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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直接向车站走去的俊一,被秋森叫住后转过身来看到本来应该已经过马路的他快速奔过来。他跑到俊一面前调整好呼吸后,咬着下唇移开眼光,迷惘似的踏着右脚。
“我看你跟水泽很要好,所以一直犹豫着该不该说……但我还是决定要告诉你。或许你会觉得我好象在打小报告也不一定,水泽跟我上的是同一家叫做明兰的补习班……他在班上到处散播你的坏话。说什么你苯得要死,要是没有他照顾的话,什么都不会做等等……”
刚跟水泽交往的时候,俊一就察觉到他是个会说谎的家伙,因为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不太在意,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别的地方说自己的坏话。
“或许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劝你最好别跟他交往。我从小学就跟他认识了,以前的他就是一个爱撒谎而且没什么朋友的人。”
或许就如秋森所说水泽爱说自己的坏话吧!但是,俊一怎么也忘不了在开学典礼事,水泽那个亲切的表情。他虽然任性却单纯,一看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吵架也不会有隔夜仇,最重要的是两人可以聊得很开心。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那又怎么样?”
俊一低声说。
“他既然是你的朋友怎么能说你的坏话呢?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跟他那么要好比较好……”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我朋友。”
秋森亲切的劝告听在俊一耳里只有烦躁而已。虽然秋森出现受伤的表情,但是俊一不认为自己有说错话。
“你走啦!”
像把他赶走似的丢下一句话后,俊一就自顾自地转过头去。知道水泽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虽然令俊一受到打击,但是他仍抱存着相信他的心态,像要甩掉那些杂虑般地跑向车站。从一大早就开始下鱼,是个令人忧郁的天气。撑着伞走在通往学校路上的俊一在心中下了决心,今天不管水泽会给自己什么脸色看都要想办法跟他说话。他如果跟别人混在一起的话自己也混进去。俊一昨晚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跟水泽保持朋友关系。当他打开教室门的时候,里面几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整个教室弥漫着异样的空气,踌躇的俊一转过身去并没有理任何人。他走过重重视线到自己位子旁一看……吓了一跳。自己的桌子上居然被人用黑色麦克笔写着‘去死’、‘笨蛋’等字眼。俊一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又听到四周嘲笑的声音,他粗暴地把书包放在桌上。
“是谁写的!”
他的 叫声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俊一瞪着在场的人,没人愿意个他视线相交。
“这也太过分了吧?”
坐在前面的水泽转过头来看着俊一的桌子叹气。他用着跟昨天截然不同的温柔声音同情俊一。
“我来的嗣后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真不能原谅。”
水泽的声音虽然温和但隐约有点不对劲,他用手摩擦了黑字几下说:
“我看用橡皮擦是擦不掉了,你去跟老师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擦掉的东西吧,我来帮你弄。”
“哦,好……”
看到俊一还在原地发呆,水泽又催促他一声:
“干嘛?还不赶快去?”
当俊一慌忙走出教室的时候,里面却传来震天的爆笑声。俊一回头也搞不清楚大家为什么狂笑,他觉得被笑的对象应该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确定。因为导师还没有来,所以俊一向在隔壁的国文老师借来甲苯。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教室的俊一,只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块抹布。
“真是太过分了,不知道是谁做的。”
嘴上说要帮忙的水泽只是在旁边看着拼命擦拭桌子的俊一而已。他的声音明明充满同情,为什么眼神里却有着嘲讽的意味呢?难道是水泽做的?装作一副同情自己的样子,其实他才是元凶?昨天那一场大争执,水泽有充分的理由恶搞自己。俊一拼命否定自己心里负面的想法。他不是个会记恨的家伙,或许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而亲切地安慰自己也不一定。他虽然没有帮忙也为自己准备了抹布啊,太轻易就怀疑别人不好。甲苯的效果绝佳,不到十分钟就擦得干干净净。不过强力化学药剂也同时把木纹给擦掉,桌面看来有些泛白。他把变黑的抹布拿到外面的洗手台打开要洗的时候,才看到布的一角写着‘厕所用’三个字。自己居然用厕所的抹布擦桌子。把抹布丢到垃圾桶里的俊一,走回教室拍着水泽的桌子说:
“你为什么拿厕所的抹布给我用!”
