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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三角裤的人蹲下看着我,回头问:“单姐?哪里找来的,真不错!”
“那就拍好看点儿。”单纯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蹿起来,叫“单纯!你给我站住!”
单纯回过头说:“想起时颜在哪儿了是吗?不过,不用了。我现在更想看你的好戏。你想被人上,我成全你!时颜最讨厌脏东西,也许你现在还不够脏,要不,他怎么还会跟你来往。”她冲着几个人说:“还磨蹭什么?”
我感到房间里猛地亮了起来,有人打开了聚光灯,这种灯在拍摄的时候经常用到。
我向门口冲去,如果我被留在这个房间里,我会死的。我拼命地挣脱那几个男的,但我连门口地单纯都接触不到。
我叫:“单纯!你这样,算什么爱!”
单纯冷笑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爱的后果吧。”
我挥拳,踢退,冲,左右挥着我的胳膊,我的拳头,换来的是腹部挨了两拳,倒在地上两次,爬起来,我继续挣脱他们,忽然,两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挣不开,胳膊中间突然一阵刺痛,我看到有人拿着针刺在我的胳膊上。
“不!”我叫。
“不用怕。”穿着内裤的家伙说“镇静剂而已。我会好好地对待你的。”
那两个家伙松了手,我软软地倒在地上,三角裤把我拉回到垫子上。我慢慢意识飘忽着。他好像在脱我的裤子,是的,我的裤子被他脱掉了。
我平躺在垫子上,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可是,他做了什么,我完全知道。他舔着我的身体,吸吮着,亲着,直到,他脱下他的三角裤。然后,一阵刺痛,一阵阵的刺痛,一阵阵…。我已经不会哭,可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
这一切,被录像机摄了下来,没有包括我的眼泪。
我就知道, 走不出这个门,我会死的。
我蜷着身体,躺在垫子上,终于,我慢慢有了力气。从四处,抓回我的衣服,房间里已经空的只有我一个。
身体的某个地方在叫嚣的疼痛,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子旁边,下面是宽敞的大路,有人,有车,穿行不息。推开窗,我双手支在窗台上。
我。要从这里走吗?这里走的话,离开这里会比较快吧?
39
已经快要5月了,春光明媚,树都嫩绿了,我喜欢嫩嫩的绿,到处都很清新的样子。 早上,喂了我的胡萝卜,也喂了小强,他终于开始上正常班了,不像以前一年上N种班次。
我挤在罐头里,人还是那么多,不是都不穿棉衣了吗,为什么还这么挤。进了公司,来的最早的还是两个助理,CINDY和MANDY。
“早,帅哥。”
“早,美女。”
我跟她们打招呼。
很快大家纷纷都来上班了。我们互相打着招呼。几个创意还是睡眼惺忪,估计他们又加班到很晚。
今天要跑片厂,还有给用户送一个样品。
徐也把我叫进去说:“以前的traffic要回来了。”
“那我回原部门。”
“我跟你原部门的老板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们做个调换,因为你已经熟悉我的工作风格。我不想重新再适应一个员工,或者让他适应我。”
“噢。”
“你没有意见?”
“没有。”
“小椽。下了班去喝酒?”
“行。”
我出去了。
6点多的时候,我还在外面,小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鱼,最近一切都好吧?”
“好。”
“单纯那女的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
“那就成。对了,今天哥哥在摩天吧演奏,去不去?”
“行。”
第二天,徐也:“昨天我等了你半天,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通?”
“噢。我看小晖演奏去了。忘了跟你说。”
小晖:“你不是说来听我演奏吗?哪儿去了?”
“我和徐也喝酒去了。没去成。”
我其实哪也没去,而是回到家,抱着胡萝卜。胡萝卜越来越胖,像只小猪,白毛猪。
“胡萝卜,你为什么那么肥?肥成这样抱都抱不动,以后你只能瘫在床上啦。咱们哥俩儿就这么躺着吧。你也给我讲个故事?我都给你讲了好几个了?”
