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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电梯,他刻意挑个角落的位置,和郑巍划开距离。
电梯里容易碰到熟人,如果给人看见他和郑巍颇熟络的样子,免不了一段“嘘寒问暖”。对他来说,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则避。
电梯缓慢地下降了几层楼,越来越多人涌了进采。
在窒闷的空间里,他的鼻间忽然飘过一股熟悉的香水道,抬眼发现郑巍不知何时移至他身边,和他正面相对,两人彼此紧贴着,只剩下衣料的摩擦。
虽然,郑巍高大的身躯阻隔了其人,使他不用被挤。但他灼热的气息以撩人的姿态,不时拂过他的耳颈。心脏顿时浮起不太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压力。
贺宇耘别过脸,忽略这种若有若无的挑逗。
他可以不理他,但不能避免他的靠近,究竟真的是太 挤,还是他故意的?不过下一个动作,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他是故意的。
郑巍曲起修长的腿,挤进贺宇耘两腿之间,放纵地在他胯间磨擦。
贺宇耘终于仰起头,非常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警告的眼神,只换来郑巍得逞的笑意。
“知道吗?你身体有种特别的味道正诱惑着我。”郑巍 在他耳边呢喃。呼出轻轻的气息,骚动他的神经。
我呸!自己发情就算了,还要赖到的头上,竟然有这种厚脸皮的人。贺宇耘低咒。
“宝贝,我很想念你……的小穴。”他继续发表色情的告白。大掌配合着言语,滑到他双股后方,轻佻的揉捏他的臀部一把。
贺宇耘脸色一窒,身体僵了下,随即端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真是心有灵犀,我也很想念你……的棍子。”哼, 比下流谁不会。
“想不到我们的思想契合度也不错。”
“是吗?”他挑动眉毛。
可惜身体的契合度不高。在心底补上句。
停车场的负层终于到了,真是漫长的时刻。
他第一时间推开郑巍,随着前面的人群踏出电梯。
刚刚真是憋出一身冷汗,幸好电梯没人发现他们的创举,不然真是清誉尽毁。
“原来也有你怕的事?”郑巍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刚刚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神经病。”贺宇耘不甘示 弱地回他一句。
下一瞬,郑巍已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他把贺宇耘压在墙壁上,低头热切地吻住他的唇。以两腿紧紧夹住他有点挣扎的双脚。
“在电梯里我想做很久了。”微微松开手,鼻尖轻触着他。
“这是停车场,请尊重点……”
“想做就做,难道还要选地点?”
这人真是大言不惭。贺宇耘的脑神经停顿了数秒,反正和他说什么也是白说,索性话也懒得回。
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毫无预警的吻,差点害他缺氧而死。在他还没恢复过来,郑巍再次印下湿湿热热的长吻。
这次比刚才还要激烈,是强迫他回应。贺宇耘开始感到有点神智不清,他们这个吻,断断续续的快要纠缠了五分钟。已经破了他的记录了。再不结束,他不因恶心而死,就是因断气而死。
良久,郑巍才放开他,抵着他唇间低语。
“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开你?”他微喘,粗嘎的嗓音饱含情欲。
“谁知道。”他大口喘着气,觉得一阵晕眩。
“我是在教你,学会回应我。”
“那你觉得我学会了吗?”
