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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族秘密的担忧了。”
六年级的女生级长诺尼小姐亲切地说道:“湮灭咒的施用需要强大的魔力,而二年级的同学只有伊芙你有这个能力了。”潘西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补充道:“而且我们需要一位头脑简单的同学去做这件事——这样博格特变形出来的东西,才不会过于骇人听闻——伊芙显然是我们中间最不可能藏着秘密的人。”
伊芙欣然答应下来这桩差使,而将潘西那不中听的话自动过滤掉了,其实她本来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潘西的话的,那样她兴许就不会答应得那么迅速。
伊芙跟布雷斯玩儿高布棋直到宵禁的时候,她回到宿舍时,发现阿斯托利亚还在小会客室里看书。伊芙道声晚安,便回自己的寝室里去,就在她要将房门关上时,阿斯托利亚叫住她,心事重重地说道:“伊芙亲爱的,站在我的立场,倘若提醒你慎重对待明天的博格特,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依然很为你担心,亲爱的,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去对付那只博格特吗——其实高年级的同学对付那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在让它烟消云散之前,它会以你内心最恐惧的东西的形象站在众人的面前。伊芙,你有没有想过你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伊芙果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知道阿斯托利亚是一片好心,于是她便倚着房门侧着头思索起来:“嗯,让我想一想,博格特在我面前会变成什么呢?死而复生的梅琳娜姑婆?还是那位公事公办的斯特朗先生?”真伤脑筋呀,伊芙打了个呵欠,挥挥手说道:“反正明天我就知道了。晚安,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并没有因为伊芙的轻松态度而变得放心些,相反,她更加不安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挂在胸前的镶嵌着一块鸽蛋大小的欧珀石的项坠,这块欧珀石据说是五大行星在天空中连成一线的月圆之夜,从天枰座的方向陨落到地球上来的,被格林格拉斯先生花大价钱买来,有预见吉凶的神奇力量。而现在,这块欧珀石正显现出越来越妖异的红色,
伊芙并不知道阿斯托利亚又失眠了一夜,她自己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她神清气爽地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斯莱特林的同学在莫恩先生的带领下,围绕着如何才是对付博格特最有效的方法这个话题展开了一场辩论。卢平教授耐心地向学生们解释“知道怎样做”和“真正做得到”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所以二年级的学生只要能用滑稽咒击退博格特就足够了,使用湮灭咒是五年级以上的同学才能掌握的内容。
不过当他发现自己无法令这群衣着华丽、态度傲慢的学生信服的时候,他决定让事实来教训他们。于是卢平教授和蔼地询问谁愿意自告奋勇第一个对付博格特,伊芙高高地举起了手。
“很好,罗兰小姐。现在请面对衣柜站好,你已经想好自己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伊芙紧握着魔杖,轻松地回答:“我不知道,教授。不过我想,只要您打开柜门,我们大家就都知道了。”学生们发出一阵轻笑,但是在笑声中不乏紧张。卢平教授的嘴角牵了牵,他果断地用自己的魔杖向衣柜的门把手射出一串火星,衣柜的门洞开了。
令伊芙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一脸阴郁的布雷斯从衣柜里走了出来,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又傲慢又恼怒,似乎一长串冷嘲热讽的话语随时都会抛向伊芙。
伊芙愣住了:自己内心最大的恐惧竟然会是布雷斯?这怎么有可能?布雷斯越走越近,伊芙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只博格特,可是她就是无法举起自己的魔杖。眼看博格特走到伊芙面前了,卢平教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看着我!”他朝博格特喊道。
