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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萧峻霆把许凤渊抱出来,回手甩上车门,说:“别在这碍事,你先回去,明天上午开车来接我。”
小承扁扁嘴,给了许凤渊同情的一瞥——看老大一脸火气就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发威了,许先生您自求多福吧!
怀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把许凤渊抱上楼,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开门,萧峻霆连灯都懒得开,直接把人往房间里带,结果没走两步,突然绊到一个不明物体,让他以猛虎落地的姿势朝地板栽去,幸好萧老大身经百战练出无与伦比的反应能力与平衡感,硬生生地拧了一步,扭转了跌势,重重地撞在墙上,臂弯里还钳着一个许凤渊。
“开灯……”许凤渊气若游丝地冒出一句,萧峻霆搂住他的肩膀,柔声问:“你没事吧?”
一开灯,萧峻霆就傻眼了,客厅里到处都是杂物,沙发上堆起小山般高的衣服,地上随处乱扔着书报杂志,乱得一塌糊涂,想找个地方下脚都不容易,穿过客厅到卧室无异于跋山涉水,萧峻霆啧啧几声,调侃道:“地形这么复杂,难道你在家里练凌波微步?”
许凤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像打发一只苍蝇,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这态度真是敷衍得让人不爽,萧峻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正想抓着他严刑逼供,许凤渊一把推开他,踩着满地的障碍物,跌跌撞撞地朝卫生间冲去,片刻之后,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呕吐声。
看得他确实被那杯酒害惨了,萧峻霆没什么愧疚感,在对方出清存货的时候,他本着探险家的精神,大略参观了一下许凤渊的住所。
结论只有一个字就是乱,除了他女儿的房间锁着,书房客房主卧房,全都乱得惨不忍睹,与其主人道貌岸然的外表极其不符,幸好许凤渊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不会把生活垃圾丢得到处都是,至于把脏衣服堆着不理——大部分单身汉好像都是这个德性,他为什么洗呢?不至于连洗衣机都不会用吧?
在强烈的好奇心以及不怀好意的窥私欲的驱使下,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敲敲卫生间的门,问:“凤渊,好一点没?”
吐过之后舒服了不少,许凤渊掬了捧冷水洗脸,整个人清醒了一些,头还是昏昏沉沉,他白着一张脸拉开门,拒绝了萧峻霆扶他的好意以及那杯水,摇摇晃晃地走进卧房,扑到床上,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脸色白里泛青,难看得很。
被当成空气的萧某人不爽了,一路跟进来,问:“是不是一直不舒服?路上就想吐了吗?”
许凤渊闭着眼睛点点头,从药箱里翻出阿斯匹林,萧峻霆连忙把水奉上,轻拍他的肩膀,问:“要不要叫医生?”
许凤渊吃了药,休息了片刻之后脸色才稍微有点人样,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我要睡了,你自便。”
“喂!你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萧峻霆郁闷之气上冲云霄,虽然被满屋子杂乱搞得兴趣全无,但是征服欲在此刻开始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他一把按住许凤渊,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说:“你不怕我霸王硬上弓?”
距离越贴越近,嘴唇几乎又要叠在一起,许凤渊突然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我又想吐了。”
萧峻霆头皮发麻,飞快地起身,许凤渊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说:“晚安,出去时帮我关上门。”
靠!这老男人的神经是什么做的?!
萧峻霆进退不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的肩背,僵持了片刻,听到对方呼吸声渐渐平缓,他扫兴至极地退出卧室,阖上房门,看着满眼的凌乱,又是一阵火大,当下掏出电话,拨给小承——
“滚过来打扫房间。”
八、
许凤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太阳|穴还有隐隐的抽痛感,他看了看时间,庆幸今天是周末,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床换洗,把自己弄清爽了之后,他打开卧室的门,却被外面干净整齐的屋子吓了一跳,与前夜强烈的反差让他油然生出一脚踏入异空间的错觉,是凌笙回来了吗?
