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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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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辟!”任之良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想,酒这东西不仅能使人忘却烦恼,还使人显出本性。他知道,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人类就已经开始用粮食酿酒了。人类在酿酒和饮酒的过程中,创造了光辉灿烂的酒文化,历朝历代经久不衰。如今,它已经成为外交礼仪的一部分,成为交朋识友的一个媒介,成为活跃气氛的一种兴奋剂,也成为违法乱纪和犯罪分子的一剂毒药。它既是琼浆玉液,也是毒蛇猛兽。 

  “任主任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老板问他。 

  “不是夸你,也不是骂你,是佩服你。你竟敢把人比作猴子,可见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任之良回答道。 

  “能听到你的夸奖,我真高兴。” 

  “是吗?那以后我天天来夸奖你得了。” 

  “好呀,欢迎呀!” 

  “那不把你给吃穷了?” 

  “不会的,开这个门,就是让人来吃饭的,我还怕你吃穷?” 

  “你俩贫的什么嘴呀,大声点,我也听听。”徐树军已醉眼,说起话来,舌头也有点硬了。任之良看看表,上班时间也到了。他叫服务员上粉汤,喝完粉汤,任之良叫了司机小黄,把徐树军扶上车,一起回局里,躺在各自的沙发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八十五




  一觉醒来,任之良感到口渴得要命,他起身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又从容地泡了一杯茶,想等它泡开了,痛痛快快地喝。但他瞅一眼挂钟,已到下班时间,不觉又有点懊丧。他回忆起一天来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聊透了,他想,这是干什么呀,一天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呀,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任之良回到家,李丽娟还没回来,他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很想喝口水。他走过去打开饮水机,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是要做饭呢还是就这样坐下去。 

  一会儿,李丽娟回来了,一看他这样,便没好气地把随身带的包往衣架上一挂,一脸怒气,走进厨房。任之良没精打采地跟进去,搭讪道:“吃什么呀?” 

  李丽娟没有理他,动手做饭了,他出去也不是,干点什么又不好插手,在那里磨蹭了半天,就往外走。 

  “还有功了是吧?成天在外边鬼混,回趟家可真不容易。回来了就等别人做好了吃,你是谁的老爷呀?”李丽娟待搭不理地说。 

  任之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要我做什么,你吩咐就是了。” 

  “我哪敢呀!” 

  “这是何必呢,有话好好地说嘛。”任之良说着,走进储藏室,拿了一些土豆呀、油菜呀什么的,放在水池里洗。洗好了放在案板上切。李丽娟靠过来,把他要切的东西扫下案板,切起她手里的菜,边切边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任之良只好回到客厅,坐下来正要打开电视机,欣星拿着作业本出来问他作业。问完了作业,欣星小声问任之良:“你和妈妈又闹别扭了?” 

  “没有呀。” 

  “别骗人了,我都听着了。是为了什么呀?” 

  “不为什么,大概是她累了,心里烦着呢,见着谁都不顺眼。” 

  “真的?不会吧。是你经常不回家,惹她生气了吧!” 

  “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你们不顺心,我也安不下心来。” 

  “这孩子,”任之良说着在欣星的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最近考试了没有?” 

  “考了。” 

  “考得怎么样呀?” 

  “哎,老爸,你怎么也问起这个问题了?你不是从来不在乎考分吗?” 

  “我不在乎,这个社会在乎呀。考不上高中,让你去修鞋,你愿意吗?” 

  “你说过,修鞋也是一种职业,这会儿又变卦了?” 

  “噢,我是说过。但说是说,实际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呀!” 

  “如果我考得不好,你不会打我吧?” 

  “怎么会呢?” 

  “我想也不会。老爸真好。”欣星说着就在任之良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别人的爸爸就不是这样,她们都恨死了。”欣星说,“你知道吗,每次考试以后,班上就炸开锅了。我的同桌被她爸爸打了,还让她跪搓板,再踩上一只脚,多狠啊!她都恨死她爸爸了。她都想报复她的爸爸了。哎爸爸,你猜她想怎样报复她爸爸吗?” 