“算有进步。”
贺宇耘狠狠的瞪他,就因为这个烂理由,来折磨他奇差无比的肺活量。
“我要死了,你负责把我拖回去。” 然后虚弱的摊倒在他怀里,把所有的重量倚在郑巍的身上。
可惜他不够重,不然压死他好了,免得留在世上遗祸人间。
闭上眼,听到郑巍胸口的心脏同样在剧烈的跳动着,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 * *
华灯初上。
马路上的霓虹灯形成一片醉人的靡丽。
他们来到一家,装修高雅的俱乐部。贺宇耘望了眼高高挂起的招牌,‘BLUE NIGHT’。
“先生,你们有VIP卡吗?”站在门口的侍应问到。
郑巍扬出一张做工精细的金卡。
侍应登记了卡号,就 把他们领进内室。
“这是什么地方?”贺宇耘看了看四周,这里的设计和一般的PUB没什么分别,特别在于环境很优雅,没有那种震耳欲聋的疯狂。可能是格调的问题。
“放松的地方。”
“有钱人的消遣还真多。”
“想带你见识一下。”
“你一定是这里的常客,这个位子不会只为你留用吧?”侍应熟悉地把他们安排到一张桌位上。
“聪明。”郑巍的嘴角不禁上扬。
“这里的老板和我有交情,所以有点优惠。”
人群中,他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有时装杂志上的模特儿,有电视上的明星,还有一些活跃于政商两界的名人议员。他想到刚刚郑巍出示的贵宾卡,可能没身份的人还不能随便混进来。看来,他得以进来,还是沾郑巍的光。
“你先坐一下,我遇见一些熟人,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一会回来。想点什么就叫侍应过来,记在我的帐上就可以了。”他交代完,就大步离开。
留下一脸意舆阑珊的贺宇耘,观看周围百态。
其实以他的年纪,应该还是颇享受狂欢热舞,可能一 向习惯于无风无浪的人生,淡泊如他,连很多人都会经历 过的叛逆期也没有。大概活这么多年,唯一出轨的也算是这次。
情夫,这个名词真是想起也觉好笑。用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没什么不妥,用在他身上,真是大大的不符。
如果情夫按等级计算,那他一定是属于次品。没有好看的脸皮,没有什么媚劲,床上技巧不好,反应更不好。
其实他也有时也会迷惑,为什么当初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不想失去工作只是小部分原因,如果那时他认为郑巍所提出的要求是一种侮辱的话,他会断然拒绝。因为没工作他会再找,以他的能力不是大问题。
所以郑巍所谓的威胁,真要说起来,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嗨,可以坐下吗?”一把阴柔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贺宇耘的沉浸的思绪。
“坐吧。”他抬眼打量了一下来人。
这人也算是美男子,和他比起来。感觉有点粉气,但却带着女人的风情。他最引人注意的是,在右边斜飞的眉末,印了一个像纹身般妖艳的蝴蝶图案。昏暗的灯光;映得他眉梢上的蝴蝶,忽红忽黑,好不诡异。如果这人是GAY,可能就是圈内所说的“尤物”。
“我叫凌飞扬,你呢?”
“贺宇耘。”他大方的报上名字。
“贺雨云?很像女孩名字。”凌飞扬笑道。
“同音而已,是宇宙的宇,耕耘的耘。”
“呵,那是我误会了。”他耸耸肩,“你一个人来?”
凌飞扬装做不知道,这个座位是郑巍专属的,常来 BLUE NIGHT的人都清楚,何况这个座位是他为郑巍留下的。他有点好奇眼前这个能引起郑巍兴趣的人。在一堆虚假做作,充满欲望的人群中,贺宇耘平静自在,冷淡讥讽的神情,确实令人眼前一亮,感觉清新又自然。
刚刚他坐在他的斜后面,正好留意到他的一举一动。贺宇耘特别的气质很容易吸引人的视线,他似乎将什么事也置身事外,冷看人生百态。以旁 人的身份观望一切,对任何事,既不评判也不介入。他只是在笑看人生。凌飞扬不禁对他产生一抹激赏。
“和上司来,”贺宇耘实话实说。
“那你呢?”
“我一个人。郑巍是你的上司?”凌飞扬是这里的老板,但他不打算告诉他。
“何以见得?”他挑眉,有点好奇。
“因为你坐的这个桌位是这里的老板为郑巍留下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享用,除非是他带来的人。BLUE NIGHT的常客都知道的。你是第一次来吧?”
“嗯,这么说我能坐在这,岂不很荣幸?”贺宇耘不屑的扬起嘴角。
“算是吧,你知道这个俱乐部的意义吗?”
“等侯赐教。”
“看到舞池里的人吗?”
