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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咤似懂非懂,但哥哥的笑容蛮可怜的。“时蕾以为你只是爱她的脸蛋和身材,所以一气之下才跟你……”完了?
“她太漂亮,她不敢要任何人的爱,她搞不清楚男人到底是要她还是要她的漂亮。”靠进沙发里,轻烟从他的口鼻徐徐飘出,“但是我爱她,她漂亮不漂亮,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那张脸啊,只因为是她的,他才爱。别人整型成她的模样,他看了半点不会心动。“这才是事实,你相信吗小哪咤?”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吧,哥哥?”
从出租里出来,丁冬仰头看一眼S大的天空。“又下雨了。”
“是吗?”时蕾模仿她的动作,“没有。”
“快走,真的下雨了。”丁冬拉着脚步零星的人往寝室跑。
时蕾跌跌撞撞地,猛然停下来弯腰一阵吐。
看来是免不了淋雨了。“怎么样好点没?”敲着她的背,心疼得来气,“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还喝酒……”
她呕得上不来气儿,更逞论说话,摆摆手让小冬安心,接过了纸巾擦嘴。
雨点密集了起来,一伙晚归的人嬉笑着从她们身边噼噼啪啪跑过,人声渐小,雨声渐大,又有一个噼噼啪啪跑回来。“怎么了?”
丁冬讷讷地看着他。“敬哥哥!”
“醉了?”敬敏航担忧地看着那个只顾吐的人。
“是啊,那种喝法……”丁冬不忍回忆,从公墓回来说去喝酒,一杯祭丁凌一杯祭爱情,半斤白酒就下去了,拦都没来得及。
“难受吧?”他叹口气,拢起她滑到脸畔的长发避免沾到污秽,“看你下次还喝不喝。”
“不喝了。”时蕾直起身来硬压住反胃感,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啊,也别再喝了,哪次喝完碰着我都没好事儿。”音色相当之清晰,语气无比之肯切,声调极其之温柔,表情十分之无奈。
想起了前两次酒后惹祸,敬敏航有些尴尬,可也确定她这番话真的是酒话,酒后真话。
“啊,她醉了她醉了!”丁冬赶紧把她带走。人家喝酒醉脑子,蕾蕾喝酒醉胆子,酒品不是一般的差,什么话都敢拿过来就说。
“唉~喝多了……”醉鬼自己嘟囔着,胡乱挑了个方向前进。
丁冬的小肥手拦住她。“走这边,那边是刚刚进来的。”
她望着大门想说什么,使劲甩头,好像想把什么东西从脑里甩出去。甩出来满眼金星,身体摇晃了一下才站定。
敬敏航扶住她。“喝成这样了他怎么放心让你们自己回来?”
丁冬看他,平静的脸,盛火的眼,雨也浇不灭,知道他在谴责那个男朋友的失职,嗫嚅地解释:“只有我们两个喝的。”
“胡闹什么?”他轻斥,衬衫脱下来遮在时蕾头顶。
她后知后觉地伸出双手,惊异地喃喃:“下雨了。”难怪这么冷,也没看见星星。不过S市就算晴天也没星星的,房子要选在盛产星星的地方盖,然后再找一个……她看到揽着自己的人,公猫?“不不不……”有点乱。又是一阵摇头,结果就是停在路边又吐了。
他又叹息又心疼,撑着衣服为她挡雨。“时蕾啊时蕾……”雨洒下来,直接落在他皮肤上,到底是雨凉还是心颤?分不清。
丁冬打了个寒噤。“经过那么多事,你还是没放弃对吧?”
他苦笑,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别人更勉强不了自己。“我只能说放弃追求她。”
“那你要不要重新,开始?”
敬敏航讶然地看她。
“你知道她……跟非哥分手了。”
天落大雨,飞石的黄金二十二点,客散人稀,老板一整天没出门,半小时前接到短信一条,开始蚂蚁爬热锅地满大厅打转,最后在门口撞头。“下什么雨下什么雨?”他要出门快停吧快停吧!小米等人不敢看不敢问更不敢上前阻止。
克鲁斯没酒单,闲闲到调音台翻CD,不一会儿老牌歌王的声音悠悠响起。在雨中,等雨停,多少渴望着出现奇迹……
翅膀跟着哼唱几句,头抵着门玻璃直勾勾望着夜雨。“贾儿你去给我找把伞。”伞拿来,他一开门,外面吱嘎停了辆车,大灯骤亮又暗,有人顶雨儿下车,穿过敞开的大门一路跑进来。
“哟~改行当门童了?”雷红岩掸着衣服上没来及浸透的雨滴,“真他妈衰,一回来就挨浇。”
看来今天不是出门日子,翅膀收起雨伞。“这么大雨来干什么?”
