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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吕先生安排,必要时,让我赵高舍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二部分第18节 秦国是不会进兵赵国的
吕不韦轻轻叹息一声,“赵先生不必心急,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不要低估庄王的才能,他能够登上王位,我所起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
“吕先生自谦了,没有吕先生哪有庄王的今天?”
吕不韦摇摇头,“有许多事你不明白,我所起的作用是在异人从赵国逃回来之前,那时可以说没有我吕不韦,不应该说没有公子嘉就没有异人的今天。可是,自从回到咸阳后,这里哪还能显出我,许多大事都是异人独自决断,他对我也似乎存有戒心。”
“难道异人对先生的身份有所怀疑?”
“那倒没有,可能是他认为我不了解秦国的事,怕我给他办砸了事,影响他在秦国的威望。”
吕不韦只能这样搪塞赵高,他有苦难言,他不能告诉赵高他与庄王产生芥蒂的原因是因为他与赵姬的特殊关系,更不能告诉赵高庄王已经觉察出嬴政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他吕不韦和赵姬的私生子,这些话吕不韦无法说出口。何况现在吕不韦有了新的想法,一个大胆而又有点耸人听闻的构想,他已经不再想为公子嘉卖命,他觉得凭他吕不韦的聪明才智和现在的位置,把大秦国几百年的基业变成他吕氏的家产还是可能的,齐国原来不是为姜姓所有吗?田完取而代之,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国,这些成功的先例都在抓挠着吕不韦的心,令他跃跃欲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吕不韦十分自信自己的谋划,他也相信上天会偏爱于他,让他吕氏的子孙在列国之间有一席之地,嬴政的诞生似乎预示着什么,真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当然,这一切只在吕不韦心中想一想,他无法把自己的想法讲给第二个人听,包括赵姬在内。正是吕不韦已经蒙生了这种离奇的想法,对于赵高的询问他只能应付:
“赵高,你还是安心静养,把身体养好,对于赵公子的重托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可是,如今的庄王不同于当年流浪邯郸街头的穷酸公子,一切要从长计议,欲速则不达!”
赵高一听吕不韦这样,有点急了,“吕先生,不是我心急,是赵公子心急,从邯郸来秦时,公子再三叮嘱,要求吕先生尽快控制住秦国的政局,再拖下去只怕赵国要变成秦国的郡了,到那时,就是吕先生有回天之术又有何用?”
吕不韦见赵高忧心忡忡的样子,暗暗好笑:我就是要把赵国并入秦国的版图,那样,不久的将来,赵国就是他吕氏的土地了。
可是,表面上吕不韦还是十分认真地说道:“赵高,你放心好了,有我吕不韦在,秦国是不会进兵赵国的!”
吕不韦又安慰赵高几句,这才匆匆离去来见庄王。
吕不韦见过庄王,庄王就把一摞竹简递到他手里说:“边疆告急,东周君贼心不死,如今趁本王初登王位之际,纠集各国诸侯联合出兵讨伐我国,韩国已经率先进犯我东北边陲,其他诸侯国也正跃跃欲试,请丞相谋虑一下退兵之事。”
吕不韦看完竹简,心中有了底,虽然是东周君为首的各诸侯联合攻秦,也不过是韩、赵、魏、东周四国兵马,如今真正出兵的只有韩国和东周国,赵魏正在布署兵力。对于这样的联合军秦国已经司空见惯了,苏秦当年的合纵都奈何不了秦国,更何况一个有其名而无其实的东周君。
吕不韦放下竹简说道:“请大王放心,臣有退兵之策,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方有来犯之敌我哪方派兵迎战就是。”
“丞相不可轻敌,我大秦抗击各国联军虽有些经验,但其间也有几次惨败。本王初登王位,国内部分大臣因受子逆贼影响心怀不满,有心瞧孤的笑话,倘若前线失利,势必给这些人留下口舌,也会影响孤的政局,请丞相务必想出良策,此次迎敌只许胜不许败!”
