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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学过法律,也不会刑侦,可我很怀疑,像邢队长这样心里早有成见,又怎么能破案呢?”
第五章 审讯
掀起眉毛,邢勇因叶梓欣直截了当的质疑而心生不快,盯住面前面色平静的女生,嘴唇越抿越紧。
入行八年,才28岁就成了刑侦队长的,整个西蜀省,也只有他一人。这些年,大案重案,破得多了,他其实也觉得自己被派来处理一桩失窃案实在是大材小用。可是上头发了话,他也只能照办。原本,以为罪犯是个穷凶极恶或是奸诈狡猾的人,所以看到叶梓欣的样子,他不免有些意外。
眉清目秀的女生,甚至比起现在大多数的同龄女生来,身上还透出一股纯朴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偷东西的人。可是,表面证据却处处都在指证面前的女生就是罪犯。
皱眉,邢勇沉声道:“叶小姐,既然你不肯合作,那不只有请你回局里去坐一坐了。”虽然话说得客气,可那冷冷的腔调里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叶梓欣气极,言情便尖刻起来:“你不会是想用手铐扣起我,就这样带出去吧?”
邢勇还没有接话,漂亮女警已经笑道:“怎么会呢?叶小姐,我们邢队不是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邢队,我们先去外面等,让叶小姐换件衣服吧!”
邢勇一声不响地站起身,在拉开门时却又回过头,沉声道:“叶小姐,我们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
没有答话,叶梓欣在门合上时,却仍然没有动弹。足足坐了快有五分钟时间,她才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纸袋,去了洗手间。
站在门口,听着门里的动静,邢勇抿着嘴角,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但把烟盒拿在手里,却没有去拿烟,而是拿在手里转来转去,似乎既不想抽,却又不舍得放起来。
女警探头看他,笑起来,“戒烟的滋味很难受是吧?!对了,邢队,你说那枚莲子,到底是不是叶梓欣偷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做贼的……”
虽然邢勇并不答她,她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道:“就是做贼,这也偷的太逊了。十几块一斤的莲子——也值得浪费咱们的时间……”
“是古莲子!”邢勇沉声纠正她:“神农的江总原话可是说无价之宝的。”虽然郑重声明,可是邢勇的笑容里却并没有多少认同,“还有,徐小娟同志,我说过很多次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很多变态连环杀手,在外面上看起来不过是老老实实的普通人……”
吐了下舌头,徐小娟也不反驳,转过头看到旁边病房转出来几个人,目光不由微闪,“好漂亮的玫瑰呢!”
邢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入目果然是一大束玫瑰。五彩缤纷,灿烂似霞,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那样大的一捧,连抱着玫瑰的人大半张脸都挡了去。只是那人抱着玫瑰走出病房,却随手把那捧玫瑰丢在他们身边的垃圾桶上。
“不过是有些发蔫……这么漂亮——浪费了!”徐小娟撇了撇嘴,睨着邢勇,有意无意地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送我玫瑰花呢!”
也不知听没听到徐小娟的话,邢勇转过头,看着正走出门的叶梓欣,原本平和的面容又板了起来。
不过叶梓欣这会儿,却根本没有看邢勇的脸色,她的目光同徐小娟一样,都是落在垃圾桶上的那捧五彩玫瑰上。
“彩虹玫瑰,应该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偏了头,叶梓欣伸手抽了一枝花茎,“拨光了刺呢……”嘴角勾起,目光忽闪,却最终只道:“可惜了,不过是有些发蔫,就这样丢掉。一枝总要三、四百呢!这一捧总要三、四万吧!”
原本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花就这样被丢掉的徐小娟张大了嘴,眨巴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一捧花就要三、四万——败家子啊!”
