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我的二姐,一个已经让我们感觉羞愧的乡下女人。
几年之后,她下了岗,孩子才5岁。大伯去世,她和伯母一起生活,二姐夫
开始赌钱,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些都是伯母打电话来说的。而她告诉我们的是:
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好着呢,上班一个月六百多,有根对我也好。有根是我的
二姐夫。
大哥在澳大利亚结了婚,一个月不来一次电话,我办了去美国的手续,小弟
也说要去新加坡留学,留在父母身边的人居然是二姐了。
不久,大哥在澳大利亚有了孩子,想请个人过去给他带孩子,那时父母的身
体都不太好,于是大哥打电话给二姐,请她帮忙。二姐二话没说就去了澳大利亚,
这一去就是两年。后来大哥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二妹帮了我啊!
但我一直觉得大家还是看不起二姐,她文化不高,又下了岗,况且说着那个
小城的土话,虽然我们表面上和她也很亲热,但心里的隔阂并不是轻易就能去掉
的。我去了美国、小弟去了新加坡之后,伯母也去世了,于是她来到父母身边照
顾父母。
偶尔我给大哥和小弟打电话,电话中大哥和小弟言语间流露出很多微词。小
弟说:“她为什么要回北京?你想想,咱爸咱妈一辈子得攒多少钱啊?她肯定有
想法!”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是为财产去的,她在那个小城一个月
死做活做五六百元,而到了父母那里就是几千块啊。我们往家里打电话越业越少
了,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不行了。
我们赶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父亲一年前就中风了,但二姐阻拦了母亲不让她告
诉我们,说是会因此分心而影响我们的事业。这一年,是二姐衣不解带地伺候父
亲。母亲泣不成声地说:“苦了你二姐啊,如果不是她,你爸爸怎能活到今天…
…”
我看了一眼二姐,她又瘦了,而且头上居然有了白发,但我转念一想,说不
定她是为财产而来的呢!
当母亲还要夸二姐时,我心浮气躁地说:“行了行了,这年头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谁怎么回事?也许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啪”,母亲给了我一个耳光,
接着说:“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你们都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把别人都想得
像你们一样自私、卑鄙。你想想吧,你二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这都是替
你的!想当初,是要把你送给你大伯的啊!”
我沉默了。是啊,一念之差,我和二姐的命运好像天上地下。二姐因为太老
实,常常会被喝醉了酒的二姐夫殴打,两年前他们离了婚,二姐一个人既要带孩
子还要照顾父母,而我们还这样想她,也许是我们接触外面的污染太多,变得太
世俗了,连自己的亲二姐对母亲无私的爱也要与卑俗联系在一起吧。
晚上,母亲与我一起睡时,满眼泪光地说:“看到你们现在一个个活得光彩
照人,我越来越内疚、心疼,我对不起你二姐啊。”我轻描淡写地说:“这都是
人的命,所以,你也别多想了。”母亲只顾感伤,并没有觉察出我的冷淡。她接
着说:“那天晚上我和你二姐谈了一夜,想把我们的财产给她一半作为补偿,因
为她受的苦太多了,但你二姐居然拒绝了,她说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财产,那就
是你大伯伯母的爱和父母的爱,她得到了双份的爱,还有比这更珍贵的财产吗…
…”
我听了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母亲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泣
不成声,我不由得不信,渐渐地,我的眼圈也湿了,背过身去在心里默默叫着:
二姐,二姐!我误解你了,你受苦了啊!
