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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翅膀睁开眼,看到电脑前打超级玛莉的人。“丁凌!”音调怪异,几乎有点凄厉。摸起床头眼镜戴上,真是这家伙!
丁凌回过头。“醒了?”被他的表情刺激到了,为什么是这个脸?他就那么不受欢迎?
“怎么是你?”时蕾呢?他腾地坐起来,手压到一缕长发,时蕾闷哼一声。他连忙缩手,低头把她头发理好,“没事,睡吧。”吓死了,还以为真烧的出现了一宿幻觉。
她困得厉害,弓了弓身子又睡去。
“一夜都在照顾你,刚睡着。”丁凌怪罪地看着他,“你真会制造状况。”
他端过杯子喝一大口水,顺便点了根烟。“肯定是监考那死逼院长传染的,贼不讲究,冲着我打喷嚏。”妈的,爷都多少年没得病了!
医生看得生气。“生病就不要吸烟。”
“不知道的以为我多大病,医学硕士亲自出诊。”他笑嘻嘻地倚着床头打呵欠,摸了摸脑门儿,“怎样,我退烧没有?”
“退了,你比狗恢复能力还强。”丁凌对扰人清梦还不配合的病人没什么好待见。
退烧了就好!床头的手机振动一下,“一大早的谁发短信?”拿过来看着显示乐了,“李柏松?”
“什么事?”丁凌等他读完信息问。
“混得还不错,跟我臭显摆呗。”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回,“你今儿没事吗?”
“怎么没事?还有试验没完,昨天做到凌晨一点,一大早又被你折腾来。”丁凌站起来伸个懒腰,目光再次投向酣睡的人,“她是真慌了,不然不会叫我来,电话里听着还以为她在哭。害我也跟着紧张,到了才发现你已经退烧。”
翅膀以指背刮刮时蕾的脸颊。“她爸死得早,见人来病就害怕。”
丁凌怔了怔。“病故吗?”
“嗯,急病儿。”听小刺儿说和感冒类似,但是会死人,所以一见他发烧就不知道咋办好了。
她睡得很安静,长发散落枕上,熬了夜的疲惫睡容中依稀可见。
“你少抽点儿烟,上感时不注意呼吸道健康容易引发肺炎。”丁凌走过去探探他额头,查看了舌苔扁桃体,一切正常,看来连病毒也不愿在这人体内抽二手烟。“一会儿记着吃药。”知道多说他也不会听,只交待,“看看说明书,别混在一起吃。”
“你忙你的去吧。”对那堆药片瞅都不瞅。
他看穿了他的心思。“片剂不像注射,你不要等再发烧了才吃。”
“知道了,这就吃。”
“晚点过来接你们去火车站。”
“不用,我打个车就去了。”
“结束早的话我打电话给你。”
“嗯。”
“走了,”拿着外套在门口穿鞋,“还有,出去的话多穿些,外面在下雨,还蛮凉的。”
翅膀弹着烟灰朝他笑。“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影射自己婆婆妈妈,没好气地说道:“你真不应该受一点礼待。”轻轻带了门出去。
时蕾越睡越沉,隐隐记得今天有什么事要做,但想不起来什么事,一直睡着。感到有人轻轻拍她脸颊说话,闻到一股甜腻腻的奶香味儿,她张嘴就咬,咬到一口松松软软的蛋糕,嚼了两嚼咽下去,再张嘴等着。
这孩子可倒是饿不死。翅膀跪在床边观看睡觉吃食的特技表演,颇觉有趣,把烟叼在嘴上,又撕了块蛋糕喂她。
她听见笑声,睁了眼,还含着一口蛋糕。“你醒了啊?”
“我醒了啊。”睡了一天的人还跟他说这种话。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色,时蕾揉了揉眼睛。“烧退了没有?”
“没事儿了。”想到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忙了一整夜,他的语气不由得温柔起来,托着蛋糕盒问她,“还吃不吃?”
“嗯。”她伸手要拿,嘴前却送上来一块儿。“你真没事儿了吗?”听着嗓子有点哑。
他直接把脑门贴到她嘴上。“你说呢?”
“你可以起来了。”这个流氓。
“不热了吧?”他嘻嘻笑,擦去她嘴角的渣子。“吃得像个小猫。”
“喵~”伸手抢过整盒蛋糕。
他哈哈大笑,坐到床上拉她枕到自己腿上。“可真能睡。”
“啊,几点了?”对了,今天要回家。她爬起来看表,又躺下接着吃,“两点多怎么就这么黑?阴天啊?”