“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他轻哼。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有特殊性取向的名人。”
“如果我是记者,一定赚死。”他打趣。
“即使你是记者也不敢写什么,有势力的人太多了,除非你不要命。”凌飞扬优雅的轻笑。
“这里的老板是女的?”贺宇耘换了个话题。
刚刚凌飞扬说的那些事太敏感了,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况且他也没兴趣知道。
“男的。”
“那他是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
“你为什么这么问?”凌飞扬感到诧异。
“这里的老板似乎给了我上司很多特权,应该关系匪浅吧。”
贺宇耘其实想说有一腿的。不过好像太白了。
“你还真有意思。我想没什么人拒绝了郑巍的魅力。”
“包括你?”贺宇耘不以为然。
他算不算能拒绝郑巍魅力的少数人之一? 凌飞扬愣了几秒,他没想到贺宇耘会这样问。
“你要喝酒吗?”贺宇耘见他好像有点难言之隐,就随口扯了句话,免得僵硬的气氛持续下去。
“对,也包括我。”过了一会,他轻轻的吐出。语气有抹坚定,但眼神却蔼着微郁。
贺宇耘定住倒酒的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赠你一句,把心放在不不懂爱的人身上,是最愚蠢的。祝你好运。”
他真的很同情爱上郑巍的人,因为他们是永远不会得 到回报。郑巍他会是很好的上司,很好的情人,每方面都会很出色,但他一定不是很好的爱人。
因为他发现这个人 根本不懂爱。不过,好像每个人都会受他吸引,多奇怪? 那他会不会也有沦陷的这一天?希望没有,他知道自己的执着,一但喜欢就像是地球绕行太阳一样,无法停止。
有人说越冷就会越疯狂。
他是吗?不清楚。即使沦陷了,也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他会选择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
闻言,凌飞扬抬起头,望进他清冷的双眸。
“你和郑巍不是……?”
“我和他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贺宇耘笑着打断他的疑问。
上司和下属,他们的确有这层关系,也没说谎。刚认识的人没必要这么多。所以他干脆轻松带过,那也算是一 部分的“事实”。
“哦。”他会意的点点头,没再追问。
“你很幸运,可以 跟在他身边。”
听到这句话,贺宇耘脸上肌肉又开始抽动。真是幸运吗?这算不算“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他们的思想上有很多的分歧。
凌飞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说,“这里想和他攀关系的人很多,但有谁可以抓住他的心呢?”
“和这种人一起,你可以花他的钱,享受他的调情,但决不要妄想得到他的心,不然最后会什么也没有。”他冷哼一声。“因为花花公子首要条件一定要无情狠心,不然他 们还玩什么?”
如果郑巍多情,优柔寡断,早就一身腥了。他不因弄大某千金的肚子,被送进婚姻的坟墓,就是 因丑闻弄得身败名裂。还容他到现在还这么逍遥,吃遍各色胭脂。
“你的想法很特别。”凌飞扬俊秀的容颜绽出一抹笑。
难怪郑巍会对他感兴趣,他的确挺耐人寻的,越谈得久,就越会受他吸引。无害的外表,却保持着比谁都清醒的心。他也想知道,往后的贺宇耘会不会如其它人般,陷入郑巍绵绵密密的情网中。
“抬举了。”他黑眸闪着好奇。
“你……爱他?” 凌飞扬低笑数声,
“爱?很沉重。不过,我是很欣赏他,这是真的。撇开他的私生活不说,他这个人是没什么好挑剔的。”贺宇耘的嘴角再次勾起嘲讽的笑意。
“也许。”凌飞扬的视线突然投向骚动的人群,“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要到此为止。”
贺宇耘转头顺着凌飞扬目光望去,郑巍正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他一八五的身高,在人群中特别明显。
“谈话也不一定要结束,不说他就行了。”他眯起眼。
凌飞扬勾了勾唇角,微笑以对。
真是很有风度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会吸引不了郑巍。要风情有风情,要皮相有皮相,处事也很懂得掌握分寸,最后只差床上工夫如何了。情夫的最高标准应该就是这样吧。很好奇凌飞扬究竟犯了什么,而被判死刑。有机会要问问。
“你们聊什么?好像很投契。”郑巍低沉如酒般醉人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郑巍突然低头,在他唇边印上轻。然后占有性的环着他的腰,像是宣示主有权。
“在聊人生。”凌飞扬笑着解释。
“对……对,我看你也没兴趣的。”贺宇耘侧身,想避开他的箝制。真糟糕,亏他刚刚还说郑巍只是他的上司,凌飞扬会怎么想?
“是吗?”郑巍桃高剑眉,手中的力道加重几分,不让他避开。
“宝贝,我也很有兴趣听你们说什么?”他向前倾身,脸颊贴住他的耳旁,挑逗地含住他的耳垂,伸舌舔弄,轻轻吐字。
贺宇耘倒抽了口气,然后轻咳了声,假装若无其事。
“咳……副总。我有名字的。”
拜托,宝贝?真当他是他家的狗。平常两人的时候, 怎么叫他可以不计较,在大庭广众也这样叫,分明是要他 难看。小疙瘩正爬满他全身,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恶心。冷不防被他偷吻,已经很不爽,竟然还当着其他人的 面前对他动手动脚。
不过,在凌飞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