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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自信了,忽略了武器的重要性,我是比不过你,但我用的是你的佩刀,锻造锤炼技艺比你随从的要好几百倍吧!两强相遇,折断兵器是必然的!”凝玉啐了血沫:“好了,你败了!”
可就在这时,在旁观战的随从们,齐刷刷的拔出刀剑,面露凶光的看着她。
凝玉道:“袁宗敏,不你打算兑现诺言吗?”
“放她走……”袁宗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在雪地上蔓延开,对随从们说:“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听他这么说,考虑到秦月夏的下场,她虽然也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马,但选了一匹看起来温顺好驯服的骑上。勒紧缰绳,头也不回的扬鞭策马向城门外驰去。袁宗敏没吹向口哨,大概以为她的驽马技术足以驯服惊慌的马匹?或者是真的打算兑现诺言?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她要继续向前。
——
所谓的南山关,其实是塞外蛮族的称呼,因为从北地南下侵袭的话,必然要过那里,而南山关外的县城,其实已经在塞外,于是出了县城,她其实是奔走在茫茫的塞外了。这种行为,等于找死,可是比起被袁宗敏这种人杀死,她宁愿搏一搏。
行了不知多久,她的胸肺火辣辣的疼,喉咙亦干咳稍微一张口就喷出火来。她回身望了一眼,此时天已经大亮,只见漫漫雪地白的刺目,再无袁宗敏的身影。才跪倒在地,艰难的呼吸。她从马上下来,倒在雪地上伸展四肢,放心的长出一口气,脖子上的伤口虽然致命,却也不浅,这一路行来,流血颇多,她怀疑自己再不遇到救治,会失血而死。
袁宗敏简直是个疯子,她姐姐要做太子妃,就去杀竞争者,甚至她这个已经上了玉牒的准嵘王妃。
太子……想起他那个阴鸷说话说半句藏半句的德性,她就不寒而慄,成为太子妃,她还不如自由自在的死在这里的好。
玎玲……玎玲……
像是银铃的脆响……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声响。
是幻觉吗?
她强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远处的雪地上有一队骆驼,正在晨曦中悠闲的前行。
“喂——喂——”她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嗓子疼的要呕出血来。
她立即乘马奔向驼队,一边跑一边叫着引起对方的注意。
驼队的人亦看到了她,有两匹脱离了队伍,向她奔来。
这时她看清他们的衣饰不是中原打扮,心中不禁害怕,虽然塞外有很多部落,但是若是和蒙古交好少数民族,就麻烦了。但此时也顾不得了那么许多了,径直向他们奔去。骆驼上先下来一人,快跑了几步扶住她,然后回身和另一人说了几句话。
她听不懂,她抬头看到扶住自己的是个高鼻深目的漂亮女子,心想至少看血统不是蒙古人。
这时后面赶到的骑在骆驼上的男子,用汉话问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有血?”
真糟糕,为什么每次碰到陌生人,她都有几分狼狈呢。“我遇到了强盗。”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此时,女子摘下水袋递给她,并朝她微笑。她感激的欠了下身,接过水袋咕嘟故都的喝了起来。水还是温热的,至少可以判断出她们离开居住地没有多远。
“你失血很严重,及早救治的为好……我们本来要离家去关内,但是你……算了,先救你要紧。”
忽然间凝玉只觉得天旋地转。获救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是那么虚弱。过度透支的体力使得身体早就不堪重负。
昏了过去。
凝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下了原来的衣裳,身上穿着的早先见到是女子的一款衣裳。袍子两侧分衩,腰束五色丝带,颜色绚丽。
“你醒了。”有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对她讲。
是男人的声音。
凝玉猛地的警觉,这便将自己身处的地方看到更清楚了。自己是在帐篷中,躺的不是床而是席,眼前的男子,辫发结髻,蓄着络腮胡子,竟然分辨不出具体的年龄来。
“这里是……”不,要先谢救命之恩:“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要这么说,看到你受伤了,怎么能不管你呢。”
“我……叫……曾凝玉……谢谢你们救了我……”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想再说谎了。再说考虑到自己的名气,总不能蜚声关外,连外面的蛮族都知晓她的身世吧。
“曾凝玉?”男人蹙眉道:“曾……是你的姓氏吗?而凝玉是名字?”
