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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是不好呢?”花朝笑道。
凌彻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我该上朝了,你再睡个回笼觉吧。”
晌午。
凌王妃派人请了花朝到正房用膳。
秋日寂寂。
百无聊赖,终是无趣。
焚了一注清香,花朝闲闲坐了院中抚琴,多日不碰,手生的紧,一曲出水莲竟弹地断断续续,不由得心浮气躁,手上一用力,琴弦铮的应声断了,养了数月的水嫩指甲陷在肉里,刺心的痛。
“凝翠,快快,拿药来。”萤儿唬了一跳,跪下握了花朝的手。
正乱着,只见飞红从前头慌慌张张跑来,口中还叫道:“公主,公主,不好了。”
下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断
朝只见飞红神色慌张的跑来,口里还叫道“不好了,心内早已咯噔一下。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飞红奔至她面前,扑通跪下,腮上挂着泪,带了几缕颤音道。
萤儿忙道:“有话好好说,这样没头没脑的唬咱们一跳。”
“回公主,小王爷他从马上坠下来了。”飞红抹着泪水哭道。
花朝闻言脚下虚软,浑身颤抖着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小王爷呢?”萤儿紧紧搀住她,急切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廊子上面色凝重的凌风抱着琛儿疾步朝这边赶来,后头几个侍女扶着凌王妃脚步踉跄的跟着。
“琛儿!”花朝挣脱萤儿的手,赶至跟前,只见琛儿阖着双目安静的躺在凌凤臂弯中,面孔发青,嘴唇惨白,额头上被粗粗缠了一圈白布,鲜血已浸透,直叫人触目惊心。
花朝心下全然凉透,惶然叫道:“太医,太医呢?”
“朝儿,朝儿,你别急,娘已命人去请太医来了。”凌王妃握了她的手安抚道,又对凌风道:“快,快把孩子放在床上去。”
将琛儿安置在花锦楼的正房内,凌风早默默跪在地上。
“琛儿,你听的到姑姑在叫你吗?”花朝俯在床沿凄凄唤道。
琛儿小小的身子动了动,眉头拧起,仿佛正在受着极大的痛楚,口中含混不清地叫道:“姑姑。姑姑,琛儿好痛。”
“乖,乖琛儿,告诉姑姑哪里痛?”花朝心如刀绞,双手颤颤的却不敢触碰到他的身子,生怕一不留神弄痛了他。
琛儿却只是毫无意识的喃喃道:“好痛,姑姑,姑姑。”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去。再宣。误了诊治时机,我要他们太医院个个人头落地!”花朝听他一声声的呼痛,已濒临崩溃,厉声对房内诸人喝道。
众人傻在那里。
这些年,便是萤儿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太医到,太医到。”桂妈妈一路叫道。
众侍女如得了救星般,亦顾不上回避。众星拱月般将太医拥到床边去。
“太医,快,他说痛,你快想法子给他止痛。”花朝心急如焚道。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巍巍安慰道:“公主不要心急,让微臣先细细察看小王爷的伤势,这样才好下药。”
萤儿扶了花朝立在一旁,她亦早惊吓地魂不附体,只强忍了不敢落泪。
老太医手势娴熟地从上至下将琛儿地身子捏了个遍。沉吟片刻道:“敢问小王爷落马之时。何处先着地?”
“凌风,太医问话呢。”凌王妃忙道。
凌风面有愧疚之色,只垂头道:“奴才没用。奴才不知。”
“是你一路跟着琛儿,你怎会不知?难不成他落马之时你不在身边?”花朝怒极。
凌风的头愈发垂的低了:“奴才有负王爷公主大恩,小王爷使计甩下奴才等人闯进深山,那畜生受惊将小王爷抛下马,是萧大人路过此处,将小王爷救起交给奴才的。”
“萧大人?”凌王妃诧异道。
凌风回道:“是,萧桓萧大人。”
花朝愣住,他何时回京,自己竟丝毫不知。
“他任期已满,照规矩该先行回京复职后再行任命。”凌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为花朝解惑。
太医转过脸来:“公主,小王爷双腿皆断。”
“你说什么?”花朝眼前一黑,直欲昏厥过去。
凌彻适时紧紧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沉声道:“他年纪尚幼,接好想来应不致留下遗患。”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王爷左腿无碍,只是右腿,臣猜想小王爷跌下马时右腿被地上的利物刺中,已伤及骨髓,若想痊愈不留遗患,却是困难地紧。”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道。
花朝颤声道:“若如你所说,琛儿的右腿会变,是吗?”
