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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良久,七奈像人偶一般挪着屁股靠到树下,无助地抱着膝盖,越是头脑空白,那些刺耳的爆炸声越是痛入骨髓。七奈自虐一般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戳着自己的伤口,疼痛霎时刺激着她的神经。
老爸老妈,你们现在还能感觉得到疼痛吗?
七奈无神地想着。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泛着青紫之色,如同尸鬼。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从晴空万里突然又变得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把七奈浇得更加狼狈不堪,丝丝冷气刺进她的毛孔,却怎么也比不上她如同被冰冻住的心脏。
时间度日如年,等到太阳下去又重新上来,七奈回魂一般,僵硬的双手扯出一块布料,把伤口捆上。一步一步,挣扎着挪到山下。
什么是炼狱,她又重新体会一次了。到处的残瓦破房,不少人类的断手残肢洒落各地,经过雨这么一下,鲜血更是渗入泥土,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若是没有这场大雨,估计血腥味会更加浓郁。
七奈的脚又开始发软,她尽量加快着自己的速度,扶着墙,蹒跚着步子挪去自己的家,可是还没到家就已经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师傅的尸体,躺在村长的门口,而他后背已经炸地支离破碎,好像还嫌他伤的不重,他的后背还插上了两只形状奇怪的刀叉,很明显,这刀叉是天人留下来的。她已经能够想象师傅浑身是伤跟好几个天人搏斗的情景。
七奈默默坐下去,探探师傅的鼻息,没有任何哪怕是微弱的气体。她的嘴唇颤抖地厉害,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只好将其狠狠地咬住,嘴角渗出一丝血水。
七奈缓缓站起了身,扶着墙,继续向家里走去。明明知道结果,但是,她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或许,或许有什么奇迹。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源自它的难以发生,七奈的家已经被炸地面目全非。她的浑身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发冷,只是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试图阻止身子继续颤抖。
到底搬了多久的石头和房梁,她不记得了,好像很久,又好像才刚刚过了没一会儿。
她终究还是挖出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撬开那一大块石头,她在客厅的位置找到了他们,爸爸弓着背趴在妈妈身上,很明显的保护姿势,而她的妈妈还是死了,只是相比起爸爸死的面目全非,全身如烂泥,她妈妈死的要漂亮地多,至少那张被火烧过的脸,依旧没有任何伤痕,只是估计五脏六腑都被压得大出血了。
七奈看着她妈妈的脸怔神,她从来没这么仔细地看过她妈妈的脸,原来不是很丑,挺美的,哪怕被火烧过,还是依稀能够找到以前精致五官的轮廓。七奈用手轻轻触碰她妈妈的脸,很粗糙,坑坑洼洼的,可是这触感却让她万分迷恋。
原来有种悲伤,可以如此铺天盖地,可以如此痛入心扉。七奈的眼睛干涩地厉害,她瘫软着身子跪坐着,眼神一直投在他们身上,似乎期待着下一秒,他们就醒了过来。
七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残梁断瓦的地面醒了过来,回过神才知道,自己之前是饿晕了。她按着肚子慢慢站起身,低头再一次看她的父母,从她的发髻拿出一只木簪,这只木簪的来历七奈很清楚,是他爸爸送她妈妈的聘礼,做工很粗糙,可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每个部位都经过了小心翼翼地处理,可以看出,制作者极其的用心。
此时的木簪上沾满了父亲的血迹,七奈用手擦了擦,刺进她的头发里。
“这里什么都没留下了,妈妈,至少把你最心爱的东西给我吧,我才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呢,反正这木簪,我要拿走了……”
说着,七奈竟然轻轻地笑起来,她此时的发型变得不伦不类,加上破破碎碎的诡异笑容,若是有人还在,定是会吓得以为这世界猎奇了,然而,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因为这里——早就没有一个活人。