“是。如果您愿意可以叫称呼我为凝玉。”她小心翼翼的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迷茫了。
“那么,有个人,你或许认识。”男人看向帐外说道:“也是个中原人,年岁比你稍长……昏迷中一直叫着凝玉,凝玉,不知你认不认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烨岚?
凝玉一股脑坐起来:“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烨岚?”她急迫的揪住男子的衣襟,逼问。弄的对为难的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是谁,他是两个月前,我们在草原深处发现的人,当时他身受重伤,虽然现在没大碍了,但当时真的很吓人!他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凝玉的这个名字……”
“那他现在呢?他还说什么?”凝玉不好意思的放开男子的衣襟。
“这个……”男人一摊手:“他好像不大记得了……好像是伤了脑子。”说到这里,他叹气。凝玉的心跌倒了谷底,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她几乎肯定那个人就是烨岚,在大漠中受到了袭击,重伤流落到此。
“快带我去见他!”凝玉言辞恳切的说:“他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
男人将她引到旁边一处大帐。凝玉突然胆怯起来,她害怕看知道答案,是他不是他都是难熬的境况。可是到了这里不能临阵退缩,硬着头皮进去了。
那个人半坐在病床上,头侧向内,听到有人进来,慢慢的扭过头。
熟悉而苦苦寻找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她忽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但眼睛酸疼,回眸对男人淡淡的说:“没错,我认识他。”
“哦?”男人惊喜:“难怪你身受重伤还出来找他,他是你的兄弟吗?”
“不……”凝玉淡然的说。男人见她不说,便道:“那你们慢慢聊,或许你来了,他能想起好多事来。”
凝玉向男人致谢:“抱歉,一直受到您的帮助,还未请教您的名字。”
“我是……”不能男人说,忽然她身后的烨岚开口道:“他叫穆克,倒是你,你是谁?”
凝玉惊诧的回眸,敢情这厮真的失去记忆了,难怪刚才见到他眼底平静的跟死水一样。
穆克尴尬的说;“你们肯定有好多话说,我走了。”
等穆克出去了,凝玉无味杂陈,坐到烨岚面前,仔细端详他,他这些年在塞外磨砺的,稚气全脱,眼神敏锐坚毅,当然如果这坚毅冷酷的眼神不是对着她来的就更好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认识我?”烨岚眯着眼睛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不认识我,偏偏你认识?”
凝玉忽然无语起来,这该怎么解释?
烨岚敌视的看她,继续追问:“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来找?”见她沉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逼问:“快说,否则对你不客气!”
一直胸口憋闷的凝玉一听这话,登时涌起一股怒气来,用另一手扬起便是一巴掌:“你还有脸问?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几次差点死了,结果你倒好,竟然给我失忆了!”
烨岚被她的一怔,须臾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说:“不管你是谁,你肯定不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会娶你这样的母老虎!”
“……”凝玉抿了下嘴唇,挤出笑容:“独孤烨岚,你是伪装失忆,对不对?要不然这么多亲戚关系,你为什么单挑妻子这条揶揄我?”是心里则想,如果这厮是伪装失忆的,一定给他好看。
烨岚则一咧嘴:“不是吧,难道你真是我的妻子?”
“正确的说,我是你的王妃。你记得吗?嵘王殿下!”
烨岚蹙眉:“嵘王?”指了指自己:“我?”
凝玉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耳朵道:“还能有谁?你快给我记起来!你是怎么被蒙古人杀的片甲不留,怎么深陷大漠的,你的部下在哪里?!朝廷那边以为你死了,你若是再不回去,就要给你盖衣冠塚了,你懂不懂?嵘王府上下几百号人都在等你回去,你竟然在这里优哉游哉的过世外生活?嗯?”