“落大雨喽!”他抚着她的头发,“你要走,S市都哭了。”
“你方的吧,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风灌。”
“我?一个好人,老天有什么理由这么对我?”她头发手感特好,他摸着摸着就想给编辫子。抓了一缕来分成三股,丝丝滑滑缠绕指间,让人爱不释手。
她笑。“你编得还挺熟练。
“少挤兑我。”他叼着烟,一说话落在她发上星点儿烟灰,连忙摘下来拿到旁边烟缸前。
时蕾抓住他的手。“给我抽。”
“你会吗?”他瞧不起人地挑高一眉。
“你生下来就会啊?”
“学点儿有用的。”他不理她,硬行把烟掐灭。
她仰着头看他,他在把玩那缕头发,表情还挺沉醉。小冬说十个女生有七个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摸头发,而十个男生有十个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摸脸颊。她的手就抬起来,轻轻扣在他脸颊上。他扭头就咬,咬在她姆指指腹上……妈呀!她缩回手。“狗!”什么破理论。
“起来收拾收拾回家。”
“我真不想回去了。”
“真的?”想通了要跟他单过?
她点头。“我一想跟你在一起回去杨毅她们得怎么笑我就脑瓜子疼。”
翅膀咬牙。“她敢逼逼叨叨我不废了她的!”
“你吹吧,翅膀!”
“你吹吧翅膀!”杨毅翻着大白眼,鼻里冷哼的气息好悬没给刚下车的翅膀吹回S市去。她那头俏丽的刀削短发,一次见面一个颜色,这次是黑的,只在发尾染了参差的红色,好像金鱼尾巴。
翅膀拍拍她的头顶。“孩子真孝心,来接站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废了我的!”一个小擒拿拧过他的手。
翅膀痛呼一声,捏小鸡一样捏住她后脖子。“小逼崽子你活拧歪啦?”
“怪他妈冷的闹啥闹,”于一接过时蕾的行李箱,“上车,不管他俩。”
“小四咋没来?”翅膀四下巡了一圈问。
杨毅又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人物啊还得这些人来接你。”
“靠,好好说话。”他拍拍肩背的旅行包,“时蕾给你买的东西可全在我包里呢。”
“啊?给我买啥了?”
晚上翅膀和时蕾的接风宴,三个女生坐在一块儿嘁嚓嚓各自说着趣事,笑声连连,于一挨着嗓门最大的家伙,不时哏咄一句:“小点声。”震得他耳根发麻。
“远点坐着去。”杨毅指着别的桌说道。
翅膀瞪她一眼。“乐的傻样,嘴张得都快看见胃了。”
丛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形成跟杨毅一样效果。
菜上了一半季风还是没到,于一抽着烟瞄一眼手机。“这小子晃哪去了?”
翅膀往扎啤杯里倒矿泉水,一瓶倒进去刚好一杯,空瓶放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小四儿一会儿来了先罚一个这个,38度。”
季风推开雅间的门就听见这句话,“我走了各位,拜拜。”不能明知山有虎还行虎山行吧?
“我靠,这不风少吗?您老人家终于出现了,”翅膀夸张地站起来握手,“怎么着,中央事务处理完了?”
时蕾向季风身后看了看,杨毅拿筷子在她眼前晃晃,得到她注意后诡秘一笑,筷子压在唇上做禁声动作。
没看懂!时蕾以眼神表示。
笨!她咬咬嘴唇,眼仁快速斜了一下身边。
丛家家低着头认真地拿纸巾叠花,对季风的到来视若无睹。
什么情况?时蕾茫然。
杨毅翻着眼睛唱小龙人,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赶紧把这杯玩意儿给我整走。”季风嘴里泛苦地盯着那一扎白酒。“我看了肝颤儿。”
“哟,半年没见还长出肝儿来了!”翅膀诧异。
“一直都有,谢谢。”
“你骗人~~”
“开饭开饭!”杨毅叮咣敲着盘子,“饿死了。”
杯杯满上,季风说:“欢迎老大和……”眼看着时蕾,突然犹豫了。
杨毅噗哧一笑。“你不认识她啊?”
