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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妃她,她好像在哭。”残月急得直跺脚,那声音又不像哭泣,却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那青衣男子一只手负在身后,咯咯作响,指甲全扣紧肉里,拳头满是鲜血,可见他在压制着某种情绪,声音冰冷如冰渣投射:“他也在里面,还轮不到你关心!”
残月一听,虽然很急,可是一想到有南宫无忌在,却是轮不到她关心,可是,那声音像是被南宫无忌欺负了才发出的,虽然很小声,可是她却还是能听见。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阵旋风瞬间出现在门外,那青衣男子一把打开他,里面的声响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心口却想万箭穿心而过,令人瞬间失去了吃撑的力气,踉跄后退几步,他终究还是想阻止这一切,手中一小瓶,无声落地,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应该早点将它送给她!”青衣男子冷声道,似乎全是心伤的味道。
“今日才发现她不对劲,这药,研制得有些晚!”慕容哗的声音无力而哀伤。他应该是全力寻找三皇子,可是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取药,可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有能解药,为什么不早说?”青衣男子猛地冲到他面前,仿佛要撕裂他一般。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摇晃他,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残月从未见过慕容哗这个高傲的人失态过,他居然被青衣男子揪住衣襟都毫无反应,脸上那抹浓烈的失落和暗悔直接写在那美丽的紫色眼眸中,恍惚心中凄凉一片。
“为什么?”青衣男子狠狠咬牙,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态,他明明已经接受了一切,可是当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狠狠一把将他往后推,转身飞出东宫,残月大惊,这个高手离开了,身边少了一个高手保护,她心中有些不安。
慕容哗恍若未闻,踉跄的脚步没有以往的稳健有力,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这一幕这么残忍,活生生撕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颗冰冷的心,仿佛被谁狠狠撕扯着,带着痛,和嫉妒,硬生生撕开,那痛,随着血脉,流到身体的每一处!
残月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寞离开,她挠了挠头,不明白,她跑回门口细细听着,又开始急了,怎么感觉王妃像被王爷欺负了?急得她在门口来回跺脚,却不敢进去。突然感觉好漫长,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听墙根。以前听过王妃娇羞的声音,她一直以为那是洞房,她从不敢去打扰,可是到了真正洞房的时候,她却傻乎乎地以为王妃受欺负了。
是受欺负了,房中的铃铛响声越来越激烈,最后在空中甩开一个美丽的幅度,脱了金乌雕花钩子,在空中缓缓坠落,击打的石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动人的音响。房内充斥着迷人的馨香,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扬起潋滟的笑容,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全身无力,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靠在他坚实的胸前,昏昏沉沉入睡。
似乎意欲未尽,低眉看她依旧昏睡在他怀中,他没有再扰她。
琉璃国的初秋格外凉爽,明黄的丝绸上,遮住所有的春光,却描摹着一场暗昧的画面,美丽而温馨,他低眉看着她,一夜好眠的她,睡得如同婴儿般安详。
清晨的阳光,透过檀木雕花窗照进,洒在她的玉足上,两条纤细的美腿在丝绸羽被上若隐若现透着撩人的韵味,他脸上露出一个令山河失色的笑容,伸手为她盖上,也是那年久日深的欲望岂会一次就满足?他的双眸渐渐燃起一把暗火,目光灼热可是这里并非残王府,若是残王府,他必然不会让她起身。
残月守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青衣男子回来,有些疑惑,那个青衣男子赶都赶不走,怎么昨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行宫女端着洗漱用具缓缓走进来,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慕容哗吩咐的。只是,每次他都会亲自来,这一次,他没有出现。
残月轻轻敲门,闻声唤道:“王爷,王妃?”
一声声都没有回应,她也不敢大声唤,等到快午时时,她才鼓足勇气轻轻推开门,房间内早已经空无一人,她大惊,有种被抛下了的伤感,冲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几个年长的老嬷嬷似乎是慕容哗特意安排的,她们熟练地收拾了床帐,收起那带着血迹的床单,这个意味着什么,她们比谁都清楚。
御花园上,那个男子一直没有回他的东宫,而是一直坐在凉亭中,胸前还残留着青衣男子留下的血迹,孤鹰单膝跪地,“太子,属下无能!”
