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吻……不太对……
“惜朝,你还记得,当日我中了天一绝杀,醒过来的那天吗?”
闷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安的音调。
顾惜朝收了收双臂,笑道“你那时,跟个白痴似的,我问你什么,你都回答不知道。”
“那个样子的我,你才会离不开,对吗?”
这下声音更闷了。
顾惜朝把他一推,一个暴栗子敲在他头上,又心疼,敲过后还揉了揉“呆。不知道闪?”
戚少商扁了扁嘴。圆圆大大的眼睛里渐渐浮起水光。
可把顾惜朝吓着了。
思前想后。
不由得抚掌大笑“你怕我抛弃你?你怕自己变聪明了,变回“大侠”了,我会介意,会解不开心结?”
边说边笑。
直在戚少商怀中笑的卷起了身子。
戚少商被笑声臊红了脸,咳了几下,伸手去倒茶。心中哀怨,就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嘛??
见他装模做样的去倒茶,面上微红。那样子着实可爱的紧。恩。就像是一只死翘不开的蚌。
“萧寒已经走了。我可只有你了。不抓着你欺负你一辈子,打压一辈子,我岂不了无生趣?”顾惜朝被他一手揽着,心下不由得软了,拧了他的耳朵转向自己,劈面便是一串话。轰的戚少商直眨眼。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该正常的通通不正常。
不正常才有新生活啊。
戚少商心下感叹。有的时候,有些人,不正常起来,实在是比自己还要直白啊!!!
看着顾惜朝在自己怀中笑的像只得了逞的猫咪,爪牙尽收,饱足而乖巧的样子,实在是……诱人犯罪。
六扇门又怎么了。
“运动”又不犯法。
看着他欺过来的唇,顾惜朝也不闪。只在最后一寸,轻轻一掌,推开了那张脸。趁着戚少商呆住的那瞬,迅速逃离他的怀抱。
闲闲地在桌边站好,倒出杯清茶,茶香漫出,顾惜朝满足地吸了口气。
好茶!
“说吧,你又想干嘛?”
也不急着去抓人。戚少商只顺着他,自己也捧起方才倒好的茶。
心知顾惜朝的心思可谓是九拐十八弯。得罪了他,等于把自己往一个出不来的死胡同里赶,相处这么久戚少商自然清楚的很。
“我想?”皱了皱鼻子。眼中神色清纯“我是来找你赏月的啊。点心可是我亲手做的!!”
赏月。
喝茶。
吃点心。
恩。好吧。天上总是有乌云的。茶总是会喝完的。点心可以一口俩个。
戚少商在心中碎碎念,脸上却配合的露出向往的神色“惜朝,今晚的月亮真的不错呢。”
于是。
再度回到六扇门的第一个夜晚。
戚少商和顾惜朝没有特别运动……
“第二十起。”
清晨,正准备向无情辞行的俩人,刚踏进大厅,耳中就14听到了这一句。
戚少商双眉本能的一锁。
顾惜朝看的分明,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14
平了碎叠,老公我爱你啊啊啊啊!!!!!!
我老公的沙发哈,谁抢我跟谁急!!!
************************************ ************************************
14
京城。边郊。大宅。
鸟鸣。宅深。草重。
时以初夏,又值午后。气温炎热,而这建于边郊的约莫百倾的宅子,竟选了个极刁钻的角度,处地极阴。
青苔爬满了以显破败的院墙。
萧寒几个起落,已然站在后院,他深吸口气。陡然一凛,面色含霜。看向长廊左侧的房间,目光中似乎“叮琅”一声,什么碎了开来。
几乎是冲到了那间房,踹开房门。
一室阴凉。药味阵阵。几许血腥,几丝甜香。
半坐半靠在床上的白衣男子见着是他,清俊而死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笑意,他生的本就眉目清秀,这一笑,更添风流神韵。
床边端着药碗的浅蓝衣衫的少女,凤目轻敛,空了的碗以直向萧寒面门砸来“大公子,你来是想要少主的命么?”
她这一砸,普通而无花哨,萧寒却不敢轻视,少女功力虽浅,这碗中残药可是天下奇毒,沾上一滴,也决计活不成。
他一退,衣阙翻飞,人以立在屋外。忽然,他闻到了另一种香气。很淡很轻,如果不是衣角飞起,带动的风正好钻进了鼻腔,这香气是绝对闻不到的。
“顾惜朝!!”
