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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5精华版-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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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子哥摔折了左腿和两根肋骨,其中一根肋骨插进了肺里,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我一直站在门外,心乱如麻。当医生走出来告诉我病人已脱离危险时,我忽然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在我生命里竟是如此重要。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18年前的那个夏日,当他用身体阴挡住向我袭来的冰雹时,我的生命便注定与他再难割舍。

  人们都说,血浓于水,然而,比血更浓的,却是这种生死相依的亲情。有一种情,叫相依为命,它离幸福最近,且不会破碎,那是一种天长地久的相互渗透,是一种融入彼此生命的温暖。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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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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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灵深处
  作者:'日'岛崎藤村 ○罗兴曲 译

  在我心灵深处

  藏着一个难言的秘密

  如今我成了活的供品

  除了你又有谁知

  假如我是一只鸟

  就在你窗前飞来飞去

  从早到晚不停翅

  把心底的情歌唱给你

  假如我是一只梭

  就听任你白嫩的手指 

  把我春日的长相思 

  融入纱织进布里 

  假如我是一片草 

  就长在野外为你铺地 

  只要能亲吻你的脚 

  我甘愿让你踩成泥 

  叹息溢我被褥 

  忧思浸我枕席 

  不待晨鸟惊醒梦魂 

  已是泪打床湿 

  纵有千言万语 

  何能表我心迹 

  唯有以我火热之心 

  寄琴声一曲于你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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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春风
  作者:虹莲

  那天正好是立春。我拿着几张稿费单去邮局,心情很好。

  邮局人不多,前面是个小伙子,正在给家里寄钱,后面是一个70岁左右的老人,戴个老花镜,穿着破烂又邋遢。他肯定是来取子女们的汇款吧。他手中还拿着一张报纸,我扫了一眼,是河北农民报,我从来没读过的一份报纸。

  老人的外套油迹斑斑的,我不由站远了一些,以免蹭脏自己新买的“宝姿”风衣。正戴着MP3耳机听歌呢,老人忽然伸出手来,我忙摘下耳机,他说,姑娘,麻烦你在柜台帮我取张汇款单。

  我拿了一张给他,他又说,姑娘,你能帮我写一下吗?人老了,戴上花镜也怕写错。我有点儿无可奈何,但看他恳请,也只好从命。

  寄到哪里?我问。就照这报纸上印的地址寄吧。他指着巴掌大块的文章说。

  我很快地看完那则煽情的报道——原来是某村的一个小女孩,父母去县城卖菜的途中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至今没有消息,她只好跟着80岁的奶奶生活,学费生活费都没有着落。

  “多可怜啊。”老人说。

  “骗你呢,大伯。这肯定是骗局。连照片都没有,哪能信?”

  老人很固执:“肯定是真的。以前我也寄过,人家都给回信了。你说,谁要有活着的办法会这么求你呢?一定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对吧姑娘?”

  我抬起头来,打量这个猛然打动了我的老人。他其貌不扬,甚至是寒酸的,摊开的双手老茧重重。老人叹口气说:“ 小的时候家里穷啊,要不是别人帮我,我肯定活不到现在。人帮人是天经地义的,古人都说,投以桃李报以琼瑶。”

  为了保险,我拨通了那家报社的电话,那边不仅知道老人的大名,还说,他每月都要寄钱来,他们对他非常感激。

  老人每月的退休金只有500元,但那天他寄出的钱却是300元!我有些震惊,300块对我而言无所谓,一篇小稿子而已,可对老人几乎是倾其所有。老人说,下个月我还要寄,让她们祖孙俩起码能吃上饭。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角有些湿润,如果不是亲手填写这张汇款单,我真难相信一个也刚刚吃饱的人,正在把钱寄往一个更穷的地方。那一刻,我的心隐隐不安。一个买瓶CD香水就要花上千儿八百的女人,是越来越爱自己了,却对他人越来越铁石心肠。

  那天,我领取的稿费将近2000,也要了一张汇款单,写了同一个地址,寄去了一点儿钱。老人非常感动,使劲儿地说,姑娘,我替她们祖孙谢谢你!