她说了这么多,烨岚只摇头:“不记得。”
她忽然觉得无力,她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记忆这种东西触景生情就能想起来了。多亏老天保佑我找到了你。”看向烨岚:“咱们回京!”
烨岚道:“你说这么多,却没有一件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怎么能相信你?”
娘的!疑心病倒是比以前重了!凝玉一挑眉,突然去拍他的胸口,碰触到簪子的硬度的瞬间,她不禁有些伤感。
“你乱摸什么?”他急着喊道。
她则从他胸口里侧的内袋里掏出他曾带走的步摇簪子,晃了晃:“这个就是我的!我叫曾凝玉。”然后指着钗身上的那个‘玉’字道:“这是我的名字……”
“曾凝玉……你是曾凝玉?”烨岚眼睛一亮:“穆克说我一直在念叨凝玉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杀我的人名字呢!原来是……你?”
凝玉咬唇恨道:“你再惹我,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你!”
烨岚嘟囔:“……奇怪,我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女人情有独钟?”
“……”凝玉皮笑肉不笑的掐了他手背一下:“没。你没对我情有独钟,这次回京后,咱们就把婚约取消了吧。”
“那怎么行?”他却突然态度翻转:“取消婚约的话,你不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吗?”
凝玉满面微笑:“这你就说错了,在来的路上,还有一位侯爷要我性命,就因为皇后娘娘想选我做太子妃呢!”
他一怔,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真的?”
凝玉被他眼中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怒火吓了一跳,马上甩开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讨厌我吗?”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烨岚放开她,道:“或许是以前的记忆在作祟。”
“我不管!”凝玉道:“总之,咱最好立即起程出发,你在这里有没有莺莺燕燕的相好的异族少女,赶快告别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回京!”
“我哪有什么莺莺燕燕!”
凝玉狐疑的看着他,这家伙真的不是装的吗?为什么一提及或许有别的女人,立即反驳?烨岚被她盯的难受,把她往外推:“我要收拾东西了,你可以走了!”
“收拾东西?难道你被人救的时候,还带着盘缠?您是行军呢还是做买卖呢?”说完,干脆的起身离开。
等她出了大帐,烨岚摸出那支步摇簪,握在手里,身子微微颤抖,自言自语的低喃:“她居然来找我了……居然不远千里来找自己……”声音忍不住哽咽,嘴角却带着笑意:“她是在乎你的……独孤烨岚,你的王妃是在乎你的……”激动的无法自已,往席上一滚,抱着被子笑道:“本以为月末养好伤要独自离开,没想到王妃竟然来找我了……”
三年了,她便的更漂亮了,更难得是,她对他的感情不仅没淡化反倒增加了。
过了一会,激动的劲儿过去了,坐起来拍了拍脸颊,清了清嗓子告诉自己:“记住,千万不能被戳穿失忆这件事,只有瞒住她,才能唬住独孤凌轩那个混蛋!”
提到太子,他脸上瞬间布满阴云。
他设计了一切,甚至还觊觎他的王妃。
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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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回到自己帐中,找了镜子察看脖子上的伤口,幸好现在是冬天,否则若是伤口有了炎症,一准送命。想到自己一路而来吃的苦头,结果却是烨岚失去了记忆,她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心情。
若不然呢,他没失忆的话,难道上演夫妻抱头痛哭的戏码吗?
想了想,她和烨岚似乎都不是那样爱哭哭啼啼的人,那样肉麻的话,还不如这样。第二天临行前,凝玉没有贵重的物品给穆克做谢礼,便想起那个步摇来,返身去找烨岚。
结果在帐外碰到了他,见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模样,竟看的有些失神,她注意到失态,马上去夺他手里提着的包袱:“你还真有盘缠,快拿些银子出来谢穆克这么多天收留你!”她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