等埋葬完自己的父母和师傅,包括村子里的所有人。
她握了握满是伤痕的小手,抬头仰望着依旧美好的蓝天,低喃道,“走吧走吧……就剩下我这么一个活人了,更要努力的活下去是吧……而且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晚上安不安全……果然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七奈整理完东西,将一把剑别在腰间,这剑还是她在邻居家找食物时翻出来的,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她物尽其用也不过分,怎么说她也把人家葬了。
正文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七奈茫然地出了山,在路上飘荡,饿了就打猎,渴了就吃浆果,世道实在很乱,到处都有战场,七奈遇到的天人越来越多,从第一次充满仇恨感的砍杀,到后来能杀就杀,杀不了就跑,七奈似乎依旧没什么改变,会哭会笑,有人跟她搭话她也认真应对,目前还没有变成一个嫉世少女的倾向。
唯一的改变,就是她的剑道更厉害了,嗯,逃跑功夫更厉害。果然生死之间才是进步的终极方式。对此,七奈很满意,这两样都是她活下去的本钱。
她的剑现在唯一的意义,就只剩下活下去了。
七奈这样跟着人到处乱跑,一流浪就是两年,其实,真正安全的地方便是幕府周边的城市,那里还有许多人过着或者可以称之为“安逸”的生活。七奈本来也有去那里的意思,但是听一个老人家说,那里早就禁止流民进入了。无奈之下,七奈也只好继续乱逛。只是,这期间的重重危险不仅仅来自于天人,还来自于人类,这样混乱的世道,各种欲望更是翻腾的厉害,她好几次差点被人OX了。好在,她虽然看上去柔弱无力,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弱女子。在此,七奈再一次感谢教她剑道的追田乱步,下一次烧纸钱的时候,她会记得烧上几本工口书籍。
七奈再一次来到了一个战场,深深无奈了,怎么走到哪都是兵荒马乱,给她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歇歇也好啊。
七奈站在尸体边发着呆,正打算走回去,脚却被人拉住了,七奈低头一看,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
诈,诈尸了?!
七奈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那只手砍下来。
还好在没动刀之前尸体说话了,七奈顿住了动作。
“小,小姑娘。”说话的是个声音嘶哑的老头,他满脸的血迹比尸体还像尸体。
“你是活的?”
“活的……”老头差点再喷出一口血。
七奈蹲下身,“有什么事吗?”
她还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姑娘的。
“麻烦你前去兵营,告诉中校说天人前往第二战区了。”
七奈动动嘴唇,这辈子作为一个江户人,她还是知道这个要求,她是必须答应的。
“军营在哪?”
“西北方向。”
七奈点点头,飞奔向西北方向的军营,她全身上下,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的速度了。
在背后看着她的老头心里欣慰,他只是随便叫个人就这么厉害。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应该赶得及吧。
七奈闯进西北军营,就被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
“有个老头叫我给你们中校传话,你们快点叫他出来。”七奈语气着急。
拦住她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七奈全身脏兮兮的,实在很难让人起信任感,“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现在有个毛证据,你们知道军情迟报的结果吗?”七奈咬牙道。
两个士兵这么一想也怕七奈是真有什么消息,便派了一个人去请中校。
七奈焦急地等待,没过多久就有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我就是中校,你想传什么消息?”
七奈想上前几步却又被士兵拦了下来,只好急声道,“有个老头说天人前往第二战区,叫我把消息传给你。”
那个年轻的男人脸一黑,强作镇定道,“你所说的老头长得什么样子?”
“身材矮胖,满脸的大白胡子。”
那个年轻的男人彻底相信了,转过身快步走向营地里,“一番队到五番队,前去第二战区支援!”
七奈缓了一口气,还好,完成任务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走了下来,“你是在哪里遇到那个老人的?”
七奈想了想,实在说不清楚,“要不我带你们过去?”
