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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名攻击艾伦的男子立刻换上他们的白袍和面罩,并且把她从行李箱拖出来。艾伦被拖到地上后,身上的厚布袋也被抽了起来。他们将她用绳子捆住,并且拿了个东西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她拖到距离那支十字架几英尺外的一根大柱子前。她背向着那群三K党员,脸朝着那根大柱子。
她看见那些人身披白袍,头上戴着尖形的兜帽。虽然她竭尽所能地想吐出嘴巴里那团油腻腻的破棉布,但是她的努力却只换来短暂的窒息及咳嗽。
这时一位戴着面罩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渐渐向她逼近。她可以听见那个人的脚步声以及呼吸声。
“你这个爱黑鬼的臭娘们,”他带着一口清脆的中西部腔调说道。他抓起他的后衣领,用力扯裂她那件白色的丝质衬衫;直到这件衬衫已被他撕成碎片悬挂在她的头部及肩膀上时,他才松开了手。艾伦的手被紧紧地绑在这根大柱子上,动弹不得。之后,这名男子从白袍内抽出一把钢制猎刀,开始把她身上残余的衬衫碎片割掉。
“干!你这个爱黑鬼的臭娘们!”艾伦大声咒骂着他,但是她的话音却在棉布的塞挤下变成了微弱的呻吟。
他拉下艾伦身上那条麻布裙的拉链。她想要踢他,但是绑在她脚踝上的粗绳却使她的脚只能笔直地靠在大柱子上、他把刀尖搁在拉链底部,然后用刀缘直往下割。他抓着她的腰,把裙子给扯下来。围观的那群三K党员向前踏了几步。
他用手拍着她的屁股,并且说道:“好极了,实在太棒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欣赏他的杰作。艾伦发出闷哼声并且极力挣扎,但却丝毫无法挣脱束缚。她的裙子悬吊在大腿骨的中间。他把裙子割成碎片,把它硬扯下来,然后将之丢在那支十字架的旁边。之后,他又把艾伦的胸罩肩带割开,再把胸罩扔掉。艾伦这时身体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的呜咽声也变得更大了。那群围成半圆形的三K党员一言不发地慢慢往前移动,然后在距离她10英尺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熊熊的火焰此刻已达高温,艾伦的裸背和双腿全都布满了汗。
她那一头金红色的头发现在已经湿淋淋地垂挂在她的颈部和肩膀上。他又把手伸进白袍内,取出一条牛鞭。他把鞭子重重地往地上甩了一下时,她害怕地缩了起来。他往后退了几步,仔细地估计他和大柱子间的距离。
这名男子扬起牛鞭,瞄准她那光秃秃的背部。这时,人群中一位身材最高大的男子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她。他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随后那根鞭子就被收了起来。
他走向她,并且抓起她的头。他拿出刀子,把她的头发割了下来。他随意抓了一撮头发,用刀子到处乱割,直到她的头皮一块块露了出来才松手。艾伦的脚边堆起一堆她的秀发。她轻声呻吟着,但是并没有再挣扎了。
他们往他们的车子走去。一加仑的汽油被泼在那辆挂有麻萨诸塞州车牌的BMW里面,有人把一根火柴扔了进去。
当米老鼠确定他的同伴都已离开时,他偷偷地从树林里溜了出来。他把艾伦身上的绳子解下,然后把她带到那座农场旁的一块小空地上。他找来她的衣服碎片,试着让她尽可能地把身体遮住些。就在她的车子在那条泥巴路旁完全烧毁之际,他把她一个人留在空地上。他驾着车到牛津的一处公用电话旁,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拉法叶郡的警长。
第三十八章
以往在星期六开庭是极为少有的事,但也并非头一遭;尤其是当受审的案件为一级谋杀案,且陪审团被限制活动的时候,通常会在星期六继续开庭。而且法官、双方律师及陪审团对此决定都不会有多大意见,因为早一天审判就可使案子早一天宣判。
就当地居民而言,他们对星期六开庭也并不介意。由子这一天是假日,因此对大部分的福特郡民而言,这是唯一可以亲眼参与这场盛会的机会。就算他们抢不到座位,至少还可以在法院外等候,掌握最新的一手资料。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暗杀行动呢!
