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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这样,连带着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妒火。只要一想到昨夜他没有进来将那少年丢出去,那现在,是不是她的这句话就是对那少年说的?她究竟把自己置于何处…
又是沉默,就像是无言的默认。
荆无刑看着那低头不语的女子,只觉心又开始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随便一个行动就能左右自己的心情,自己会因为她的一点亲近而欢喜很久,也会因为她的丝丝冷淡而心痛很久,可她却永远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变换心情…
心中的疼痛愈演愈烈,荆无刑绝望地放开那一就一言不发的女子,转身准备离开。他真的很天真,他以为自己成为她的人后,她就会对自己不一样一些,却没想到,弄来弄去,弄到最后,她依旧是那么地淡漠,那么地无情…
自己是不是…一生都要这样在痛苦的边缘挣扎呢…
“不会。”突然,就在荆无刑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的时候,一道亮光洒了进来。
“你…刚才说什么?”转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瞳色剔透的女子,荆无刑很怀疑刚才那声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
“我不会。”似乎是为了肯定男子心里的那一丝希望,女子又再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幸福会来得这么快么,前一秒他还在绝望的地狱,下一秒就飞到了希望的天国?
“是真的,如果昨夜的人不是你,那我宁愿自断心脉,也不会去碰。”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当时她不是看到了刑儿,她决不会任由药性侵占她的理智。
“那好,刑儿就让你负责,三日后,我们便回黑峰顶(黑焰魔教总坛)成亲。”唇边又勾起了那抹颠倒众生的微笑,荆无刑想,或许幸福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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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三日后内?原因很简单。第一,荆无刑要去拿到秦可清手里的情药,虽然现在他在幽的心里有了地位,但究竟有多重,他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为了一防万一,他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第二,他要去解决掉那个觊觎他女人的男子,幽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敢对他的幽有半点非分之想,那就必须死。
关于这个情药,在第二天秦可清便送了过来,同时,她也很郑重地说明了这个药的药效。
这个情药名为百日恋,顾名思义是只能维持百日的爱恋,百日一过,服药之人就会恢复原状。所以一般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用到,因为百日的幸福实在不长,之后的痛苦才最磨人。而使用这个药,也不是光给服下就好,在给人服药之前,必须先在药内滴入自己的一滴血,否则即使喝下也不会有变化。
再来,关于蓝离的处理荆无刑也半点没有拖延,不过当罗刹将他擒回时,荆无刑却并没有立刻就杀了他,并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造成了之后他和紫冥夜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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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笼内,又脏又臭,一个已经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倒在地上,原本蓝色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醒目的鞭痕交错在男子细嫩雪白的肌肤上,分外刺眼。
已经三日了,这三日,每日都会有人进来将他拖出,鞭笞抽打。
身上的伤很疼,但却又不及他心上的伤疼,听着那人一句句的侮辱,以及和所爱之人的甜蜜,那才是最让他心痛的。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圣主利用,若是早一点知道那是春/药而不是解药,他一定不会放下去,那样的话,或许在她心里,自己还是那个同她一起吹箫奏乐的温润男子。可惜现在全都是奢望了,因为自己被抓进来这么多天,她却一直没来,或许在她的心里,也痛恨自己的无耻,觉得自己是个下贱的男子吧…
哀莫大于心死,蓝离觉得自己现在不管再遇到什么痛苦的事也都无所谓了,因为他的心几经死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更痛苦的了…
“刑儿,放了他吧,那天的事与他无关。”恍惚间,蓝离似乎听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声音。
“放了他,你凭什么要我放了他。”一个隐忍的男声,蓝离知道那是荆无刑,那个将他抓到这里,反复折磨的人,也是那个陪伴在他心爱之人身边的人。
“那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他?”相比男子隐忍的怒气,女子的话音依旧是那么平淡。
“怎么,你心疼了,你怜惜了?”男声越来越冲,很明显地表示他的主人有多么地生气,多么地嫉妒。
“我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答案,蓝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的心从来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只因她的心是空的。可是这么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可知他听到有多难过么,原以为不会再痛的心,却又再一次泛起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好,我可以放了他,但你必须把这药喝下。”片刻后,又一次响起了男子的声音,但那个声音里却似乎包含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是不是只要我喝了,你便放了他。”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只是简单的陈述。
“是。”不知为何,在听到男子这个‘是’的时候,蓝离的心微微颤了颤。
“那好。”
接下来的,便是液体服下的声音。
不要,不要…
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毒药,但蓝离却不希望她为了他犯险,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任黑暗再一次吞没自己的意识。
当他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幽离小筑,女子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说出了一句让他心疼到快要裂开的话。