父亲去世后二姐回到了北京,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说:“没想到我生了
4个孩子,最不疼爱的那个最后回到了我的身边。”
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回了北京。大哥给二姐买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我给二姐
买了一条羊绒的红围巾,小弟给二姐买了一条红裤子。因为我们兄弟妹三个居然
都记得:今年是二姐的本命年。
二姐收到礼物哭了。她说:“我太幸福了,怎么天下所有的爱全让我一个人
占了啊!”我们听得热泪盈眶,可那是对二姐深深愧疚、悔恨的泪啊!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创建时间:2006…1…7
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芬兰人与桑拿
作者:徐晓红
芬兰是个桑拿的国度,几乎所有的芬兰人都是发烧级别的桑拿爱好者。芬兰总人口约为510万,而遍布城乡大大小小的桑拿房竟达170万个之多,平均每三个人就拥有一个。除了公共和私人家中的桑拿房之外,大的公司和机构都配备了员工桑拿房,连总统办公室也设置了专用桑拿房。
芬兰与桑拿的渊源可以追溯到许多个世纪以前。桑拿一词是芬兰语“蒸汽浴”的译音。在芬兰,无数与桑拿有关的词曲、歌谣及民间故事被广为传诵,桑拿作为一种文化融入了芬兰的血脉,是其最具代表性的一道风景。
桑拿炉进化史
考古发现,距今约6000年前的石器时代,有一种圆而浅的火坑,坑底铺有2…3层细碎的石子,那或许是世界上最早的桑拿炉。
公元5…8世纪,桑拿已经在芬兰出现了。当时的浴室是圆木结构的一个单间,在炉子里将木柴烧着,上面铺上几层碎石头,待石头烧得红热再烧上水,浴室里立时烟雾蒸腾,人在其间,大汗淋漓,酣畅不已。这种沐浴方式被称为“烟桑拿”,它一经出现便风靡一时。在芬兰的某些地区,“烟桑拿”至今仍被沿袭,并随着芬兰人的足迹传播至世界各地。
“烟桑拿”炉的炉膛是一种圆屋顶式的构造,它适合于烧石头,若用于烹煮则略显笨拙。11世纪时,人们把桑拿和烹饪两种不同的炉膛并列建在一起,厨房和浴室合二为一,做饭与蒸桑拿两不误。
18世纪末,出现了“嵌入式”砖制桑拿炉,它有两到三个隔开的部分,最下面一层用于燃烧木柴,中间一层铺小块的石头,最上面一层是一个带有调节阀的烟道,它一直通往屋顶与烟囱相连。当时的建筑一般为木制结构,这种“嵌入式”砖炉减少了火灾的发生,曾盛行于19世纪。
20世纪初,工厂开始批量生产金属制的桑拿炉,并形成了一个新兴的桑拿炉产业。这种桑拿炉的炉膛是一个单独的小室,它仍然保留了烟道,有别于从前的是火焰和水都没有直接接触石头,只要木柴在燃烧,石头就能被持续加热。
曾经一度,桑拿的流行势头受挫。传统的桑拿炉依靠燃烧木柴,带有非常显著的农耕色彩,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发展,这一特点与现代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然而,有什么能阻止芬兰人对桑拿情有独钟呢?于是在上世纪30年代,以电为能源的桑拿炉面世了。大街小巷雨后春笋般涌现的公共桑拿房让芬兰人喜出望外。得益于科技的进步,桑拿炉不断更新换代,现在人们所要做的只是按一下开关,电阻丝就会给石头持续加热。安全和方便,使得桑拿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渗透到都市人的生活中。如今,新落成的高尚住宅及宾馆客房的浴室旁大多添了一间“迷你”型的桑拿室。
芬兰人的桑拿情结
经常有游客将芬兰人引为民族骄傲的“诺基亚”误认为日本品牌,当地人大多宽容地一笑置之,而假设有人对桑拿说三道四,则会被视为一种冒犯。在芬兰,桑拿不仅仅是一种清洁身体的方式,它早已上升为一种精神层面的神圣。
相传,桑拿最初是一种宗教仪式,婴儿出生后,由家族中最年长的老人在桑拿房中往婴儿身上洒水,并为婴儿起名字,后来此仪式演变成在教堂中举行的洗礼。二次世界大战之前,芬兰妇女大多在桑拿房里分娩,不只是因为那里温暖、卫生,更因为那是个圣洁的地方。分娩后,产妇和新生儿还要在桑拿房中住上一个星期,然后,婴儿才被郑重其事地抱出来与父亲谋面。过去,芬兰人临终时清洁身体也往往在桑拿房中进行。可以说桑拿与芬兰人的整个生命历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早期的桑拿房带有浓郁的乡土气息,一般傍水而建。当时的桑拿房加热一次,可以供好几拨人入浴。数代同堂的家庭,一般按先男人后女人及孩子的顺序。农场里,一般是农场主和男帮工们在结束了一天的田间劳作后,先行入浴,接下来轮到女主人及女帮工们。后来出现的公共桑拿房,男女也是分开入浴。只是在一些比较高档的场所,有帮助客人放松的女按摩师。人们在桑拿时精神很放松,但并不意味着放浪形骸,连孩子也被反复告诫不可以喧哗、嬉戏、扮鬼脸。芬兰有句古老的谚语:在桑拿房中要像在教堂里一样。可是,当桑拿传入异域,却多少蒙上了色情的意味。