“嘎,你说什么?”
看到水泽耸肩佯装不知的态度更让俊一火冒三丈。
“你不知道那条抹布是厕所用的吗!”
“不会吧~?我是在那里的扫除工具箱了拿出来的哩!啊啊,一定是谁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对不起、对不起。”
明知他在说谎却无法扯下他的真面目,而且水泽还道了歉。吞下无处发泄的愤怒,俊一从教室右侧的扫除工具箱里拿出抹布,在确认过里外两面都没有厕所用字样 后,才拿来擦自己的桌子。
“你有没有闻到臭味?”
“是刚才甲苯的味道。”
俊一一脸不高兴地回答。
“不是药味,是你的味道。”
水泽指着俊一说:
“我从刚才就一直闻到垃圾的味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垃圾……这两个字着实吓了俊一一跳,他赶紧把自己的袖口凑近鼻端闻了一下,并没有垃圾的味道。不,胡须是自己没发现而已,说不定真的很臭。每次勇下班回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异味。不太爱干净的他要是放着不管的话,还可以穿着工作服睡觉。虽然自己经常催促勇洗澡,但是经年累月下来,说不定已经习惯那股味道不自觉的程度。俊一赶紧脱下制服,要说真有臭味的话,一定是这个原因。
“唔哇、不要突然脱下来啦,好臭哦!”
“啊,对不起……”
不知何时水泽的身边围过来一堆人。是昨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山下、三原和筒井。
“你们在吵什么啊?”
三原耸耸肩。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臭吗?”
山下一脸坏笑地捏着鼻子。
“恩,我也这么觉得。”
筒井也跟着附和。
“好象是从真田身上发出来的味道。”
听到水泽这么说的时候,三人一同大笑出来。
“你有没有每天洗澡啊?”
山下一脸难以置信地问。
“当、当然有啊!”
俊一颤抖的否定。
“你骗人,每天洗澡的话怎么会这么臭?不好意思,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太靠近我?”
水泽决定性的一句话让俊一红着脸低下头。水泽身边的三人看着俊一窃窃私语还不时偷笑。无法忍受那种态度的俊一冲出教室。他拿着抹布走到洗手台前洗的时候,看到一旁的黄|色肥皂。或许已经来不及了吧?不过俊一还是把袖子卷起来用肥皂仔细地搓着手腕。洗到一半突然听到背后一句‘早啊’,拿着书包的秋森一脸紧张地站在俊一身后。
“昨天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真对不起。”
看到要走过来的秋森,俊一不禁后退三步。都已经那么臭了,如果秋森再接近自己的话一定会被臭死。
“你别靠近我。”
秋森一脸悲伤地走进教室。顾不了秋森的误会,俊一专心地洗着自己的一双手腕。当他文到只有肥皂香味的时候才暂时安心下来,但是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脸好象也有味道,于是开始洗起脸来。洗完脸后觉得脸上的味道又沾到手上,于是又开始洗起手来。在上课铃响之前,俊一已经不知道来回洗了自己的手脸多少次。
5
看到空鞋箱时的冲击已经是言语无法表达的程度。一个星期前拖鞋也是同样不见,找遍了整个学校后,前天才在体育馆后面的小路上找到。把又黑又脏的鞋子带回家的俊一瞒着勇偷偷的洗,还以为终于不必穿来客用的拖鞋时,没想到又被偷了。他到职员室去借来客用的拖鞋,然而那塑胶材质的鞋子走起路来总是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喜欢那种声音的俊一有时会不穿鞋子,后来还被老师叮咛起码要穿上拖鞋。带着忧郁的心情走进教室的俊一听到一声‘早啊’,水泽坐在窗边跟他招收,旁边还是最近跟他混在一起的那些人。俊一虽然不想靠近,但是自己的座位是在水泽后面不过去也不行。山下坐在俊一的桌面上,看俊一过来也不移动,俊一叫他‘走开’还毫不在乎地带笑说‘有什么关系?’。直到俊一不耐地扯了他的手臂一下才走开。
“咦,真田你今天怎么又穿客用鞋?你不是说已经找到拖鞋了吗?”
