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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孙轲正在医院里,冒充自己的哥哥,听一位年轻的医生为他分析自己的病情。
半月前,孙轲觉得常常头痛,就来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等所以结果出来之后,一位老医生相当和蔼的告诉他,他并没有什么病,吃些安神的药,放松一样自己,想吃点什么就吃什么,想做点什么就做,过些日子头痛就会好了。但孙轲觉得医生话里有话,很不放心。果然,后来护士小姐把他带起一间屋子,给他一张表格让他填,特别要他写明与家人的联系方式,孙轲更觉得其中有问题,他不想家人为他担心,就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上去了。
昨天,医院真的打电话和“他的家人”联系了,孙轲就冒充自己的哥哥再次来到了医院。
孙轲本来一直担心被人看出来,还好老天帮他,那个老医生不在,一位年轻的医生接待了他。
医生的开场白也太长了,孙轲听烦了,他急不可待的说:“医生,请您如实告诉我,我的。。。他的病到底有多重,会不会死的?”
医生无限同情的说:“病情相当严重,当然,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请问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一般这种情况是三个月,他现在的情况是。。。。”
孙轲当时就蒙了,医生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站起来和他握手告别,孙轲才茫然的走出了医院。
外边正是人间四月天,花红柳嫩春光无限,孙轲无限悲伤的想:只有三个月了,等不到秋风再起,他就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孙轲本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正好相反,他有一定程度上的厌世,有时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人,但等死亡之神真的降临在他面前时,他还是难以从容面对。
孙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哥哥太优秀了。
孙轲的父亲是一位知名的建筑工程师,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哥哥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让孙轲不明白的是,父母在制造了那么一个优秀产品后,为什么会制造出一件次品。
从小,哥哥就被大家夸奖为神童、天才,等到谈及他时,为了给父母面子,才勉为其难的说上一句:“老二也不错。”读书的时候,孙轲好用功,常常苦读到深夜,可他的成绩却总差强人意,哥哥很轻松的就进入了一家一流大学,而他却复读了一年之后,才勉强进入一家二流大学,这让孙轲很自卑了一段时间,命运之神也曾照顾过他一次,大字毕业后,他顺利的进入了一家大公司,但老天爷最终还是看不上他这个笨小子,他这个次品这么快就要被淘汰出局了。
面对死亡,孙轲还有一点很不甘心,那就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一个处男。
还在读书时,孙轲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同性恋,男孩子对他特别有吸引力,但父亲生性严谨,孙轲胆小怕事,又好想做个乖孩子,不允许自己有那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所以他就拼命压抑自己,最后,他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当然,孙轲的感情世界也不是一片空白,有个人让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那个人就是楚言。
楚言是孙轲的顶头上司,原来天华公司的经理。
楚言高大英俊,脾气温和善良,做事精明果断,却一点也不嫌孙轲笨,每次孙轲犯了错误,他总是耐心纠正,经常加班把孙轲做错的事一一更正,还能毫无怨言。在孙轲眼里,楚言就是一个完美男人,是他的偶像。孙轲暗恋楚言已经很久了,但他根本不敢告诉楚言,楚言对他这么好,要是让楚言发现他有这种想法,会不会连朋友也没的做,说不定他还会失去工作。孙轲把他对楚言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可不知为什么,楚言就明白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楚言对他也有这种想法。
这本该孙轲欣喜若狂,接下来就该从两情相悦发展到比翼双飞,但孙轲天生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仔细一想,同性恋有社会的压力,群众的舆论,楚言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要是毁在他手里是不是也太可惜了。
成全了他的一往情深,就可以毁了他的锦绣前程;成全了他的锦绣前程,又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孙轲就这样犹豫来犹豫去的,始终没能下定决心,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走了。楚言在明里暗里表白过时几次后,始终没得到回应,楚言就自以为看错了人,正巧赶上工作调动,楚言就去总公司了。
楚言的离开不仅让孙轲好伤心,而且还是他另一个恶梦的开始。接替楚言工作的人叫展晨光。说起来这展晨光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帅哥,可人品却和楚言相差十万八千里。展晨光的父亲是天华公司的股东之一,仗着这点势利,展晨光牛的很,脾气也很大。
继任经理后,展晨光对所有的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看谁做事都不好,仿佛天下只有他展晨光一个人最能,一会儿嫌这个工作效率太低,一会儿骂那个毫无办事原则。他宽以待已,严以律人。别人的一点儿小错都会被他放大无数倍来批评,自己则永远正确。所以公司里除了一个叫钱唯命的马屁精外,人人都讨厌他。
性格懦弱、办事迷糊的孙轲更是灾难深重,展晨光总爱找他的茬,总是骂他,把他说是一个缺心眼少智慧的低能儿,还有那个钱唯命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帮腔,弄得孙轲一想到上班就一个头,两个大,在公司真是度日如年。
看来孙轲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他快死了。孙轲不想全身插满管子死在病床上,他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一个安排。好在父母那边不用太担心,他们虽然会很难过,但不会太伤心,毕竟他们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在身边。剩下的就是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了。孙轲想先去公司找展晨光吵一架,在众目瞪瞪之下,把咖啡泼到他的脸上,大声宣布:“老子不伺候你这个白痴猪头了。”然后在大家惊讶、敬佩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出公司,再去找楚言,和他偷偷的爱上一回,既不影响他的名誉还能回报他的深情,也让自己的人生及少些遗憾。
孙轲在家中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吵架稿,将长久以来在心中骂展晨光的话通通写上,这回不说出来怕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在家中他慷慨激昂的朗诵的数遍。第二天,孙轲怀着万丈雄心,勇敢的去公司上班去了。
2.
