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卡笑了,说:“看把你吓的。”
我说:“呵呵,看你这么温良恭俭让的样子,就是黑道,我也认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好玩啊?”
“没见过我这样的啊?你怕是没见过我坏的时候,那时候可就不好玩了。”我调侃米卡说道。反正在这陌生的地方遇见陌生的人,做一回披着狼皮的羊,也没人认得出来我。
“你真别跟我客气了,这钱是你应该拿的。”米卡还是把钱往我手里塞。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哭着喊着要给我钱的女人,有趣。于是,我跟米卡说:“我不要钱,我给你帮忙也不是为了这个钱的。但我想要你的一个解释。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点想弄明白。”
米卡说:“我不介意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米卡先去给我买了杯热咖啡,然后坐在我对面,一边看着我,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吧,路易·维登这个牌子,亚洲人很喜欢,尤其是日本,很多小日本都以用LV的东西为荣。刚才在店里你都看见了吧,都是日本小矮子们在买,对不对?小日本出国就好那么两件事情,女的就是排队买LV,男的就是排队嫖妓,高级一点的事情他们都做不来。路易·维登就吃定了这些人的心态,玩神秘啊,一定要卖关子,说要限量购买,一个人只能买几件,这就让那些日本的农民们更是钻心钻肝地想要买了。越紧俏的东西越显得有价值嘛。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有机会来法国的,所以,也就有人专门在法国组织LV的货源拿到日本去卖······”
“那就是说,你是他们的联络员了?”
“我也是帮他们买,算是他们的一个环节、一条下线了。在这条香榭丽舍大街上,象我这样守株待兔做生意的人不少呢。但是和我找你帮忙不一样,没有人事先给我们钱的,要我们自己先垫付这些钱。然后,我们拿着包到他们那里和他们结算,看现货给洋钱了,当然,他们会在每个包上面多加一些点数付钱给我们。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规矩啊。”
“买个包还要弄得那么复杂。”
“要不这么复杂,哪有我们这些人的生计啊。哈哈,我就是这条食物链上的一条寄生虫······”
“你天天都在这条街上吗?就等着找我这样的人来帮你忙吗?”
“是啊。每天都有很多新来的中国人在这条街上逛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中国人呢?他们脸上又没有记号,说不定是日本人、韩国人呢?”
米卡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说:“一看大街上那些穿西装打领带、还在胳肢窝里夹个皮包的,就知道他们是中国大陆来的。”
“我也是那个模式里的人吗?”我有些揶揄着问米卡。事实上,坐在我对面的米卡一边说一边笑,那么灿烂的笑容,笑得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啊,我先还以为你是台湾来的呢。你看起来比较洋气啊。”米卡很是时候地吹捧了我一下子。
我没经过脑子细想,马上就回应米卡说:“是啊,我是从美国过来的。”
“那么,你是拿美国护照的了?”
“不是。我是中国人。我才不会对着他们美国鬼子的星条旗宣誓效忠、去做他们的臣民呢,那感觉,就像要加入黑社会一样。”
米卡听我这么一说,扮了个鬼脸。
我搞不明白这小丫头的鬼脸意味着什么,就直接问她:“怎么了?我不是美籍华人,让你有点失望了吗?据说中国的华籍美女都爱找美籍华人,所以,我到现在还闲着呢。”
米卡很有些夸张地、摇头晃脑着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没接我的话茬。
我抿了一口咖啡,换了了一个话题问她:“你找的那些帮你买路易·维登包的人,个个都象我这么配合吗?”
“当然不是了。那些中国大陆来的人最烦了,疑心重得不得了,不就是帮忙买个LV吗,又不要他们贴钱,给钱让他们去买,他们也警惕得不得了,怀疑我是有什么陷阱要害他们,怀疑我给他们的钱是伪钞······就这么买个LV的皮包,也能让他们联想到什么间谍犯罪一类的事情。有时候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撒腿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那一种,好像我不是在给钱他们,是在抢劫他们一样。想当个二道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一样挣的是血汗钱。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有时候等一天,一个下家都找不到啊。又冷又饿又渴的······”
听到米卡这么说,我才注意到,我的面前有咖啡,她跟前什么也没有。
我责怪自己的粗心了,赶紧问她:“你喝点什么啊,我给你买去?”
