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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5精华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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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声音柔和得像个慈母。我很谨慎、很委婉地谈了自己的想法,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做教师的不光要把知识传授给学生,还要教育他们如何做人。一道数学题怎么解答看着是一件小事,可任其随心所欲下去就不得了了,尤其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安分守已更为重要。

  把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和复杂的人生扯到一起,听起来未免有点儿滑稽,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作为家长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公道没讨回来,从此女儿也就渐渐地变成了一只小绵羊。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就把这件当时认为很小的事忘了。

  几天前我去开家长会。女儿就读的学校是省重点高中,就读的班是重点班,班里的学生都是来自市乃至市外的中考佼佼者。会上,年轻的数学老师忧心忡忡地说,这些孩子都很聪明,就是普遍缺乏探索精神,解题都循规蹈矩,别出心裁者甚少。我担心如此下去,将来很难有大的发展。哈佛大学之所以走出那么多世界著名的科学家,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学生很少有按“标准解法”解题的,有的甚至连标准答案都不顾及,学校也鼓励他们这样做……

  这位老师的话,使我一下子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而且突然觉得它不是一件小事。这些智商不算低的孩子,是天生缺乏探索的细胞,还是与我们有些老师保守的教学方法有关?像我女儿小时候那样刚刚扑棱一下创造的翅膀,就被那个剪刀样的“标准”给剪断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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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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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学个例
  作者:张心阳

  看过上初中三年级的女儿的语文作业,我禁不住恼了——如今的一些教育内容,不是教导学生掌握知识、开启智慧之门,而简直就是搞歪门邪道,教人如何同垃圾知识搏斗。

  口说无凭,让我从厚厚的题集中随手挑两个例子,有一道题还是某地的中考题:

  其一,贾平凹的《读书示小妹生日书》,有这样一段文字:“而今桌上、几上、案上、床上满是书籍,却常读十不能记下四五,这全是年龄所致也。”出的题目是:这段话可以用一句俗语概括,这句俗语是什么?其中的两个字形相同音不同,请写出这句俗语。

  其二, 《人类需要梦想者》一文讲述的是居里夫人献身科学、不图私利的品德,其中有这样一段,美国记者到居里夫人实验室采访,居里夫人说出了世界上每一零星镭的所在地,记者问: “法国有多少呢?” “我的实验室只有一克。” “你只有一克吗?” “我,啊,我一点也没有。——。”题目要求从下面四句话中挑一句填人横线处。这四句话是:A.这一克是属于人类科学事业的。B.这一克是属于法国的。C.这一克是属于实验室的。D.这一克是属于比埃尔.居里和我的。

  上述两题正确答案是什么呢?在下才疏学浅,怕答得驴唇不对马嘴,于是专门找了所在单位里的五个文学硕士和博士及两位老报人回答。第一题没有一个人能答上来。第二题五人答A,两人答B。你觉得他们应该得多少分呢?评判为0分。

  我不想在答案上纠缠,我要说的是,贾平凹的原文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俗话去替代呢?如果我们教人写文章不是鼓励用自己的富有个性的语言表达,首先想的是如何用成语、俗语、套语,大家千篇一律,这样的文章还能看吗?天下文章因各具特色而丰富多彩。陆游说,文章切忌“参死句”,把一个鲜活的句子硬教人改成一句俗语,不是故意要人“参死句”吗?贾平凹若知,必为之大哭。所以这题的答案我至今不知,就是贾平凹本人怕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答上来。第二题的标准答案是C。可无论依据全文的主旨,还是我们一向对孩子们进行的所谓思想教育,回答A才似乎更加合情合理。可是这一回却偏偏不是这样,这除了让人去蒙还能说明什么?话说回来,回答A到底又有什么错?我们说出土一尊青铜鼎,发现一块动物化石,都属于全人类,全世界仅有的几克且正在进行科学研究中的稀有物质,怎么不可以说属于人类科学事业呢?如果不是,“科学无国界”这句话又该如何理解?