早上7点前,市区的各家餐馆早已挤得水泄不通,而且大多不是平日的常客。在所有进入餐馆的顾客里,就有三分之二是因没有位子而离开的;这些人大都走到广场及法院四周逛逛,然后一等法院开门时,先行进入法院抢个好位子。这些民众在走到杰可的办公室前时,大都会停下来驻足观望,希望自己能有幸一睹那位被人枪杀未遂之律师的庐山真而目。有些喜欢吹牛的人还向同伴们自夸曾经是这位名人的委托人呢。
在他们的头顶上面,他们极想目睹的那位大人物正坐在他的书桌前,吸饮着昨天下午他们几个人喝剩的鸡尾酒。他抽着一支烟,吃下头痛药,然后用手揉着前额。忘掉那名受伤的士兵吧!在过去的前3个小时里,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句话。忘掉三K党、忘掉那些威胁、忘掉所有的事,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这场不能输的审判上,尤其是帮助贝斯医生打一场漂亮的仗。
杰可复习着艾伦所撰写的有关精神失常辩护的摘录。她对贝斯医生所提出的问题只需小小的修改即可。他审视着这位专家的履历表,虽然贝斯的资历没有任何过人之处,但对福特郡而言,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一位。毕竟,距此最近的精神病医师远在80英里外的地方。
努斯法官注视着地方检察官,然后又以极具怜悯意味的眼光看着杰可。此时杰可正坐在门旁,抬头看着巴克利肩膀上方一幅逝世法官的画像。
“今天早上觉得怎么样,杰可?”努斯亲切地询问道。
“我还好。”
“那名士兵现在情况如何?”巴克利问道。
“全身瘫痪了。”
努斯、巴克利、马果夫和派多先生低头望着地毯,并且哀戚地摇播头。他们无言地向这位士兵致以祟高的敬意。
“你的助理呢?”努斯向杰可问道,眼睛看着墙上的时钟。
杰可看看手表:“我不知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到了。”
“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法庭都就绪了吗,派多先生?”
“是的。”
“好极了,我们走吧。”
努斯坐上法官席后,花了10分钟的时间向陪审团就昨天休庭的事致歉。他们这14个人是福特郡上唯一不知道星期五早上发生暗杀事件的人;如果现在告诉他们实情的话,可能会对他们的心理产生某种程度的冲击。努斯絮絮叨叨地谈及在审判期间影响开庭的一些重要事件,以及这种突发状况的普遍性。当他终于说完时,陪审员们反倒一个个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们暗自祷告有人能赶快传唤下一个证人。
“被告律师可以开始传唤第一位证人了。”努斯往杰可坐的方向说道口
“W·T·贝斯医生。”杰可走向讲台时说道。巴克利和马果夫两人互眨眼睛,并且露出一种滑稽的笑容。
贝斯和陆希恩坐在第二排中间,和卡尔·李的家人在一起。他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的走道上,手里提着他那只厚皮革做的公文包。杰可听见身后议论纷纷的骚动声,但是仍然向陪审团露出笑容。
“是的,是的。”当珍·吉里斯比念着宣誓词时,贝斯不加思索地连忙答道。
派多先生带他走到证人席前,并且依照惯例向他指导了一番。
虽然事实上贝斯是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不过看在外人眼里,他倒是个相当自负而且极具权威的专家。他穿着自己最昂贵的一套深灰色羊毛西装,他的衬衫浆得笔挺。一只小巧的红色蝶形领结,使他看起来深沉睿智。他的架势的确像个某方面的专家。同时,尽管杰可强烈反对,他仍穿着一双淡灰色鸵鸟皮的牛仔靴;这双花了他上千块美金的靴子,却只穿过寥寥数次。
贝斯晓着腿,让他穿着靴子的右脚搁在左膝上,刻意炫耀了一番。他对着靴子满意地露齿而笑,然后又向陪审团报之一笑。他相信脚上的鸵鸟皮也会感到骄傲的。
杰可看着讲台上的笔记,同时他的余光也瞥见了证人席栏杆内的靴子。贝斯一脸洋洋自得的样子,而陪审团则仔细打量着那双靴子。杰可咳了一声,然后又回到他的笔记上。
“请说出你的名字。”
“W·T·贝斯医生。”他答道。他的注意力立刻从皮靴上转移了。他神色庄严地看着杰可。
“请问你住在哪里?”