眩目的彩虹玫瑰,虽然花瓣有些发蔫,叶子也基本上掉光了,可这……
“三、四万啊!”徐小娟又叹了一声,在邢勇转头瞪她时,终于合了嘴,平复心情。
“如果有地方操作,其实种植起来也很简单的……”叶梓欣咽下没有说出来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又把手里的那枝彩虹玫瑰丢下。
“现在就走吧!”冲着邢勇点了点头,叶梓欣第一个往外走去。
走得太快,三个人都没有回头,以至于谁也没有留意到那枝刚刚被叶梓欣丢下的彩虹玫瑰微微颤动了下。似乎是被从走廊尽头窗口吹来的风拂动,可就在这微微的颤动下,那原本已经蔫了的花瓣居然奇迹般地渐渐滋润起来,原本已经垂下的花苞,居然悄然挺起……
花香暗浮,在这花香里,那朵原本已经将近凋零的彩虹玫瑰竟奇迹地回复了生命力,娇艳欲滴得仿佛是刚刚被人从枝头剪下来……
“叶小姐,你看看这两幅拼图……”徐小娟看着已经现出疲态的叶梓欣,歉然道:“叶小姐,真是抱歉。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了,不过还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案情未明,我们也和你一样三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合过眼了。”
瞥了眼嘴上说抱歉,可脸上实在看不出抱歉模样的徐小娟,叶梓欣苦笑道:“我明白。听说疲劳轰炸是最有效的审讯方法——只不过,我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静默片刻,她才低声道:“可不可以帮我买杯咖啡?”
“我已经叫人帮我带了”徐小娟淡淡应了声,虽然惯常扮红脸了,可对上叶梓欣的眼神,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审了三十几个小时,怎么看,叶梓欣仍然不像是偷东西的人。
“我们按你的表述画了拼图给研究所的人辨认,就像你说的一样,其中一个的确是研究所的保安。但是很不巧,在案发前一天,他就已经请假。据说,是回老家探亲了——这一点,我们已经在联系同行调查……叶小姐,你每天都在研究所出入,会不会是之前就无意中听到了什么。”
“你想说,我是知道了那个人请假,才故意冤枉他……”自嘲地笑了下,叶梓欣低声道:“我很明白被人冤枉的感觉——我不会去冤枉任何人。”
徐小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收起拼图,问的仍然是之前问过无数次的问题:“叶小姐,你之前说自己被打伤了头,晕了过去。可是医生却没有检查出你受了任何的伤,这你要怎么解释?是不是现在还坚持之前的口供呢?”
迟疑了下,叶梓欣涩声道:“我没有办法解释……或许,是有什么异宝救了我的命吧!”
“异宝?”低头做记录的徐小娟抬起头来,好笑地看着叶梓欣,“叶小姐,最近是浊在看仙侠小说?异宝?真亏你说得出来,你怎么不说是有好心肠的神仙路过救了你呢?!”
叶梓欣苦笑,“徐警官,你相不相信这世上可能有一些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事?”
徐小娟失笑,但想了想却还是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比如说人心,比如说感情……但,不包括叶小姐你的这件事。”
抿了抿唇,她把脸板了起来,“你是自己流血了是吧?既然受伤,那总要有伤口,伤口在哪儿?”
“我不知道……”叶梓欣低声呢喃:“我真希望自己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徐警官,你问了有多少次了?二十几次,你不觉得烦吗?”
“我不是不烦,可是叶小姐你不肯合作,我们只能这样问下去。”徐小娟板着脸,还要说话,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女警推门而入,一手还提着一个外卖纸袋,“外卖咖啡!大小姐,我们现在是在上班,不是在享受啊!”虽然话是对着徐小娟说的,可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叶梓欣。
徐小娟也没刻意借着这女警的出现打压叶梓欣,反倒笑着迎上去,“我知道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咦,怎么还拿着盆仙人掌?这个,好像……”
因为徐小娟的话,原本低着头的叶梓欣也抬起头来。
那个带外卖过来的女警手里果然举着一小盆仙人掌。翠绿的肉,细细的刺儿……
就在目光触到那盆仙人掌时,叶梓欣只觉眼底一动,仿佛有什么要浮出来似的。
下意识的,她捂住眼睛。生怕被徐小娟看到她双眼的异样。不过数秒,她就醒觉。
放下手,他摇头苦笑:她自己照镜子都看不出异样,何况别人?