按计划执行,孙轲到了公司先为自己冲出了一杯热咖啡,这时,同事小高凑上前来,两只小眼放着精光,兴奋的说:“公司里出了一个特大新闻,你想不想知道?”
孙轲兴趣缺缺,懒懒的说:“不想知道。”
小高毫不气馁,依旧兴致勃勃的说:“给你一个提示,是关于咱们前任经理楚言的。”
孙轲吃了一惊,忙问:“楚言出事了?”
小高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咱们前任经理,天华总公司的现任副总经理—楚言,是同性恋!”
孙轲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小高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可真逗,他告诉我干什么!不过这个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咱们总公司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凌童,才来了几天,就和楚言关系不一般了。除了工作时间外,两人还常粘糊在一起,有时甚至在楚言家里过夜。”
孙轲本能的想替楚言解释,就说:“那又能样,你们几个不也常到张志家打牌,有时就睡在他们家里,难道你们都是同性恋?”
小高说:“那可不同,我们可是四个人呀。”
孙轲十分生气的说:“那你们不止是同性恋,还群居群宿,是一群大流氓!”
小高笑了,说:“我知道以前楚言对你不错,可你也犯不着这么护着他呀,我说话可是有证据的。有人看见凌童在楚言的办公室里和他热吻!劲爆吧!还有人直接去问凌童,你知道他说什么:‘这是我的私生活,那别人无关。’这不和招了一样吗。孙轲,说句实话,以前他对你那么好,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
这时展晨光刚好从他们办公室走过,小高忙溜走去工作了,孙轲茫然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发呆。一直都在发呆,心里却是柔肠百转,一会儿觉得好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答应楚言的表白,错失良机,抱憾终生!这可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爱呀;一会儿又生气楚言的移情别恋,就算我当时没有回应你,可我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你呀,你应该再坚持一下吗,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这不就要答应你了吗,这么快就爱上别人,真是薄情寡义;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反正就快死了,何必再牵连别人,自己应该表现得高尚一点,衷心的祝愿他们幸福,可又不甘心…。
展晨光本来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眼看着孙轲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灵魂出窍,自然十分不爽,就把孙轲叫进自己的办公室来骂,这时的孙轲还没有从巨大情变中还过魂来,早就把要和展晨光吵一架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见他心事重重,两眼发直,机械的坐在那里任由展晨光骂,这时展晨光骂他什么都无所谓,讲得是中国话、外国话或是宇宙语都没有关系。
对着这样一个人,展晨光自然骂得没意思极了,平时,孙轲也很懦弱,但他还知道解释,或者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但他今天的样子就如同形尸走肉,毫无反应,让展晨光觉得自己像是对着空气发怒。
这时公司里来了几个老客户,展晨光就让孙轲走开了,展晨光热情接待了这几个人,生意顺利的谈完之后,展晨光就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听说展经理今晚要宴请客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提前告假开溜,连马屁精钱唯命也跑了。大家都怕被展经理钦点了去共赴饭局。这是因为展晨光的酒品太差。
展晨光生得一表人材,平时里衣着讲究,举止优雅,但只要一喝了酒就判若两人,又哭又笑,又唱又跳,急了还动手打人,吐得到处都是,为他收拾残局确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工作。听到几个受害人添油加醋的一说,大家都从心里觉得恐怖,现在公司里的人是谈饭局色变,今天也都早早的借故开溜了。
当然也有反应慢的,那就是呆若木鸡的孙轲了。快到下班时间,展经理出门一看,公司里处处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只他平时最看不上眼的小呆瓜一个。那么大的一个展经理怎么好单刀赴会呢,太没有面子了,所以展经理只好把这只木鸡也拎了去。
3
几杯酒下肚,孙轲才从巨大的震惊中还过魂来,这时酒桌上的人们正在聊得起劲,今天展晨光请得是天华的一个老客户张总,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张总对天华公司十分熟悉,酒过三巡后,就开始和展晨光谈起了天华的八卦新闻:“听说你们天华的董事长要换了人,路耀明不想干了?”
展晨光点点头说:“张总好快的消息,我也是才听说的。”
关于这件事孙轲也有所耳闻,天华最大股东叫路耀明,是董事长。路耀明又有钱,又有能力,名下经营着好几家大公司,近来他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很火,所以他想辞去天华董事长职务,多拿出些精力经营那家公司。
只听一人问道:“不知谁能出任下一届的董事长?”
展晨光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董事会正在讨论这件事,看路董的意思是想换个年轻有为的。”
那人应和道:“那不就是展大哥你吗!天华有几个人可以称年轻有为呀?展兄你好幸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天华董事长的位子上,前途无量呀,将来发达了可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兄弟。”
展晨光高兴的笑了,但嘴上还是很谦虚的说:“看您说的,这事还没定呢,也不一定就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对了,你们天华的那个楚言楚副总也很年轻。”
张总也笑着说:“说实话,展老弟你和楚言倒可称得上一时瑜亮,难分上下。”
孙轲听得很不以为然,在孙轲眼里,他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着十万八千里,那个张总什么眼光呀。展晨光给楚言提鞋都不配。
孙轲不爱听这话,展晨光居然也不爱听,只见他把脸往下一沉说:“你们谁也别拿我和楚言比,谁比我和谁急!”
大家都是一怔,其中一个怪笑道:“我可知道展经理为什么不跟他比,我刚听说,那个楚言有毛病,他不爱女人,爱男人,对不对?”
展晨光轻轻的一点头,众人一片惊呼,有的问:“真的,看不出来楚言会有这种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