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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刺,但由于水的阻力而效果不理想。史密斯翻了几下,水面上浮出粉红色的泡沫。最后,沃尔夫才抓住史密斯的头发,用刀子在他脖子上猛扎了几下。
这次他真的死了。
沃尔夫身边的水由粉红变为鲜红。他只觉得很恶心。
他松开史密斯的尸体,把刀子插入刀鞘,然后又向前游了几下将浮移的尸体拖回来。这时沃尔夫才想起来,刚才只要把史密斯坠入河底不就把他淹死了吗,可是太晚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只有尽快把尸体处理好。
他往上看了看。“索吉娅。”
“我害怕。”
“别怕,我们得把尸体坠入河底。”
“呀,天哪;水里都是血。”
“听我的。”他想大声点但不敢,只得压低声音说:“快,快把那根绳子拿来。”
她走了,不一会拿来一根绳子。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沃尔夫只得把要她干的事讲得很具体。
“你去把史密斯的包里放上些重东西提来。”
“什么?重东西?什么重东西?”
“天哪……我们有什么重东西呢?书……不行,不够重……对了,我想起来了,瓶子,装着酒的瓶子,把包里装满香槟酒。”
“为什么?
“天哪,你别啰嗦了,照我的话去办。”
她离开了甲板,他从舷窗往里看,看到她下了梯子后进了起居室。她的动作很慢,像个梦游者一样。
快点!你个娘们儿!快点!
她茫然若失地看了看周围,慢腾腾地从地板上捡起公文包,不慌不忙地进了厨房。她打开冰箱门往里看了看,不知该拿什么,好像是还没定下来用什么来做晚餐似的。
快点呀!沃尔夫心急如焚。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香槟,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最后,她好像才清醒过来,把香槟放在包内,摆平,然后又拿出一瓶来。
沃尔夫很着急,心想:你把它平放好就行了,傻瓜,多装一些进去。
她把那瓶酒放进去,看了看不行,然后又掉了一下头。
这下还成,沃尔夫想。
她一共装了四瓶,然后关上冰箱的门,四周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个更重的东西加上。她捡起了那块铁条,又拿了个玻璃杯装进包里,使劲把它扣紧,接着来到甲板上。
“现在怎么办?”她问。
“用绳子的一头拴住提包的把。”
这时她不再那么晕了,手脚很俐落。
“拴紧。”
“好的。”
“周围有没有人?”
她看了看说:“没有。”
“快!”
她打好结。
“把绳子扔给我。”
她把绳子的另一头扔下来,他一下就接住了。他尽力使自己浮在水面上,用绳子在史密斯的腋窝处缠了几圈,然后系好。在做这些动作时,他的身子由不得自己,几次下沉。不小心又喝了一口血水。
他终于完成了整套动作。
“试试你打的结怎么样。”沃尔夫说。
“很紧。”
“把包扔到水里,尽最大力气扔,越远越好。”
她使劲一扔,那包落在离船体只有两三码的地方。包太重了,她只能扔那么远。绳子越来越直,最后把史密斯的尸体坠下去了。沃尔夫看了看水面,然后用双脚在这一片的水中踩来踩去,结果没碰到史密斯的尸体。看来尸体沉得很深。
沃尔夫自言自语地说:“真见鬼,在这里把人杀了。”
他爬上甲板,低下头看了看,看到血水在渐渐地消失。
一个声音传来,“早上好。”
沃尔夫和索吉娅同时转过身来往岸边的路上看。
“早上好,”索吉娅回答说。她小声告诉沃尔夫:“是个邻居。”
邻居是个中年妇女,胳膊上挎着个购物篮子。她说:“我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噢……噢,是这么一回事,我的小狗掉到水里去了,罗宾逊先生下去把它救了上来。”
“你算交了好运。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只狗?”
“是个幼犬,别人送的。”
“是什么种?”
沃尔夫真想大喊:滚开,你个蠢猪。
“是长毛狗。”索吉娅回答说。
“我很想看看。”
“明天,我把它锁起来了,惩罚它一下。”
“这可怜的东西。”
沃尔夫说:“我得把湿衣服换下来。”
索吉娅对那女人说:“明天见。”
“很高兴见到您,罗宾逊先生,”那女人说。
沃尔夫和索吉娅一起进了屋。
索吉娅一下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沃尔关在往下脱湿衣服。
索吉娅说:“今天发生的事是我有生以来最糟的一次。”
“只有这样你才有活路,”沃尔夫说。
“可他是个英国人呀。”
“是的,你应该为此高兴地蹦起来。”
“当我吃饱肚子后会那么做的。”
沃尔夫进了洗澡间,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当他回来时,索吉娅问:“这样值得吗?”
“值得。”沃尔夫指了指地上的军事文件。这是他看到史密斯站在面前时惊慌之中顺手扔在地上的。“这些东西太重要了,是他带来的最高级情报。有了它,隆美尔一定能取胜。”
“你什么时候发报?”
“今晚,零点开始。”
“今晚你还得把埃琳尼领来呢。”
他盯着她,“我们刚杀了人,又把他的尸体沉入水底,你怎么能想到把她领来的事呢?”
她也盯着他,“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你把她领来后我们一起玩一玩。”
“天哪!
