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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如何?林滋上尉。”
“不管如何,基本上我们还是不该先出手才好吧?再怎么想,兵力上也极端不利,况且,我不认为帝国军已经发觉我们的存在。”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帝国军应当早就开始全面攻势了。这是林滋等部下们的意见。一面赞同这意见,先寇布中校的体内疑念开始发芽了。帝国军的阵营中,也不会全都是无能者吧。如果有某个人,提议对卫星地表全域进行索敌调查,那么状况一定会急速转变的。
帝国军驻留地与同盟军临时基地之间的距离,直线为二四二0公里。以装甲地上车得花上三十小时或四十小时才能到达的距离。若是用王尔古雷或斯巴达尼安的话,则用不到三十分钟,被称为迟钝的登陆用舟艇也在大约二小时内就能到达。
三月二十九日二十二时的现在,帝国军与同盟军都还不知道这个事实。
※ ※ ※
同盟军不知道自己与敌军之间的正确距离,帝国军则根本不知道敌军的存在。最早注意到这种可能性的,是莱因哈特·冯·缪杰尔准将。他在格林斯豪简舰队要降落此卫星之际,在进行航路设定时,解析了敌军通信波的方向后,发现在小卫星的背面,也就是在南半球,同盟军的活动根据地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稍后的将官会议中,莱因哈特报告了此事。格林美尔斯豪简在充分熟虑之后开口了。
“总之,你是说地上有敌人吗?缪杰尔准将。”
“这可能性相当大。司令官阁下,依下官的考虑,首先派出无人侦察机进行素敌调查看看,您认为如何?”
老提督钝重地避开了莱因哈特锐利的眼睛,对幕僚们询问。
“对于缪杰尔准将的意见,卿等认为如何?我认为是相当可取的意见……”列将互相对望,非好意的气氛形成了气流升起。约经过了二千秒,那气流化成了声音。
“就算谬杰尔准将的推测是正确的,轻率的侦察,可能将使敌军发觉我军的所在,另外,若是敌方兵力比我军更弱的话,等受到攻击后再加反击也不迟,总司令部所下的命令是待机。若是好大喜功,进行无益的行动,对整个战局将有不好的影响,也许还会产生有利于敌军的结果。下官等认为这是值得担心的。”
这就是他们异口同声的主张。以莱因哈特的说法,这不过是言语化的退缩、怠惰的正当化罢了。
“如果为了假设的危险,而不敢进行侦察的话,那就由下官来担任那个任务吧,请司令官阁下许可出到对空迎击系统外进行活动。”
莱因哈特的表情、口气、视线,以及他高耸望膀的那种态度,全都充满着挑战性,针对他的反感之轮,此时强力地紧缩起来,但莱因哈特仍是傲然地承受那种精神上的攻击。他穿着凡人所看不见的锐气与烈气的甲胄,那不会因为强力且低次元的恶意就有所龟裂的。
幕僚们在无言的连击下,正要全面对莱因哈特的多嘴进行非难时,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发出了充满皱纹的声音,收拾了这个场面。
“缪杰尔准将,不必焦躁,千万别急躁。你的前辈们都一致这么说了。还是暂且在这里观看敌人的状况吧。如果真的有敌人的话……”
莱因哈特愤然地退出司令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吉尔菲艾斯诉说着那些人的无能。
还只是上尉的吉尔菲艾斯,当然没有出席将官会议的资格。在等着莱因哈特的期间,他都忙于部队各种事务的处理。虽然是很微小的,但莱因哈特也有幕僚集团跟随,分为作战、航行、运用、情报、索敌、后方等四部门,合计十名军官,辅佐着太过年轻的指挥官。当然地,这些军官全部比莱因哈特年长,也各自具有该部门的专业知识,熟知处理的技巧。等将来莱因哈特能策动巨大的集团时,他们将会更加有所作为吧。
