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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个中高手阿斯托利亚都不禁感叹说:“亲爱的,恋爱让你变得狡猾了。”至于布雷斯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他没有表现出欣喜,但也不拒绝,准确地说,他是在尽情享受被心上人追求的快乐。这两位陷入追求与被追求的漩涡中的恋人完全忘记了被他俩炮灰了的德拉科——在伊芙处于非典型状态的这段时间里,德拉科跟格兰芬多三人组发生了大规模的肢体冲突三次、小范围口舌之争无数,他还肆意毁谤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海格,两次被麦格教授警告,在魔药课上炸掉一次坩埚,被院长大人罚了两周的禁闭……
可悲的是,在伊芙的日志里,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他,其实伊芙没有提到任何一个人名,她只是不屈不挠地写道:……今天我又取得了一点儿进展,我拉住他的手,假装请教他手相学的知识,很遗憾他没有反握住我的手,不过,他把寿命线跟爱情线给弄混了。嗯,这是个好现象……
当伊芙小姐满脑子都被这些细枝末节给占满了的时候,德拉科的临界状态什么的便都是浮云了,更何况伊芙小姐的胸中筹划着更伟大的计划。
且说情人节的前夜,伊芙在寝室里试穿自己粉粉的公主裙,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害得那面可怜的魔镜将所有的溢美之辞都说尽了,直累得呼呼直喘,我们的伊芙小姐还是意犹未尽,便请自己的舍友来品评。阿斯托利亚凝视着自己的朋友,半晌才问道:“亲爱的,你不觉得冷吗?”噢,伊芙小姐的这条裙子的确是过于清凉了,把她的脖颈和半个香肩坦露无遗,但是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感冒什么的都是浮云啦。因为恋人心底燃烧着一把火,只有敢于点燃自己,才有可能点燃意中人——伊芙已经决心先点燃自己了,她认为这条礼袍是实现自己情人节目标的关键——她要在情人节这天将与布雷斯的关系从偶尔牵手提升为唇齿相依!
伊芙满不在乎地挥挥魔杖,给自己的礼袍施加了两个保暖咒——这就是身为巫师的好处。阿斯托利亚咽了咽唾沫,其实她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反对理由,就是这条裙子过于修身了,伊芙穿在身上,真是曲线玲珑,婀娜固然是婀娜,但是……阿斯托利亚好心提醒她,斯内普教授会大为光火的。那是当然了,可是对于被爱情给蒙住双眼的伊芙来说,被毒液喷喷只算小事一桩了。
情人节这天恰好还是周末,这意味着恋人们可以相约到霍格莫德村去玩儿上一整天,真是连梅林都跟伊芙小姐站到了一起。不过虽然天气在转暖,当伊芙提着裙裾从教师长桌前经过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倘若院长大人突发奇想要在这一天找她点儿麻烦,那她的雄伟计划就全泡汤了,也许斯内普教授正在打这样的主意,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跟伊芙同级的斯莱特林男生瑞克?莫恩先生气急败坏地从她身边经过,一路冲出了餐厅,将一片哄笑声抛到了身后。
这种斯莱特林学生表现出来的格兰芬多特质,是教授最厌恶的,于是教授转动着黑眼睛去寻找源头。他立刻就找到了,真是出乎意料,拉文特劳的那个整日神经兮兮的卢娜?洛夫古德一改往日梦游般的迷离神态,她狂热地追逐着莫恩先生而去,一对硕大无比的胡萝卜耳坠在她的耳后疯狂地跳跃。
伊芙小心翼翼地坐到斯莱特林长桌边,留神不让自己的裙子有丁点儿褶皱。布雷斯还没有来,于是她有精力询问阿斯托利亚关于莫恩先生和卢娜的轶闻:“他们怎么了?”