慕容哗紧蹙眉,“南宫无忌是什么人!岂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找到?在宫中找!他未必将皇弟带出宫!可抓到那个叫小鳞的人?”
“昨夜已经落网,一切如太子所料,他身上的气味和王妃的十分相似,灵鹰已经寻味找到这个人,并且抓到了这个人!”孤鹰两眼血红,看模样一眼未眠。
老嬷嬷缓缓走入御花园,跪下叩首,温声道:“太子,已经落红了!”
慕容哗眸光被击碎,垂下眼帘,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压制着某种不具名的情绪,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人呢?”
“走了。”老嬷嬷一直不敢抬头。
他没有意外,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那平静的冷酷瞬间爆发,手中那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杯,被他狠狠掷于地面,当场被摔得粉碎,吓得那个老嬷嬷不敢动,将头紧紧贴在地面,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慕容哗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暗自惊讶那个住在未来太子妃宫殿的女子是谁?为何那个丫头唤里面的人叫王爷,王妃?她不敢去猜测,这宫中只需要不会思考的奴才,猜忌只会惹来大祸,特别是猜测关于这个太子的事情。
与此同时,凤国皇宫中。
凌霄公主一声红妆,美丽如世间最美的一片花瓣,躺在软塌上,一个翻身,险些摔下,猛然惊醒,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得在龙床上的肆意狂笑。“呵呵……这下知道朕凑合在这软榻上是何等滋味了吧?”
凌霄公主一惊,她居然谁在软塌上?她隐隐记得有一个人将她扔到软塌上,犹豫太疲惫,没有理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她伸了个懒腰,没有理会他,便走出寝殿,对于她而言,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会介意,她也不在意世人如何说她,脚步带着几分懒散,很显然没有睡够。
“怎么?不说一下在软榻凑合一夜是何等滋味?”逍遥皇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模样带着潇洒和肆意妄为的霸气。
凌霄公主最后一步猛然一颤,回头怒视他,却轻笑道:“想知道答案?”
“你说朕若不想知道,为何要问你?”逍遥王做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中尽看不出是何心情。
“没有感觉。我三日没有睡觉,不想和你在这里耗,我回去思过去!”凌霄公主敷衍一句,思过?是去睡梦中思过吧?她每次没有完成任务都是这模样,非常不诚恳,一点思过的诚意都没有,甚至连认错的态度都这么随意!
“站住!这一次,你当真要好好思过!就在这里!等朕上朝回来,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态度!”逍遥皇说完,嚣张的脚步大步离去,那潇洒的背影,一如既往,少了那道阴霾,难道,药师研制出了解药了?凌霄公主盯着那抹紫色的身影,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可是一想起他在云山之上,召集百里鸟的盛景,她的心中醋意暗涌,闷闷坐在龙床上,大美人去了琉璃国?她一定很恨她,一想到自己连最后拥有的友情都被自己亲自摧毁,她心中顿时黯然,却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任由那苦味在心中蔓延,她不会背叛他,她只能在自己狭小的自由范围内做自己能做的挣扎。
想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她突然不知如何面对大美人,无奈躺下,却再无睡意,睁着双眼盯着那淡紫色的床帐,美丽的桃花眼满是凄凉,什么都没有了,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了。苦笑道:“一无所有!呵……”
看着那淡紫色的床帐如瀑布般垂落,吹着微风撩动,清凉的感觉,却似寒冰,吹进肌肤,瞬间凝结了她的血液,令人只感觉一怔凉意袭来,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轻轻挪动,钻进被子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已经没有剩下什么,只剩下唯一的不背叛,却在挣扎着违背他的意愿,她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极力想找到平衡,却根本找不到出路。
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缩紧那令人畏惧的龙床上,没有敢走进皇上的寝殿,也没有人来打扰她,静,四周出奇的静,只听到窗外几片落叶被初秋的风垂落,轻轻扣打窗前,她再无睡意,猛然坐起来,为他收拾寝殿。
轻轻推开窗户,初秋的模样,有些凄凉,却也是一番盛景,北方的景致,秋意更浓吧?
