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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是我娘的妹妹,爹说如果她嫁进来,还能照顾我娘……所以我一直很期待她能嫁进来的,可是我今天发现她不禁已经定亲了,连婚期都临近了,她是不是骗了爹,也骗了我们?”凝玉眨着无辜的眼睛,以清澈的眸子对视自己的祖母。
太夫人看着凝玉“傻乎乎”的样子,不仅摇头叹息,真是个傻孩子,竟然认为自己母亲的妹妹勾搭自己的姐夫,嫁进来后会照顾的母亲:“你啊你啊……真该长长心眼了。大人的事,你别再管了,想你娘亲过的好,你这个做女儿的要亲力亲为,不要指望旁人!你年岁也不小了,要想你娘在府中的地位能稳得住,你就得嫁个好人家给她长脸。有打探消息的功夫,不如在闺房习作女红。”
“您说的是,孙女都记住了。”
“不过……”太夫人话锋一转:“你这孩子倒也还老实,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先找我商量,我给你撑腰,别自个拿主意。今天的事儿,你别往外说,到此为止。你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罢。”
凝玉低眉敛目:“是,孙女知道了。”她施礼跪安,转身出了祖母的院子,急匆匆的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自从冯嬷嬷死后,一直郁郁寡欢,毕竟在这个家里,就是这么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了。而今天她又被一顿训斥,这会肯定在难过,想到这里,她加快步子,小跑了起来。
啪嗒,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掉了下来。她一摸,发现牙牌不见了,赶紧驻足回身去寻,却突然看到的回廊的灯笼下,站着一个瘦高清秀的男子拿着那块牙牌在看,不是别人,正是余墨。
凝玉打了个响指,朝余墨伸出手:“快还给我。”他怎么在这里?
余墨冷漠的说道:“这是嵘王府的东西,小姐为何说是您的呢?”
诚心找茬吧你!
011 绝美少年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质疑主子的话?!凝玉挑挑眉,冷笑道:“你既然认得是嵘王府的东西,那就该乖乖给我,这东西万万不是你该碰的。”
“应该交给太夫人,让她老人家定夺如何处置。”
“少废话!”凝玉上前从他手中拽回牙牌:“这是嵘王世子让我哥哥保存的,你敢往外说半个字,小心我哥要命你的小命!”
余墨漠然的说:“原来是大少爷让小姐您保存的。是余某多心了,还以为今日小姐出门是去见嵘王府的人了。”
他分明有所指。他余墨虽然不是镇国公府的奴才,但府中做事就是她的仆人,被仆人这么暗讽,她自然火大,甩开一巴掌朝余墨打过去,余墨也不避,挨了一耳光后,引袖擦净嘴角的血迹,低眸道:“小姐还有吩咐吗?如果没有,我还要去给芳姨娘看病。”
“大晚上的瞧哪门子的病?!”凝玉冷笑,朝余墨摆手打发他:“想来是急症,你快去吧。”
余墨拎着藤箱与凝玉擦肩而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府中大夫,竟敢和她唱反调。她把牙牌仔细收好,想起母亲来,也顾不得多想,匆匆去母亲的上房所在。
艾氏见女儿毫发无损的从自己的婆婆那里回来了,不仅松了口气,拉过凝玉让她坐在自己床沿边,抚着她的背心疼的问:“你真真担心死娘了,你祖母和我别说有担心了,你究竟去哪里了?”
“我啊,偷偷溜出去玩了。据说城南来了耍猴戏的,就跑出去看了,谁知道回来晚了。”凝玉一直好奇一件事,就是她一直称病卧床,不见外人,府中的人是如何发现她失踪的:“对了,娘,你怎么发现我离府的?”
“你这孩子,耍猴戏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愿意看,把戏班子请到府中就是了,你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是镇国公的女儿,不比别人家的女儿,多少人看着你呢。”艾氏嗔怪道:“幸亏今个止菱探望你,否则连我都不知道你私自跑出去玩了!”