水泽那明知故问的态度让俊一觉得很不舒服,他差点想质问是不是他搞的鬼,不过还是忍下来了,因为他没有证据,即使心中存疑,在没有亲眼看见之前也不能说什么。
“你真是有够脱线。”
水泽抖着肩膀嘲笑他。那不是脱不脱线的问题吧?
“而且,你今天怎么又特别臭?拜托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俊一把书包挂在桌旁立刻走出教室,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翻滚。他穿过走廊走到特别教室的大楼,通常第一堂课不会用到这里的教室,所以在这里清洗的话应该不会被别人看见,俊一开始洗手。从这个礼拜起他每天都洗了澡才出门。不但每天洗衬衫袜子,还怕制服有味道而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除臭剂的塑胶衣套套起来。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俊一每天到学校来还是不停被嫌臭。他知道水泽是故意说自己臭,但是每天不停的听到臭臭臭这个字,久而久之就会出先身上好象震得会发臭的错觉。所以他开始洗手洗脸。看到每天早上洗澡的俊一,勇还调侃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看到他悠哉的脸,俊一几乎冲动地想把累积在心中的郁闷全部说出来。
“都是因为你我才被欺负。都是你在回收垃圾我才会被别人说全身发臭!”
俊一清楚这些恶言恶语其实都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跟勇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应该感谢勇才对,每天做着回收垃圾这么脏的工作都是为了要养育自己。他明明知道不该去想,那些黑色的思想却在他的脑中盘旋不去。
“被欺负没什么大不了。”
他凝视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双手。
“没什么了不起。“
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个臭字?但是只要一听到那个字就令自己全身不舒服且觉得悲惨。会痛的只有心而已,从外面看不到心,勇看不到,水泽也看不到。喷洒的水花浸湿了手表的盘面,第一堂课就要开始了。俊一抬起头来,从脏污的窗户望向碧蓝的天空。他好想离开这里,他一点也不想回教室去。要回到教室和离开这里都需要踏出去的力量,要是自己离开这里的话会怎么样?老师会不会打电话去问勇为什么跷课?用手帕把手擦干,俊一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到那有如牢笼般的教室里。跟五个人在一起与独处没有两样。触犯在一起,换教师也是集体行动,看在别人眼里一定觉得很要好吧?他们却不知道悲惨的情绪只有在自己心中循环而已。就算五个人在一起吃饭,也只有自己像透明人一样没有存在感,讲话的都是其他四个人。当俊一发言想要加入他们快乐的谈话时,整场就会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强硬地转移话题。每当面对他们的态度,俊一就觉得一阵心痛。所以他也不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了,反正既然无法参与就干脆不听了。不管周围有多少人,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一个人或许比较好,跟别人状似亲热的交谈也只是徒增自己自己的卑微而已。
在一片喧闹之中,俊一望着窗外发呆。听到雨滴敲打着树叶的声音,他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他在前天找到自己的拖鞋了。第一次遗失的时候他花了一个星期才找到,第二次遗失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去寻,干脆跟勇直说而买了一双新鞋。对于这笔突起的开销,勇并没有责备俊一的不小心。结果丢掉的那双鞋就在这几天怕出来。有人在体育馆仓库里捡到拿去交给老师,因为上面有注明班级名字所以又回到俊一手上。但是俊一宁愿不要找到,那双鞋子不但已经破损,而且还发霉漂浮着好象蛋臭掉的味道,就算找到也不能穿。找回来的那一天俊一就把鞋子丢到垃圾通里。新鞋还没有遗失,因为俊一每天带回家。一天到晚鞋子不见,还有在课本上充满恶意的涂鸦,一定都是那些人干的好事,但是他们会摆出一副‘怎么会这样?实在太过分’的同情状做表面功夫。那种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恶作剧和事后虚假的同情,都令俊一觉得不舒服。突然想上厕所的俊一站起来。即使上完之后为了不想回到那个令人厌恶的空间,俊一刻意慢慢洗手消磨时间。但是太久不出去会令人奇怪,当俊一走出厕所的时候,那四个人就像埋伏似的把他团团围住。
“上个厕所也这么慢?你在里面干什么?”
山下咋了一下舌。
“我们想去打排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水泽微笑地对俊一说。俊一难以相信他们居然会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