蒸桑拿前,人们宽衣解带,先淋浴,然后赤身拎条毛巾进入80…100摄氏度的桑拿房,将毛巾铺于长凳之上,然后坐在毛巾上面。这样做既是出于卫生的考虑,也可以防止长凳过烫,伤及肌肤。传统的习俗还包括用一束新鲜嫩绿的桦树枝条,轻轻拍打自己的身体,利于舒张毛孔并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树叶的清香,提神醒脑。
桑拿时入浴者并不像馒头一样一直罩在“蒸笼”里,很多人频繁出入。想往复多少回合,全凭自己乐意,开心就好。
据乡下的传说,在新年的头一天,如果桑拿房的烟比太阳更早升起,则预示着来年风调雨顺,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在芬兰,如果你的谈判对手或生意伙伴邀你一同去桑拿,差不多就跟请你共进晚餐一样隆重。
不仅如此,芬兰人聊起桑拿的医学价值简直就是如数家珍:如果浑身酸痛,去桑拿吧;如果头疼脑热,去桑拿吧;如果伤风感冒,去桑拿吧。想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吗?去桑拿吧;想延缓衰老、永葆青春吗?去桑拿吧;想平伏情绪,舒缓紧张,乃至按摩灵魂吗?去桑拿吧!
总之,有事没事,去桑拿吧。芬兰人对桑拿的痴迷程度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从来没听人说:好几天没洗澡了,去桑拿吧。这在芬兰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跟好几天没吃饭一样。中国有位绘画名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换了芬兰人,一定会这样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桑拿。
芬兰人给本民族的文化贴了张别致的标签:桑拿——芬兰造。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期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创建时间:2006…1…7
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父亲越来越小
作者:袁利霞
父亲理发回来,我们望着他的新发型都笑了—后脑勺上的头发齐刷刷地剪下来,没有一点层次,粗糙,玩劣如孩童。
父亲50岁了,越来越像个孩子,走路从不抬腿,脚蹭着地,嚓嚓嚓地响,从屋里听,分不清是他在走路,还是我那8岁的侄儿在走路。有时候,饭菜不可口,他执拗着不吃;天凉了,让他加件衣服,得哄好半天。
父亲很有点“人来疯”。家里来个客人,父亲会故意粗声大气地跟母亲说话,还非要和客人争着吃头锅的饺子———他明知道家里有客人,母亲不会和他吵架。客人一走,父亲马上又会低声下气地给母亲赔小心。
每次父亲从外边回来,第一句话一定是:你妈呢?如果母亲在家,父亲便不再言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母亲不在家,父亲便折回头骑上自行车到处找,千辛万苦把母亲找回来了,又没有什么事。有一次,父亲晨练回来,母亲说:出去之前也不照镜子,脸都没洗干净,眼屎还沾在上面。父亲不相信:我出去逛一圈了,别人怎么没发现,就你发现了?母亲觉得好笑:别人发现也不好意思告诉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
家里有一点破铜烂铁、废旧报纸或塑料瓶什么的,父亲都会高高兴兴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卖得的三五元钱,不再上缴母亲,装进自己的腰包作“私房钱”,用于购买零食。
父亲以前生活节俭,从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