止菱,探望自己?好姐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娘,我被冯嬷嬷吓的难受,憋在府里更难受,才想跑出去的。您别怪我。”
提起冯嬷嬷,艾氏不禁难过起来:“她,她怎么会那么对你……她是我的陪嫁嬷嬷,我一直那么信任她的。”
“可能人老了,都这样。”凝玉吐出一截舌头笑道:“你看老祖宗不也脾气怪的很么。”
“讨打!”艾氏被她逗的笑道:“可不许胡说!不过不管冯嬷嬷怎么样,你的安危才是娘最挂念的,只要你和你哥哥没事,其他人任谁如何都没关系。”
“娘,你只能这么想就好了,冯嬷嬷到底年岁大了,做事也不利索了。换了靠的住的伺候您也好。”
艾氏将凝玉搂进怀中,脸颊贴着女儿的头顶笑道:“你这个小大人啊,倒开始照顾起娘亲了。”
凝玉靠在母亲怀中,她知道这份温暖来之不易,是她从艾姬宁手中抢回来的。
而之后,她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抢。
曾瀚涛第二天傍晚和儿子筠玉从狩猎场回来,刚回家就听说了艾府走失了四小姐的事情,他心虚的安慰了妻子,然后装模作样的派人和艾的人一起寻找。找了半个月,全无消息,京中便渐渐开始流传着艾四小姐,为了逃婚和陌生男人私奔的小道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一时真假难辨。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间久了,便连艾府的人都相信了,气的艾老爷和夫人说,就当这个女儿死了,不再相认。
曾瀚涛暗自庆幸,终于松了口气。
—
零零落落的白色木槿花在地上铺盖了一层,踩上去,细细软软。繁花落地,主人们喜欢这样的美景,吩咐下人们不许清扫,于是院内的落花碎片越积越多,好似一层厚实的花瓣做的地毯。
筠玉请了其他的王孙公子来府内赏花品茶,据说其中就有嵘王世子,所以凝玉很知趣的避开他们游玩的后园,在西苑的清水拱桥边看落花。花瓣落在水中,打着旋飘向远方,凝玉俯下身想用手去捞那些花瓣,忽然这时,一把白底鎏金花纹的油纸伞自远处飘来,在池水边缘打了个转,停了下来。
一把伞?
她抬眸望天,日光大好,天空湛蓝入洗,不像有雨的迹象。
忽有踩碾花瓣的声音传进耳畔,涟漪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白色颀长的身影,那人用衣袖遮着头顶,垂下的宽大衣袖掩盖住了面容,粉白的花瓣飞落,掠过她的眼眸,沐浴在似锦的花语中,有一种不真切的恍惚感。
凝玉的直觉将他和纸伞联系了起来,“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还有这是你的伞吗?”
可那人仍旧用衣袖当着面庞,凝玉注意到他的衣袖有银线绣的华美纹路,不难判断他的出身非富即贵。难道是哥哥的朋友们?凝玉俯身捞起那柄伞,甩干净上面的水滴,递给他:“给你。”
“呜……”那人痛苦的低吟,遮挡阳光而抬起的手臂在微微颤抖:“能给我撑上吗?”
因为凝玉在这里玩水很不合府中规矩,故此没带丫鬟,所以眼下没有可以使唤的丫头,看来只有她亲自动手了;“好——你等着!”口气并不又好,她将纸伞撑在他头顶,仰头去看那人的容貌。
纸伞的遮蔽带来的阴凉,让他舒畅的轻吐了口气,继而慢慢放下遮盖脸庞的衣袖。
凝玉一怔,微睁大了眼眸,因为她看到一张足以用‘惊艳’来形容的面庞。
少年有完美绝伦的五官,漂亮的几乎让她身为女人都要自卑,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好像蝴蝶扑扇的翅膀。他眯着眼睛,似是怕阳光的照射,眼神躲闪,却平添几分惹人疼惜的羸弱。
凝玉注意到,就连他的眼睛也和普通人不同,有着淡淡的紫红色,像华美的宝石光辉。
他伸手拉了下伞缘,调整了角度,好让自己躲避在阴影中,完全避开阳光。而这时,他调转视线,看向凝玉:“你是什么人?”
012 你是男还是女?
他微微低首,迫近她,这让她越发觉得不适:“你是谁?”
“我是谁?你来之前,难道不知道这是哪里吗?”凝玉把伞柄塞到他手中,走出油纸伞,指着哥哥筠玉会客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去的方向应该是那里!”
