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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往前走,忽然听到徐也说:“你站着!你怎麽认识时颜的?!”
我讨厌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他原来在我们那儿不这样,就算是厂长的儿子也和我们打成一片的。进了城,就变的没人情味了!
于是我说:“认识食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认识香油呢!”
说着我一溜烟跑了。
那天我过的比较愉快,中午食堂里居然是我喜欢的糖醋藕和西红柿炒鸡蛋。下午上课的老师生病了,我和舍友一起去了一趟动物园,虽然有些地方味道不好,不过那些动物还是比较可爱的。更大的收获是,宿舍里有名的学大猩猩的专家,在本尊面前又学到了更多精髓。我们嘻嘻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合。
晚饭是我爱吃的羊肉串,是我自己烤的,在一家小饭馆,我用观察来的技术给他们哥儿几个烤乐不下40串,味道正经不错。
回到学校,已经10点了,赶紧洗洗钻进了被窝,长舌男非要讲他的初恋,我们又狂笑了一个小时。
然后我困得不行,谁再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
隔了好久,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来自我的耳边,谁?谁在唱歌?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love you
have i told you there’s no one else above you……’
我猛然惊醒,这歌声来自一个闪动的物体,发着光亮,唱个不停。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终于听到有人喊:“唐小椽,你不接电话,发什么楞!”
电话?噢,对了。我还以为是谁的怪异闹铃呢。我有手机了,我都忘了。
我赶紧接了电话,把头也钻进被窝里,小声说:
“喂?谁呀?”
“都几声了你才接?!”是时颜的声音,也对,只有他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我都不知道。
“我,没……没……反应……过来。”我大概被从梦里惊醒,开始结巴了。
“快出来给我煎饺子,我饿了。”
“噢。嗯?”我反应过来“现……现在……几……几点了?”
“3点。”
“你……你说的……是凌晨吧?”
“没错。”
我的困意立刻随着时间的表明袭击而来“我要……睡觉。”
“你记得我下午说过什么么?”
“不……不记得了。”我脑袋已经贴在枕头上,意识已经偏离脑袋。
“好!我现在来找你收200块!”
“200?”我睁了下眼睛“什么……什么200?”
“我下午告诉你,如果你不按时给我做,你倒给我两百!”
“啊?”我立刻清醒了。
我出了校门,在夜里的凉风中骑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他家,期间,他又给我打电话,我说我正骑车呢,你别打了。
他家可真大,不过我也顾不上了,我直奔厨房,就开始煎,煎着煎着,就一半儿人在睡,一半儿人在干活了。他倒是精神得狠,靠在厨房门口说:“不许闭眼!好好煎!”奇怪,他怎麽知道我闭眼?我回了一下头,看见他穿着一个黑衬衫,头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亮晶晶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夸张的链子。我嘿嘿笑。
“你笑什么笑?!”
“狗链子。”
“什么?!”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一慌,又开始结巴了,说:“狗…。。狗……狗……链子。”
“唐小椽!唐小椽!”
“唔……”那是个熟悉的声音,可是,我睁不开眼。
“唐!小!椽!”
既然有人如此执着,我只好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然后越睁越大,最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已经在迷糊中走进了课堂,英语泛读,小班课。我想大概是我睡着了吧。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我曾在站起来的时候本能地摸了嘴角的口水。
面前站着的是和蔼的泛读老师,他估计也没有毕业多久,还有着年轻的外貌和体贴我们的心灵。
果然,善解人意的泛读老师说:“我并不反对你在上我课的时候为其他更主要的课养精蓄锐,不过能不能不要发出显示你睡觉香甜的声音呢?”
这个老师真是的,说这么一大堆,是想表明什么呢?
下了课,几个舍友已经围过来,嘻嘻哈哈地说,“唐小椽,真有你的,居然睡的这么香,还打鼾。”
我终于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了。
旁边几个人学着一个广告里的声音说:“上课时,不要发出这种声音!哈哈哈……”
这都是拜那个咸盐所赐!我打了电话给他,我已经利用很短的时间学习了手机的操作方法,利用他打来的电话成功地拨打了回去。但很久,才听到电话那头有接通的声音,不过,没人说话。
“喂~~~~~~”
没声。慢着,有声,好像也类似于某种睡着了以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喂!!!!!!”我用很强的分贝喊。
“谁呀!!!!!!!!”那边显然惊醒了,用更强的分贝回应。
我啪地挂了电话,显然,这次反拨打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love you
have i told you there’s no one else above you
fill my heart with gladness
take away all my sadness
ease my troubles that’s what you do
for the morning sun in all it’s glory
greets the day with hope and fort too
you fill my life with laughter
and somehow you make it better
ease my troubles that’s what you do……’
手机在不停地响,我不是不想接他的电话,只是,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听完再说。谁知唱了一半儿,它倒断了。
那个家伙居然一直没有出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我在操场打篮球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隆隆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然后,我看到那个家伙居然开着摩托进了学校,直奔我而来。
看见了我,他停了车,摘下了头盔,做挑衅状。
我说:“你……你……好。”
“好个屁!”
我退后了两步,他带着杀气呐。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被老师吵醒还要赔礼道歉呢,你干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那个……那个……”
“哪个?”
“我……我觉得…。。那个……铃声……好听…。听着听着,电话……就断,断了。”
我以为他会继续勃然大怒,谁知他突然笑眯眯地问:“真的觉得那个歌儿好听?”
我好不容易见着了他的笑模样,赶紧点头。
“算你有眼光!”他四周瞟了一下,问“你下课了?”
“噢。”
“那给我煎饺子去!”
“你老吃不腻啊?”
“昨天你收钱了吗?”