北方,琉璃国,秋色渐渐上演,枫叶林渐渐呈现如血的火红,漫山遍野的枫叶随着高山渐渐加深颜色,不远处的山顶冲破云霄,看不清云层之上是何等风景,那是琉璃国人称为圣水的温泉,如瑶池般美丽,四处弥漫着撩人的烟雾,时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无忌,不行了……”
却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百里幽梦没有信这句话,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她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热情,昏睡过去,随之听到男子轻声的低吼声。烟雾缭绕中,看不清那声音从何发出,山水空蒙,无迹可寻,烟雾渐渐散去,终于看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上,那寂静如夜的双眸,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九弟一直说的美好,其实,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
再次一身衣冠楚楚下山,她已经无力躺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心中暗惊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精力旺盛?可是,她在也没有精力去想,如今的她,腰软背痛,如同将骨架分成了几百次再组装一般,心中不免生气几分怒气,随他怎么唤她,她都懒得理,山下九皇子一脸笑意,盯着他开荤了的五哥,再看百里幽梦时,心中生出几分同情,他呲牙一笑,手中一张纸条无意间放到南宫无忌手中。
在车上,百里幽梦早已经昏睡过去,南宫无忌轻轻挑开纸条,果然是慕容哗!只需短短一日的功夫,抓来百里鳞,还找到了三皇子!果真令人惊骇,也不枉费他说过,他绝非池中之物。他的大手轻轻握着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若她知道百里鳞被慕容哗抓住,她会多着急?
日暮拖长了马车的影子,月落青烟长,篝火旁,她依然依偎在他身旁,有他在,她什么都没有再想,一抹青衣缓缓朝篝火走,他消失了一日一夜,最终还是回到她身边,看着她依偎在他人怀中,手随意缠绕布条,染满了血迹,他却浑然不觉得疼。只是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染满深深的落寞,宛如他身后凄凉的风景,夜色的寒气在他身上染上一层光辉,却全是寒霜。
“慕容哗已经出发前往冥河边际!”他自嘲一笑,低眉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声音如地狱的鬼泣,令人心头一颤,仿佛这一日一夜对于他而言,是直闯十八层地狱,九死一生,令他原本温和的音色都变得如此暗沉。
南宫无忌锐利的黑眸如幽深的黑潭,盯着他片刻,最后才开口:“本王还真是不知堂堂魔煞煞主是平王府不起眼的秦大公子秦宽!”
青衣男子嘴角随着他说到秦宽二字,勾起一抹冷冽和绝望的笑,仿佛很不喜这个名字,那面具渐渐放下,脸颊那淡淡的伤害,却没有毁掉那一张清秀俊美的容颜,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渐渐散去,露出那一身煞气的锋芒,冷冷盯着南宫无忌。
“果然是五王爷,洞察一切!”秦宽眼中的锋芒随着她的睡颜,渐渐散去,声音不大,却依然透露着他的煞气横生。
“哦……难怪我说嘛,为何我掉下你房中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原来是个高手!”九皇子大惊,指着秦宽,他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喜欢欺负软弱的人,若是得罪了魔煞的煞主,那自己就要一辈子躲在五哥身边寸步不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宽不语,盘腿席地而坐,目光一如既往般与世无争,因为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九皇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白心柔是不是被你带走的?要不然薛城现在就已经当上驸马了。没看出来你的手段那么狠。”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秦宽只是淡淡道。
“为什么?白心柔没有惹你,你没有理由帮我。”九皇子的身子猛然凑过去,按着他,很好奇地眨眨眼,他就像十万个为什么,问题永远不会少。
“因为她!”秦宽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