  “用跳楼呀、离家出走呀什么的吓唬吓唬而已,还能有什么招呀。” 

  “哎哟,都吓死人了,我给你说,她对我们前面的一个男生说:‘你找个汽车把我爸爸压死,要么找个黑社会的人把他捅死,我好好请你吃饭。’你说吓人不吓人呀!” 

  “真有这事呀?” 

  “真的,这种事多了,每次考完试都有。听着都吓人。” 

  是怪吓人的。但这怪谁呢?任之良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此愿人皆有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自己认为,成龙成凤的路不仅仅在于考上名校这一条,成才的路多着呢。再说,这能怪孩子吗?人类由于个体的差异,先天的因素是决定性的。让孩子跪搓板的那个父亲,他和绝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把孩子的成长全部寄托在后天的教育上,企图在这种近乎残酷的教育体制下使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行吗? 

  话又说回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全球六十多亿人口,不仅要生存下来,而且还要得到比生存的需要多得多的东西,除了无情的竞争,还能靠什么呢?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他想,他对欣星的要求是不是太松了,是不是在麻痹孩子,使其在激烈的生存拼杀中丧失斗志。他突然紧张起来,问欣星:“那你考得如何?” 

  “你怎么又问了?” 

  “好好回答我!”任之良严肃起来,语气生硬地说。 

  “你还知道问她的成绩呀,”李丽娟在厨房大声说,“自己白白混了半辈子,丫头也跟着混好了,还问她考得如何干啥!” 

  任之良明白,李丽娟的无名火,不仅仅是冲他来的,也是冲欣星来的。他想,他该调整对欣星的教育思路了,他们生活在一个具体的社会环境中,得适应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才能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 

  妻子“白白混了半辈子”的话,也不是头一回说了,但今天听来,是那么刺耳,那么让人沮丧。回首往事,他在自己的半生中,是不是没有遵循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到底是什么?是骆垣他们所遵循的那些东西吗?如果是,那么,他适应不了,他就应该就这样继续混下去,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是你没有考好?”任之良问欣星。 

  欣星见任之良一脸严肃,就很认真地说了自己的考试成绩,以及在全班和全年级所处的名次。任之良认为孩子考得不是很理想,但也不是太烂,如果在平时,他会说一些鼓励的话,或者说一些幽默风趣的话,给孩子一些宽慰,让她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下。今天,他一字一顿地说:“看来我得抓抓你的学习了。” 

  欣星瞪大了眼,任之良从来没有严肃地和她谈过学习的事,看来爸爸对自己学习的态度从此要改变了。任之良很认真地询问欣星在学校里的其他事情,此时,李丽娟叫着吃饭了。 

  饭后,欣星照常去做那没完没了的作业。任之良随手打开电视机,电视上可看的节目不多,他拿着遥控板翻来翻去地翻了一会儿,李丽娟便喊头晕。他也没说什么,站起来去欣星的卧室。欣星的写字台上堆着小山一样的书籍,除了课本、作业本,还有各种各样的辞书、电子辞典和五花八门的练习题册,旁边放着她的书包,他拎了拎,足有十几公斤,他问欣星:“这书包里都装些什么呀?” 







八十六




  “书呀,还有什么呀!” 