“不是我寻思是不得换个叫法了。”他嘿嘿一笑,“大嫂啥的。”
“别没溜儿!”时蕾瞪他。
“孩子长大了,懂事儿了。”翅膀欣慰地搭着他肩膀,“不过这杯酒你还是得喝。”
“靠,白叫了。”季风把杯子推向时蕾,“大嫂,帮我喝了吧。”
时蕾笑得残忍。“你不要逼我给你敬酒。”
“你他妈来晚了不痛快挨罚求这个求那个的。”于一受不了他的婆妈,端回来放在季风面前,“不就一斤吗,喝了。”
翅膀一拍桌子。“不愧是我二哥,有魄力。”
“锹哥你跟我玩哪?”季风急了,“还‘不就一斤’!你忘了我回来那天你喝不到八两就出溜桌子底下去啦?”
“让你喝的说我干啥?”于一不受他摆弄地拉回话题。
季风伎俩被识破,只好耍赖道:“你都喝不了我能喝吗?”
“首都回来人儿这么谦虚呢?”翅膀拿眼神儿鄙视他,“他啥量你啥量?站起来比俺俩都壮一圈还好意思说不能喝。”这小子行啊,学会躲酒了!
“你们几个罗嗦屁啊,”杨毅拿杯底敲转盘,“手都举麻了还喝不喝了?小四你咋这么丢人,让喝就赶紧喝得了。”
22、遍地嗜血狂人
还是时蕾看他们唠得没完没了,再次张罗举杯,开局酒总算一干而尽。翅膀放下杯子感叹:“还得哈啤,啥都比不了。”
季风给他倒酒,趁机把那扎白的偷偷挪开。
几个人都看在眼里,互相笑笑。于一说:“你真没纲。”
季风装作没听见。“老大你酒吧怎样?”
“没他妈折腾死爷,总算还利索一家账。”
“你说你活得好好的,整这么个玩意儿干啥?”
“靠,活是能活啊,温饱和小康能一样吗?”翅膀抽出两根烟,递给于一一根,“你这边儿晚点还,我过完年回去得装修。”
“我不急用。”于一拿打火机给他点上,“还行吧这几个月?”
“守着学校,旱涝保收。”翅膀吐了一口烟,言语间难掩得意,“现在转出去我起码六位数进账。”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不是好买卖他也不能这么放心砸钱,“周围打点没有?用不用挂靠一下?”
“现在看来还用不着,等过了年看情况再说。”早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一有喝多闹事儿的就心激灵,生怕是附近道上的欺生来砸场子,“倒是有那么几件烂眼子怪事儿回头我跟你单唠。怎么说也是做学生买卖,再复杂也有限。”
“这你可说错了,”季风若有所指,“现在学生更复杂,啥都敢干。”
“嗯,”于一也同意,“到底是外地,能合计的人少,你就有钱挣第一,凡事儿多过点脑子,别拿来就干。”
“大事儿没有,小事儿我心里有谱。”再说还有丁凌,“跟我合股那个小大夫借了不少力,店面房子是S大的么,多亏他跟学校能说上话才办这么顺,跟工商税务什么的我他妈跟他们打交道连话都听不利索,得回有这么个本地人。做买卖倒是不行,不过人啥说的没有,你俩有空来S市认识认识,除了口音哪都不像南方人。挺值交。”
于一有趣道:“能让你觉得值交的不多。”
翅膀推推眼镜干笑。
“哪个小大夫?”杨毅夹菜的手停在盘子上方,“追小猫那个堂哥?”
“去~”时蕾掐她一把。
“哎哟!”她飞快把菜夹回塞进嘴里,挡着时蕾的手接着调侃,“老大你可真行,跟情敌打得火热。男人之间的友情真玄妙……哎呀,说说怎么了?你俩再在底下捅捅鼓鼓的我急眼啦。”
丛家收了行凶的脚。“你嘴咋这么欠!”
“还不就是个认识的方式,”翅膀倒是不以为然,“光冲他追蕾蕾这点,起码说明他跟我看女人这方面志同道合吧?”
各式笑声四下响起。
“不要脸的……”时蕾嘴里塞了菜喃喃骂道。
“高中时候有人追小猫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季风说完又冲时蕾邀功,“不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几个为你干多少仗!”
“对对对,”杨毅马上提供证明材料。“我记得最壮观那次,4班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她扭头问于一,“于一你记不记得?小猫生日那天他和他那帮哥们儿拎个小筒,一人一把玫瑰花,在操场上摆时蕾。你说你叫时蕾干啥,你要叫于一,那可怜的娃儿能没等摆完就让胡喜才提溜教导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