“忘了……”我才没忘,我是想赶快回去睡觉,还有,他听了狗链子的事儿之后,总是一副要打人的嘴脸。我就赶紧跑了。
他从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粉红粉红的钞票给我。我没敢接,不过,估计两眼冒了星星。他说,拿着呀!讲好的!
我想起从昨晚到现在的事儿,还是没接,我说:“你减点儿钱吧,我有个条件。”
“提条件?”
“你也知道,我是学生吗,老是凌晨给你煎饺子,我上不好课,上不好课,就考不好,我对不起我妈。还有,上课的时候,我也不能给你煎,所以,我只有下午下课到晚上关校门之前这段时间才行,所以,我不能收你那么多……不过,其实,就算我24小时服务,这也是太多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他把钱塞在我兜里。“现在下课了没?”
“噢。”
“噢什么?走啊。”他抻着我的衣领让我上车。
“我自己上,别抻,别抻。”我赶快跨上去。然后问了他一个我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怎么带着头盔,头发还能竖起来?”
他没搭理我,而是递给我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上!”他说。
“什么呀这是?”我把它展开,天呀,是一个面罩一样的东西,只有3个洞,两个眼睛和一张嘴大概可以露在外面。
“带上啊!快点!”
“等……等……一下……”我有点心慌,然后开始结巴“这怎么……像……抢……抢劫犯……带的?”
我像抢劫犯一样坐在他的后座,呼啸出了学校。但好像不是直奔他家。而是去了个繁华的地方。
停在那天繁华的街上,两旁都是一个个的小店,是酒吧。(暗夜行路:对不起大家,我太爱用酒吧了。)
他下了车,抻着我进了一家叫‘loving you’的店。
慢着慢着,我的头套还没摘呢。
他一进去,立刻有人招呼他“颜子,这边!”
在他把我拉过去的同时,我奋力摘下了我的抢劫犯头套。面前是4个同样穿着黑衬衫的家伙,打扮也很怪异,都带着夸张的链子。我看了一眼时颜,噫?他没带。
“你带的这是什么啊?”其中一个指着我问“路边要钱的吧?”
怎么这么损人,我做义愤填膺状,不过很快变了一个虚心的脸,因为从一块玻璃里我看见自己,头发想一个蜂窝,有的向左立,有的向右里,还有的七扭八歪地横七竖八。
“军子,翔子,小晖,七六……”时颜指着那几个人“这是我们的乐队,叫呼啸。这孩子叫小鱼儿。”
“我不叫小鱼儿,我叫小椽。”
“差不多差不多,都得在海里活动。”那几个说。他们倒是不在意。
时颜跟我说,我今晚有表演,在这儿练歌儿,唱完了,你给我回去煎饺子。争取不耽误你回学校。
我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示欣喜。
他就不理我了,脱了夹克,上了台。台上有键盘,贝斯什么的,时颜拿起一个电贝斯,然后冲后面几个点了一下头,音乐就响起来了,呀,真耳熟。
这不是那首手机铃声吗?原来是他唱的,怪不得他这么高兴,如此地善解人意呢。
歌真好听,我不由得叫了一个好,不过,估计刚才还是喝了冷风,好中间打了一个嗝,于是好被分为两段儿。时颜又冲大家摆了下手,音乐一听,他就冲我嚷嚷
“你丫怎么一个字儿都结巴呀你!” 6
时颜那个叫呼啸的乐队果然不是盖的,天黑了以后,上了好多人,我的位子最靠近台子,很快就有两个穿着时髦的小姐过来问我有没有人坐,我说没有,谁知她们一下坐下了4,5个,然后唧唧喳喳地说话,有个说:“那个叫时颜的主唱可帅了!”
“真的真的。”旁边那个敲边鼓。几个人开始有莫明的兴奋。有点见偶像的感觉。我被淹没在她们中间,酒吧里面越来越吵,然后,那五个黑衣就上台了。我忽然想,如果他们每人戴一个那种面罩,该有多有趣。想着那个场面我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旁边一个小姐注意了我,暼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对她的姐妹说:“听说那个时颜是同性恋。以前他们乐队还有一个主音,叫柯加,他们两个好像有点那个……”
我的耳朵竖了起来。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听说你们乐队还有个主唱是吗?”我一边看他吃一边问。他光着膀子,穿着牛仔裤。我觉得老天爷是连买带送,不仅给了他一个帅气的脸,还搭了一副好身材。我不由得看了看我自己,然后郁闷了一点。不过也没关系,我虽然瘦了点,可我吃的多呀。
“你怎么知道的?”他挑眼睛问。
“听人说的啊。”
“噢。哎?你怎么又不结巴了?”
嘻嘻。
“你知道吗,还有人说我长的像柯加呢,你们那另一个主唱。”我说。
“你?!”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不以为然地说:“谁说的?瞎子吧?”
“那……。也……也有人……说我……比他……差……远了……了的。”
他深深地点点头。用得着这么实诚吗。不过也没关系,我干吗非要和他比。是不是。
其后,时颜又给我钱,我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了。他说你给我拿着!这东西我有的是!
一天100?
那一个月保守估计不就是3000?
那样可以给我妈买多少瓶大宝?3000除以9,就算除以10吧,300瓶啊?
还有给我爸买多少条骆驼香烟?3000除以65,40多条啊?
嘿嘿嘿嘿黑……
……
“哎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当晚回去后,被舍友夜审,问我那个男的是谁。我说一个唱歌的。
唱什么歌?
我把手机里的曲子放给他们听。几个人表示赞许。然后我看见‘张学友’又翻了鱼肚白。
第二天课间,那个黄毛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用手指着我。我装没看见。
“哎!你!出来!”
凭什么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我坐着没动,指了指书。他气坏了,蹿了进来,在我桌子旁边站着,我抬头问:“有。事?”
“徐也找你。”他说。
“那。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