啪的一声脆响,布雷斯消失了,一个银白色的球体悬在卢平教授面前,卢平教授刚刚说了半句“滑稽滑……”醒过神来的伊芙突然挥动魔杖,喊道:“烟消云散!”银球顿时爆炸了,变成无数股细小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卢平教授惊异地盯着伊芙看了半天,但是伊芙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教授的好恶了,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个变故给抽走了。是啊,一个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居然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
52、当局面变得不可控制的时候
52、当局面变得不可控制的时候
教师休息室里一片窃窃私语,只有伊芙还处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状态。卢平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其他教授都对罗兰小姐的魔法天赋倍加称赞——的确是不凡的实力,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过,为什么罗兰小姐最恐惧的人是自己学院的一位同学呢?倘若罗兰小姐曾经受到什么胁迫,那么在霍格沃茨,需要帮助的人总能得到帮助。”
卢平教授的唇边露出了鼓励的笑容,看起来真是一位关心学生、和蔼可亲的教授。但是这时候下课铃响了,阿斯托利亚立刻拉住伊芙,冷淡有礼地对卢平教授说道:“对不起,教授,可是斯莱特林的内部事务通常只有斯莱特林的院长才有权过问。”卢平教授并没有因为她的介入而不悦,他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教师休息室。
阿斯托利亚没有理睬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拉住伊芙的手快步向外走去,当她们来到走廊里时,阿斯托利亚低声对伊芙说道:“快去找布雷斯!一定要你亲口跟他解释这件事,不能让他先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伊芙闷闷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博格特会变成布雷斯。”
伊芙觉得心里没来由地很难受,理智上她觉得应该接受阿斯托利亚的意见,但是感情上她现在真的害怕见到布雷斯了。梅林呀,听到这个消息,布雷斯会是怎样的表情呀?伊芙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关进了寝室里,任凭阿斯托利亚苦口婆心地劝解,就是不肯到餐厅去吃午饭。最后,阿斯托利亚只好向鸵鸟小姐投降,独自去了餐厅。
博格特在罗兰小姐面前变成了她的男朋友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各个学院,并且大大激活了男生女生们的八卦细胞。阿斯托利亚从大门走到餐桌这短短的距离,就听到了关于此事原委的三个版本。
格兰芬多们在愤愤:一定是那个扎比尼背地里使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威胁罗兰小姐做他的女朋友的。当然啦,像罗兰小姐那么漂亮、又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那个阴沉沉的巧克力豆呢?总之,邪恶的斯莱特林里总是发生些让人不能理解的怪事。
拉文特劳们在论证:博格特的形象分析与心理暗示契合度大约为百分之九十,罗兰小姐甩掉扎比尼先生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扎比尼先生迁怒于罗兰小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这两位情人就此分手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赫奇帕奇们在花痴:扎比尼先生的下一个女朋友会是谁?会是我吗?(女生被拍飞。)罗兰小姐的下一个男朋友会是谁?会是我吗?(男生被拍飞。)
斯莱特林们有尊严地沉默着,做为最具团队精神的学院,他们是不会在公开场合议论同学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被此事激动,尤其是在两位当事人都缺席了的情况下,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异常的精彩。
阿斯托利亚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被齐刷刷的注目礼给烤灼得坐立难安。但是她表现出的对舍友的维护令人感动,不论潘西等人怎样旁敲侧击,就是不肯透露半个字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不过纳威•;隆巴顿先生就没有斯莱特林们那么含蓄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阿斯托利亚身边,急吼吼地问道:“伊芙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不来吃午饭?是不是那个阴险的扎比尼又使什么花招威胁她了?”