米卡回答我说:“我不渴。”
米卡十指环扣平撑在胸前,然后把她尖尖的小下巴搁了上去,做出一副说不出来有多可人的样子,斜挑着眼睛,看我说:“怎么了?开始关心我了啊?你要真是怜香惜玉的话,就再给我帮个忙吧,好不好?”
我问她:“不会还要我再帮你买LV吧?”
米卡反问我说:“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我真没想到米卡还会要我再帮忙买LV去。我有些犯难了,说:“估计有问题啊,刚才他们把我的资料都输到电脑里了。”
米卡说:“说你聪明吧,只说对了一半。谁说还让你去那家了?巴黎市区有四个路易·维登的店,光香榭丽舍大街,就有两个。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朋友。你不知道这些没关系,谁让你是从美国来的呢?没关系,我是这里的土著地头蛇啊,我知道就好了。”
我笑言:“你不会让我把这四家都跑一遍吧?”
米卡一点也不推辞地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了。”
我半真半假地说她:“丫头,你有点贪啊。”
米卡立刻回答我说:“那不就是因为你不贪吗?要是两个人都贪的话,那就没人能占到便宜了啊,是不是?”
我没话说了。能把贪婪都表达得这么纯粹和周详,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呢?再说了,我天生就不会当面去拒绝别人、尤其是女人,所以,话都说到这份上的时候,我也只能听人摆布了啊。何况面前的这小姑娘看上去也着实很可爱,有机会多跟她呆一会儿,也还是挺爽心悦目的。有些男人遇见了那些让他们动了心思的女人,都还要找机会贴上去套瓷呢。平心而论,论五官和外形,米卡有一种天然的美丽,她是那种绝大多数男人见了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女人。我有这机会和美女一起再耗上个把小时,没什么不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我马上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问米卡:“你不会在身上还揣着9000法郎的现金吧?”
米卡笑了,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一边数钱一边说:“看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瞧,让你开眼了吧?”
抬眼看了我一下惊讶的表情,她接着说:“我从来都是有备而来。你看,今天我运气好,遇见你了,这生意就很好啊。这钱就没有空带一场啊。”
我说:“你胆子真大,一个小女孩子家,成天带这么多现金满街跑,也不怕人家谋财害命啊。”
米卡笑了,说:“你这人,只看到了问题的一个方面。你怎么只注意我的钱包啊,你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美女啊。我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有钱人啊。人家要劫我,肯定也是先劫色的啊。你也是个男人,你就没这么想吗?”
米卡说得我有些难为情了。
在和女人打交道这方面,虽然有时候我是有点嘴贫,其实也就那点嘴上功夫了,实质问题上,我没有任何经验。突然遇到像米卡这样无遮无拦又边说边笑的年轻女孩子,我还真是分不清楚正常玩笑和打情骂俏之间的区别。也懒得去辨认了,我喜欢把这样的对话进行下来。因为,我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并且愿意让她用这种笑容来掩饰我的一些无措。
后来,每当闭上眼睛,我就能在拉下来的眼睛的幕布后复制出米卡当时的那种笑,是啊,她笑得很灿烂、很轻松、很单纯、很自信。——那是可以淹没掉我的一种笑啊。
她的这种笑容让我在后来要用很多时间去说服自己相信她的阅历和她的坎坷。
她把她的笑容也遗传给了她的儿子。一个翻版的米卡,漂亮,单纯。他们母子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说到单纯,她的儿子有着由衷的纯,因为他还太小;而米卡呢,她是纯在面上,烂在心里。
有多少人和我一样纠缠于她的笑容呢?