厨房那边飘来醇厚浓郁的咖啡香气,许凤渊疑惑地摇头,不是凌笙,她煮的咖啡总带着一股子火灾现场的味道。
“嗨!你终于醒了。”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的男人笑容满面地朝他打招呼,俨然一家之主的派头,许凤渊没什么好脸色,在沙发另一头坐下,看了看四周,难以置信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萧峻霆端了一杯咖啡给他,说:“你不相信我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不相信。”许凤渊想也不想地回答,萧峻霆朝他倾过身来,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讨人喜欢的人。”
许凤渊眉毛也没动一下,估计是当成夸奖收下了,完全不疼不痒地啜着咖啡,萧峻霆双眼冒火地盯着他颤动的喉结,心想虽然这家伙性格很倒人胃口,不过某些场景还是颇赏心悦目的——男人毕竟是好色的生物,外表能加不少分,否则他也没有这个耐心跟一个老男人耗。
不过他也有点佩服许凤渊的神经,昨天晚上他应该表现得挺像色狼了,怎么这人一觉醒来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喝他(的手下小承)煮的咖啡?
“不怕里面放了春药?”萧峻霆起了逗弄之心,一脸坏笑地问,许凤渊放下杯子,丢下一句:“你神经病。”然后起身去厨房找吃的,把萧峻霆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喝完一杯咖啡,他朝厨房喊道:“已经快中午了,出去吃饭怎么样?”
话音未落,厨房里传来“砰”地一声闷响,萧峻霆跳起来飞奔过去,许凤渊还是面无表情,拉开微波炉,端出一碗散发着焦味的方便面,上面还摊着两个不明物体,由局部颜色来看,应该是鸡蛋,凝固的蛋清带了一块一块焦黑的颜色,爆得到处都是,许凤渊盯着那碗东西,有些不解,萧峻霆翻了个白眼,说:“水放太少了,面烧得太干鸡蛋当然会爆出去。”
“哦,这样啊。”许凤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冰箱里抄起一瓶矿泉水倒进碗里,快得让萧峻霆来不及阻拦,然后,随着“咯嚓”一声脆响,可怜的玻璃碗在冰火九重天的折磨之下碎成三块,含冤告别人世间,许凤渊有些尴尬,又以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拦的速度拾起玻璃片往垃圾桶里丢,毫无意外地,他划破了手。
看来在家务上,这位先生已经白痴到一定水平了。萧峻霆叹为观止,虽然八点档连续剧里通常会安排男主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夺过对方滴血的手指含在自己嘴里,但是他怎么想都觉得那很二百五,于是他抽了张纸巾压住许凤渊的手,拖他去房间里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许凤渊一言不发,神情很不自在,耳畔泛起淡淡的羞色,萧峻霆忍住笑,帮他处理好伤口,许凤渊低声道谢,就算有坚如水泥的神经也窘得抬不起头来,萧峻霆握住他想要抽回的手,贴在自己唇边,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许凤渊嘴角抽搐,不悦地抽回手,说:“你发烧了?这里有药。”
萧峻霆眯起眼睛,突然来了个恶虎扑羊,把许凤渊按倒在床上,沉声道:“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许凤渊推了推他,纹丝不动,这人重得像头牛,他艰难地吸了口气,声音有些不稳,说:“没事抽什么风?快起来。”
萧峻霆赖在他身上,一手勾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许凤渊,我现在准备上你了,请你配合。”
说完,直接动手撕衣服,许凤渊先是愣了,直到衬衫变成破布他才意识到这小子自始至终都不是开玩笑,脑袋里那根称作危机意识的弦终于崩了起来,他一记勾拳轰过去,却被对方格开,用破碎的衬衫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狼爪紧接着探向他的皮带。
“萧峻霆!”许凤渊厉声喝斥,可是没用,萧峻霆像头被激起嗜血之心的野兽,略带粗暴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老天!这是什么荒唐状况!他一个大男人被比自己小一轮的青年压制得动弹不得,而且面临着三十九年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失身危机”,如果不是因为形势太过危急,许凤渊几乎要笑出来。
暗中沉下腰,打算给这小子一记铁膝,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的肚子却叽哩咕噜地叫了出来,发出那种因空腹太久而强烈要求进食的声音。
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许凤渊羞愤交加地闭上眼,萧峻霆也停止了动作,慢慢俯下身来,轻吻他的嘴唇。
这是个浅吻,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厮磨了片刻,他抬起头,对上许凤渊的目光。
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正翻涌起惊涛骇浪,有震惊,有无奈,还有,显而易见的嫌恶。
萧峻霆屏住呼吸,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然沉入那双眼底的波涛中,再也浮不起来,冰冷的潮水覆盖过去,疼痛像洒入水中的鲜血,丝丝缕缕地扩散开来,慢慢地、慢慢地,浸透了他的灵魂。
九、
“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自语,小承从他身边路过,只听到半句,于是冒冒失失地问:“谁疯了?”