阿斯托利亚不认为自己与隆巴顿先生熟到连寒暄都可以省略,就直奔谈话主题的程度,所以她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正眼去看他。幸好斯莱特林的男生也无须她去回答隆巴顿先生的无礼询问了,三四根魔杖齐齐射出了不同的魔咒,只听“咚”的一声,隆巴顿先生直飞了出去,跌倒在餐厅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嘴巴肿得像个盘子,额头上生出了两只羊角,耳朵则一直垂到了胸前。
餐厅顿时一片大乱,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举起来像一片光秃秃的小树林,而斯莱特林们则安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连方才施了魔咒的几根魔杖都收回到口袋里,就好像隆巴顿先生的惨状与他们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教授们出面干涉了,一场集体斗殴被扼杀于萌芽状态,格兰芬多被扣掉了十分,还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吗?格兰芬多们一边跺着脚抱怨,一边七手八脚地将隆巴顿先生送去了医务室。
餐厅里终于又太平了,德拉科心满意足地将一大块熔岩巧克力蛋糕叉进自己的盘子里,开学以来,他的胃口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阿斯托利亚经过了这场闹剧,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她趁着方才的乱劲儿走出了餐厅,比起受伤的隆巴顿先生和鸵鸟了的伊芙小姐,布雷斯的态度是更令她担忧的严重问题。
在高高的天文塔上,阿斯托利亚终于找到了布雷斯。爬楼梯这种激烈的运动不适合身体羸弱的她,这一会儿,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像是要从肩头蹦出来,所以她站在布雷斯面前,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抚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布雷斯不像她原本设想的那样悲伤或者愤怒,他跟平常一样调侃道:“看来格林格拉斯小姐又找到了一个显示窈窕身材和娇弱体质的新姿势,不得不说,很动人。”
阿斯托利亚放心了:既然布雷斯还有心情来冷嘲热讽,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智来看清形势。不过布雷斯的下一句话又把她的心给吊了起来:“可我原本希望欣赏到的是另一位女士焦灼急切的样子。”阿斯托利亚好不容易将气息喘匀,方才说道:“布雷斯,伊芙只是分不清楚她到底惧怕的是你,还是你的怒气——这有本质的不同,你明白的。”
布雷斯耸了耸肩膀,把目光投向远处波光粼粼的黑湖:“我当然明白,可是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明白呢?”
阿斯托利亚顿了顿,方才小心地提醒道:“其实,布雷斯……你不觉得你有些把伊芙看得太紧了吗?有的时候,对有些人而言……过度的爱会成为负担,让人禁不住想逃……你可以换一种更容易被她接受的方式。”
过了很久,布雷斯才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阿斯托利亚,缓缓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只会这一种爱的方式,倘若爱可以作假,那还是真正的爱吗?”
这个问题阿斯托利亚不愿意回答,因为在她看来,爱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爱的方式,不过是达到那个最终目的的手段而已,是可以选择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的。这个想法当然不能说出口来,于是她陷入了沉默。
布雷斯笑出声来:“亲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淑女是不适合思考的,这个难题还是留给我自己去解决吧。”他向阿斯托利亚伸出手臂,阿斯托利亚由衷地朝他一笑,挽起了他的手臂,两个人以出席舞会的姿态款款地走下了天文塔。
当布雷斯迈下最后一级阶梯时,他对阿斯托利亚说:“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放手,让伊芙自己选择。”聪明的阿斯托利亚没有问:倘若伊芙最终没有选择你呢?因为她明白得很:布雷斯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放手。
伊芙不可能永远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尤其是第二天是院长先生的魔药课,她就更不敢因为个人感情问题而逃课。(何况院长先生本来就对学生早恋问题深恶痛疾。)于是她就去餐厅了,于是她发现布雷斯不跟她说话了,于是我们的伊芙小姐失恋被甩了。
尽管阿斯托利亚背地里不断地鼓励伊芙去跟布雷斯开诚布公地谈谈,但是伊芙除了在寝室里抹了几把眼泪之外,就一厢情愿地认定布雷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她把博格特变成了布雷斯的模样这件事看得非常严重,而罗兰夫人的来信又适时地加强了她的这一认知。
且说罗兰夫人听闻了此事之后,老夫人多愁善感的特性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她不无伤感地臆测到她心爱的伊芙为了攀上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而如何地委曲求全,竟然跟自己内心里最恐惧的人朝夕相处、谈情说爱!一念至此,老夫人就悲从中来,她给伊芙写了满满六大张羊皮纸的信,其中五张都被泪水给浸透了。在信里,她絮絮叨叨地回顾了布雷斯独断专行的种种表现,谆谆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