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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原古人抱着白文采回来时,四钟练功楼内已经有人。普九年与紫束白在四钟练功楼等了两天。
一见到太原古人抱着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白文采回来,普九年大惊,喝问道:
“太原古人,你对楼主做了什么?”
太原古人放下白文采,道:“不可误会,这件事说来话长,白楼主中了煽情粉,是我点了她的穴道,才将她带回。”
紫束白推开普九年,上前一见,惊道:“是什么人使这种下流的手段?
“啊!你……”见到紫束白,太原古人更是惊愕。
紫束白斜睨了他一眼,道:“怎样?连我神觉卧虎紫束白,你也不认得了?”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紫束白哼了一声,道:“死?头上三尺有神明,我哪有这么快就丧生呢?先设法医治我的义女吧!”
太原古人忙道:“这绝对是毒王所为!不过毒王与我之间,有一段心结,恐怕……我无法向他求药,普九年,你能否向毒王找解药。”
“我马上去找毒王,告辞。”
普九年不再多说,急忙离去。他虽想要《卧虎秘录》,但是白文采是他多年的朋友,一见到她的惨状,普九年也什么都想不到了。
紫束白与太原古人两人,一起将白文采带入内室安顿了下来,见到紫束白握着白文采的手,温柔地凝视着的样子,又想起从前自己帮助圣帝,为难他们一家的种种,太原古人愧意满心,道:
“紫束白,过去我也是身不由己,请你原谅。”
“过去之事不必再提,只要能救我义女,就一笔勾销吧!”紫束白只这样说。
但是,就算能救白文采,那发生过的事也已经是个遗憾了。
毒王与谈无欲还在乌拉罕市集等着素还真。素还真被那道神秘的真气打中之后,走的速度慢了不少,总是觉得身上怪怪的,而有点不安,因此反而比谈无欲慢了一步。
素还真已来到这处市集,找了个市民问道:“请问这位朋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乌拉罕市集。”
“乌拉罕市集?那么请问如何才能找到金阳圣帝?”
那人奇道:“你要找圣帝?你有通行密令吗?”
“什么是通行密令?”
“没有秘令,见不了圣帝的,除非你愿意闯关。”
素还真问道:“闯关?如何闯关?”
“只要向东八十里,就可以见到地中堡,进入地中堡通过三个关卡,你才有可能进入十三圣殿。”
“多谢。”素还真要前往见圣帝,谈无欲与毒王却已经见到了他。
谈无欲走到素还真面前,在这里见到谈无欲,让素还真有些意外。
“谈无欲,你在此地做什么?”
谈无欲不答,道:“素还真,三天已到,快点献出《卧虎藏龙秘录》。”
素还真叹道:“我从中原风尘仆仆,来到北域,正是为了秘录。等我见到金阳圣帝,一切自能明了。”
谈无欲冷笑了一下,道:“不用了,只要带我们去见欧阳上智,一切自然可以得到答案。”
“为什么你突然间想要见欧阳上智?”
谈无欲道:“因为毒王有办法试出这个欧阳上智是真是假。”
素还真看了谈无欲背后的毒王一眼,道:“我不能让毒王去见欧阳上智,过去毒王一再地想取欧阳上智的性命,现在他到底打什么主意,我不能清楚,所以我拒绝你的要求。”
毒王道:“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情势已完全不同,我保证我绝不会对欧阳上智下毒手。”
素还真根本不相信毒王的人格,道:
“你的无形剧毒使人防不胜防,万一你存着以往之心,而我又无法预防,那么我这段时间的辛苦奔波,岂不是毁于一旦?”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
素还真道:“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大局,为了整个武林,那么你讲出可以辨认欧阳上智的办法,我自己去认。”
毒王嘿嘿冷笑:“素还真,你的城府很深,我说了的话,功劳就由你独得吗?”
素还真怒道:“我素还真不是名利之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我!”
谈无欲也对毒王完全不信任,道:“毒王,说出你的做法吧!”