  我连忙摇头,哪里用他替陌生人感谢我?我才要感谢他,那种本真的善良,唤醒了我心中一度遗忘的东西。这个社会有时是冷漠的,是斤斤计较利益的,但只要你敢爱,敢于信任,它就会是热情的,柔软的。

  和老人告别后,我的心头别样的温暖。外面春风乍起,心里的春天也悄悄来了,我想起三毛的一首老歌《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用它来种什么,用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

  很年少的时候就听过,一直不明白,春风怎么可以种?

  但那天我在风中走着,终于知道,春风是可以种的。只要在心里播下爱的种子,它就会悄悄发芽,绿意摇曳,让你的心田吹拂起温暖的春风……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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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后座上的婚礼
  作者:邱长海

  三叔从老家来省城帮儿子筹备国庆节举行的婚礼,看着儿子为找不到加长林肯或凯迪拉克做婚车而唉声叹气,他一次次欲言又止。这一晚,皓月当空,父子对饮。

  1981年,鲁南山区,大豆高梁在田野里漂香。三叔的爹,我的爷爷忙着张罗第三个儿子的婚事。那时候,爷爷当了村主任,最后一个儿子的婚礼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这天一擦黑,爷爷就提着两瓶兰陵大曲,揣着两盒孔府烟跑了十多里的山路,摸到前进村村主任何大把式家里。前进村原来叫水洼洼庄,改革开放后靠养鱼致了富,改名前进村,去年买了台手扶拖拉机,更是闻名方圆几十里。爷爷刚开口,就被对方堵了回来。国庆节日子旺,拖拉机早被乡长的公子结婚定下了。“要不,你把它推走?”何大把式指着墙根的一辆独轮车说,“咱也就配这档次。”爷爷脸一红,二话没说,拎起桌上的两瓶酒抬腿就走。

  爷爷到家时,两瓶酒只剩下半瓶。老人家把三儿子招呼过来父子对饮,那晚,皓月当空。

  1953年秋天,爷爷娶奶奶的时候,换了身干净衣服空着手就进了岳母家的门,回来时,他手里就多了新媳妇的一只手。三十多里山路,奶奶的小脚实在走不动了,爷爷就向路边收庄稼的老乡借了辆独轮车,一边是黄澄澄的玉米,一边是腮上红扑扑的奶奶。车子“吱呀吱呀”唱了一路,像是最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引着他们踏上了幸福生活之旅。

  爷爷说这些时,一脸的甜蜜,听得三叔眼里潮潮的。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爷爷满身大汗进了家门。院子里多了一辆崭新的大金鹿自行车。那时候,大金鹿还是个希罕东西,不亚于今天谁家买了辆小轿车。全村人都羡慕的不行,就连母亲,二婶也看得眼睛放光,据说回家后闹了好几天。

  眼看婚期将近,三叔抓紧时间练车。于是,早晨下地前或者傍晚回家后,村里人就看见三叔在村西得麦场里卖力地演练——对他来说,将要驮回的岂止是新媳妇,更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

  因为有了这辆自行车,就好像一桌酒席上有了鲍鱼,一家人顿时多了底气;因为有了这辆自行车,就好似一场演出来了名角儿,全村的人们都盼着好戏开演。

  万众瞩目的日子终于来了。大金鹿前把上的大红花与三叔年轻的笑脸相映生辉。

  三叔潇洒地跨上自行车,昂首挺胸上了路。身后是一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三叔第一次看到属于自己的新媳妇——他们是媒妁之言,这之前,两人只在邻村的露天电影场见过一面,却从来没有说过话。

  三婶在村里小姐妹们羡慕的目光中坐上三叔的自行车后座,一时间,唢呐叫得欢。在我们鲁南老家,新郎接新娘又很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新娘不说话,新郎不回头。人逢喜事精神爽,秋风得意车轮急,三叔脚底生风,很快就把送亲的队伍甩在后边,三婶也不能说话。