胡萝卜瞄瞄叫,好像真要给我讲故事一样。
算了,我还是不能让胡萝卜这么堕落下去,我领着他下楼,和一群叔叔阿姨一起,他们遛狗,我遛猫。
胡萝卜四肢明显短小,在草地上像一大团白色绒球。
有只恶狗突然对着胡萝卜冲过来,胡萝卜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我这儿,蹿上了我的身上,我抱着它。一会儿,它又蹿了下去,居然在那狗附近逡巡。果然是只不长记性的猫。
我一直没敢回家,我想如果我看见我爸我妈,会哭的,而且会嚎啕大哭。
我自己跟自己在一块儿,就不会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不知道单纯会如何处理那盘带子,我记得和同学眇过一个毛片,那里面是一男一女。单纯真厉害,居然又报复我,还为他的朋友拍了这个。
我都忘了那天是怎么从那楼里下来的了。应该是坐了电梯吧。
其实,我谁也不想见。可我毕竟还得生活,如果,我的脑袋里的记忆可以随意擦写就好了。
那天早上,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到客户那里取东西。Traffic回来,对于工作调换很是不爽,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下属跟老板斗,是很不明智的。
我想如果,他过来跟我说,让我和他换回去,我想我一定同意。反正,做什么对我,并没有不同。不过他没跟我说。
回办公室的时候,碰上了徐也,他也刚来,好像刚出差回来。
我们一起上楼,刚进公司,就觉得气氛不对。很多人,不,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也也觉得气氛不对,问:“怎么了?”
我已经坐在座位上。
我看见MANDY对着徐也咬耳朵。创意C探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原来你还有兼职。”
MANDY递给徐也一张光盘,她说:“今天寄到公司的。”
徐也阴沉着脸:“多少人看过?”
MANDY扫了一下周围,大家纷纷低头。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徐也拿着光盘走进了办公室。
我开始慢慢收拾我的东西,然后冲出了大门。这个地方,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等不了电梯,我从防火梯跑下去。我依稀听到徐也的声音:“他跑哪儿去了?!”
为什么还没到尽头?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标牌,23层。
我差点忘了,公司在28层楼。我跑了半天才5层而已。不过,我要出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
15层,我跑不动了,瘫坐在楼梯上。靠着楼梯的栏杆。我蜷着腿,双手支着头。我的汗水哗哗而下,我的手有点抖,或者说,我全身都在发抖。 突然,我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接着我看到徐也,他喘着粗气,扶着栏杆,气喘吁吁地说:“早知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就不跑上来了。”
我看着他。他坐到我旁边。沉了一会儿气,忽然说:“要不要报警?”
我抖了一下,歪头看他,他盯着我。
我慢慢坐直了身体,我慢慢对他说了一个字:“要。”
40
从警察局出来,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耳边还是警察一句句的问话,他一边做笔录一边抬头看我,开始是惊诧,然后他的眼光有些怪异,也许是我多想,也许他长的就是那样。
“你们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他这样说。我想,这是他们对每个报案统一的回答语言吧。
当我把整个过程重新描述的时候,我一直在忍耐的边缘,其实,我一句话也不想说。
徐也一直在我旁边,我感觉他一直看着我。此刻在车上也是。
“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说。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人总是不会拐弯抹角,他是那种直奔事实的人。
“噢,开车吧。在三环边儿上把我放下就行。”
“你去哪儿?”
“回家。”
“我约了个律师,你可以去吗?”
去就去,反正,一天都说完了,也好。
这次,徐也没有让我说,因为他听了我在警察局的描述,他把情况跟那个律师说了。我在旁边看着咖啡厅里形形色色的咖啡豆,还有杯子。
那律师皱了一会儿眉头。然后说,我打个电话,需要同事帮我查一些东西。
我喝了一口咖啡,徐也说:“请几天假吧?”