毒王没想到谈无欲会和素还真一个鼻孔出气,这两人联手的话,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胜算,毒王犹疑了一会儿,才道:
“好,你们注意听。我先问你们:天下间谁最有可能是欧阳上智?
素还真道:“我认为照世明灯最有可能。”
“谈无欲你呢?”
“我也这么认为。”
“没错,我再问你们:世上唯一可以拆穿照世明灯真正身份的东西是什么?”
谈无欲道:“《卧虎藏龙秘录》。”
毒王道:“没错。若是你们假装已经见过金阳圣帝,而且也经由秘录上的记载,了解照世明灯的身份,并不是欧阳上智。”
“这样做……有何用处?”谈无欲问道。
毒王得意地笑道:“如果那名死刑岛上逃出来的欧阳上智听了之后,一定会十分紧张,因为揭穿照世明灯的身份,等于是揭穿他的身份。你们只要看他听到这话后的反应,就能判断他的真假。”
素还真却道:“万一欧阳上智不是照世明灯,也不是逃出死刑岛的那个人,那又如何是好?”
毒王道:“这不可能,因为照世明灯告诉过我:‘真正的欧阳上智就是欧阳上智。’素还真,你再回想一下:当初欧阳上智要求你去找哪十个人,签下连名同意书,以保全他的生命?”
“你、我、谈无欲、半驼废、百里飞首、叶小钗、普九年、童颜未老人、照世明灯,以及欧阳上智。”
“没错,这只是一种障眼法,漏洞也出在此,枉费你是一名智者,居然没有看出这么大的漏洞。”毒王得意洋洋地说,“如果照世明灯是欧阳上智,那么只要照世明灯愿意饶他不死,只需要签一个名字就足够了,何必要签两个名字?由此可见,照世明灯根本就不是欧阳上智。”
“对啊!照世明灯与欧阳上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根本就不须要留两种名称。”素还真道。
如此一来,范围大为缩小,总之不是照世明灯,就是被素还真藏匿的那人。素还真思之有理,道:“嗯,此事是个大玄机,我们速回中原!”
素还真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中原,向欧阳上智追问这一切的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回到天南山草茅的半驼废,一路上一直在想着:不知金少爷是不是已经被带回灵山空谷了?如果金少爷能被萧竹盈带回去,对于萧家、叶家来说,都可以说是减少了一大灾难。
这是他仅能为叶小钗做的一点事了。
一回到天南山,便看见叶小钗已经在等他了。
半驼废问道:“叶小钗,你不想先去一趟赎罪岩,看萧竹盈与一钱一命厮杀吗?”
叶小钗淡然摇了一下头,半驼废知他一心一意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失落,问道:
“你一定要马上见到欧阳上智?”
叶小钗淡然摇了一下头,半驼废知他一心一意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失落,问道:
“你一定要马上见到欧阳上智?”
叶小钗坚定点着头,半驼废叹了口气,道:“好吧,你随我来。”
有时半驼废也摸不透叶小钗,欧阳上智是个人人厌恨的魔头,为何只要是被叶小钗视做了主人,他就能这样忠心、这样专注地为他服务?
叶小钗的想法,有时让半驼废觉得太单纯,有时却又觉得太难懂。
两人来到九曲迷魂窝,半驼废带着叶小钗步步进入,直到九曲迷魂窝深处,欧阳上智的藏身之处。
“叶小钗,前面就是你想见到的欧阳上智。”
欧阳上智抬起头来,看着叶小钗步上前,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只微点了一下头,道:
“叶小钗,你回来是因为照世明灯的意思吗?”
叶小钗点点头,站到欧阳上智身后。两人一点也不像久别重逢,就只像是欧阳上智派他去办了点事,然后他回来了,稀松平常。
欧阳上智道:“看来我与照世明灯之间的约束已经解除了,唉!半驼废,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请你附耳来。”欧阳上智正在对半驼废耳语之时,注意到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地传近。
欧阳上智道:“有人来了,你们暂且回避。”
半驼废拉着叶小钗,一闪不见,藏身在黑暗之中。
果然,不一会儿进来的人,正是素还真与谈无欲。
欧阳上智问道:“素还真,我要求的同意书,你办得如何了?”