“臣惶恐,只怕十有八九。”老太医叹息道。
凌王妃已是流下泪来:“太医,这可怎么成?您再想想法子吧,这孩子自幼心高气傲,若是变成了子,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不,不会的,琛儿,我的琛儿怎么会变成子?不会的。”花朝双目失神,却流不出半点泪来,神色凄惶的叫人不忍看。
凌彻亦沉默下去,只紧紧揽住她,半晌才道:“真地没有法子吗?”
“老臣有心无力。”太医摇头道。
萤儿并桂妈妈,飞红凝翠几个已忍不住泪水,掩面痛哭起来。
“或有一法可试。”
跟着老太医前来地少年清晰却淡定道。
众人精神为之一震。
“什么法子,你说。”花朝双目炯炯看着他,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
少年此时却不安起来,偷眼瞥着老太医。
凌彻打量着他:“你是谁,看着倒不似太医院的人?”
“回王爷,这是老臣的孙子,因老臣身子年迈,这几日行路不便,他不放心,所以跟着老臣,小孩子家信口胡言,还请王爷恕罪。”老太医忙道。
少年红了脸,辩解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果真有法子吗?”花朝死死盯住他,急促道。
少年定了定神,不理会祖父阻止地严厉眼神,自顾自道:“以前在书上看过,若四肢受伤,伤及骨髓,并非全无办法,唯兰岌草可治。”
“兰岌草?”
老太医须发微颤:“孽障,你只知兰岌草可治,又怎知这兰岌草乃千年圣物,千年方得一见,王爷与公主不知便罢,若知而不得,岂不是愈发困扰。”
下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病
岌草,这个传说中的千年圣物,如今却成了琛儿的救彻为此下诏:举国上下凡有献上此药者,重赏千金。琛儿随后便醒来,额头的伤本无大碍,只是右腿动弹不得。
“公主,您都不眠不休的守了好几日,这会子小王爷睡下了,有奴婢在这儿,您就去歇息歇息吧。”萤儿劝道。
花朝只是紧紧攥住琛儿的手,贪恋的注视着他沉沉睡去的容颜,不肯离开。
“朝儿。”凌王妃从外头走来。
花朝站起身来,扶住她:“母亲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瞧你这个样子,母亲怎能睡的下?让萤儿陪你进去躺着吧,哪怕睡不下,好歹也要养养神才是。”凌王妃憔悴的面上满满都是心疼。
花朝知她怜惜,遂屈膝道:“有劳母亲费神,孩儿暂且退下。”
回到房内,凝翠飞红早已备好了热水,萤儿用手试了冷热,伺候她褪下繁琐的宫妆,缓缓的滑进檀香木桶内。
“还没找到兰岌草吗?”花朝阖起双目,忽道。
萤儿取了云锦帕子在她背上轻手揉捏着,见问方道:“还没有,王爷将赏金已增至万两,公主不要心急,想那兰岌草乃千年圣物,寻常难得一见的,费些时日也在情理之中。”
“我只怕再过两日,琛儿就要知道他的右腿竟伤到了这个地步。”花朝的脸掩映在一片氤氲水汽中,哀恸低沉地声音让人心口莫名抽痛。
萤儿强笑道:“也许明儿一早就得了呢。”
花朝自水中起身。凝翠忙将寝衣披在她身上,内室已燃了上好的水沉香,在双耳碧玉香炉内袅袅飘散着,银红的纱灯笼在烛台上,朦胧的微光叫人不觉萌生睡意。
“我只在塌上歇息片刻便是。”花朝摆手示意不必抻被。
飞红偷眼看向萤儿,萤儿也只一脸无奈。
“公主,您歇着吧,奴婢给您捏捏。松松乏。”凝翠伶俐的跪在地上。
花朝不置可否。缓缓闭上双眼。
萤儿与飞红见状。遂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梦里。
一片灿若云霞的桃花林中,琛儿身着湖水蓝的锦衣在前头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叫道:“姑姑,姑姑,快来啊,这有好多好多地花。”
花朝含笑跟了上去:“慢着点,看着脚下。”
“姑姑。您瞧这支好看吗?”琛儿伸手摘下捧到花朝面前。
花朝深深吸了一口:“好香。”