他听罢,一怔,继而缓缓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你是曾止菱?你倒是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姐姐,什么叫做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传闻中的姐姐是什么样子的?凝玉放要开口问,这是见男子身后急匆匆跑来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喊道:“殿下——殿下——”
凝玉一惊,“找你的?”早料到他身份不凡,没想到竟然是皇族。
他扫兴的微微抬起纸伞,回眸睇望赶来的随从。
“殿下。”随从抹了把汗水,“您怎么在这里?快随臣下回去罢!其他人都在找您。”他瞥见一旁袖手旁观的凝玉,不禁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将殿下带到这里,是何居心?”
“她是……”他拿着伞,回眸看向凝玉:“曾……”
“我不是曾止菱!”凝玉抢先回答,然后朝年轻男子福了福身子:“殿下恕罪,小女还有事在身,不能伴驾。”说罢,不等他答应,直起身子后,离他们而去。
不管他是哪位殿下,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况且这里是自家后院,玩水赏花也会被人打搅,大好的心情都败了。凝玉悻悻的向自己院子走去,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闪出,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一旁,凝玉想都没想就打出一拳,却被那人合掌包住她的拳头:“嘘——是我!”
“哥?”凝玉松了一口气,有些生气的问:“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我还以为有刺客来了!”
“大事不妙了。”筠玉紧张兮兮的四下张望:“嵘王世子也来了,他要看止源……”
“见就见呗,你拽我做什么……”话没说完,凝玉也明白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骇的道:“他以为止源是我……我是曾止源你的弟弟,现在怎么办?”
“我说止源今天病了,不能见客,但是世子不信,非要相见。”筠玉手足无措:“要是穿帮了,咱们可就惹了大麻烦了,戏弄世子,弄不好咱们俩都要打板子。”最重要的是得罪了嵘王,会损伤曾家的利益。
凝玉低眸思忖半刻后,决然道:“他要见止源,就让他看!你等着,我去换男装!你是主人,你说我是谁,就是谁!”
筠玉暂时也想不出好办,只得艰难的颔首:“你把牙牌还给他后,赶快找个理由离开,知道吗?”
她一边小步跑向自己的闺房一边答应:“知道了,你放心。”
放心?不过是安慰哥哥罢了,她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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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将头发束起盘到脑后,插上发簪,戴了皂色折罗巾,身着白色缺骻袍,足蹬黑色高腰靴,一副男子打扮,清俊而不失温婉。来到王孙公子们聚会的湖边,登上小亭,俯瞰微风吹皱一池春水。
亭内除了哥哥筠玉外,还有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左侧坐在的穿紫色金丝盘龙袍子的正是嵘王世子慕容烨岚,见了凝玉,不客气的朝她招手:“痛快把牙牌给我,你倒是不客气,我来向你要,你也不说派个人给我送回去。”
凝玉赶紧从袖中摸出牙牌双手递给慕容烨岚:“是小生忘记了。殿下恕罪。”
慕容烨岚拎起那牙牌,随手扔给一旁的侍卫收好,继而对止源冷笑:“虽然东西还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罚罚你,让你长个记性。”
不等凝玉说话,坐在正上位的少年开口了,声音如缓缓流动的清泉般的悦耳动听:“烨岚,看在为兄的面子上你就饶了他吧,方才他还帮过我。”
帮过你?凝玉一直都挂在世子身上,并没有注意他身边的两个男子,听到此人说话,她才微微用余光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吓的她竟然退了一步。此人正是刚才在清水桥边让她拾伞的少年。
他眯着眼睛,凤眸更显狭长,颇为玩味的端着酒杯看着凝玉。
筠玉趁此机会,赶紧站起来,拉过凝玉到此人面前介绍道:“差点忘了礼数,止源,还不快拜见璟王殿下!”
传闻中身体羸弱的皇七子璟王慕容奕枫?凝玉朝璟王拱手作揖:“拜见殿下。”
烨岚非常扫兴:“既然皇兄替你求情了,那便算了。”慵懒的看向璟王:“真是巧,皇兄就出去那么一会,就碰到了曾止源。”
“止源?”凤眸缓缓抬起,完成一个带着笑意的弧度:“看不出曾家还有一位有特殊癖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