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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回,七奈的腿都发软了,今天她实在太累了,这样慢步走更加费她的体力。
看着堆得差不多的木柴,七奈坐在地上,用手臂抹了一把脸,汗和血还有泥沙混合在一起被袖子从脸上带下来。
七奈看着脏兮兮的袖子,皱了皱眉头,不去想还没感觉,这么一想觉得脸上黏黏的,难受的很。
七奈费力的站起身,走向刚刚去找水源的队友问他们去哪里打水的,问清了路,便一个人走去那条小溪。
冰冷的清水将脸上的污渍洗了个干净,又喝了几口,七奈想把手臂洗一洗,才将袖子卷起来,侧头发现了她肩膀上的那条伤口,不是很严重,就10厘米左右,血液已经凝结起来,看起来脏的厉害。
七奈从内衣撕下一块干净一点的布料,沾了水放好,小心翼翼地解下上衣露出那个受伤的肩膀,用清水将伤口清理干净。
“咔嚓。”
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七奈反射性地握剑转过身,只见银时好似被七奈突然的转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阿银什么都没看到!”
七奈白了他一眼,她的除了肩膀其他部位都捂得严严实实,他想看也没得看,解释个什么啊。
七奈不鸟他,继续清理伤口。
银时终于发现七奈没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也走过去洗脸。
七奈这边也搞定了,穿好衣服,束紧腰带站起身,“你好了没?”
银时也站起身,不管再怎么洗脸他的死鱼眼永远都精神不起来,“好了。”
七奈跟着他一起走,“打到什么猎物?”
“打到一只山猪,三只兔子,凑合着吃吧。”银时懒洋洋地回答道。
夜色已是深沉,七奈和银时循着篝火走了回去。
只见山洞外烧着三个篝火,山猪和兔子们被分尸后用树枝插好立在各个篝火旁烤着,七奈看着山猪上的油滋滋地冒出来,感觉肚子更饿了。
篝火烧的不大,大概怕烟尘太多引来天人。
七奈走到川太郎身边坐下,“哥哥,身子借我一下。”
说完,便整个身子歪倒在川太郎身上。
川太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七奈躺的更舒服些,然后用手轻轻抚她的头,“很累?”
七奈闭着眼睛点点头,“今天的天人不知发什么神经,一直用群殴对付我。”
川太郎没说什么,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的更稳妥。
银时则一个人坐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两手放在头上懒洋洋地看着星空。
正文 背叛一开始就存在
明明在场有几十人,气氛却安静的厉害。
恰逢此时,桂他们也把食物和医疗组后勤队的几个人带了回来,食物都是干粮,不算很多,总共就十多袋,但是他们人少,平分下来,再加上时不时狩猎,也能吃上个四五天。
桂过去跟高杉说话,医疗组的人帮士兵们清理这伤口。
过了会儿,肉也烤好了,高杉又指挥着人把肉平分了。
七奈啃了一口兔子肉,一点味道也没有,但是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七奈认真地吃着肉,却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士兵哭了,那个士兵不是他们鬼兵队的,但是大概脱离了原本的队伍就跟着他们撤了出来,他的嘴里还含着兔子肉,整张脸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他使劲将兔子肉咽了下去,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索性哭得更大声更悲戚了。
坐在他周围的战友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那个士兵却不为所动,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兄弟,我的兄弟还说这场……这场战役之后就回去跟他老婆好好过日子,没想到,没想到却这么就死掉了。还有我的队长……我的队长啊……”
就像被勾起压在心底那些拼命忍住的悲伤,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哭了。
“贺仁死了,一海也死了……”
“还有阿隆……”
“五郎……”
哭泣声啜泣声安慰声混合一片,像是一片巨大的乌云压在他们的胸口上,气氛沉郁的更厉害了。
七奈吞下一块肉,紧紧的抓着川太郎的手。
后者就像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一般,拍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
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夜空,辰马和桂守着夜,其他人都走进破旧的屋舍里面歇息。
七奈很累,但是心情却很不平静,完全无法入眠,索性走出屋舍。一走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的木屋,银时他们都聚集在一起。
七奈看到了高杉旁边的川太郎,便走了过去,“哥哥。”
川太郎摸摸她的头,“睡不着?”