吕不韦想了想说:“既然大王这样吩咐,那臣亲自带兵讨伐东周君。”
“你带兵迎敌?”庄王不相信地问。
“大王知道臣能耕种善经商,大王也知道臣能作文还可以处理王侯政务,大王想不到臣还会领兵打仗吧?臣虽然没有孙武孙膑之才,也没有伍子胥司马穰苴之谋,但臣领兵退敌击败东周君还是绰绰有余的,请大王放心,让臣去迎敌,大王静候佳音就是。”
庄王还是有点不相信,“对丞相之才孤深信不疑,只是让丞相亲自率军深入前线阵地孤有点疑虑,争战的沙场上可不儿戏,人有眼,箭无眼,万一稍有不慎伤着丞相,孤实在过意不去。孤封吕兄文信侯,授予丞相之职,一方面是让吕兄为孤料理王朝政务,另一方面也是履行孤在邯郸初识丞相时许下的诺言:与君共享国家。请丞相还是三思而后行,我大秦有的是良将,何必让丞相亲自领兵出马呢?孤心不忍!”
吕不韦笑了,“大王只知道战场上要刀兵相见,血肉相搏,却不知道兵家之争贵在一个‘智’字,臣虽不会使枪弄棒与敌相斗,但臣可以运筹帷幄胜在千里之外,正如孙膑在马陵之战中打败庞涓一样,孙膑双足均被砍去,连马也不能骑,坐在战场上尚需要人服侍,终于用围魏救赵、减灶布疑等计策打败魏军,置庞涓于死地。”
吕不韦见庄王沉默不语,又说道:“臣对秦国无尺寸之功,大王只因与臣的私人关系封臣侯爵之位,授臣丞相之职,令朝中文臣武将不服,宗室大臣对大王更耿耿于怀,众人慑大王之威惧臣之相位,敢怒不敢言。这次东方诸国合兵来犯,正是臣为国立功展示才华的绝好机会,请大王相信臣的统兵才干,用臣的这次退敌功劳堵住众人的是非口舌。”
庄王这才点点头,“请丞相勉力而为吧,这是孤登基后首次用兵,对孤对丞相都是一个考验,是厄运也是机缘,只要取胜,丞相在秦国的根基就站稳了,孤的王位也万无一失了。
吕不韦回到府第,立即找来心腹之人吕安,让他把一封锦帛密信火速送往赵国公子嘉。然后叫来亲信分别携带他的手谕去东周等六国,交给安插在那里的侦探,让他们依计去做。
一切准备俱齐,吕不韦亲自率十五万人马东征东周君。兵过黄河,吕不韦先派蒙骜率五万兵马迎击韩军,准备在韩国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给以突然袭击,重创韩军后达到威慑其他国家的目的,吕不韦就可以优势兵力压境,威逼东周君不战而降。
蒙骜因为参与士仓和东郭放的叛乱本该惩处,经赵高规劝临阵倒戈。子楚登上王位后,蒙骜仍然心存疑虑,惟恐庄王出尔反尔将他治罪。谁知因祸得福,不仅没有受罪,反而升为大将,这次吕不韦率军出征又被保举率军迎敌。蒙骜为了感谢庄王知人善任之心,也为了个人争得战功,身先士卒,英勇作战,一举击溃前来进犯的韩军。捷报传到吕不韦那里,他在嘉奖蒙骜的同时,又调拨五万人马,令蒙骜率十万兵马乘胜追击,攻入韩国境内,占领韩国的成皋、巩、荥阳三地,设置三川郡。
蒙骜在韩国步步紧逼节节取胜的同时,吕不韦向东方各诸侯国发布一篇言辞犀利的讨伐檄文,用舆论攻势的压力威逼东周君及其他侯国,让东方各国闻之心惊胆颤,不敢出兵救援韩国和东周国。檄文曰:
当今之世浊甚矣,黔首之苦不可以复加矣。天子既绝,贤者废伏。东周君以区区王室后裔而行天子之命,恣行妄为,与民相离,黔首无所告愬。中人将逃其君,去其亲,又况于不肯者乎?我大秦之主奋先王之余烈,历经百年图治而崛起河西。王室衰西秦兴,此乃天授命我主。我主奉天承运,修德立善而为天下之民长,长有德而息无德,赏有义而罚不义,兴民德而罚民怨。今东周君以诸侯之命而用天子之礼,逆天违地,以无道之君伐有道之主,且乘我大秦痛失二主之际,煽诱各国轰然而起,奸诈至极也。
我主缞墨节哀,兴义兵以救民之死。子之在上无道,据傲荒怠,贪戾虐众,恣雎自用也,辟远圣制,謷丑先王,排訾旧典,上不顺天,下不惠民,征敛无期,求索无厌,罪杀不辜,庆赏不当,天之所诛也,人之所仇也,不当为君也。今兵之来也,将以诛不当为君者也,以除民之仇而顺天之道也。民有逆天之道,卫人之仇者,身死家戳而不赦。有能以家听者,禄之以家;以里听者,禄之以里;以乡听者,禄之以乡;以邑听者,禄之以邑;以国听进,禄之以其国。义军之来也,攻伐无道而拯救生民也!义军之过也,秋毫无犯而市肆勿变也!诸侯列国若出兵相助,当为本军所欢迎;若助纣为虐,则同在歼灭之列,不谓言之不预也!