那个年轻的男人点点头,让几个人跟随七奈,前去救援。
七奈没想到,她就这么传一个消息,就被他们留下来了,中校纯粹是一番好意,七奈本身却是无所谓的,呆在哪里不是呆着,现在留在军营打工就打工吧。
老头受的伤不是很重,看着七奈包扎的漂亮的伤口,将她要进了炊事兵里。这似乎没有任何逻辑,但却是很有原因。
老头名字叫武内真一郎,名字不是很重要,反正七奈开口闭口都是老头老头地叫个不停。老头是炊事兵的头儿,每个部队的炊事兵其实地位都好不到哪去,一般都是看你上阵杀敌不可能了,就将你安进炊事兵,所以,一眼看下去,炊事班的都是些老弱残兵。
如此一来,多数炊事兵在队里就成了敌袭没人护,病了没人医,伤了没人理的一班人。即便真的有人伸出援手,那也要过了很久之后才会发生。看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七奈存在的重要了吧,会打架还会疗伤治病,七奈简直是炊事兵的福音。
七奈很不想承认,即便采了那么多年药她还是没有成为一个医术犀利的好大夫。事实上,除了常见病和包扎伤口,七奈什么都不会了,甚至,常见病的症状要是再复杂那么一点点,她也不懂了。七奈认为,这绝对不怪她,她家蒙古大夫老妈在村子里差点搞出过几次人命,开错药之类的事情一年至少2;3次,还好用催吐的方法将人从阎王爷那里要回来。(谜之音:喂喂!!)七奈认为,要不是村子没人比她妈懂医术,早被人全家扔出村子了,所以,作为她女儿有这么个程度,已经很是了不起了。七奈骄傲翘下巴!
对她而言,安排进炊事班绝对是件好事,至少,温饱保障了!
中校和老头关系似乎不错,即便知道七奈看起来很有价值还是答应了老头的要求。
呆在军营比起四处流浪要幸福的多,七奈在军营里面绝对是特殊的存在,年纪最小不说还是个女的,其实军营里还是有不少女的,毕竟士兵的衣服要人洗,煮饭要人做,生病要人护理,七奈所处的炊事班也有好几个女孩,但七奈在里面,还是最受欢迎的,原因很简单,太夫老妈给了她一张太夫脸。
军营里有不少十四五岁的怀春少男遇到七奈后春心大动,时不时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引起七奈的注意。直到有一天,七奈实在受不了了,谁去洗澡时被十来个男人跟踪,都会不爽的吧。
七奈一不爽,后果很严重,十来个男人全都被她摔了一地,还有几个断了肋骨。本来以为她绝对会被中校惩罚的,没想到什么事也没发生,中校每天还是对她乐呵呵的,反而听说跟踪她的男人都被罚去扫茅房。说起这个,七奈浑身起寒毛,她虽然很感谢老妈给了她一张太夫脸,但是苏了什么的,她还是有点适应不良。咳,估计再多几个她就适应了,七奈继续傲娇。
正文 老头也可以有梦想
他们所处的战区战斗频率还不是很频繁,在这里呆着并不难捱,更何况七奈一直呆在营地,安全指数更加高。
此时营地里,除了为数不多的炊事兵多数士兵都上战场了,至于去干什么七奈不是很了解。七奈其实挺清楚的,这样斗下去地球人成功的几率也是小概率事件,不仅七奈,很多人都是很清楚的,但是,即便清楚,他们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保护自己的故乡。
想到这里,七奈升起一种不真实感,她是不是也要上上战场杀杀天人什么的,毕竟老妈老爸还有她的□师傅都被天人杀害了,她在这里苟且存活又算什么呢。可是,真的要上战场七奈又犹豫了,她不骗人,她怕死,一点也不想死。七奈挺鄙视自己的,好像自己练就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即便有一颗想杀光天人的热烈的心却会经常自己给自己浇冷水,即便天人都死光光了,即便江户恢复和平了,可是,她最爱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这样的话,天人走不走、死不死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哟~迷途的小羔羊在这里思春吗?”武内老头一走出来,就看见靠着大树的七奈。
“臭老头,你怎么不坐在椅子上研究你风湿的膝盖?”
“臭丫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把你要过来气死我……呐,新出炉的蛋糕,给你一个试吃。”
七奈一把接过他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