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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扫一下卫生,顺便和他们拉拉家常,谈得最多的话题无非是紫流苏,偶尔匡松也会为自己辩白一下,表示自己对紫流苏不变的诚意。岳父岳母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家里的药坛子一堆堆的,聚成了很多小山丘,他们对匡松倒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反对他对紫流苏动手。每次去岳父岳母家的时候,匡松都要提着一个水果篮,因为岳父岳母的牙齿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什么也不能吃,硬的东西不消化,软的东西粘喉咙口,所以,匡松觉得不花钱毕竟对不起老人家,于是就买个花篮,给他们闻闻香,看看新鲜。
紫流苏和父母随便聊了聊,父母问起她和匡松的事,她也没有多说,坐了一个时辰,紫流苏准备告别。她不敢多坐,怕遇到匡松,那样的话,她今天晚上就是长翅膀,也飞不掉了。从父母家出来,紫流苏也没怎么在大街上转悠,她一点心思也没有,经过家门口的兜兜平价店,她转了一个弯,随即踏进了超市。她没有刻意去见杨明霞,她在货架间穿来穿去,买了四样中老年保健食品,准备给范永虹的父母带上。
晚上八点钟,紫流苏在三村的家里实在坐不住了,她打点好行李,临走的时候敲响了对面的门。
“在吗,阿静?”
“是紫姐啊,我们在。”对门轰地打开了,露出了陶静波年轻的脸。
“我要走了,来和你们告别。”
“现在就要走?”陶静波惊讶得张开了嘴。
“是的,阿静。”
“紫姐,你不会在外面住的很久吧,以后老公举刀,我就死定了。”
“不会的,他不会再这么做的,要不我现在就让他保证。”
“嗯,他应该对我起誓。”陶静波殷切地看着紫流苏。
“范永虹,你保证我不在南京的日子里,你要对阿静好。”紫流苏望了望站在陶静波身后的范永虹,信任地微笑着。
“我保证,紫姐,我一定会对阿静好的,等她大学毕业,我就和她完婚。”范永虹把右手举过了头顶,向天起誓。
“阿静,看见了吧,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
“谢谢你,紫姐,以后如果他真的欺负我了,我就向你告状。”陶静波幸福地靠在范永虹的身上。
“好了,时间不早了,阿静,我们一起送送紫姐。”范永虹说完,不等紫流苏回话,拉着陶静波就回到了屋子里,拿起出门的衣服就让她换。
(二)
“我自己可以走的,外面有点冷,你们就不要送我了。”紫流苏不希望给他们添麻烦。
“很快的,我们马上就来,三村就我们两个亲人了,我们不送谁送?你还指望流连从嘉兴的小客舱里飞回来送你啊?”范永虹在屋子里加快了穿衣的动作。
“永虹,你瞎说什么啊,流连可是挂着作协牌子的大作家。”陶静波轻轻踢了范永虹一脚。
“哎哟,你踢我干吗,八成是你看上那个臭小子了吧?”
“他是紫姐的,我才不会去抢。”
“那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我没有帮他,我是在帮紫姐。”
“有你这么帮人的吗,会出人命的。”
“老公,你有病啊?”
他们两个人骂骂咧咧的,一起出了屋子。走出三村,三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一路上,陶静波一直在和紫流苏说着话,问这问那的,也不知道累。紫流苏看着陶静波,心里有种年轻的感动。其实,紫流苏年龄也不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婚姻里有太多的东西给了她,让她不得不陷入理性的深思。
“紫姐,到了河南,你要给我们打电话啊。”陶静波拉着紫流苏的手。
“嗯,我知道,不要担心我。”
“你准备去河南的什么地方?”
“一个朋友的家。”
“这样就好,我和永虹就放心了。明年放暑假,我和永虹一起去河南看你。”
“不用,也许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陶静波并不知道紫流苏此番去的是范永虹家,也不知道范永虹已经为紫流苏安排好了去河南的一切。紫流苏不想捅破这层纸,让陶静波的生活乱套,将其陷入可怕的噩梦联想之中。
出租车到达南京火车站的时候,离火车进站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几个人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陶静波内急,去了趟厕所。趁她不在的功夫,紫流苏又继续交代了范永虹几句。
“三村的家就丢给你了,如果遇到匡松来找我,就说房子已经退掉了,其他什么也不要说,免得引火烧身。”
“我知道了,紫姐,你到了河南后,立即给我电话,短信也可以。”
“好的,我会这么做的。”
“我给你的地址带着了吧,你出了站口,直接打车去我家,我妈在家等着你。”
“嗯,谢谢你,永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
“本来打算送你去河南的,阿静这两天见鬼了,老是粘着我,我没有办法走脱。”
“你放心好了,你的地址在我的手机里面藏着,现在时间不早了,一会儿阿静来了,你和她先回去,她明天早上还要去学校上课。”
“你不想要我们多陪你一会儿了?”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因为我离开的太突然了,我需要适应一下。”
(三)
陶静波如厕回来后,范永虹拉着她的手,和紫流苏做了告别。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候车大厅里,紫流苏满目苍凉,忽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的心里在怨恨匡松,为什么离了婚还不放过她,让她远离自己的家乡,到一个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地方,连自己的女儿也看不到。其实,天上女人心,地下母子情,没有一个女人是舍得自己的孩子的。现在,匡梅像一个光明的小尾巴,拖着暗夜的长尾,在天空中看着她,让她无地自容。
紫流苏从来也没有想过放弃对匡梅的责任,她一直想做一个好母亲。现在事已至此,她只能在心里牵挂她了。紫流苏一边想着心思,一边看着候车大厅里的旅客,她的目光是散淡的,游离的,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这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紫流苏懒洋洋地点开阅读键,一条短信瞬间蹦了出来。
“我正在回三村的路上。”
“流连,天!”
