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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她叫玛丽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伊万诺娃。”
“我们正在寻找她!”
谢尔盖由于意想不到的发现而仍然无法恢复平静。
费奥多罗夫不安地蹙起眉头,问道:“她干了什么事吗?”
“她什么事都没有干!她失踪了。她离开了自己的伏尔加格勒,就这些。
而那里却在寻找她。”
“她可是个孤儿!”
“单位里都着急了。她工作了。”
“哎,这是另一回事。请您写信告诉他们,就说找到她了。”
“这是肯定的。不过我需要和她谈谈,伊万·格里戈里耶维奇。”
“敬请光临。”费奥多罗夫持重地回答说。
“什么?”谢尔盖振奋起来,“这主意不错。”
他们把声明写好了,并约定谢尔盖晚上到费奥多罗夫家去。
“您先别告诉玛丽娜,”谢尔盖请求道,“其实这是小事,但她会激动不安的。最好是我亲自向她把这一切解释清楚。好吗?”
“就照您说的办吧。”
“至于这件事,”谢尔盖把手按在声明上,“我会全力去办的,请放心吧。只是随后您得到莫斯科去一趟。”
“天哪,您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费奥多罗夫苦笑了一下,“只要这一切有个判决,我就算解脱了。您请放心好啦。”
他们就此分手了。
谢尔盖打电话给罗巴诺夫,但是他不在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是罗巴诺夫不跟谢尔盖碰头是不会离开的。“他到底在哪儿?”谢尔盖急切地想道。他急欲想把自己的意外发现告诉朋友。玛丽娜·伊万诺娃找到了,真难以设想!现在终于将要顺利地查清在旅馆里被杀害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要知道,她给玛丽娜拍了电报,打算到她那里去的。她们大概是好朋友吧。
而且说不定玛丽娜甚至会邀请那个男人。必须把谢苗诺夫介绍给她认识一下。
这时谢尔盖想起来,他没有向费奥多罗夫打听一下,玛丽娜是怎样到他家里来的。也许他们从前就认识?要么他认识她的父母?要么他们有共同的朋友?这一切当然必须搞清楚。可是谢尔盖深为这个人的命运所震惊,以致无法集中思想,无法关注任何其它事情。这倒没什么。反正这一切他今天晚上都会知道的。
谢尔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一会儿步,心不在焉地从窗户里望了望白雪覆盖的空荡荡的院子,然后来到走廊上,徐步朝二楼刑侦处走去。
下楼梯时,他正好看见扎特金。扎特金急如星火地上楼,跟他碰了个正着。他穿着大衣,没有系扣子,帽子推到后脑勺,满脸通红,兴高采烈,看来,他是刚刚从什么地方回来。扎特金看见谢尔盖,高兴地笑起来,像小孩似地做了一个大跨度的、麻利的跳跃动作,跟他并排走在了一起。这时,谢尔盖刹那间觉得这很像他本人,只是年轻了十岁,那时他刚开始在刑侦处工作。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矫捷、热情和愉快,也是这样炫示自己的青春和活力。
“您好,谢尔盖·巴甫洛维奇,我正好来找您,”扎特金生气勃勃地说,“我们刚刚回来。亚历山大·马特韦耶维奇,”他回头看了看,“随后就到。”
谢尔盖微微一笑。
“不一定吧,他还没有到。”
“那我跑去看看……瞧,他来了!”
果然,罗巴诺夫在楼下出现了,穿着大衣,戴着帽子。
“怎么样,有消息吗?”谢尔盖问。
“当然有!到我们这里来吧。”
他们等到了罗巴诺夫,三个人一起朝他的办公室走去。半道上,谢尔盖开玩笑地说:“你们可别太自高自大了。反正我的消息更重要。而且我根本没有时间:我今天被邀请去做客。”
“是吗?”罗巴诺夫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秘密的话,请问,到谁那里去做客?”
“去玛丽娜·弗拉基米罗夫娜·伊万诺娃那里。”
“什么?!莫非这真的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人吗?”