“旅行社钥匙没带,进不去了,跟你这儿借一宿。”她直接走向吧台,“给我整杯热乎的暖和暖和。”
“靠,你玩呐,你在这儿那我上哪去?”翅膀跟过去,吩咐关西给她接杯开水。
“加点儿白糖奶精和可可粉。”她在吧台前坐下,“我跟小猫后屋住,你前厅找个沙发窝一宿得了。”
“不行,你对面旅店住去。”
“没钱。”
“屋里客人随便哗啦一个,光付个宿费估计还能有人考虑你。”
“去你妈的吧。”她抬脚踹他,“小猫呢?这么早就睡了啊?”
“回寝室陪小冬了。”
“哦?”她淡淡应了句,“那我在这儿是不大方便了。”
“对,赶紧喝完咖啡趁雨小就走吧。”
“这么急撵人啊?”勾着他短袖的袖口向自己方向拉近,掀起单边唇角魅笑,“干什么?她不在怕我非礼你啊?”
翅膀就着她的力度凑过脸来。“还想弄碎我一副眼镜吗?”看一眼她绘了漂亮指甲的手,面无表情地拨开,转身要进吧台,被两道敌意的目光罩住。嗬,有阵子不见,哥哥练野了,敢找上他地盘来挑衅。
“先生您几位?”服务员虽然很好奇这位客人进门不发一言只盯着她们老板看不知道什么毛病,但还是尽职招待。
“打扰一下,”敬敏航意味深长地看看红岩,对翅膀说,“可以谈谈吗?”
翅膀的眼珠上下一动,客客气气开口:“点单请去座位我这儿正经买卖不提供陪聊……操!”这个装逼犯竟然敢偷袭!迅速辩了拳风躲开,颧骨还是稍稍被擦到,眼镜滑了一下。“你他妈……”问候还没完成,一只脚又踹了过来。翅膀扭身,抓起吧凳挡住,另一只手扶好眼镜放下来自动成拳,关节嘎嘎作响,镜片下两泓深潭已由黑转红。
人高马大的克鲁斯敏捷地冲过来反剪了敬敏航双臂。
翅膀松开手指,露了笑脸向店里仅有的那么两桌客人压压手。“闹着玩的,哥儿几个继续。”示意老克把人放开。
敬敏航扯平撕斗中卷起的背心。“我不是来玩的……”
“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就一句话,”手指头用力点点他上臂,“赶紧给我滚!”摸着颧骨绕进吧台里面。
“是因为她吗?”敬敏航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指向雷红岩的手却让翅膀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
红岩却遭了个一脑袋云雾。“你谁啊?”她好像没见过这么号人物。
“刚甩开她就迫不及待地搭上别人,”他被时蕾幸福的假象骗到,才会纵容这个混球一次次将她从他身边带走。“早该知道你是这种人,根本不配让她伤心。”
“你给我搞清楚你什么立场。”翅膀声若万年寒冰,“单就身份来说你也没资格站在这儿跟我放话。”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敬敏航十分确信这男人已经无可救药,“就算真的玩腻了,起码也要陪她处理掉肚子里的小孩吧?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你还是不是男人!”
红岩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咔地摔了烂碎。
42、假设无意义
“我们回来刚好遇到敬敏航了。”
“老大最看不顺眼那家伙?”
“是啊,我把你让我说的话先告诉他了,我觉得他会去找非哥的。”
“没错没错小冬姐你真是我亲姐你太机灵了就这么逼他就这么逼他哈哈……”翅膀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如此这般交待一番狂笑着挂上电话。
于一从报纸里抬头看她。“你别逼狗跳墙。”这孩子损招儿太多了。
“问渠哪有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杨毅摇头晃脑地朝他走去,“治病得治根儿,他们俩这一个成天瞎寻思又艮吃吃啥都不说出来,一个滴溜滑啥都说又没一句说到正点子上来,我这也是为了俩人将来着想。都是陈年顽疾,不用高压手段挖不开疤知道不?”