——除了我,除了于勒,除了我们这两个是真的愿意拿自己的身家和未来去收购她那亦真亦假的笑容,其他的那些围绕着她去纵情过的声色走徒,还都有谁会把自己和她牵连在一起?!
说实话,起先,我是迷醉于她这样的笑容的;后来,我以这样的笑容为迷,想解开。
再后来,我发现,她连笑的时候,也没有真心快乐过。
——她是我的迷。
有些迷,生来就是解不开的,就象有些毒,从来就是解不掉和戒不掉的。
因为化解的方式永远比诞生的过程要来得迟。
我等待着米卡的暗示
那天,我就在从一个路易·维登的专卖店到另外一个路易·维登的专卖店的路上爱上了米卡。
也许那不是爱,只是喜欢。或者说,是对她有兴趣,愿意和她在一起。
一个男人,活到40岁的年岁上,已经不在乎一个种子是不是叫“爱”这个牌子,也不关
心种下去会开出什么花来。“爱”是什么?说白了,爱就是属于年轻人的一种折腾。
一切都是命定的,我又不年轻了,何苦还去费神费力地折腾呢?又不是没被折腾过。
我知道自己有些什么需要,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让别人来衡量和计算我的价值好了,然后我再看看她们的报价是不是合乎我的需要。我不苛求,也可以等待和坚忍。
因为单身,我有资格信奉“随遇而安”和“即时行乐”。但我也足够自律,因为我爱惜生命。很多男人把他们挣来的钱从上化成烟、从下化成水,我不愿意那样。那种生活,浪费的岂止是金钱,那是在消磨生命啊。
当医生的人,最知道生命有多么的脆弱和无辜。我到40岁都还没有结婚,就是因为我不想轻易地把自己辛辛苦苦保管着的这条命交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上,你说我能不爱惜自己吗?
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我从来是把主动权交给女人的。
我很清楚,我可以接受的女人是一类、是一群,不是一个、不是唯一。所以,在我可以接受的女人中间,谁对我主动,我就迎合。
天下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算是其中那个比较配合的巴掌。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免得一厢情愿地难受;
第二,免得太主动了以后不好撤退。
这些都是有教训的。
每个男人都是在不听过来人的忠告后在自己的血泪教训中慢慢成长起来,我也没什么特殊。所以啊——
碰壁的时候,流血是光荣的。
心痛的时候,不用“创口贴”是神圣的。
回瞻的时候,还记得伤疤的来历是明智的。
——对于伤疤,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不一定有警世的作用,但至少可以避免自己永远不会犯重复的错误。
米卡的娇小和娇媚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那种有点鬼机灵的俏皮,我也喜欢。她的胸部和她的娇小不成比例地突兀着,这也很讨我的喜欢。站在我这个年岁上,有时候真是分不清楚哪种是属于性爱的喜欢,哪种属于怜爱的喜欢。在米卡身上,我愿意混淆这两种喜欢。
我就等待着米卡对我的暗示。
只要她有所表现,我就配合。
巴黎肚子里的蛔虫
从说出“巴黎是一个盛宴”的海明威,到忧伤地唱出“这已是最后一场戏,而幕布即将落下”的法国歌星艾蒂·米切尔,再到虽咏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却依然顶着银发满头、健硕地出没于蒙帕纳斯的米兰·昆德拉,巴黎啊,幽灵与真人在这个城市里相伴着共同的成长;而这一年年里,我与巴黎,亲近了,又远离了。
巴黎,无疑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城市之一,却又是不需要太多的钱就可以得到享受的地
方。
米卡教会了我很多享受生活和被生活享受的方式。
常常记起她在某一个星期天的午睡以后起床时的调皮样子。她裸着身子、扯一角的窗帘把自己半包围起来,然后,站在窗框边,偷看着窗外。看了一阵子,她就摆脱掉窗帘,回到床上,跟我说:“好了,贝贝,起来了——我知道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