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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的是它们嗅觉惊人的灵敏,甚至可以在地面上嗅出地下是否有古墓的腐殖气息,而且能够精确的开挖出一个盗洞并把部分沾染了腐尸气体的珠宝给带出来。
此兽一出,当时五大盗墓世家都巍巍震惊,掘子门吕家甚至亲自上门用不传之秘缩骨术求一对披甲獾,被当时赵家的当家人断然拒绝。
盗墓一事在古代本来就是隐秘之事,从来都是甥舅相传,好多人家都以盗墓为耻。当时像盗墓五大家这种乱世才出手的大家,在国泰之后一般都收手从良不栽沾染一丝地下黄白之物,就是在乱世的时候,他们也严格遵守一些规矩如不毁棺,不惊鬼,不辱神,求墓主赏口活路饭。
从墓里拿点值钱的东西还要感恩人家墓主,等日子稍微缓和一点,还要在自己家里为被盗的墓主作一番水路道场,也算是变相的安慰自己缺失的道德感。
在这么苛刻的规矩辖制下,赵家怎么敢把这对探墓的宝贝往外流传呢,要是真的流传出去,那邙山头上将夜夜闻鬼哭。
因此,这披甲獾从来都是那些盗墓贼口里的艳羡之物,却从来未能一睹真颜,但是赵家的两个孩子虽然已经长久没见过这东西,但是据他们说,在解放初期,他家的一个族叔在随解放军剿匪的时候在大山意外的捕获了一对披甲獾,和他们家祖传的《墓兽图志》是一模一样,但是后来这个人偷偷的抱回家里,家里的老人非逼着他把这对宝贝给杀了,说现在根本用不着,结果这个祖叔太过痴迷驯兽术了,竟然带着这对披甲獾连夜搬了家,从此,赵家的人就再也无缘看到这传说里的宝贝了。
听完老钟的描述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动物,这简直就是只探宝机器啊,有了这东西倒斗不仅省事而且省力,只捡贴身的,好的拿,这简直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啊。
老钟很赞同我的说法,说古代传说,地下埋藏古墓里的宝物都是地藏王的东西,地藏王有一条神兽,不仅凶猛威武,而且双目能直穿九幽,查看到地底的宝物,这个神兽的名字叫做谛听。由于披甲獾也能寻宝探墓,跟谛听的更能相似,所以好多盗墓贼就把地藏王菩萨坐骑的名字送给了它,也管它叫谛听。
我看出来了,不仅是赵家兄弟激动,连着老钟也跟着激动不已,刚开始还纳闷这老小子激动个什么劲呢,后来想明白了,要是这家伙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那么,将有多少传说中的考古奇迹会被证实。例如,那个只存在传说里的秦始皇祖龙陵墓,虽然各个专家都猜测了大致的地方,可是终归没有实物佐证,又不方便开挖。要是这披甲獾能打个动进去,嘿嘿,那岂不是?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淫荡,这和你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宋旭东不失时机地打断了我的意淫,让我从秦始皇墓里回到了这个奇怪的地宫里。
刚才的表情?我一阵纳闷,我刚才什么表情了?