谢尔盖神气地点点头:“正是她。”
他们走进办公室以后,罗巴诺夫坚决地提出:“见鬼。你先说说吧。”
“好的。”
于是谢尔盖不厌其详地讲述了一遍自己同费奥多罗夫的谈话,不知不觉地讲得十分起劲。他讲完以后,办公室里一时沉默下来。罗巴诺夫终于开口说:“是啊……这事非同寻常……平白无故是想不出来的。但不管你怎样认为,要是我……”他摇了摇头,“我要先审查一下这个费奥多罗夫。”
“那好啊。可是我今天要去他家里做客。”
“当然啦!”
后来。罗巴诺夫通报了自己的消息。伊万·奥西波维奇·杜布科——同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一块来的那个胖子,清清楚楚地记住了他来到博尔斯克头一夜碰上的那个人。可是在市场上把谢苗诺夫指给他看时,他却没有认出谢苗诺夫是那个人。
“情况就是这样,”罗巴诺夫把两手一摊,“可见,口供不尽一致。”
“科洛斯科夫也不是那么肯定地把他认出来的,”谢尔盖指出,“真奇怪。还有什么情况吗?”
“另一个消息好一些。杜布科认出了阿列克,十分肯定。尽管阿列克在车站上穿着大衣,戴着帽子。”
“就是跟穿灰鼠皮大衣的姑娘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吗?”
“对,对。”
“听我说,”谢尔盖摇了摇头,“那个姑娘越来越使我感兴趣。她认识阿列克和谢苗诺夫。所以,谢苗诺夫应该认识阿列克?况且阿列克认识他。”
“那还用说。应该找到这个姑娘。”
罗巴诺夫看了看扎特金。
“她后来再也没有找过谢苗诺夫,”扎特金愧疚地叹了口气,“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市场上。后来简直不知道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她。而且,关于她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听我说,那个玛丽娜穿什么样的皮大衣?”罗巴诺夫出其不意地问。
谢尔盖把手一挥。
“黑色皮大衣。而且这根本不是她。我见过那个姑娘。”
最后决定“停止讨论”,这是罗巴诺夫的说法。于是谢尔盖急忙准备去做客。
一小时以后,谢尔盖已经走在了长长的、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大街两旁新楼林立,灯火辉煌。宽阔的人行道上熙来攘往,谁也不急不忙,人们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全家在一起漫步,彼此高声而愉快地交谈着,向熟人打着招呼。可以看出,这条新建的轩敞的大街业已成为居民们散步和晚间休息纳闲的好去处。灯火明亮的电影院门口聚集着一群人。
谢尔盖把地址记得很清楚,现在他从容不迫地走在这条他觉得十分诱人的街上,不时看看楼号。但他走得离他所要去的楼房越近,他就越加激动。
“我好像去赴约会似的。”他暗自冷笑了一下。
终于找到了所要我的那栋楼。谢尔盖拐进昏暗的院子里,信心十足地走进了一进大门的第一个单元。费奥多罗夫的住房在一层。谢尔盖登上梯阶,按了门铃。门上包着棕色人造皮革。
给他开门的是主人本人。他穿一件宽大的、有点皱巴的西服上衣,打着领带。这一次,他那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费奥多罗夫一见谢尔盖,急忙把挺粗的食指按在嘴唇上,暗示两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和没有必要知道。谢尔盖点头作答,好使费奥多罗夫放心。他明白他的意思,并大声说道:“晚上好,斯捷潘·格里戈里耶维奇。”他称呼着费奥多罗夫的名字,这是费奥多罗夫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给自己想出来的名字。
这时,一个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只见她体态端庄,脸色红润,年纪约摸四十五岁,浓密的黑发盘成一个挺大的发髻,浓浓的眉毛乌黑亮泽,一对大眼睛也是黑亮亮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慌恐不安的神色感兴趣地望着客人。