但是,莱因哈特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期待。他在寻求人材。为了达成只有他自己和另外一人知道的目的,需要有辅佐莱因哈特的人材。为莱因哈特立策、实行,他需要各类型的人材。所以,对于被推派来的幕僚们,他也一直努力在正确地把握其才能及个性。人材是比宝石或黄金更加贵重的。但他努力的回报都是失望。莱因哈待所见到的,总是被蛀蚀得空洞化的朽木。目前,除了吉尔菲艾斯之外,似乎是没有可以信赖的人物了。
“您也不会就此退缩了吧?莱因哈特大人。”
“嗯,只有一件事让司令官答应了。在对空系统之处也设置对地迎击系统,使其运作,以备万一。当然,条件是由我来做。”
对于七十六岁的老将,莱因哈特的评价尚未论定。身为个人的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与身为舰队司令官的他的人格与能力。莱茵哈特该如何去认识、鉴定呢?莱因哈特的人物鉴定能力是相当敏锐的,但还未到达完全成熟的程度。再加上唯一信赖的辅佐者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在处理能力、见识、筹划能力各方面都近乎完美,使得莱因哈特评鉴其他人的眼光变得相当苛刻,这也是一个原因。原本说来,这么杰出的才能会并存在如此近的距离,并互相协助,本身就已经是相当稀有的事了。莱因哈特在这一方面,绝对说不上是不幸的,但现在的他却不那么认为。
围绕着宇宙霸权的争斗,应当是在广大的星海中展开的,然而自己却在连固定名称都没有的可怜卫星上的一隅,连驳倒无能的同僚也做不到,虚渡了数十小时,认为自己窝囊的心情,炙热得冒泡,在莱因哈特的味觉中沁入虚构的苦涩,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问他:你在急躁什么呢?因为不想虚渡任何一瞬啊,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啊。极端地说,因为不想成为像格林美尔斯豪简那样的老人,莱因哈特才不得不急躁的。
莱因哈特若生在子爵家,活到格林美尔斯豪简一半的年龄时,大概早就取得至尊之冠,把老衰的银河帝国及创不出新时代的自由行星同盟双方都化为过去式了吧,莱因哈特如此想着,对老人的霸气不足,不禁感到非常不愉快。
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也许这一生过得是不如他人所想的那么厚颜无耻。这一点莱因哈特也了解,但他却无从去同情。
“也罢,总之在还没被无能的战友阻碍之前,要尽快确立我的主导权。首先先盖好屋顶和柱子,地板和墙壁往后再造就成了。”
莱因哈特硬挤出个笑容,但那也持续不久。因为和他做出相同的推测,向格林美尔斯豪简提督做相同提议的人出现了。使得莱因哈特将主导权让给那个人物——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准将。
Ⅲ
载着先寇布中校与三名部下的装甲地上车“花心约翰”,在三月二十九日二时的现在,正掠过帝国军哨戒地域的周边,因为天空和地面的风景都没有变化,所以要确认自己的位置并不容易。
“真希望在还没成为白发老人之前,和我们的连队长大人再会啊,这种时候就算是尸体也好啊,是吧?中校大人。”
布鲁姆哈尔特中尉的玩笑,或许其中用来掩饰真正心思的外衣是太单薄了吧。连队长凡瑟菲上校若战死,则最顺当的人事安排,应当就是由副连队长先寇布中校升格,就任第十三代连队长,坐在后部座席叉手闭目的先寇布,微张开了眼睛,射出锐利的视线,布鲁姆哈尔特中尉就红着脸地转向正面去。
华尔特·冯·先寇布在十六岁时,通过了同盟军军官学校的入学考试,但他没有入学。“我并不讨厌军官学校,但军官学校的校规讨厌我。”这是他日后的述怀。转而就读陆战部门的“军事专科学校”。这是二年制,用以培养陆战、工兵、航宙、飞行、通信、补给、卫生、整备等各部门中位于第一线的士官的学校。在学年中,以第九名的成绩毕业后,先寇布在十八岁就任下士,立即上了战场。十九岁升上士、二十岁升准尉,如此累积武勋地晋升阶级,二十一岁时受军官推荐,进入第十六干部候补生养成所,二十二岁时结业,就任少尉。