  三婶娘家到三叔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三婶心疼累得满头大汗的三叔,就跳下了自行车,帮忙推了一把。上了坡,三叔不能回头看,根本不知道三婶下了车,也不知道她还没坐上来,就骑着空车走了。直到进了村,才发现坏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掉头回去找新媳妇。

  新媳妇根本没有回娘家——她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哪!大家找来找去,终于在那段上坡路边还没收割的玉米地里找到了正生闷气的三婶。

  当然,婚礼照常举行,乡亲们喜酒照喝,只不过留下了一段有趣的佳话。

  三叔说这些时,一脸的幸福,听得儿子心里酸酸的。

  三叔的儿子把父母的故事说给未婚妻听,她听得泪光闪烁,一脸的神往。恰好他们看到报纸上登着一家婚庆公司推出了自行车婚礼的消息。两人眼前一亮,手牵手走进那家婚庆公司,就像父辈一样,他们打算在这座城市里,举行一个万种瞩目的自行车后座上的婚礼。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独轮车,自行车上的婚礼带给我们的幸福感,是林肯,凯迪拉带不来的。

  亲爱的,除了从父母那里得到生命以外,我们还能得到什么呢?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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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老师”
  作者:朱树元

  我曾经在一所颇有规模的、新兴的民办学校实习,认识了一位“阳光老师”。

  他是澳大利亚人,大个子,五十来岁的样子,秃顶;他性格特别开朗,言谈举止活像一个小孩子。他的名字叫桑尼(SUNNY,中文译为“阳光灿烂的”)。基于以上两点,我们都叫他“阳光老师”。

  我没事时总是去听“阳光老师”的课,在我看来,他的课堂严格地讲不能称之为课堂,因为在我上学时,我们在课堂上是正襟危坐、毕恭毕敬、鸦雀无声、胆战心惊的。在他的课堂上,孩子们如一群快乐的麻雀,唧唧喳喳,七嘴八舌,想啥就说啥;孩子们坐得东倒西歪,自由自在,甚至有人走动互相探讨。“阳光老师”自己呢,一进教室,就脱掉长外套,随意地挂在讲台边;他有时一抬屁股,竟然坐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他虽然带了课本,却很少打开,他的课堂,几乎等同于聊天室。他从不呵斥任何孩子,他挂在嘴边的多是温和真诚的纠正和热情的鼓励。

  我问他,这样是不是太放纵孩子们了?这样孩子们能学到东西吗?他说,如果孩子们上课时连身心都不能放松,他们的思想怎么能够放飞?他们的智慧和灵感怎么能够激发?英语,作为一种语言,如何学好它?学它有什么作用?那就是,大胆地、毫无顾忌地开口,说,表达,交流,哪怕是说错了,哪怕是离题万里。我同意他的看法,因为,一个正常的婴儿在牙牙学语时,他总是错误百出,令人忍唆不禁,但他终究会变得伶俐起来。

  “阳光老师”组织的考试与众不同,他的考试叫做“三六一”:英语笔试成绩占百分之三十,而且笔试题目都比较简单;师生聊天,也就是听力和口语,占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十是取决于学生是否“阳光”,如是否开朗、是否诚信、是否善于主动思考、提出稀奇古怪、刁钻刻薄的问题等等。在这种考试模式下,孩子们往往都会取得令人较为满意的成绩。孩子们都非常喜欢“阳光老师”,见是“阳光老师”的课,个个高兴得眉飞色舞。

  我实习期满就离开了这所学校,“阳光老师”把他的电子邮箱留给了我。一次,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班上的两个学生,在全省英语口语电视大赛中分别获得了一等奖和三等奖。我真替他高兴。

  暑假里,我兴致勃勃地来拜访“阳光老师”,却异常惊讶地获悉,他已经回国了。我给他发了封信,他很快就回了。他说他被中国的家长们“弹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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