看来,费奥多罗夫告诉了妻子,说他们的请求将会得到这个人的支持,说他将会帮助他们,所以她试图猜出,是不是丈夫把自己的希望搞错了。
“请进来吧,欢迎光临,”她一边微微地鞠着躬,用唱歌似的声音说道,一边用手指着房间的门,“玛丽诺奇卡马上就来。”
“这是我的内人加利娜·扎哈罗夫娜。”费奥多罗夫有点不好意思地介绍着自己的妻子。
“曾经是个大美人。”谢尔盖情不自禁地暗自想道。
这所狭小的住宅里暖和而舒适。房间非常清洁,简直像消过毒一样,这使谢尔盖大感惊讶。摆放整齐的家具似乎没有人用过,浆过的雪白的桌布上和长条台布上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抛光的椅子、桌子和餐具柜上好像从来没有落上过灰尘。一只大托盘里摆着花盆,由此可见,他们侍弄花卉热心而精细。
一开始谈的都是家长里短:谈这个城市,谢尔盖以前没有来过,谈非同寻常的、持久的严寒,谈莫斯科,两位主人一次也没有去过那里。
加利娜·扎哈罗夫娜摆桌子准备开饭。她端着餐具从窗前走过时,微微一笑,说道:“您看,玛丽诺奇卡在那儿。她正在跟女友告别呢。”
谢尔盖走到窗户跟前。玛丽娜站在大门旁边,穿着黑色皮大衣,戴一顶挺大的皮帽子,而跟她站在一起的是……谢尔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玛丽娜站在一起的是那个穿着浅色灰鼠皮大衣的姑娘,正在慷慨激昂地对她说着什么。就是那个姑娘……谢尔盖不得不极力克制住自己,以免就这样只穿着西服上衣飞快地跑出去。只有这个念头才把他阻止住了:既然这个姑娘是玛丽娜的熟人,那么她现在肯定是瞒不过他的。可是活见鬼,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他终于十分勉强地迫使自己离开窗户,带着他难得的笑容说道:“噢,我和玛丽娜是老熟人,可以说,我们在莫斯科就认识了。”
“是啊,是啊,她说过,”女主人一边兴奋地答话说,一边在桌子上摆餐具,“而且戈沙也一个劲儿赞扬您呢……”
她指的是乌尔曼斯基,谢尔盖没有马上弄明白。
不一会儿,玛丽娜来了。她看见谢尔盖,好像顿时有点惊慌地瑟缩起来,胆怯地向他伸出冷冰冰的、微微发抖的手。谢尔盖对她的惊慌并不感到诧异。
现在很容易把这个惊慌解释清楚,就像玛丽娜当时在飞机上的举动一样。搞不清楚的只是她从伏尔加格勒出走的原因。但目前主要的是,首先必须查明玛丽娜对在旅馆里被杀害的那个女人所知道的情况,当然还要查明她的这位新朋友是谁。
喝茶的时候谈话进行得不顺利。费奥多罗夫回避问题,故意不作答。玛丽娜仍然惶惶不安,只有谢尔盖和女主人试图缓解这难堪的局面。
后来,费奥多罗夫和妻子借口到厨房去了,于是谢尔盖对玛丽娜说:“让我们来谈谈吧。”
“好的……”
“您不必怕我,玛丽娜。我是打算帮助您的,”谢尔盖真心诚意地保证说,“您想在这个家里留下来,是吗?”
“是的……”
“那好极了。他们好像真正喜欢上您了,而且他们都是好人。”
“非常好!”
“所以我才要帮您留在他们家里。”
“真的吗?……”玛丽娜畏怯地问,抬起灰色的大眼睛,望着谢尔盖。
“当然是真的。但是您也要给我帮个忙。您认识这个女人吗?”他从钱夹子里取出一张照片,隔着桌子递给那姑娘。
玛丽娜吃惊地看了看照片,但却立刻怀着莫名其妙的轻松感摇了摇头。
“不。我不认识她,根本不认识。”
万分惊讶的谢尔盖勉强克制住满腔的懊丧,尽可能婉转地反驳说:“不,玛丽娜。她给您往伏尔加格勒发过一封电报,打算到您那里去。您仔细看看。也许是照片拍得不大清楚吧?”
“不,不。我向您发誓……我根本不认识她。根本不认识。而且……而且我没有收到过任何电报。”
姑娘说得很真诚。怀疑她的话是不可能的。然而,在这一切的背后,谢尔盖感觉到一种恐惧在支配着她,一种莫名其妙的、这一次任什么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恐惧。而主要的是,谢尔盖所掌握的那些事实不足以核查玛丽娜说的是不是真话。这一切出人意料而又奇怪地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致谢尔盖干脆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坚持原来的计划吗?但这决不会有任何收获。
揭穿玛丽娜的谎言,最后把写着她的地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