  “这书不是都在写字台上吗,怎么书包里还装这么多的书呀?”他边说边打开书包,书包里果然还是书,也是课本、作业本和形形色色的习题册。他翻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出来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血腥的节目,说的是在非洲草原上,两个互不相干的狮群展开了争夺地盘的战争,胜利的一方赶走了另一方,占据了另一方的地盘和妻室,并一个一个地咬死战败者的孩子,其情其景,惨不忍睹。这是自然界同类之间的生存之战,而今,人类个体之间的竞争被纳入了游戏规则,虽然这样,血腥的杀戮每天都在发生,而群体之间的战争,在这个星球上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样看来,不论是“文明”的、在游戏规则约束下的竞争,还是野蛮的相互残杀,人类仍处在一个靠竞争才能生存的进化阶段,这与狮子的生存方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区别仅仅在于所用的手段和规模的大小不同。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中东地区某国一个又一个自杀式爆炸的场面,惊慌的人们抬着同伴的尸体在画面上掠过,全人类都在观看这样的画面,已经见惯不怪了。不知其他动物们看了这样的画面有何感想呢?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飞快地流逝。胡思乱想中,已经到夜里十二点多钟,他看一眼妻子,李丽娟一点睡觉的意思也没有,他说:“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李丽娟看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又朝欣星的卧室瞅了一眼,说:“还早呢。” 

  任之良也朝欣星的卧室看一眼,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问妻子:“每天都这样晚?” 

  “你以为呢?” 

  “这样不行,她还是个孩子呢?” 

  “那怎么办呢?谁家的孩子都一样,一上中学,十二点之前就没有睡觉的。” 

  “不行,绝对不行。”任之良说着,走进了欣星的卧室,只见欣星正在做作业,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他站在她的身后,问:“作业还没做完?” 

  欣星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仍然做她的作业。 

  “那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呀?” 

  欣星抬起了头,眼睛涩涩的,满脸的疲倦让他忍无可忍。他从欣星的胳膊底下抽出作业本,“唰”地一下扔到旁边的床上,气愤地说:“睡觉!” 

  “你这是干啥呀,作业还没有做完呢!”欣星也气呼呼地说。 

  “睡觉,让这样的作业见鬼去吧!” 

  欣星站起身,走到床边拾起作业本,任之良伸手去夺,却被闻声进来的李丽娟给挡住了。她气咻咻地责备他:“你这是干什么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干扰孩子的学习。”她边说边把他推出了欣星的卧室。 

  任之良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甚觉无聊,只好进了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c。…28… 

  冯晓仁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被清出行政机关。他的所作所为,涉及本市高层的权力之争,也就涉及了本市最高几位领导人物的是是非非。因此,被清出行政机关以后,哪个单位都不敢要他,这样他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成天在大街上逛来逛去。 

  在这个城市中,不论在繁华的闹市区,还是在偏僻的居民小区,只要是向阳的、避风的地方,都有成群结队的老人和像冯晓仁这样的闲人扎堆下棋、打麻将、打扑克,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天冯晓仁逛到一家大商场的门口,这里已经摆上一绺小桌子,下棋打牌的各取所需,摆开阵势,无声地开战了。冯晓仁在各战场巡视了一圈,见没有自己可以插手的地儿,便在一个棋桌旁停了下来,看两位老人下棋。这两老下得极其认真,每一步棋都走得深思熟虑,成竹在胸。冯晓仁看了一会儿就耐不住了,拿起靠近自己这方的一枚棋子,非常野蛮地吃了对方的一子。自己这方的老人没吭声,他抬眼看了一眼冯晓仁,把冯晓仁走出的棋子拿回来放回原处,又从冯晓仁的手中讨过被吃了的棋子放回原处,重新走了一步。冯晓仁极为不满地对那老人说:“你这老汉,这么好的一步棋你不走,我还以为你能走出什么高棋来,原来走了一步臭棋。” 

  那老人抬头望了一眼冯晓仁,没说什么,继续考虑他的棋路。冯晓仁见围观的人都在看他,嘴里咕哝着什么,低了头继续观棋。 

  隔了一会儿,他又拿起一棋子,“咔嗤”一下吃掉对面一子。这边那老者抬头望着他说:“年轻人,是你下还是我下?你要下,我让给你就是了,这是何必呢!” 

  “你看你这老汉,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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