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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爷“嘿嘿”一乐,不知是缘于茂生这句话还是他固有的性格。“连长这几天也够忙的啊?!大队里这档子事,没个当家人还真是不成。”
驼爷说话断断续续却声如洪钟,让茂生好一顿捉摸:“这老家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讽刺啊?”
“哪儿跟哪儿呀。”茂生满脸堆笑,“就秀水村村民的觉悟,即使没我,不也还像一根绳儿似地。”他整了整军装上衣扣,用手象征性地扇了扇,自我解嘲似地,“这天,真他娘的热,都这时候了,也该凉快了。”
“是啊,是啊。”驼爷应和了一句,走开了。
李茂生站在那里愣了半末,整个秀水村,除了这个老家伙,没人敢对自己这么不冷不热的。不就是走过一段长征嘛,可怎么连老婆也讨不上,闹得个断子绝孙?他“呸”地吐了一口痰,推开队部的门。
墙角还堆着二龙从小强手里抓到的半袋子赃物,可能是跑进鸡什么的来了,周围还有散落一地的稻穗。本来,有这些证据,他足可以立一次功,从公社得一份喜报;现在,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人跑了,有赃物顶个屁用?不管怎么说,那是跑了一个人,要不因为他是汉奸的儿子,上面追查下来,我李茂生怕是还要吃官司呢。
他退出队部大门,将门反扣,把锁挂在上面。
“天哪,那不是嫣红吗?”他的心“突突”乱跳起来。
“嫣红,没上坡啊?”他忍住内心的狂喜,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呢。我娘病了,我跟队长说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刚回来。”
李茂生惯性地把没上锁的队部门打开,“来,来,来,到队部喝点水。”
“不啦,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嫣红故意摆到他身边,两只乳房晃荡着。
李茂生一把将她拉进院里,拴上门,抱着嫣红狂吻起来。
嫣红半推半就,一会软簌簌地躺到在李茂生怀里。
李茂生大口喘着气,半拖半抱地将嫣红放到里间小床上。
两人来不及多述,也顾不得门有没有拴死,就宽衣解带,不觉大动起来。
此刻李茂生的脑子里,已没有身外的世界。什么金钱、名誉,跟这一刻的激情相比,狗屁都算不上。他发疯似的寻找突破口,倘徉在从未体验过的奇妙境界里。嫣红也非凡间物,一颦一笑,一招一式,让李茂生销魂荡魄。他口里不断在咕哝着,手脚不停地忙乱着。他觉得自己就是为嫣红这样的女人而生,也只有在嫣红身上,他才会有使不完的力气。而这个女人的能量也只有遇到他这样的男人才会释放出来。他“心肝宝贝”地狂呼乱叫,仿佛置身于一片奇异的仙境园林中……
正酣畅淋漓之际,门“怦”地一声开了,二人“妈呀”一声惊呼,手不自觉地捂住下身。
第二十三章 离奇的火灾
李茂生定下神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嫣红也穿戴齐整了。李茂生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外屋,没人,什么活物也没有。站在正屋,就能看到大门依然紧闭。
“真是活见鬼了。”他没好气地咕哝着,心里像惊了枪的野兔子。一阵清凉的风扫过他的面颊,他猛然省悟:原来这恶作剧,竟是这王八蛋搞的。他的心放松下来,回头看到嫣红潮润的脸,饱满的胸,又禁不住扑上去,将她摁倒在床上。
一切潮水一般,一会如狂蜂浪蝶,一会又风平浪静。
送走嫣红,李茂生说不出心里有多快活。这娘们,比自家的黄脸婆强他妈百倍。可惜,这娘们是军婚,不然,我就直接弄过来,把那个黄婆子休了。不成,他进一步想,自己的事业正处在蒸蒸日上的时期,不能因小失大。一旦到了公社成了三把手,别说嫣红,黄花大闺女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乐了。得好好跟上面疏通好关系,那个吕副主任虽然答应了我,可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算不得数,有正式文件才成。何况,他还只是二把手,这事,还是一把手说了算。
他又想起刚刚扭着好看的屁股离开的嫣红,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刚才的巫山云雨让他通体舒畅,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意。他倒上一杯水,坐着那把“咯吱咯吱”响的破椅子,双脚架在办公桌上,不知是回味刚才那风雨飘摇的一幕还是想其它什么心事。
猛然,他的心里一紧,身子跟着椅子摇晃了一下,双脚重重地落在地上。那娘们的男人在外当兵,今年也就该退伍了,这种如醉如仙的滋味也算尝到头了。再者,如果这事传扬出去,就不单是耍流氓的问题,是破坏军婚的罪名啊。