素还真脸色一沉,道:“哼!你所说的联名同意书,我想已经不需要了。”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上智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问。
“因为你已经没有生存的价值!”
“哈哈哈……那欧阳上智之谜,你也不想知道了?”
素还真提高了声音:“罪恶者欧阳上智,你的罪行已经败露,还想在我面前搬弄玄虚?”
欧阳上智一惊,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认为我是欧阳上智?”
“没错,我和谈无欲已经到北域见过金阳圣帝,我们也看过《卧虎藏龙秘录》内的记载了!”
欧阳上智露出难以掩藏的惊慌之色,素还真与谈无欲自然不会放过这表情的变化。
素还真道:“你惊慌了?”
欧阳上智很快恢复冷静,道:“我并非惊慌,而是惊奇。我想不到你会前往北域找金阳圣帝?”
谈无欲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
欧阳上智问道:“素还真,是谁指点你去找金阳圣帝?”
不等素还真回答,谈无欲已代为回答道:“是四钟练功楼之主。”
欧阳上智追问:“四钟练功楼之主又为何知道《卧虎藏龙秘录》在金阳圣帝身上?”
“因为白楼主是北域之人,所以对金阳圣帝的事迹十分了解。”
素还真道:“欧阳上智,我险险被你所骗,依据《卧虎藏龙秘录》中的记载,照世明灯根本就不是欧阳上智!”
“我何时说过照世明灯是欧阳上智?”欧阳上智轻易将问题给丢了回来。
“不是照世明灯,那就是你了?”
“我?这怎么可能?欧阳上智与叶小钗的关系,相信你们非常清楚。如果我是欧阳上智,那叶小钗会砍断我的四肢吗?”
“这是苦肉之计,也是你交待叶小钗这么做的。因为假使你不是欧阳上智,我相信叶小钗早已一剑将你杀了,因为叶小钗不可能容忍你伪装他的恩人,在武林中为恶!更何况叶小钗与照世明灯毫无牵连,为何叶小钗会听从照世明灯的命令行事呢?”
素还真的一番说辞,处处合理,连谈无欲都讶异于他思路的清晰锐利。如果这是素还真的真心话,而非试探欧阳上智,那么素还真早就已经认定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素还真续道:“其实武林中够份量,有可能是真正欧阳上智的人选,就是你所开出的联名同意书中的九人。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不该在这九人之外,又要求‘欧阳上智’的签名。这一点表示欧阳上智根本不在这九人之中!”
欧阳上智道:“就算你们九人之中,没有人身兼欧阳上智的身份,那也不能说是我啊!”
“好,那我问你:叶小钗最听谁的话?”素还真问道。
欧阳上智道:“当然是半驼废与欧阳上智。”
素还真续问:“照世明灯又如何能差遣叶小钗呢?”
“我认为是欧阳上智授权给他。”
“哦?欧阳上智会授权给照世明灯,表示两人关系甚密,也就是说照世明灯最了解欧阳上智的现状了?”
“这也不一定。”欧阳上智还是处处闪躲问题的重心,像条鳗鱼般让人抓不住。
“不一定?那么为何照世明灯会三泰阴指?三泰阴指是欧阳上智的闭门绝学,不轻易传授他人的。”素还真也步步紧逼地追问。
欧阳上智却笑了:“哈哈哈……素还真,你这种说法真是可笑。天下间会三泰阴指的人,不计其数,不见得会的人就与欧阳上智关系甚密。”
素还真马上抓出了矛盾:“哼!当初我问过你:天下间会三泰阴指的人还有多少?当时你亲口回答我:‘只剩一人。’为何你现在改口说不计其数?你是不是怕我会因此发现照世明灯与欧阳上智之间的秘密?”
“这……”
“其实这个秘密,我早已察觉。金石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