“嗯。”七奈点点头,抬头看向斜躺在屋顶的银时,和同样坐在屋顶的辰马,“你们怎么都在?”
“失眠党聚会,你要参加?”银时懒洋洋地回答道。
七奈一愣,原来不仅她失眠啊。
七奈轻轻一跃,跳上了屋顶,坐到辰马身边,七奈吁了一口气,学着银时躺下去,半睁着眼看着夜空,今晚,星星还真多。
七奈看了半响,不禁感慨道,“真是漂亮。”
“啊哈哈,是啊,漂亮极了!”辰马也眺望着天空。
突然,辰马坚定地说道,“决定了!”
“哎?”七奈微微侧头。
“我要去宇宙!这种战斗,只不过是让同伴死去的恶作剧,我已不想再看到同伴死去了。”
七奈抬着眸子看着星空,宇宙?是星星的上面?
“我要好好安排,过一段日子我就走!”
夜很静,没有一个人应答辰马的话。
……
隔天,七奈他们再次启程。高杉带领着大家一路往前走,好运的是,在天黑之前,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可以遮风挡雨。
这一天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月光明亮。
再一次燃起篝火,所有人烤着肉分着吃。
高杉则几下吃掉了手里的肉,慢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辰马也走了出去。
即便现场的人不少,但是七奈还是发现他们不见了,没打算去八卦,七奈安分地拉着川太郎走进山洞休息。
七奈昏昏欲睡,昨晚没怎么睡,今晚困的厉害。
川太郎摇了摇她,“小七。”
“怎么了,哥哥?”七奈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说道。
川太郎轻轻低下头,在七奈的耳边说道,“把食物收好,不要睡太沉,今晚天人可能会来。”
七奈眼睛瞪得老大,天人怎么会来?
川太郎抚了抚七奈的头,低低道,“不要反应太大。”
七奈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被川太郎这么一说,七奈睡得很不踏实,好在之前流浪她有浅睡的经验,尽量调节着自己的大脑让它慢慢歇息。
半夜,七奈感觉到了从地底传来震动,猛地睁开眼站起来,同样站起身的,还有银时他们。
他们几个再加上守夜的人连忙呼唤沉睡着的士兵醒过来,又手忙脚乱的往树林深处跑。
士兵们经过了一整天的劳累,夜里更是疲惫,跑起来比白天还慢。即便高杉再怎么催促,天人还是追了过来。
这一次派来的天人不少,一看就知道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即便,高杉他们已经有所准备,但这一场战斗,他们还是打得分外狼狈。
好不容易,七奈他们冲出重围,活下来的人加上他们也只有20多人。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升起,红色的阳光再次温暖这片土地,七奈却觉得冷的厉害,天人为什么会找到他们,这个答案,再笨也想的出来。
高杉的脸被日出照的红艳,他缓缓转过身,走到一个队友面前,整张脸冷如修罗,“为什么勾结天人?”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他们的心湖。
全部人不自觉地看向那个被高杉质问着的士兵,七奈也不例外,她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士兵她认识,是鬼兵队的高层,秋原雄。而站在秋原雄身边的,就是是昨晚被桂带过来的秋原少男,那个一直帮七奈送牛奶的男孩,此时,他的整张脸苍白的厉害。
秋原雄经常对人亲切的笑,可是现在,七奈却察觉到他脸上的僵硬,“队长,你说什么呢?”