“密西西比州杰克森,西坎特贝里908号。”
“请问你的职业是?”
“我是一名精神病医师。”
“你有在密西西比州开业的执照吗?”
“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执照的?”
“1963年2月8号。”
“你在其他州是否有开业医师的执照?”
“是的。”
“在哪里?”
“德州。”
“你是在什么时候拿到执照的?”
“1962年11月3号。”
“请问你是在哪里念的大学?”
“我于1958年自米尔塞斯学院获得学士学位,1960年自德州达拉斯的德州卫生科学中心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请问那是一所立案的大学吗?”
“是的。”
“请问是经由哪个单位所承认的?”
“美国医学会的医学教育爱医院委员会及德州的教育当局。”
贝斯原本紧绷的神经在此时暂时舒解了些。他放下右脚,然后又把左脚放在右膝上,展示他左脚的牛仔靴。他的身体轻微地摇动,并且把那张舒服的旋转椅稍微转向陪审团的方向。
“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担任实习医生?为期多久?”
“从医学院毕业之后,我就在丹佛市的洛基山医学中心当了12个月的实习医生。”
“请问你的医学专长是?”
“精神病学。”
“请为我们解释其本质。”
“精神病学是医学中一种治疗心智混乱的一门学问。通常这是研究精神机能故障的一种方式。”
自从贝斯坐上证人席之后,这是杰可第一次恢复正常的呼吸。他的证人表现得挺不错的。
“现在,贝斯医生,”杰可神态自若地往陪审席走了几步,“请你向陪审团描述你在精神病学领域中所受到的专业训练。”
“我在精神病学方面的专业训练包括在德州精神病医院从事两年的精神病学研究,这是一所经过当局核准的训练中心。我曾经针对心理性精神病的患者做过临床医学治疗,而且我也潜心研究过心理学、精神病理学、精神疗法以及生理学疗法。这些训练在资深的精神病学专家的监督下进行,内容包括精神病学的一般性医药的指导,以及儿童、青少年及成年人行为研究的导引。”
杰可怀疑在法庭中的每个人是否了解贝斯刚刚说的任何一句话,然而这些话由一个突然间摇身变成滔滔雄辨之天才的人说出,却显露出智慧与权威的假象。显然那双牛仔靴是碍眼了些,但是在蝶形领结及专业风范的烘托下,贝斯的每句话都赢得了人们的信任。
“请问你是美国精神病学委员会的专业医师吗?”
“当然。,”他信心十足地答道。
“请问你是哪一方面的合格医师?”
“精神病学。”
“请问你是在何时通过资格审核的?”
“1967年4月。”
“请问要成为该会的医师需经过哪些审核?”
“一位候选人必须经过委员会的笔试及口试测验以及实习。”
杰可注视着笔记时,发现马果夫正在和巴克利眨眼睛。
“贝斯医生,你是否隶属于任何的医学组织?”
“是的。”
“请举例。”
“我是美国医学会、美国精神病学会以及密西西比州医学协会的会员。”
“请问你担任过多少年精神病学医师?”
“22年。”
杰可往法官席的方向走了三步,并且注视着努斯。努斯兴致盎然,听得十分投入。
“庭上,本席已证实贝斯医生为精神病学领域的专家。”
“很好,”努斯答道,“你希望讯问这名证人吗,巴克利先生?”
这名地方检察官拿着他的记事薄站了起来:“是的,庭上,只有几个问题。”
杰可虽感到惊讶但并不担心,他坐回卡尔·李的身旁。艾伦仍未出现在法庭内。
“贝斯医生,依你的看法,你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学方面的专家吗?”
“是的。”
“你是否曾经教授过精神病学?”
“没有。”
“你是否曾经发表过任何有关精神病学的论文?”
“没有。”
“你是否曾经出版过任何有关精神病方面的书籍?”
“没有。”
“现在,我相信你刚刚在作证时说明自己是美国医学会、美国精神病学会及密西西比州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