所幸,徐小娟正和那个女警说话,根本没有留意叶梓欣这边的动静。
“这盆仙人掌啊!如果不是我从邢队办公室抢出来,就要被他的烟熏死了……”
没有去听女警和徐小娟的对话,叶梓欣又把目光落在那盆仙人掌上,没有那么急着把目光转开。
金莲浮出,滴溜溜地旋转着。就在金莲浮现的刹那,叶梓欣惊愕地发现那盆仙人掌上浮起一层绿气。不同于她本身的翠绿,而是一抹很浅的绿,仿佛春天初生的草,还带着些淡淡的嫩黄。
淡而薄的绿气,随着金莲的旋转而飘移至她的眼前。叶梓欣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那抹绿气已经忽地一下窜进她的眼中。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汲取阳光的经验,可这次还是让叶梓欣骇了一跳。从植物里汲取的那是什么?这淡淡的绿气,一被金莲汲取,就生起一股清凉,仿佛眼里忽然落了一场小雨,让她精神一振,原本的疲惫感竟似乎有所缓解。
虽然无法解释,可叶梓欣却隐约知道一定和那盆仙人掌有关。惊喜下,她又把目光转向那盆仙人掌。可惜虽然仍能看到那淡淡的绿气,可眼中金莲却根本不再旋转,而是渐渐隐去。
或许,是这仙人掌太小了?!叶梓欣有些失望地想着,暗自揣摩这绿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小姐,在想什么?”
叶梓欣抬起头,对上徐小娟审视的目光,忙收敛心神,拿起咖啡掩饰地小口啜着。
徐小娟扬起眉,深深地望着叶梓欣,却没有再像刚才审讯一样继续问下去,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三十几个小时的审讯,这还是叶梓欣第一次独处,而没有邢勇或是徐小娟用近乎是审判的眼神盯住。舒了口气,叶梓欣放松地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然刚才那绿气让她精神一振,可说到底,这难熬的三十几个小时,还是让她身心俱疲。
趴在桌上,叶梓欣没有留意到头上天花板上红光一闪。
第六章 恨怒
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邢勇正紧紧盯着面前的监视器屏幕。指间的香烟转了几下,他还是忍不住点燃了。
“又偷着抽烟!”徐小娟探进头来,扇着风,抱怨:“邢队,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忙案子!都叫你在换班时睡一会儿了,你又不听。这样用烟撑着,和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没有回头,邢勇盯着监视屏幕上的叶梓欣,只是沉声问:“你觉得如何?明知道自己的口供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可是叶梓欣却一直没有改口供。而且,每一次都没有什么破绽……”
“是啊,她的表情、眼神,还有所有的细微动作,都在表明她没有说谎。可是,如果她的供词是真的,那就太奇怪了——如果她的头上真的有伤的话,我一定会相信她!”
邢勇垂下眼帘,咬着烟蒂,忽然道:“案发后,校警曾经破坏过现场。后来检验科也去检查后,但是并没有采集到叶梓欣的血液样本。所以,她应该不可能曾经在那里受伤伤,还流过血……”
皱眉,邢勇沉声道:“我刚才审讯过许文成。目前看来,虽然叶梓欣的口供有太多破绽,可是许文成的口供也不太像真的。”
“一个贱男,说谎有什么稀奇?!”被邢勇瞥了眼,徐小娟忙端正态度,“我不是说证人的人品,而是之前我看过他,他连说话都闪烁其词,真的不像说真话。而且,从资料来看,我觉得叶梓欣绝不是那种被人抢了男人,还会厚着脸皮从对方手里拿钱的人……”
咳了一声,徐小娟道:“总之,我觉得叶梓欣到底从沈白露手里拿没拿钱的事还有待调查——如果她真的拿了钱,钱又在什么地方呢?!”
邢勇点点头,忽然冲着徐小娟召了召手。附在徐小娟耳边,低语数句,他笑着低问:“听明白了?”
“明白!你放心,我什么时候没有配合好过呢!”
徐小娟白了邢勇一眼,转过身突然又回头,“叶梓欣会上当吗?”
“你说着?”邢勇笑笑,转过头去盯住屏幕上仍埋着头的叶梓欣,狠狠地吸了口烟。
听到开门声,叶梓欣抬起头,捋了捋头发,打起精神,准备应对另一轮审讯。可是奇怪的是,徐小娟居然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那儿,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
叶梓欣垂下头,用手揉搓着面颊,又掩面轻轻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