第十三章 彪悍猎兽(下)
原来,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正浑身绵软的靠在石壁上往地上出溜,而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两只眼睛里只剩下眼白没有一丝眼珠,把他们都给吓坏了,老钟赶紧拿出来他的银针在我的脊背和目下施针,才及时地唤醒了我。
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来,我刚才好像两次看见了老钟他们出现在我面前,而毫无疑问的是,后面这拨才是真的,那么前面那拨人呢,前面那拨人里貌似还有老苗的影子,可是老钟却告诉我老苗守在地面上没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我刚才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我清楚到闻到了跟藏在取火筒里一样的香味,毫无疑问,这香味来源于河间王家的幻术,正是先前我着了一回道,所以才在人家引导我的心神时成功的脱离诱导,恢复了半清醒的理智。
也就是说紧接着出现的老钟他们一伙人,明显的不是我的错觉,而是确有其人。只不过是借助药物的作用让我的脑海里产生了熟人的幻觉,先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熟人的信息,然后再一个个的把他们对号入座。这是一种很强的心理暗示啊,先让自己的精神出现幻觉,然后还要强迫自己相信那是真的,看来这王家的幻术真不是盖的。联想起来我在被老柳头救下前所经历的那场幻境,那个穿龙袍的年轻人,不正是在庙会上为我们表演蚂蚁练兵,活人砍头的家伙么。
可是,要是幻觉怎么办,或者说,仅仅是我自己由于吸入了古墓里的陈腐气息臆造出来的这些场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好多地下的古墓里,会残存着以前留下的某种真菌孢子,这种孢子同样有治幻效果。
就在我脑海里翻江倒海之际,我抬眼看到了一样东西,这一下就把我惊醒了,我赶紧喊老钟过来,老钟正急吼吼的查看那只披甲獾呢,被我叫过来还挺不乐意。直到我把那个东西只给他看了后,他也是一愣。马上拔出来一只高压电警棍赛给我,然后他自己攥出来一把五四式手枪,看见手枪我下一跳,心说你怎么有枪呢?其实到后来我才记起来,老钟还在公安局有职务,是负责文物稽查保护方面的工作,但是当时老钟文物专家的身份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我都忘了他见我的第一次曾经把我抓起来这个事实了。
见老钟拨出了枪,刚才嘻嘻哈哈的人这才都收敛了气息,一本正经得跟在老钟的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老钟往前走,直到走到那堵石墙边上,石墙上还是一排已经木乃伊化的干尸,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但大家的目光都不在那里,都直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刚才披甲獾钻进来盘子大的孔筒,现在已经被挖成了半米见方,那些铲痕凌乱错杂,显然是仓促之间挖掘的。这跟我刚才在幻像里看到的情况非常的吻合。
而最诡异的是,就在那些凌乱的铲痕上面,有一只手扶在那里,那是一只非常苍白的手,竟然稳稳的扶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钟一手握枪,一手执着强光射灯走过去,半米见方的洞口里面竟然是一个狭长的缝隙,缝隙是一个扁长的过道,过道远不可目及,显然是非常之深远。
老钟先查看了那面的情况,这才把枪腋回怀里,用手电照着那个半米见方的洞口,用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捡起了那只苍白的手。
原来,这是只断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断手,是一只黄玉雕琢的断手,粗看就是活生生的一只手。
就在这一瞬间,老钟,宋旭东和赵家的两个孩子竟然同时脱口而出:“掘子玉手”
啊,我听了一愣,难道我刚才不是幻境,真的是掘子门吕家的后人在跟我对话,不能啊,要是在得话,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呢?难道他们有另外的密道,偷偷的潜逃了?
想起密道,我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使劲想睁开眼时所看到的那一幕,那只泛着青光的壮牛,那个面容苍白活像额头第三只眼疤痕的怪人,竟然从石壁里给钻了出来。
我和老钟同时收起了神棍的表情,转头看赵宇那里,只见趴在他怀里的那只黑色小豹子已经跳到了地上,正凶狠的对着地上的某处低吼不已,仿佛里面住着它的杀父仇人。
沉默了半晌的赵旭拿出来一个小铲子,三下五去二就打开了电獍所抓挠的那片地方,竟然是薄薄的一层石壳,要不是这灵性的动物,我们根本就不能会发现这下面居然有棺材大小的一个空地,就在这个空地里藏了一个人,一个人满身大汗,正哆哆嗦嗦的躺在那里,双眼翻白,显然已是十分危急。
宋旭东把手里的射灯交给了赵旭就想下去把这个人给拽上来,老钟一下就拦住了他,狠狠的骂道:“混蛋小子,不想要命了,这人已经成了蝉人,你想步他的后尘啊?”