阿斯托利亚忍着笑回答:“亲爱的,最近你真是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卢娜正在疯狂地追求莫恩先生,你没有听说过吗?”好几个斯莱特林女生都咯咯地笑起来,而临近的拉文特劳长桌上的女生们则显出愤慨羞恼的神情,尤其是秋?张,她恼火地用餐刀切着自己面前的培根,狠狠地瞪了伊芙一眼,就好像卢娜出丑全是她的错似的。
伊芙感到有些迷惑:卢娜爱上了莫恩先生,这有可能吗?阿斯托利亚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还记得医院里的那盒酒心巧克力吗?那是莫恩先生送给我的,而我转送给了卢娜。”她意味深长地冲伊芙一笑,伊芙终于后知后觉地低声惊叹:“梅林啊,他在那里面加了迷情剂!”阿斯托利亚在伊芙腿上掐了一把,示意她保密,继续咬着耳朵说道:“这下子莫恩先生算是得到了教训,回到学校以来,卢娜就没让他过一天清净日子——以后再送出礼物的时候,他一定会谨慎从事的。”
伊芙一方面觉得莫恩先生咎由自取,一方面又有些为卢娜抱不平:“那卢娜怎么办?迷情剂的效果什么时候才会消失?”阿斯托利亚漠不关心地耸了耸肩,回答:“谁管她?反正她一直都是个疯姑娘。什么时候失效取决于迷情剂的纯度和用量,我想莫恩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一盒包装精致的瑞士糖放到了伊芙的面前。德拉科旁若无人地对伊芙说道:“送给你的,甜心,限量版缤纷果味,还没有上市呢。”
关于迷情剂的讨论刚刚结束,伊芙对所有的糖果都产生了戒心,虽然她知道德拉科还不至于这样不择手段,但是她还是犹豫着打开了包装,面对着一堆五彩缤纷的糖果,拿不定主意。德拉科顺势坐到她的身边,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绺鬈发玩耍,有些阴郁地盯着她看。
伊芙终于拈起一块芒果软糖,却迟迟没有将糖纸剥开,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赏玩,阿斯托利亚在旁边看得心痒,恨不能替她吃了。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说道:“是谁昨晚上缠着我,要请我去霍格莫德村亲手做点心来着?”伊芙立刻跳了起来,笑眯眯地一叠声应承着:“是我!是我!”她的眼里再也装不下旁人,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挽着布雷斯离开了。布雷斯瞟了德拉科一眼,懒洋洋地故意对伊芙说道:“亲爱的,为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南瓜牛奶焗吐司,我特地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要了一打助消化和防食物中毒的药剂,你可千万手下留情。”伊芙娇嗔着说道:“不会啦,阿斯托利亚都教过我了,零难度的点心制作工艺……”打情骂俏的声音渐行渐远。
剥了一半糖纸的芒果软糖被丢在长桌上,委委屈屈地扭动自己软软的身体,想回到打开了的包装盒里去,最终它如愿地滚进了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里,只在光洁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渍痕。德拉科依旧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半天都没有抬头,方才还缠绕在指间的柔顺的发丝,嗖得被抽走了,空落落的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终于他握起拳来,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出去。
阿斯托利亚怅然若失地低头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倒也并不寂寞,斯莱特林和拉文特劳这两个学院里贵族出身的男生在排着队等着向她献殷勤,她的家族不允许她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秋?张也是颇受欢迎的漂亮女生,在她的学院里,不少出色的小伙子也想约她出去玩儿,可是秋全都拒绝了,她说要跟自己的舍友玛格丽特一起去霍格莫德村逛逛商店,餐厅那一边的格兰芬多长桌边,弗雷斯?韦斯莱正跟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聊得起劲儿,看来他也没有约女朋友,秋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且说自从戴维?埃塞克斯移民到法国去之后,伊芙就将他在霍格莫德开的那家名叫“甜蜜心情”的蛋糕屋给盘了下来,连并那个叫里卡农的侍者都一起留了下来。现在布雷斯就被她拖进了这家小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的事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这家小店的拉文特拉风格的装修颇有微词,连那只只会打瞌睡的猫他也不喜欢,倘若不是某少女正在柜台里起劲地跟南瓜、牛奶、鸡蛋、烤箱等闹得欢实,他才不会坐在铺着亚麻坐垫的藤椅上这么长时间呢,更不会任由那个无礼的年轻侍者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在距自己三英尺范围内不停地抹桌子。