回答是一颗爆栗弹在脑门上,萧峻霆额角跳起青筋,喝道:“快滚回去念书!”
小承把刚摸到手里的遥控器放下,眼泪汪汪地拖着脚步挪回萧峻霆专为他准备的书房,一头扎在那些他看也看不懂的课本上,痛不欲生。
“知识改变命运。”他家老大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为了接近许凤渊?啧啧,据他猜测那天晚上老大根本没得手,他这个任劳任怨的小弟收拾房间到天亮然后又被老大踢回去,理由是嫌他碍手碍脚电灯泡一枚,结果第二天老大回家之后还是一脸踩到黄金的郁卒相,而且绝口不提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是……许凤渊把老大给上了吧?!
小承一想起这种可能,就吓得寒毛倒竖,以他不怎么灵光的大脑根本想象不出那是多么恐怖的画面,虽然很好奇,但是对着老大一张雷公脸,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该乖乖闭嘴。
唉,老大你不要玩火自焚。他摇头晃脑,以无比忠诚的心默默祝愿老大得偿所愿、早日泡到许凤渊,而外头那个当事人,也正在纠结于相同的问题。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人了?
事态似乎有些偏离正常轨道,原本他只是有点兴趣,但是连要不要把许凤渊当块点心吃下去都有些犹豫——因为想当然地认为肯定不好吃还会硌牙——然而现在,他不仅想吃那个人,还想要他的心。
所以他相当郁闷,原本以为自己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面对那些情情爱爱早练得视如浮云——儿女情长就意味着英雄气短——他这个经过无数风浪的老油条会被那种青春期小毛头才会萌生的狂热爱情搞得晕头转向,说出去岂不是让他的仇家笑掉大牙?
可是事实证明,再坚固的船都有撞到冰山的时候——如果他能从这片爱情海死里逃生,一定会拿枪逼那帮家伙重拍泰坦尼克号。
萧峻霆把频道飞快地换过一遍,最后干脆关掉电视,去楼下抓了几个小弟来过招。
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感情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对方根本把他当成骚扰犯一样处理,让向来不缺美女(偶尔也会有美男)投怀送抱的萧帅哥感觉非常挫败。
人欲求不满的时候容易肝火上升,尤其是他对许凤渊不再是抱着“玩玩而已”的念头,那种面对冰山、前途无亮的绝望感让他更想扁人。
小承啃书啃得眼睛绕起蚊香,打开窗户偷看他们在庭院里对打,兄弟们已经横尸遍野、哀叫连连,萧老大似乎完全没有尽兴收兵的迹象,阿弥陀佛!小承摸摸鼻子,哀怨并庆幸着,坐回去继续念书。
许凤渊依然很忙碌,公事井井有条,家事乱七八糟。
那天的事虽然让他震惊,但是以他的迟钝和脑资源占用率来说,一次无疾而终的性骚扰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转眼之间就被抛到脑后了。
如果硬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对萧峻霆的综合评价,从开始的“无好感也无恶感”到后来“有淡薄的好感”,现在变成了“有莫名其妙之感”。
他一向很忙,没那个时间东想西想,一切琐事都会在瞬间退散。
儿子凌城正值叛逆期,跟他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子相当不对盘,女儿还是很贴心,有时会抽空过来把他堆积了好几天的衣服洗掉,顺便把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虽然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他搞成台风过境。
上午接到前妻的电话,没有闲话家常,周茹惠简单明确地告诉他:她要再婚了。
她的声音难掩兴奋之情,那个优雅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