暴怒中几乎是吼出这个名字。
而他身后,一青衣,一玄衫。
不是顾惜朝和戚少商,却又是谁?
“呵呵,大哥,枉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却是一转眼就给你下了香,追踪到这里来。”
白衣男子顿时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极费力,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嘲讽。淡淡的调子,听在萧寒耳中几乎炸裂他的心肺。
平生第一次,萧寒想杀人,想见血。只想手中宝剑饮透面前二人的鲜血!!
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我到此?!
顾惜朝!!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你我逼到永难回头,生死相绝?!
“断思,当日我将你重创,你扬言报复。可没想到,你竟然靠着这种法子延续生命。妇人何辜?”
逆水寒清吟不绝,在剑鞘中跃跃欲试。戚少商不看萧寒暴怒的脸,只把剑直指向了房中男子。
“公子有什么错,你们……”
少女的话没说完,以被断思点住|穴道,昏睡过去。
既以无幸。
何苦拖上她?
摇摇晃晃,披衣而起。
断思喘息不止,他身子虚弱,决计不是戚少商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顾惜朝!
他抓住床曼,青紫色的指甲深深掐了进去。
他问“大哥,虽然你我非一母所生,你也在四年前脱离端崖阁。今日,你当真由着他们,杀了我?或者拿了我回六扇门,受那凌迟之刑?”
“叮”
青锋出鞘。划出冷冷光芒。
直指顾惜朝。
“他死,不如你死。”
萧寒脆薄的笑容在面上笑成一个怨恨的弧度,墨蓝衣袖,无风而起。你可以负我,但,为什么要利用我?!
利用我来杀我今生最后的亲人。
你明知道,我不肯相告,定然是极亲之人。
你明知道,我爱你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可你偏偏,把这一切,把我的心都践踏了。
顾惜朝。
爱不了你。
就杀了你。
顾惜朝在他如山般压至的恨意里,疲倦的闭上了眼。初夏的空气里,青草的香味,微甘带苦。
就像当年,你救我时。你身上的味道。
我非无情。
却注定负你今生。
戚少商横剑一拦,眼中有毋庸质疑的决心。
萧寒。错与对,我都不会让你伤害惜朝。他是我今生,唯一要守护的人。
萧寒的剑指向顾惜朝。
逆水寒封住他的剑势。
顾惜朝闭着双眼。
院中很静。
萧寒与戚少商的内力不相上下,一时间,俩人都无法移动。
“叮。”
破空的声音。
暗器!
向着顾惜朝的暗器!
顾惜朝仍然闭着眼。他把自己的命交在戚少商的手里。戚少商在与萧寒生死相斗。
这暗器,居然是从房中发出的。
断思!
三个人居然都没有想到。
一个失去所有内力,站起来都费力的人,还是有能力发暗器的。
正常人或许不能。
但。
他是断思。
能人所不能,才是端崖阁的少主。
戚少商面色惨变“惜朝!!”
“叮”
又是一声。
谁也不能知道,萧寒是怎么出手的。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本能?
只能用本能来形容了吧。
断思捂住胸口,白衣破了个口子,鲜血就那样涌出来。
害人者,必为自己所害。
于是,他又笑了。
笑中无声的落下泪来。
他向着门外伸出手“大哥……”
一如当年。
断崖阁内,向着墨衫的萧寒伸出手“大哥,抱抱我。我要和你玩。”
一如当年……
15
15
萧寒木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满身是血,向着自己伸出手。
“大哥……”
断崖阁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年幼的他们,几乎是只要夏天就会泡在湖中戏耍,整日无休。
小小的断思总是会赖皮。
游水游的累了,就冲着自己伸出手,软软甜甜地叫“大哥……”
昨日事昨日休。
流连今日,今日孽。
他终于走过去抱住了断思渐渐滑倒的身体,断思在他的怀中抽搐,吸气,疼痛,满口满口的血,喷的他墨蓝衣衫结出黑色凝固的印子。
“呵呵。。十年……生死……两茫茫……大哥……也不过……四……年吧……。。我……想……”
你想。
你想什么。
萧寒将头凑到断思的唇边,那唇抖如秋风中死守不落的枯叶。抖啊抖啊,终于停歇。
半点声音也无。
“他死了。”
把人抱好,萧寒简单说了这么一句。便欲向外走去。
“萧。”
不顾戚少商拉住自己的手,顾惜朝忍了又忍,终还是上前几步,拦在萧寒面前。
也不说话,只看着他。
顾惜朝容色出众,骨韵犹佳。最出色的,莫过与他的眼睛。傲,便能傲出满天星光。痴,也能痴的水清无暇。
只是啊。你如今望着我。
是你终于信了,我所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面对什么人,你的生死,我会放在第一位。
这是本能。
我无力改变。
可是我知道,你今生情动,是因那个名叫晚晴的女子。而令你情痴的,却是戚少商。普天之下,唯他一个。
我曾经羡慕,妒忌。
如今都成灰烬。
我此生能为你做的,今天,终于到了完结的时候。
顾惜朝。
爱你,我没有错。
可是我怀中的这个人,我的异母弟弟。他的分量,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错。
为何有罪?!