他点上一支“前门”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放弃这娘们,还真有些舍不得;长期这么弄下去,非出大乱子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想了多少,反正在头脑一片晕乎中天黑下来了。他回到家,胡乱吃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早早地躺到床上。下午的兴奋劲儿一过,他感到浑身疲惫,一会就“呼呼”睡过去了。
这个晚上,驼爷家来了两个远房亲戚,一块喝了几盅,便有些醉意醺醺的。说来也奇,那个三麻子到自己果园玩的时候,一直没有觉出什么,他这一死,心里便空荡荡的。在驼爷看来,死个把人也属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人最后不都是埋到那个小坑坑里去?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离那地方也不远了,也从来没把死活当回事。人嘛,赤条条来,就还得赤条条走,这是自然规律,这个,驼爷并不是看不开。倒是那个三麻子,人老实了一辈子,咋就这么窝窝囊囊地离开了呢?他还不到五十岁,比我这个驼背还小两循呢,咋说走了就了?窝囊人天生一副窝囊命,全村这么多人,咋就他被抓了呢?也偏偏咋就他去的那个部队败了阵呢?
跟亲戚喝酒的过程中,他就唉声叹气的。他内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不平过,可三杯下肚,就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一个老红军,从来也没把生死当回事;一个千刀万剐的汉奸,倒让自己鸣起不平来了。越想越多,想得越多喝得也更来劲。一杯接一杯,连客人也劝不住。
客人见他连起身都东倒西歪,便要扶他上炕,他哪里肯依?炕小人挤,岂有让客人不舒服的道理?别看驼爷酒喝了不少,心里可明白着呢。他强撑着身体,拍拍肚皮,扶着炕沿把两床薄被抻好了,直到客人躺下,他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他独自一人朝果园走去。凉风一吹,他清醒了许多;可走了几步,就觉得嗓子眼里有东西往上胀。他靠住墙边的一块大石头,反过手猛捶后背,“哇”地吐了一大口。好像有东西从鼻腔里冒出来,酸酸的,感觉更恶心。不过,胸部倒觉得好受多了。他还没忘了揩揩咳出来的眼泪,然后强打精神挪开步子。
乡村的夜一片静谧,连狗儿们也沉睡了。驼爷踉踉跄跄地走着,不觉哼起了小时喜欢的曲子。哈,好多年没唱了,那些小曲还是那么熟悉。他想起了童年,想起了走过的这大半生。自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熬到懂事。参军那会,还只是个兵蛋子呢。嘿嘿,他不觉笑了:要是在部队混下去,说不定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呢。可他留恋秀水村,是秀水村养育了他,他和秀水村有感情哩。
那年月社会还不稳定,再加上自小就是罗锅腰,结果连个媳妇也没讨上。这不,就这么一个人走到头啦。他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要是娶妻生子,下一辈还是像自己一样罗锅子,这不犯大愁了吗?还好,一个人,无牵无挂就这么过来了,过得轻松愉快。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也或者是由于自己参加过红色军队,村人都挺拿他当回事。你想,一个孤寡老人,还求什么呢?
果园的棚子里,想必另一个看果园的还没睡吧,远远地看见后窗透着微弱的灯光。他紧走几步,觉得酒劲慢慢冲上来,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一般,再也挪不动步子了。他停靠在湾边一棵歪脖子柳树旁,想歇一会,不知不觉竟迷糊过去了。
不知是梦里也是真的,他听见“咚咚”的声响,睁开眼,只见一个人弓着腰从学校那边跑来,又急匆匆在他面前掠过。他想喊住他,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扶着柳干站起身,还没等清醒过来,便见远处一片红火光。
“哪来这么大的火?莫不是看花了眼?”他使劲揉搓了一下,狠狠把头摇了几下。不对,不是眼花,明明就是火光。
失火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他紧跑几步,拐过大队部,已看到小学校北窗有剧烈的火苗窜出来。
“失火啦——”驼爷先是一愣,酒劲一下子全消了。他声嘶力竭地扯开嗓子大呼,不一会,整个村庄狗吠成一片。
第二十四章 可怜的小燕
李茂生太累了,躺倒就呼呼大睡,不知什么时候,反正就在梦里,他搂着嫣红继续行苟且之事。突然,听到一阵呼喊的声音,他屁滚尿流地拉起衣衫不整的嫣红往高梁地里蹿。跑啊跑啊,感觉手里一下子空空的,嫣红不见了。他大声呼叫着嫣红的名字,刚喊了几声,上来几个人把他掀翻在地,一个黑脸大汉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另几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狠狠地踹他。他惊恐地尖叫着,强睁开眼睛,一灯如豆,老婆正在推搡他的屁股。
“还做艳梦呢,失火啦!”