檄文一出,人人惊恐,东方各诸侯国惟恐招来飞祸,都打消了出兵救援的心思。就是魏国与赵国两个结盟的国家也因为吕不韦早已暗中派人活动,内部对于出兵救援之事争论不休。吕不韦趁各国观望犯犹豫的大好时机,以十倍于东周国的兵力压境而来,直逼国都巩。
东周君坚闭城门等待多日,不见其他国有一兵一卒救援,伤感之致,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拒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在众人的劝说下,东周君开门纳降,率百官匐匍于地,跪迎吕不韦大军入城。吕不韦端坐在饰有华盖的战车上,随大军缓缓驶入城内,来到王宫大殿前,见东周君跪在地上,脖颈上套着绳索,正向自己频频叩首,其他文武大臣也衣冠不整地散跪在东周君身后,吕不韦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向他这样跪着,而且跪在面前的竟是赫赫周天子的王室后裔,有君王之称。
至此,自武王姬发建立周朝,到平王东迁宣告西周结束东周开始,历经八百多年的周王朝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
从此,中华大地上开始了连象征性的统一君主也不存在的时代,这是一个无天子的时代,然而,“群龙无首”的局面决不会存在太久,因为一个真龙天子已经跃出云层乘风而来。
第二部分第19节 一举吞灭韩赵魏三国
庄王处理完朝政,习惯性地伸伸懒腰,想想还有哪些事没做,忽然记起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到南书房看看两个王子的学业了。
庄王带了名随身太监信步来到章台宫,老远就听见南书房里传出嘤嘤哭声。庄王觉得奇怪,这是两位王子读书的地方,怎会有人啼哭呢?庄王走近一看,偌大的书房里狼藉不堪,地上撒满竹简片,桌子也推倒了,墨泼在地上,二王子成蝺坐在地抽泣。成蝺一见父亲来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庄王十分恼火,大声喝斥道:“不要哭,告诉爹爹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欺辱你,爹爹替你论理!”
成蝺这才止住哭泣,委屈地说:“嬴政从宫外带人打我。”
成蝺说着,掀开裤裙,只见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皮鞭抽打过似的。
庄王忍住心中的怒火问道:“太傅去哪里了?”
“太傅生病,已经告假多日了。”
庄王一面派人把章台宫总太监叫来重责四十廷杖,一面质问掌管南书房大臣嬴业:“你身为南书房大臣,专职王子的学业,太傅生病告假为何不及时报给孤,临时指派太傅?这是罪责其一;其二,你代替孤在此督导王子攻读,嬴政不求进取,逃学宫外,勾结宫外蛮童入宫滋事,打伤成蝺,你却一无所知,按我大秦例律,该如何惩处?”
嬴业因为近日儿子新婚,府上忙得不可开交,把南书房的事给忘了。再加上庄王忙于朝政,许久没有来南书房,嬴业也就放松了,他自以为两个王子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年龄,多玩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以后学习的日子长着呢,临时放松几天,过后再紧一紧也不晚。万万没想到,他才两天没到南书房就闹出这等事,恰巧又让庄王遇上了。
嬴业自知理亏,又在庄王盛怒之下,哪敢有半句辩解的话,只好垂首说道:“罪当革职——”
庄王立即向门外喊道:“来人,革去嬴业南书房大臣职务,重责四十大板,令其在家里思过!”
嬴业是宗室大臣,论辈份还是庄王的叔叔呢,一句话就被革职不算,还要承受皮肉之苦,可谁也不敢上前求请。
庄王仍然余怒未消,又径直来到长扬宫,迎面看见嬴政正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在玩狗。嬴政一手牵着条黄狗,一手执着鞭子,抽打那黄狗与另一条黑狗交配。
庄王见此情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君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