“惜朝。”
逆水寒依然提在手中,戚少商站在顾惜朝身后,轻轻唤了一声。他不能完全明白这俩个人对视的凝重。
但是他明白。
萧寒最后反弹回去的那枚暗器。打在了顾惜朝心里。
顾惜朝自小颠沛流离。
人情冷暖,世事无常。他饱经离别再离别,心里,实在是没有多少热情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的长久人情。
不过一时而已。
他对萧寒也是这样想。虽然歉疚,但并不会太久。
然,这一次。
这最后的一次。
戚少商明白。萧寒,将是顾惜朝一生难解的心结。
无关情爱。
却是结。
“十年,顾惜朝,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十年后,我要你们的命。”
十年生死两茫茫。
萧寒想起断思始终也没能说完的话。
眼中曾经的炙热,面对眼前这个人才有的炙热,寸寸烧尽。
也许你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只一时,无一世。
顾惜朝站在那里,连回答都忘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他缓缓缓缓向后靠去。
靠进那个怀抱。
怀抱是热的,戚少商的手是有力的。
心却半冷半热。
你们都是好人。
若没有遇上我。
萧寒的身影腾空而起,断思的血还在流,撒了满院赤红。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多的血。
直把天地都映红了。
戚少商拥紧靠过来的人。
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惜朝,你还有我。你始终会有我。”
16
十年生死两茫茫
六扇门十年来累死的鸽子貌似可以谱写“中华信鸽血泪史”。
追命在拆信。
铁手陪看。
无情则看着那只呼哧呼哧喘着气,扑扇着翅膀,做死前最后仪式的雪白鸽子。
而他身后的青衣童子,早捧着个陶罐,只等扒了鸽毛炖鸽汤。
“他们这回又去哪了?”
“草原的尽头……地点不明……”
追命抓抓脑袋,三十而立这个词显然不适合他……默……
上一次,是海角的末处……
无情的脸上终于挂满黑线。
铁手暗暗好笑。
顾惜朝,我该说你文才好呢,还是该说你根本就是在恶整六扇门?
当晚
六扇门加餐
清炖鸽子汤。
诸葛小花黑云满面,伸手拍桌子“你们说!六扇门这些年究竟花了多少经费养鸽子?!”
众人黑线。
断崖阁
十年花开。
潋滟的白衣淡的像是天边最远的那朵云。
赤足站在水波之上,他眨眨眼,不无俏皮的冲着呆在湖岸上的人摆了摆手“喂,要我上去吗?”
恍若当年。
十年花再开,湖……
这是断思最后的话。
萧寒站在湖边,依然墨蓝的衣衫,冰封的脸。
看着盈盈立在水上的人儿,眼中渐渐聚起笑意。足下点地,身子像是寻找同伴的云向着潋滟飘了过去。
揽他在怀,怀中的人儿笑的一脸灿烂,灵魂纯净。
带着人回到岸上,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潋滟挣出萧寒的双臂,有些受惊地直指着顾惜朝“啊!怎么又是你!”
看到潋滟,顾惜朝也呆了呆,随后敲了敲自己怀中抱着的五弦琴“是我,我来找你共奏一曲。”
“我要的,可是你们俩个人的命。”
铮然剑出,寒气隐隐。
萧寒笑,笑容中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先赢了我手中的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