“你离开吧,我会抹去你的回忆,让你忘记所有一切关于我的记忆。”女子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但却又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知道他不能拒绝,因为那是她的希望,所以他答应了,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揪心,他的不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回忆被抽离的那一瞬间所流下的眼泪。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忘记她,哪怕是痛苦,是难过的,但却也是他最为珍惜的…
第19章 蓝离番外
苗疆,那是一个远离中原的地方。
在那里,穷人特别多。但相对的,却也有着一个特别富有的教派,楼兰古教。
基本上,整个苗疆的人民都是信奉古教的,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古教。
我的家也很穷,娘的膝下有三个女儿,却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为了能让家里的负担少一些,在我四岁的时候,娘便托关系将我送入了古教去做一些打杂的工作,每个月能赚一两的碎银,这个在穷人看来很大数目的一笔钱。
古教的规矩很严,阶级层位也很重要,低一阶的人看到高一阶的人就必须下跪低头,若是直视的话便会被视为大不敬而处以祭月之刑。
古教地位最高的便是教主,其次是圣子,接下来是日月星辰四使,然后十八殿殿主,下面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又有七个等级的弟子。
可惜,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所以一直以来的活动范围只限在柴房或是后山。
在古教待了将近四年,我却从未见过殿主以上的人,直到那日…
那是一年一度的祭月仪式,所有人都忙碌着准备祭品和打扫祭祀台。
作为向来与祭祀无缘的我却也被分派了一个任务,只因原先的星使叛教被处死,新来的星使遣散了所有原先在星殿服侍的人,而我的任务便是和另外几个同岁的孩子去打扫星殿。
因为我家比较穷,娘将我送入古教后除了每月来要钱便再没理过我,所以在古教我总是被同龄的孩子们欺压,所有的粗重活也都是由我去做,而那次我被分派的,便是挑水的工作。
星殿位于最前殿,所以离水井很远,要足足走上一里的路才能将水挑回,而每当我辛辛苦苦地将水提回的时候,那些同龄的孩子们总会想方设法地打翻水桶,让我再去挑。
本来这并没有什么,在古教待了四年这样的情况早就习惯了,但却偏偏在我第六次挑回水的时候新任的星使来了,而那些孩子们却没有注意到,所以那桶水就那样打翻了在了新任星使前进的路上。
旁边侍女的一声大喝,所以的孩子们都颤颤惊惊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满眼都是恐惧,我也不例外。
在古教,冒犯了四使是很严重,最低也要叛绞肉之刑,也就是将你绑在一个巨大的风车上,慢慢沉入一个装满了刀尖的狭缝内。风车转动的同时,你的身体也就会被那些刀尖割过,一直到只剩下白骨才停止。
我们大家都很害怕,但却都不敢吭声,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谁最先说话谁就是第一个被行刑的人。
可事情却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一个清脆的、听起来和我们同年龄的稚嫩声音响起,虽然只是简单的‘无事’两个字,但却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新任的星使竟是一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而她所拥有的灵力却是连号称最强的前任星使也敌不过的。
听说,她三招就制服了前任星使。
听说,她毫不犹豫地将幽冥九煞咒打入了前任星使的体内。
听说,她就那样毫无表情地看着前任星使咒发,化为黑烟消失。
到处都是关于她的传闻,说她多么多么的厉害,说她多么多么的冷血,说她多么多么的可怕。
但我却知道,她其实并不冷血,否则她也不会饶过冒犯了她的我们。
不过她却是厉害的,厉害得让我一眼便失了心。
那是祭月仪式的第三日,观星之礼,也就是由星使施法,预测星象,来判断古教这接下来一年的运势。
我还清楚得记得那日我和其他几个小男孩偷偷地躲在远处的栅栏外,望着台上那圣洁如神的她,如痴如醉。
那日,她衣袂飘飘飞至高高的祭祀台上,如神般降临,底下的教徒们齐齐下跪,恭迎她的到来。
她就如同那九天上仙,淡雅飘逸,身边环绕着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却又不得不感叹那虚幻缥缈的神圣。
一袭白色的祭祀长袍,蓝色的星纹腰带系于腰间,乌黑的秀发轻轻挽起垂落于身后,净白的小脸上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
漫天星辰就在她举手之间便化为一幅美丽的星图,闪耀着亮丽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从那日起,我便不可自拔地恋上了。
但我也清楚,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孩子,是地上的泥土;而她,则是天边那遥不可及的白云。这两者是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际的。
但即便是这样,我却依旧想着她、念着她,心里的爱恋越来越深。
可是她却基本不在古教内,只有在祭月仪式的那三日,她才会来到古教,也唯有那三日,我可以偷偷地看着她,以寄我一年来得相思之情。
而在第四年的祭月仪式时,她对教主说此年是古教攻占中原的好时机,然后她便跟着教主去往了中原,再没有回来,我也再没有见过她。
之后,古教换了新的教主,新的四使。
我曾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却没想到圣主会派我去中原,接近一个叫紫冥夜幽的女子。
那一刻,我的心是激动的,因为我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
别人或许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却知道,因为曾经有一次,我去偷看她的时候,在星殿内发现了一块属于她的,刻有紫冥二字的玉佩。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紫冥家的什么人,但我却知道,若是去了紫冥家,那就一定能再遇见她,所以毫不犹豫地,我出发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原来她就是紫冥夜幽,是那个被魔教教主逼婚的女子。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便认出了她,因为她还是那么地淡漠,那么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我知她喜欢乐曲,所以我出手和她抢了同一乐谱,逼她和我比乐,希望借此让她能够稍微注意到我,可当我听到她奏乐的时候,却只觉得心碎了一地。
我吹了一首风凰调给她,她却回我一首绝情曲,那么冷清冰凉的曲子,让我的心也跟着变得一片冰凉。
但后来老婆婆却说服她同我一起奏曲,而她也同意了。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我和她并不是那么地遥远。
可是连着三天,我们共奏了三天,她却依旧那么冷淡,琴音依旧那么地没有任何生气。
难道她当真是一个无心之人么…
在她大婚那天,我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弹了一日的曲,弹得手指都裂了,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在失去她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两日后,我漫无目的地游离在街上,却又再看见了她。
那时的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心恐惧到了极点,我生怕她就那么轻易地离开,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