“我怎么觉得你就单治大非一人儿了?”他把报纸放下,不动声色的拆穿她的小阴谋。
“我关心他感情生活他敢骂我滚。”
“刺儿,”手一伸揽她在怀,“大非和小猫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忙和行吗?”
她马上不悦地抿了嘴唇。“你别管!”
“你也是。” 他总觉得她会把好事儿弄坏。
“我不能不管。”她是超人,肩负维护地球和平、保护人类安宁的使命。
“大非那小子啥事儿都能干出来,惹毛了他能把人打死。”
“不会,他敬哥哥只是个无辜道具。”奸如翅膀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小丫头一脸坏笑,“再说他现在是当爹的人了嘛,哪能那么冲动?”
“我怕他打死你~”于一没她那么乐观。
“不是还有你吗我的神。”
时蕾这一觉睡得好久,反反复复做梦,五采争胜,流漫陆离……梦到从翅膀身上一刀一刀剐肉,明明是精肉可放到案板上剁碎都是肥馅儿,让她十分苦恼,只能包包子不能撺丸子。还梦到两千七下了一窝狗崽儿,什么品种的都有。哪吒站在一边解说,时蕾时蕾,看那个就是牧羊犬,看那个就是缉毒犬,时蕾,蕾……视野渐渐清晰,狗不见了,眼前多了副黑框眼镜。
“还认识我吗?”翅膀在她定焦之后开口,清晨的620满是思念味道。
昨天喝了酒,在小晋的床铺睡下,没有蚊账,又被叮了一身包,她抬手去挠,才发现两只手合在一起被他握住。他就蹲在床边,执着她的手,姿势好像在教堂告解。下了整夜的雨,阳光被洗得干净,从玻璃窗一古脑儿泄进来。他的脸正迎着这片光,桃花眼在茶色镜片下流光溢彩,稍尖的鼻准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孩子气地透明着。
“我知道错了。”他是来求饶的,语音语调自动降了八度,像是在说悄悄话。“不分手好不好?”
马慧非有双薄唇,薄幸男人的标志,但形状好看。她很没出息地发现自己非常想吻他,不管再怎么危险,她还是喜欢这双鞋。抽了手合上眼,不行,就这么被他哄回去那些等看翅膀被虐的家伙们会拆了她。
连看也不想看他?“那个……”翅膀咳了一声,“我跟你说,敬敏航昨晚上来酒吧找我了……”
时蕾噌地坐起来。晨间低血压症发作,头晕欲仆,眼前一黑又识相地躺了回去,感到血液正在管道里匆忙地流动。昨天回来的路上是遇着敬敏航了,大嘴冬还说了她分手的事,可他为什么去找翅膀?帮她挽救恋情?他不会是上次被揍坏了脑袋吧?
翅膀好心地阻止她脑筋打结。“他说你怀孕了。”
时蕾侧过脸看他,血色褪尽。
“想~瞎想!”他弓着指节在她额头上敲一下。她以为他会信这种事并且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下一代委屈自己来找她吗?按她的思路走真是一件很气人的事。
她说了他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没又跟打起来吧?”
翅膀呵呵笑。“我疯了吗我打他?他说完那些话我打他,别人还不得寻思他才是你肚里小孩的亲爹啊。”
“我肚子里没小孩!”她慢慢起身,曲腿抱膝而坐,“咱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关系吧。”
他一愣,眼中闪出快活的小火花。
时蕾垂着头,手指在空中划了个两节圆弧,解释道:“以前再以前的。”跳过恋爱那一点。
他启了唇,却没说出话来,转身坐到对面丁冬的床上,眼镜摘下来扔到一边,搓了搓脸,手合十抵着鼻梁,低低问道:“我是不是让你特累?”声音轻得游游离离,一碰就走,有着不能确定的困惑,比之前说的那句知道错了更充满歉意。“是吧?”他笑着抬头,肘还支在膝盖上,唇角挂着丝嘲讽,针对他自己的。“我这名声作的也确实不咋地了点儿。”
时蕾看过他的这种表情,那时他说:不是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成心不给爹妈长脸。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闷,想替他长呼一口气。你特别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真的有感同身受这一说,真的。可是这一次他的燥闷与她有关,她只能安慰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吗?”
“知道什么知道!”她总是说这种有歧意的话,让他想气又气不起来。“雷红岩就送一副眼镜来你马上认为我跟她睡了!”
“因为你确实撒谎了啊,眼镜就是没在殿下那儿,你无缘无故为什么撒谎啊?”怪她多想吗?平面上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