“你今晚一定要把她给我带来,这是你欠我的帐。”
沃尔夫还是犹豫不决,他说:“我今晚还得发报,她在这里就太不方便了。”
“你发报的时候我缠着她。”
“我不知……”
“你他妈的怎么了?别忘了你还欠着我。”
“那么,好吧。”
“谢谢。”
他进了洗澡间,把自己泡在水里。
她在卧室里喊:“不过,史密斯今后就不会再给你带什么秘密来了。
“打完下一仗后,我想也用不着那些东西了,他正好该死。”沃尔夫回答说。
他拿起一块肥皂开始认真洗刷身上的脏东西。
二十一
在埃琳尼准备与沃尔夫见面的头一个小时,范德姆敲响了她的家门。
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她穿了一套夜礼服,一双高跟鞋和一双真丝袜,脖子上挂着一副金项链。她已化妆完毕,就等着范德姆来到。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你好。”他发现她今天格外漂亮媚人。
“请进。”她把他带进起居室。“请坐吧。”
他本来想与她接吻,可她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他坐到沙发上。“我想把今晚的具体行动方案告诉你。”
“很好。”说着她就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要不要喝点什么?”
“当然要。”
“你自己来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什么事了?”
“没有。你自己弄点喝的,然后再对我说今晚怎么办。”
范德姆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俩人的事还是由我们一块来干吧。”
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埃琳尼,你都在干些什么?”
她瞥了他一眼。她的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大声嚷道:“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
他把脸转向一边,“我一直在工作。”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在这里,我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所爱的这个女人,自己对她并不太了解。他说:“我一直在工作,你一直在家里,就凭这个你就冲着我发火?”
她高声叫:“就是。”
范德姆说:“你冷静一点。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何火气这么大,我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
“不!”
“那么我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范德姆背对着她在垫子上坐下并点上一根烟。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尽管如此,他还真想委曲求全,向她道歉,可他又不愿意无缘无故地那么做。
他们都默默地呆在那里,谁也不理谁。
埃琳尼在抽泣。范德姆看不到她,但知道埃琳尼这时在哭。
她先说话了。“你应该给我来个信,或者送一束鲜花来。”
“信?为什么?你知道我们今晚就要见面的。”
“噢,我的天哪!
“鲜花?你要花干什么?我们不需要再来那一套。”
“真的吗?”
“你要我说什么呢?”
“听着。前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作爱了,万一你忘记……”
“别那么傻……”
“你把我带到你家去,然后向我吻别,那样就没事了。”
他扔掉烟蒂说:“你别忘了,隆美尔现在已经敲响了开罗的大门,只有我还有能力把他拒之门外。
“5分钟你就可以给我写一封信。”
“写信干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今后会怎么样吗?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去见沃尔夫,那家伙什么事都能千出来。你个该死的范德姆,就是你把我看得这么不值钱。
范德姆这时逐渐明白了她发火的原委。他转过身来对她说:“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也许永远是这样。请原谅我这么傻。”说着,他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
她眼望着窗外,强忍着泪水说:“不错,你是有点傻。”她低下头来,用手摸着他的头发,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面颊往下流。
范德姆在想,他以前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同志都是真诚相待,但处于职业的原因,有时他的心肠确实太狠,太冷酷。
他对她说:“你要明白,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取胜,会赢得一切……这也许就是生活。
在他的思想背后他一直在想:我能永远需要这个女人吗?需要多久呢,如果不需要她时该怎么办,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说:“我要说的是:忘记今天晚上的约会,你不要去,我们另作安排。但我不能那么干,我们需要你,你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那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先让我吻你一下好吗?”
“当然好。请吧。”
“你要相信我。”
她哭了。“你说这话时才像以前的范德姆少校呢。”
“你刚才的口气正像以前的埃琳尼。”
“跟我说说情况吧。”
范德姆走到柜橱边找了瓶杜松子酒。“有个少校情报官今天失踪了,他的公文包也不见了,包里有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沃尔夫?”埃琳尼脱口而出。
“与他可能有关系。那少校是今天中午失踪的,这些天来,有好几次别人都不知他去哪里了。我觉得他可能一直在与沃尔夫接触。”
“那么他为什么失踪了呢?”
范德姆耸了一下肩膀,“可能是出了点什么差错。”
“今天他的公文包里装得是什么?”
范德姆考虑了一下该怎么对她说。“里面有一份我们的防御计划,这计划非常周到,可能会改变一下战役的结果。”史密斯的包里还有范德姆提出的欺骗计划,但他不能告诉埃琳尼。他虽然很信任她,但他保密的本能使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别人。他说:“所以,我们今晚最好要抓到沃尔夫。”
“可是,这恐怕来不及了。”
“不,我们截获过沃尔夫的发报信号,发报时间是晚上零点。间谍发报的时间一般都是固定不变的,在其它时间里他的主子那边没人接收。所以说我们要先抓到他,否则他在今晚子夜时分就把情况报告给隆美尔了。”他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转变了念头,决定把有关的重要机密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些。“还有一件事,他使用的密码是以一部叫《雷别卡》的小说作底本,我弄到一本。如果我们把密钥搞到手……”
“什么?”
“就是一页纸,上面写的是怎样用那本书来加密,把密码变成电码。”
“说吧。”
“如果把密钥搞到手,我就可以装成沃尔夫,给隆美尔发去假情报。那样的话情况就会急转直下,埃及就会保住了。但是,我必须要拿到密钥。”
“明白了。今晚怎么行动?”
“和上次一样。只有一点不同,我与杰克斯都在餐馆里等着,身上都有手枪。”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身上有枪?”
“现在我身上没有,杰克斯带着它到餐馆去了。今晚上的布置很严密,餐厅里还有两个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