  我们的语文教育成了这个样子,真让人为之愤怒又伤悲。教育的根本目的似乎并不是好好培养人才,一切都不过是为考试服务,以考住学生,拉开分数档次为目的,至于学习考试的内容是不是与真理常理相违背,是不是合乎事物发展的规律和逻辑,是不是有助于开启和拓展学生的智慧和思维,是不是为他们的未来打下良好的素质基础,似乎不在一些教育者考虑之列。现在中国中学生之苦,完全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冬季上学,孩子们是披星戴月,出门天不亮,进门天已黑,在校要上十多个小时课,晚上回家作业有时做到零点。我同事的孩子也在上中学,每天晚饭后父母出去遛狗,他也想一起去,可是父母不让,要求他在家完成作业。这个孩子一次在日记中写道: “小狗每天还能出去蹈跳两小时,我却连狗都不如。我真想变成一条狗。”当我们的教育办到人不想做人,而只想做条狗的地步,能说这种教育是成功的吗?如果说孩子们豁出命来学习,学到的都是有用的东西,也还算没有白辛苦,可是当我们看到上述两道题,将有何感想?这简直无异于剥夺他们的青春和生命,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谋杀。被毁掉的当然远不止是他们现在的岁月,还有他们的未来。有报道说,如今出现了不少傍

  老族”,就是大学生甚至研究生毕业后既不学习也不工作,成天傍着老人生活,社会舆论似乎都是对“傍老族”的指责。这并不公平。这是应试教育的必然结果。他们读书实在读烦了,读什么也没有味道了·,自然见书就想

  吐。而我们的书本也确实没有给他们以思考问题的能力,也没有给他们以志向和勇气,更莫谈组织力、创造力。把时间花在找什么句子替代贾平凹一段文字、猜居里夫人说的是什么话上,他们能有开阔的视野和工作本领吗?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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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消失的事物
  作者:胡弦

  正在做作业的女儿突然抬起头来问:瓦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些惊诧,奇怪女儿怎么会不知道瓦的形状。但随即就醒悟过来,城市里现在的高楼大厦是不用瓦的。瓦在农村。于是双休日我带女儿回了趟农村老家,想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瓦。 

  但我失望了。领她在村里走了一圈,村里到处都是平房,还有两层三层的小楼,全用水泥漫顶(方便晒粮食),却唯独没有瓦。 

  父亲说,现在盖房子已没有人用瓦,连砖瓦厂都只烧砖不再烧瓦了。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瓦已从大地上消失了。 

  想起小时候见过的瓦。瓦分大瓦和小瓦,小瓦看上去造型简单,是一种弧形的灰色陶片,约30公分长宽,苫顶时交错成行放置,形成瓦垄,讲究的人家在檐水处还要放上锲着花纹的瓦当。屋子盖得久了,瓦片由灰转青,瓦垄里还会生出一茎两茎的长草来,配上高墙、门楼,那是殷实人家的象征。一般人家苫大瓦:一种有许多突起和凹槽的瓦,相互扣在一起,屋面的坡度也稍缓一些,看上去比小瓦显得平易而活泼。 

  但它们竟消失了。想一想,又岂止是瓦呢,还有许多东西也只能在记忆里追寻了。 

  比如坯,泥里掺上麦穰做成的长方体泥块,晒干后砌墙用的。 

  比如铁叉,一种挑墙的工具,随着土墙屋的消失而消失了。 

  比如石臼,那是舂粮食的工具。村里的石臼一直放在三婶的门前,每天都会有三三两两的妇女在那里舂麦粒或玉米,因此,那里也是村庄新闻的发布地。据说下雷雨时,石臼里的水可以洗掉人身上的刺瘊子。我没有试过,不知真假,但却没机会试一试了。 