“你干吗?”我笑了一下“说话这么轻声轻气儿的,我都不习惯。”
“我很粗鲁吗?”
“也不是粗鲁,反正不能算好脾气。”
“你记仇?”
“记什么仇?”
“上学那阵儿的。从那时开始,你记了时颜一辈子好,记了我一辈子仇!”他望着我的眼睛。
“没有。”
“才怪。”
“就是没有。我记你仇干吗?”
“那你记得时颜的好干吗?再说,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又来了。你一提到他,就横眉立目的。你知道,我巴不得有个兄弟姐妹呢,你有一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是我不想好好相处吗?他都干什么屁事儿了?!”他又露出大学时的表情了,此时和穿着带袖扣的定做的衬衣的他是极不相符。
其实,他说的倒是不错。我没话可说。徐也又说:“虽然我知道你是个粗纤维动物,不过,还是对你另眼相看。看你现在,没事人儿似的。“
我笑。我应该是没事儿吧。让别人知道我没事也好。
律师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徐也沉着脸问:“怎么?”
律师说:“我们简单研究了一下,告那个女的刑事罪,很难。勉强从侵犯人身权利和民主权利里面找,最接近的罪名是侮辱罪,主观上,贬低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客观上造成他人人格和名誉的损害。使用暴力胁迫和强迫方法。可是侮辱罪里面特指的是对妇女,可如果是妇女的话,这案子就是强Jian罪而不是侮辱罪了。所以,这个只能算是:侮辱行为 现阶段不能定任何罪名。如果定为强Jian,因为实施人是那个男的,所以那个女的只能算是从犯。而我刚才曾经考虑过非法拘禁,但是,这个罪名成立的可能性也比较小。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做或者比较有意义去做的是要求民事赔偿。”
民事赔偿,呵,民事赔偿。
“还有,你曾经提过一些吸毒的事情,如果那个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贩卖或偕同贩卖一定数量的毒品,这个罪名可是不轻的。”律师又补充。
警察也是对这点感兴趣,不过,我哪里有证据。
徐也突然说:“这点也许可以找时颜,也许他有证据。”
我慢慢站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
“小椽!”徐也站起来要制止我。
“既然开始了,就继续到底。你想的什么,我知道,你不想把时颜再拉进来。我甚至怀疑你肯报警是因为你要帮时颜摆脱那个女的!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他而起吗?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被……”
“够啦!”我叫。
徐也和那个律师都被我的大叫吓了一跳。
“够了……”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对他们说:“我真的有事儿,我得走了。”
我快步地往外走,经过外面的玻璃窗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里,徐也正盯着我。
其实,我快崩溃了。如果我不立刻离开那里,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我告不了单纯,告不了!警察甚至没有立刻进行什么举动!我总是把事情想得简单,我以为,我受伤害了,去报警,警察就会去抓她,因为她做了坏事。
其实,不是,根本不是。
坏人做了坏事,也要有证据的;即使有证据,也只能弄个民事赔偿。
可是,这些也许不是我要崩溃的原因,我崩溃,是因为,我没了一些东西,我说不清的东西,曾经膨胀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它们曾充斥我,支持我的。如今,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在街上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小区。
又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我走了过去,徐也早已经站在那儿,他走过来,迎着我突然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这个?
他突然一下把我揽在怀里,我双手垂着,任由他抱着,越来越紧。
好久,他才放开我。
我看着他,他盯着我。
“忘了吧,这件事。”他说。
“好。”
“小椽?”
“好。”
“好什么?”
“忘了这件事。”
“小椽!我……”他欲言又止
“我想回家去了。”我慢慢往前走。“胡萝卜还没有喂,它该饿了。”
“胡萝卜一定很可爱。”
“呵……它是只大肥猫,大懒猫。就知道吃和睡。”
“唐小椽我喜欢你。”他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句话。 “我那天跟你打电话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我怔住,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