高杉的声音寒如冰窖,“不要让我再问一遍。”
“队长,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我进鬼兵队已经好几年,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高杉勾起一抹森然的笑,“那你说说为什么刚刚那些天人一直不怎么攻击你?”高杉顿了顿,“或者,你敢不敢把怀里的匕首拿出来,对对看是不是跟这树皮上的疤痕一样?”说着,高杉从怀里掏出一块树皮,上面刻着记号,不用想七奈也知道,天人就是凭着这记号寻过来的。
秋原雄的表情更加僵硬,但还是努力掩饰着,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没有匕首。”
“千叶。”高杉唤着川太郎,语气平稳。
川太郎走到秋原雄那里,挥剑向他砍去,秋原少男被彻底惊吓到,“叔叔!”
川太郎没有伤害秋原雄,只是破开了他的衣服,一把匕首掉了下来。
秋原雄也被刚刚川太郎的一剑吓到,此时看到匕首掉下来,马上知道了他的目的。
刹那间,秋原雄颓然地跪到地上。
再辩解也没用了。
秋原少男看着自己的叔叔,似乎已经知道了叔叔将要面对的下场。
他跪着爬到高杉面前,“队长,叔叔没有勾结天人,叔叔只是把消息传给幕府,他没有勾结天人!队长,你放过我叔叔吧,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了……”
秋原少男满脸泪水,抱着高杉的大腿乞求着。
高杉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事实上,他还在惊诧着秋原说出来的事实。他没想到,幕府为了巴结天人,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同胞们的生命。
高杉心情压抑,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着的秋原少男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叔叔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可是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又是多少个人最后的亲人呢?又有多少家庭等着他们回去,又有多少梦想和感情因为他们传递的消息而被彻底摧毁……
这数字,简直数不清啊……
“放手。”高杉淡淡地开口道。
秋原少男呆滞着,双手却还是不放。
高杉冷冷看了过去,目光如剑,秋原少男被高杉发出的气势吓到,双手松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从这么惊悚的消息反应过来,一个脾气冲一些的士兵快步走了过去,狠狠地踢秋原雄的肚子,“就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这奸细,一郎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其他人也纷纷跑过来效仿,踢打着秋原雄,一边还辱骂着。
秋原少男已经被吓傻了,他想去帮自己的叔叔,却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拼命叫喊着。
这到底是一场什么属性的闹剧?七奈看到秋原少男泪流满面的样子,听到秋原雄痛苦的呻吟,还听到士兵们疯狂地咒骂……她觉得这日出下,演出来的这出戏,真的一点也不讨喜。
秋原少男发现自己救不了他的叔叔,转过头想继续求高杉,却突然注意到了神色迷惘的七奈,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他疯狂地爬过去,“千叶!你救救我叔叔!他没有害过你,你的信息,他一点都没透露出去!你帮我求求队长,让他放过我叔叔!放过我叔叔好不好!”
“我的信息?我有什么信息好传出去的?”七奈低下头,反问道。
“你,你和白夜叉差点打成平手,叔叔都没有传出去……千叶,叔叔没害过你,你帮帮他好不好?千叶!”
七奈微微一愣,马上知道了为什么这次战役那么多天人追着她跑了,他的叔叔绝对把她的信息传出去了。七奈皱眉,果然跟卷毛扯上边的没一件好事。
“千叶!求求你救救我叔叔!”
看着秋原少男红肿的双眼,七奈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谁去救救那些被你叔叔害死的战友?”
秋原少男动作停了下来,僵硬着表情慢慢的把双手放下。
良久,高杉终于开口了,“够了,停下来。”
士兵们听到高杉的命令,慢慢停下自己的动作,退到一边将之前被围住的秋原雄暴露出来。秋原雄浑身都是肮脏的脚印,脸上一块一块的红肿,他咳嗽了几声,吐出血沫。
“要我亲自动手还是自己动手,你选择吧。”高杉平静地说道。
秋原雄脸上挂着残破的笑容,拿出剑,狠狠地挥向自己的腹部。
“不!”秋原少男扑了过去,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七奈看着秋原雄被切开的肚子,内脏什么的都流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