此时才算打通了士官至军官之间的狭窄关卡,被配属到“蔷薇骑士”连队,担任小队长,领导三十九名部下。自此以来,八年间,一直升进到中校。在二十多岁就当上副连队长的事实,证明了他除了是个战斗的勇者之外,同时在指挥能力上也相当卓越。
“只要他别起异念,铁定会成为将官。”
军部上层也如此认定,所谓的“异念”,主要是指向帝国军投降,不过也多少包含了这以外的成份。一般人并不认为先寇布是个顺从的人物,他并不装成热烈的民主共和主义者,而一直以讽刺且辛辣的观察者的视线,投向同盟政府及军组织。
先寇布并不认为自己的人生是什么特异的例子,在幼年期被祖父母从帝国带往同盟的流亡者,原本就并不罕见。而后一旦被同盟视为妨碍者,则会成为讥讽的被监视者,或是被刺激出对故国的幻想式的望乡念头,再者或是培养出狭小范围的上升志向,等等之类。
先寇布在女性关系方面的多彩多姿,也是凡人所不能及的。被任命为下士,在各方面开始能独立生活之后,就将“客套谦虚”与“消极”之类的字眼从他的字典中抹消,每夜都专注于恋情上。
“在没有战斗的夜里,从未独自睡过。”
这是关于他的传闻,他本人并未对这句话有所答复,但他的衣服上常会附有不属于“三种红色”之内的红色,当然了,那是口红的颜色。实际上,纵使在军营,他也有和女性兵士谈情的机会,如果先寇布除了好色之外就一无所长的话,就不可能在“蔷薇骑士”内赢得敬意了,但事实却菲如此,因此虽然有许许多多的艳谈与丑闻,他的地位仍未曾动摇。
一直坐在驾驶座的迪亚·迪肯中尉,注视了显像幕,略动一下嘴巴:“有敌踪,十公里前,十一点钟方向。”
很内敛地,迪亚·迪肯中尉报告出事实,他身高相当于先寇布,但身体的宽度与厚度则凌驾其上,虽是个大块头,但在战斗开始之前,他的人格是在司掌温和的大天使的支配下,年龄在林滋与布鲁姆哈尔特的中间,二十三岁,五年间升进了五阶。在担任立志当画家的林滋的人物画模特儿时,脱下头盔,身穿装甲服,以高跪姿保持姿势三小时之久,林滋很过意不去地请他去喝酒,他喝干了一打的大杯黑啤酒后,“客气地”离席了。
看着显像幕的林滋,倾首将焦点对准被称为“地上鼹鼠”的小型先行侦察机械传送回来的映像,帝国军的装甲地上车在灰暗的天空下移动,在其移动消失之后,林滋仍在沉思着某事,对先寇布的询问,也只做了暖昧的反应。
“那个……好像有张熟识的脸孔,坐在敌方的地上车上。不过,并不太确定。”
“熟识到什么状况呢?”
先寇布的口气,在若无其事之中,含有很自然的强制力,使林滋挥去了犹豫。
“是前一代的连队长,留涅布尔克上校。”
一瞬间,先寇布中校皱上了眉头,他当然知道林滋上尉立志成为画家,也对其视觉上的记忆力寄以信赖。他认为林滋的证言,会比起其他人高上35%的信赖度。
不过,竟然是留涅布尔克上校。要在内心维持与外表上相同的平静,对先寇布而言也并不容易。留涅布尔克这号人物,先寇布曾当了他五年的部下。在他被任命为少尉时,就在中队长留涅布尔克上尉的指挥下,当他升为上尉时,留涅布尔克当上上校,站上连队的最高位。五年来生死与共的他,舍弃部下而投降于帝国军之时,先寇布不禁感到失望与不快。总之,留涅布克是选择了第二条路沉醉于对帝国的幻想之道吧?
“真是有缘啊,竟在这地方……”
二十二岁的布鲁姆尔特吐出这句话。
事实上,事情并未复杂到被说成有缘的地步。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同盟的战争,被限定在伊谢伦要塞及回廊的周边,因此只要是从事军务,必会被配属在此。而留涅布尔克既然熟知同盟军的内部情况,会被配置在帝国军的第一线也是理所当然的。
“事情或许有点糟了。”
先寇布对前任者的评价,比现任的连队长凡瑟菲上校要高得多了。在指挥官的才干方面,先寇布从小以来,就和“自信”这位朋友交情不错,因此他很少敬佩他人,但在地上战的指挥能力方面,只有一位对手令他感到难分胜负,那就是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上校。
“中校,这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