“蝉人?”第二次听到这个提法,让我浑身一激灵,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是现在依然生死不明的老柳头那里,他当时就是一副紧张要死的表情,吓得我不敢去触摸这墓厅里的三十六个金甲铜人。
可是,这次老钟又提了出来,显然是一件令人很恐怖的事情,而且老钟脸上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他马上让宋旭东检查了我的周身,然后给我穿上一套类似于潜水紧身衣的防护服,黑色的橡皮紧紧箍在身上,分外难受。老钟依然不满意,责令我们每个都戴上厚厚的橡皮手套,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旋丰铲把这个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倒霉蛋给翻了个身。
他这一翻身不要紧,我们全都愣了,因为地上躺这个人我们都见过,就是在庙会上舞狮子其中的一个。
跟他威风凛凛舞狮子的时候不一样,他现在双目紧闭,紧扣牙床,面如白纸,不时有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老钟看到这以后,突然站起了身子,拿过我的鲛人油火把,把墓厅里干涸的灯盏全部都点燃,在鲛人油蓝色飘逸的火焰中,整个墓厅似乎明亮了,但是似乎又更加幽暗了,毕竟蓝色的火焰给人感觉太过清冷。
老钟让把这个人摆放在墓厅中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只从不离身的银针盒,取出来那只亮金锥,插进了这个汉子的嘴里用劲的翘开,然后塞了一把东西进去,只见那个昏迷的人立刻紧紧地咬住塞进去的东西,依然是一声不吭。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让这个人不至于把牙齿给咬碎,抑或是咬断了舌头。
忙完这些,老钟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旁边的我们说话:“这小子已经被种成了蝉人,要想他活,或者你们也想活,就赶紧出来,要不然到时候救都不好救”
我们几个懵懂的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老钟在搞什么鬼。
老钟看我们很迷茫的样子笑了一下,又大声对四周说:“六个时辰种入,八个时辰发作,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中了‘蝉蛹’就得随我回去一起检查一下。”
就在我们纳闷老钟在说什么的时候,只见那些排排挂在墙上的干尸突然有三两个竟然自己从墙上走了下来,还没等我们揉清楚眼睛,就见那些干尸一个个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干尸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凹槽,凹槽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还没等我们的惊奇结束,就像是合体一般,从他的背后又出来一个人,个头非常低,但是却十分的精干。
我一看这两个人,当时就愣了,因为这人我也眼熟,前面那个人正是在庙会上表演幻术的大哥,而后面的那个小个子虽然在面貌上有点酷似他那失手被砍掉脑袋的弟弟,但是个头相差太悬殊了。
“你不是,不是?”我指着前面那个人,激动得有点结结巴巴。宋旭东也认出来了他,“你不是在庙会上表演戏法的那个人么?”
那人嘿嘿一笑:“河间戏法王家,王魁见过师伯,师兄”这家伙脸皮倒是挺厚,一拱手就套开了近乎,三两句话就把我们编排成了一家人。
第十四章 暗墓伏兵
几十年前一场守陵之战,囊括了许多盗墓贼和守陵人,翻山客和巡山将军并肩作战,也开始称兄道弟,结果,这小子就借着这层关系,成功地模糊我们之间兵与贼的界限,把我们的关系提升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我介绍一下,这是掘子门吕家的后人吕强,呵呵,世伯手里拿的那个赭黄玉手就是他的”王魁一指他旁边的那个小个子,这才点明了他的身份,原来真的是掘子门吕家的后人,而我却突然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小个子的个头正在用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慢慢长高,而面目也越来越像刚才我在我幻象里出现的那个人。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缩骨术不仅能改变人的身材,还能改变人的容貌不成,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在庙会上演戏法的兄弟俩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
王魁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厮混过很久江湖气息很重的人,脸上的表情此刻表现的十分谦恭,但是精瘦的脸上却是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他一错眼就看见了我,拱手一笑:“哟,娄师兄,您真是好定力,我下了两倍剂量的‘失心散’您还是给破出来了,不愧是娄老爷子的后人,我们家老头子代问他老人家好,您可千万替我带到话,我们家老爷子要知道我这次把您给下了药,非把我皮扒了不可,那个庙会上好玩吧?”说完还别有用心地朝我眨眨眼睛,虽然嘴里是客套的话,可是表情依然是不屑一顾。
啊,原来他一直都在观察我,也就是说他们在一直看着我们。霎时间,这一路走来仿佛被安排好的行程一下有了答案。原来都是人家故意安排好的,其目的是让我们来到这个墓厅,这个最终的地方,而且这一环扣一环的计划几乎趋紧与完美,很难想象就是眼前这个和我一般大的少年安排的。
还没等我回话,老钟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就你们三个人下来了么?”语气虽然冰冷但是掩饰不住那种类似警察抓到小偷的兴奋和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