不过当某少女献宝似的捧着一盘南瓜牛奶焗吐司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家地中海风味的简朴小餐厅很是可爱,连那个一直在赌气闹别扭的侍者都看着顺眼了。应该为阿斯托利亚说句公道话,她在为自己的朋友选择烹饪菜色的时候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正像伊芙所言,所谓的南瓜牛奶焗吐司在点心的制作工艺上只算是零难度,但是兴许是阿斯托利亚传授的是完全的麻瓜式的烹饪方式,而伊芙在切割、搅拌和烘焙等程序上总忍不住要用上巫师的手段,这就造成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缺憾——比如说吐司的边缘已经有些焦糊了,而下面的南瓜牛奶糊还不太熟。
不过一向挑剔饮食的布雷斯这次却完全没有提出任何批评,他将一大盘吐司吃得干干净净,只觉得甜蜜可口、意犹未尽,便忍不住又去吮了吮那沾着南瓜糊的水葱般的纤细手指,唔,还有脸颊上也溅了一滴,轻轻给她用舌尖舔去,那里离着唇也就没有多少距离了……
于是伊芙小姐终于圆满了,倘若这会儿她还能够思考,她一定会想到可以在今晚的日志里没有缺憾地给自己画个成功的句点了。
97、决斗者俱乐部 。。。
德拉科独自一人站在霍格莫德村外面的山坡上,脚下的山谷中有长风在呼啸,围巾被风撕扯着拍打他的脸颊,带来些微微的刺痛,却又有些莫名的快感,他心中忽然就有了鹰的觉悟:自己做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孩子的时间太久了,何妨有这么一次,为爱展开羽翅,纵身跃去,放手一搏?
甜蜜心情蛋糕屋里的两个人还在甜甜蜜蜜地说着怎么也说不完的情话,布雷斯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跟巫师有关,却在麻瓜中流传很广:在中世纪时,梅林的朋友亚瑟王有一次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他的首席圆桌骑士葛温为了拯救亚瑟王,答应娶一个丑陋的女巫为妻,并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上,大家都对葛温的不幸深表同情,葛温却能保持着骑士的风范,对自己的新娘彬彬有礼、体贴温存……
他的叙述很传神,伊芙想象着一个年轻英俊的骑士挽着一个面目狰狞、驼背如钟的老巫婆走向神坛的情景,少女那多愁善感的小心肝禁不住荡漾了,布雷斯继续往下讲:“但是葛温的骑士风度还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就是他不仅要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新娘,还要在新婚之夜履行自己做为丈夫的义务,嗯,后者比前者更难……”
伊芙有些脸红了,后面的情节似乎就不是纯洁的未婚少女所应该了解的了,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布雷斯太坏了,他一定是故意卖关子,引逗自己来追问的,不过现在的伊芙是什么事都不肯让布雷斯失望的,所以她马上就施出浑身解数来缠腻哀恳着布雷斯,可惜的是她还没有得到答案,就被突然推开的门带进来的那股风给打断了。
德拉科面沉如水地走进来,他一向冰冷的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隐隐的火焰,看来令人心惊。伊芙吃惊地看向他,这样冷峻决绝的德拉科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布雷斯了然地转向德拉科,他的左臂放松地搭在椅背上,就那样扭转过身子侧对着德拉科,唇角沁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嗨,德拉科,你终于下了决心了吗?”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迈着大步缓缓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左手上戴着的手套拽了下来,攥在右手手心里。
布雷斯的手臂又顺势搭到了伊芙的肩上,他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旁若无人地说下去:“亲爱的,我刚才不是讲到洞房花烛夜吗?别为葛温担心,那家伙交了好运,在送走最后一个宾客之后,他发现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女巫变成了一个仪态万方的美貌女人。”
“噢!”伊芙惊叹了一声,但是这惊叹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德拉科带给她的惊悸更多一些,她无法专心听故事了。此时德拉科已经走到了他俩的座位旁边,他的那只脱下来的白手套被攥得皱成了一团,他冷冷地说道:“我来猜猜后面的故事:女巫为了回报葛温的骑士风度,她可以在一天中的一半时间里以自己美丽的本来面目出现,但是另一半时间却要变回令人厌恶的丑陋面容——这给了葛温一个两难的选择,因为这勾起了他人性中的贪欲,如果妻子晚上恢复美貌,他白天就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