  比如独牛,又叫独轮车。这么多年,似乎只在城里的淮海战役纪念馆里还有一辆。战争年代,那可是支前的大众工具。 

  岂止是木头做的“牛”,耕牛也已少见。现在耕地,已全用机器。而在过去,养牛的屋子却是村子里最温暖热闹的去处,拉呱,吸烟,年轻人赌钱,偶尔有外乡人经过,在这里避一阵寒,或像是无意中谈起村子里的某个年轻人以及家境,有经验的老人就知道,这是特意来打听做媒的,搭话的人,有时一句评价就能成就或坏掉一段姻缘。牛屋的隔壁就是磨房,冬夜漫长,墙上的马灯光很温暖,石磨安放在屋子中央,一头蒙着双眼的驴子,步履坚韧,一圈又一圈,耐心重复着自己的脚印,石磨嗡嗡作响,像是用力推着才能转动的缓慢时光,我有时会裹着祖父的黑袄在麦穰窝里睡去,麦香弥漫,洁白的面粉像细碎的阳光,缓慢地流在我的睡眠里。 

  没有牲口,铁犁也就用不着了,听说村里的最后一架铁犁也已在数年前当作废品卖掉。 

  还有斗笠、蓑衣和油纸伞,这是仿佛一消失就飘回古代去的事物,现在只在古装戏里才得一见。 

  每一事物的消失,都会连带一种活动的消失或改变。比如铲子,那是小孩子割草的工具。割草的间隙,还有一种游戏是斗铲子,我印象尤深,即两把铲子的刃相对着砍在一起,刃上凹痕浅者为胜。那可真是让人心疼的游戏,但蕴藏着难以割舍的欢乐。 

  还有碌碡,它连带的是打麦场上的热闹。黄金铺地,人喊马嘶,碌碡吱吱嘎嘎地转动,挑穰子,扬场,金色的麦粒在空中如雨跃动,麦糠飘飞,人人脸上带着笑容,构成繁忙而充满了喜悦的丰收场景。 

  一些事物的消失,联系着另一些事物的新生——进步总是让人欣慰——机械化早已实现,荧光管的光芒把煤油灯赶下了烛台,即便是在这并不发达的乡村,电视也已普及,个别孩子还可以使用电脑,再也不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忍着寒冷缩紧身子,到村头的老槐树下听说书先生讲古。 

  但事物的消失有时也连带着许多美德的消失。那口水井的旁边,过去有老王奶奶的茶水铺,木桌上,几只铜炊,几只海碗,用纱布盖着,过路人喝一碗水,她是不要钱的。后来他儿子经营,粗茶汁也要两角钱一碗。前两年改成茶社,这是故乡的第一座茶社,是可以打牌下棋的场所,但一杯水已涨到十元。因此回想起已过世的老王奶奶和她早已消失的铜炊,不免让人心里有些许惆怅。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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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裙子
  作者:黎云

  初中毕业后,我就不再上学,于是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先是学着拜

  大哥,紧接着就是无休止的打架,酗酒。不断的惹是生非,还经常去偷别人的自

  行车,总之所有小混混干的坏事我几乎都干过,就这样混了四五年,派出所所有

  警察的生辰八字,我都了如指掌,那一年我还不到二十岁。

  每天晚上我都去金三角夜总会打发时间,把总各种渠道上挣来的钱肆意花掉,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简直没有一点人性,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喝的价格昂贵的

  酒中,也许浸透了别人的血和泪,因为那时的我整天就和跟我一样坏甚至比我更

  坏的人混在一起,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又在金三角喝的头晕目眩,正打算回

  去睡觉,但我总觉得这一次酒吧里有些不和谐,与平日相比,我感到有一点刺眼

  的东西。像我这样的人很注重直觉,好几次有便衣警察在场,我就是靠直觉化险

  为夷的。所以我不肯相信那是酒精产生的幻觉,我努力的在四周寻找这刺眼的东

  西,我终于发现了不和谐的因素来自一个女孩子。她明显与我以及酒吧里自以为

  很酷或很前卫的人不是一条道上的。

  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只看见那条反射着霓虹灯色彩的紫色裙子,很简单的学

  生裙,应该是某个中学的制服,女孩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斜眯着眼睛。那时候

  我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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