紫流苏张大了0型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显然,流连在告诉她,他已经在回三村的路上了。不行,这样不行,三村对她已经不存在了。
“对不起,我在流浪的路上。”紫流苏立即回复了一条短信。
“天!”流连跟着回了一句,惊诧得睁大了眼睛。
“去半坡村吧,运气好的话,可以遇到写字的合租者,你的房租在我这里,等到你的住处安定下来以后,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给你汇去。”
“我去四村总可以吧?”
“这样吧,如果你一定要回三村,可以去找对门的范永虹。三村原来的屋子已经出租了,北屋也没有为你留着,范永虹对四村比较熟悉,他会为你联系到好的房东。”
“四村没有感觉!”
“感觉会过时的。”
“你在哪里,我马上飞过来。”
“我在去河南的路上。”
“爱到苦!”
候车大厅里的广播喇叭刺耳的响声不适时宜地传了过来,女高音提示河南的列车就要进站了,请旅客做好进站的准备。紫流苏合上手机,跟着移动的队伍慢慢进入到剪票的站口。她的心绪很乱,一方面期待着流连,一方面惧怕着河南。
(四)
矛盾中,紫流苏跟着人流进了站。上了火车,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流连和她一样,也在流浪的路上,不同的是,他在回程的途中。
潜意识里,她希望流连现在就飞过来,和她过一种从此不再流浪的生活。她知道,自己的心仍然被流连牵着,有一种苦,也有一种甜。
紫流苏坐定不久,手机响了起来,是流连的声音。她的心“砰、砰”乱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不做性奴了?三村的历史结束了?”
“坏蛋,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做过性奴了?”
“这个你比我更清楚。”
“说什么,不懂你。”
“灵魂的孤独是我的罂粟花……”
“不要拿我的东西来刺激我。”
“流苏,到了河南站的站口,不要挪窝,我马上就到。”
“不是吧,流连,你真的要和我……”
“听见了吗,等我。”
流连挂断电话后,在没有到达终点站南京的时候就下了火车,直接买了转道去河南的火车票。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就是迫切地想见到紫流苏。这几个月来,他的思念太疼痛了,作协的写作任务总算完成了,他把稿子交出去就万事大吉了,长篇小说的具体出版事宜不是他的事情,作协负责联系出版社,按照统一模式出版。
流连是很少想到未来的人,一个写字的男人,思想和文字就是他的一切。女人是个好东西,关于这点,流连比谁都要清楚。他知道紫流苏总是在一个隐身的角落里看着他,怀负着深情,饱含着情爱。他想在一个同居的范围内接受她,象米兰•;昆德拉的《情人》一样。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五十一章 独守空房
(一)
流连对女人的恐惧,是流连自己也无法抵挡的。他知道紫流苏是个好女人,在嘉兴的小客舱里,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回忆中度过的。他经常会想起三村,想起南屋和北屋,想起那张沙发床。
漂离的日子是无奈的,也是不由自主的,谁让他爱上了文字?在文字和女人之间,流连的意识有时是混淆的,没有女人的日子很寂寞,没有文字的日子很孤单。他想抓住紫流苏,因为他知道,让一个好女人从自己的面前活生生地溜走,会是一生的错误。
黑证一直放在随身的包里,上面写着离婚的噩梦,流连的心里忽然长出一片生命的叶子来。到了河南,他想暂时丢掉文字,和紫流苏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冬天是一个可怕的季节,没有太阳,也没有温暖,季节过了大雪,很快就是冰天雪地了。流连不想把自己放在冬天的死寂里,他想给自己制造一个温度,象火的那种。
流连不知道紫流苏为什么要选择河南做她的流浪地,她想逃避匡松,这个道理他清楚。河南并不适合文人的写作,如果到北京,他还可以理解。北京是文化的集散地,全国各地的出版人、自由撰稿人全都朝北京跑。紫流苏为什么去河南,不去北京?
“女人的心思是魔。”
流连中途转了道,在搭乘的火车上眯起了眼睛,他太累了,一路风尘。现在,离火车的终点站还有几个小时,不久就要见到紫流苏了,他要养好精神,他不想一下车就躺在宾馆的床上,那样太不厚道了。
与此同时,紫流苏忐忑不安地拨弄着手机,一条条地反复看流连刚才发过来的短信。这个结果是她期待已久的,可是,现在竟然感到很怕。她知道,流连是一个不喜欢随便承诺的男人,然而,不承诺就意味着不负责任,不负责任就意味着有所保留。紫流苏一直想给自己找到一个流连爱她的理由,她想有一个家,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有一份足够多的感情。
只是,这一切流连会给她吗?紫流苏的思想进入了一种自恋的怪圈,难以自拔。流连像一个美丽的梦幻、虚拟的影子,顽固地徘徊在她的眼前,让她无法遗忘。
“想念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苦?”
紫流苏的眼睛从手机上移了开来,望着窗外,天空弥漫着墨黑般的沉重,有一种凝结的疼痛。按理说,流连回来了,紫流苏应该高兴才对,如果说南京是一种结束,那么河南就意味着一种开始。
女人的心思谁也说不清楚。紫流苏看流连,仿佛是看镜子后面的那层镀银,闪亮发光却晃若隔世。以前,她一直以为流浪是流连的本性,文字迷住了他的心。现在,她忽然发现,女人也有感动流连的瞬间。
(二)
火车轰隆,汽笛长鸣,紫流苏疲惫不堪,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和流连相见的那个美丽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