“失火?哪儿失火?”他边穿大衫边急呼呼地问,同时听到窗外杂沓的脚步声。
“谁知道呢。”他老婆说完,先跑出去了。
茂生快步走到火灾现场,大火已经熄灭,只有断残的屋梁无精打采地窜着小火苗,几个村民正奋力用水泼。一桶水下去,“滋”地冒起一大股浓烟,跟着一股呛鼻的气味。
村民杂乱地围着学校站了一圈,还有一簇人聚在一起不知干什么。他走近前,分开围观的群众,就见一人蹲坐地上,二姐扶着他的后背。看不清面孔,但从“哎哟娘啊”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此人正是二龙。
“连长,二龙爬到屋上去,一股火苗喷到他脸上,就摔下来了,怕是把腿摔断了吧?”二姐把茂生拉到一边,“要不是赶紧送医院去?”
“二龙是为保护国家财产负伤的,当然要送。”茂生拿出军人的作风,果断地说。
当晚,派了几个村民把二龙送往公社驻地医院,二龙的老婆也跟去了。三岁的女儿无人照料,二姐便把她接来自己家。
第二天便传来消息,二龙属轻度烧伤,左小腿腓骨骨折,需要长期治疗。
几天后召开村民大会,公社特别派人来主持,对二龙同志的先进事迹进行了表彰,并根据二龙同志病床前的愿望,吸收其为党员。
正是农忙时节,除了安排二龙的老婆,又选了几个年长的作陪护,二龙的女儿小燕暂由二姐看管。
过了几天,二姐带小燕到医院看望二龙,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病房里吵吵嚷嚷的,从声音知道是二龙的妻子。
二姐迟疑了一下,想到这时也不便进去,就想拉小燕离开。但一句话,又让她停住脚步。
“你这是自作自受,”二龙的老婆哭泣着说:“非要立那个什么功,入那个什么党,当那个什么官。那些有什么好啊,值得拿命来换?这下可好了,自己放一把火,没把自己烧成官,倒把自己烧成废人了,看你这辈子还怎么有脸见人,更甭说当那个什么破排长了。”她越说越气,“你死了也就算了,让我和小燕这辈子怎么活啊——”随着哭声,病房的门“咣当”一声开了,二龙老婆捂着脸跑出来,差点撞到二姐身上。
二龙老婆一抬头,愣住了。
二姐也愣住了。
小燕迷惑地看看娘,再看看二姐。
三人默默无语地来到院落,在东墙下的砖垛旁拣块碎砖坐了,二龙老婆一个劲地哭泣,女儿惊恐地望着她。
“别再哭了,吓着了女儿。”二姐不知该说什么好,安慰地说。
“二姐,”二龙老婆啜泣着靠在二姐肩膀上,“我这辈子完了。他脸烧的变了形,大夫说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慢慢会好好,慢慢会好的。”二姐也不知在安慰她还是宽慰自己。
“都是那个李茂生害的,”二龙老婆擦擦眼,咬牙切齿地,“都是他自己想往上爬,想方设法地害我们二龙。”
二姐愕然。
“他为了提拔到公社,甜言蜜语地哄我们二龙,说将来的民兵连长是他的。还为了立功,一手策划了这起火灾。那个狗娘养的,还和嫣红勾搭,公开鬼混,让二龙碰上了。反正二龙完了,我要告他,告他破坏军婚,让他也不得好死。”
二姐心里一紧一紧地,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小九九。她提醒二龙老婆:“这个可不兴乱说,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是诬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