“姑姑您瞧,上面有一枝好漂亮,您等着,琛儿去摘给您。”琛儿指着远处那颗处,说完便走到树下,一点一点地向上爬。
花朝抬眼看去,只见那枝桠直入云霄,再看琛儿地身子已悬在半空。早惊的无以复加。赶至树下急急唤道:“琛儿,不要再上去了,快下来。”
“姑姑。我已经摘到了,这就下来。”琛儿兴奋不已。
话犹未完,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抹湖水蓝身影如断了线的纸鸢直直掉落在眼前,他浑身是殷红的鲜血,从他额头上,鼻孔中,嘴里,铺天盖地。
“琛儿,琛儿。”花朝扑上前去哭叫着。
正在这时,她身后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却是煦和岚若,他们冷冷的看着花朝,就那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花朝又惊又喜,叫道:“四哥哥,岚姐姐,你们回来了!”
可他们什么都不说,身子轻飘飘的渐行渐远。
“朝儿,朝儿。”
熟悉的声音将她自梦中唤醒,醒来只见凌彻坐在身侧,满脸皆是关切,而自己早已泪湿罗帕。
“做噩梦了?”凌彻温柔拭去她的泪痕。
花朝再也忍不住,张臂搂住他颈项,泪如雨落:“我梦见琛儿从树下掉下来,跌的浑身是血,还有,还有煦和岚若,他们冷冷的看着我,就只是那样看着我,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乖,没事了,那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乖。”凌彻柔柔抚着她的后背。
花朝倚在他怀中,听着他平稳且强有力地心跳,渐渐安下心来,只是眉宇间依旧笼着一层郁郁之色:“这么好呢?悬赏令已颁下几日,却总不见有人送来兰岌草。”
“这种事急也急不来,我已派大内侍卫深入山川,遍访名医奇药,这世间如此广大,我偏不信独有兰岌草可用。”凌彻握住了她地手,沉定道。
花朝略略舒眉,又道:“琛儿呢,还在睡着吗?”
“母亲在那里,过会子再去不迟。”凌彻止住她欲起的身子。
花朝依言躺在他怀里。
“王爷,萧桓萧大人求见。”小安子在外禀道。
花朝这才想起,萧桓已回京多日了。
“请他到书房稍候,我过会子就去。”凌彻波澜不起的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小安子应着自去。
“在想什么?”凌彻带着一如往常地淡定笑容,用手指托起花朝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
花朝静静看住他,眸子清透:“他救了琛儿,我们该好生谢他的。”
“仅此而已?”凌彻似笑非笑道。
花朝别过脸,拢了披风站起身来:“不然,王爷以为如何?”
“也许,他求见的不是我呢。”凌彻立在她身后,冷峻面孔紧紧绷住。
花朝怔了怔,心念电转间,蓦然明白过来,回头嫣然一笑道:“怎么,难不成王爷吃醋了?”
“我去前头瞧瞧。”凌彻重重咳嗽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花朝望着他的背影怅然失笑。
这些年,绕是萧桓远远的避开了京师,将自己发配到荒凉寂寞的岭南,却还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从来不曾放开。
谁又能料到,坐拥天下权倾一时的摄政王竟还有这般时候呢。
下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义妹
日金菊盛。
一丛浅淡一丛浓。
南飞的大雁在头顶呈人字形呜咽而去。
“公主,王爷请您过去。”侍女不知何时走来。
花朝闻言只道:“萧大人走了吗?”
“还未曾。”侍女恭敬答道。
花朝不觉诧异,又道:“王爷在何处?”
“回公主话,王爷在书房,与萧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