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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火焰弹爆炸的声音!
霜冷抬头望去,整个云头集的上空都被鲜红的火焰覆盖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见鬼!”霜冷咒骂道:“四个方向都有界从的人吗!?”
藏和双唇颤抖,脸色惨白道:“我……我不知道……”
霜冷知道再问她也没用!一拍霜啼刀向中央十字街奔去!他已打定主意!将云头集所有人聚集到十字街,不然四方受敌只会被界从一个一个吃掉!
他很快来到十字街!正巧遇见了赶来的大土等刀手,霜冷吩咐大土放火焰弹聚集大家,随后叫百来个刀手圆型散开接应老幼妇孺,当蓝色的火焰弹发出后不久,整个云头集的人们有规矩地默默围拢而来,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曾是刀头舔血的人物,在行动上自然配合默契。
当人们聚集后,霜冷和大土四下找寻着飙子等人,可是千多人中跟本不见飙子等人的身影!
霜冷心念宝月和孩子们,刚想回家去看个究竟!却被大土一把拦下,大土摇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飙子他们肯定遇上了麻烦,说不定引你单独出去正是他们的目的!”
霜冷听罢只觉额头冒出股股汗珠,手中霜啼刀也微微颤抖起来,大土说的不错,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一个小小的云头集为什么被界从盯上,因为季胤?可藏和又说他二人是界从的叛徒,这样推测根本不合理,那又因为什么?
霜冷不觉间已在人群中来回踱步,浑然忘记了周围在发生什么,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大土再次拉住他,他才惊醒过来,入目处尽是云头集人们恐惧的目光,霜冷心下一凉,六年来,他和飙子是云头集人们心中的大树,到此刻一个失踪,自己又暴露种种不安,让这些人们看到后只会增添恐惧和不安,他深吸了口气,又芸芸吐出,他警告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因为他不光是宝月的丈夫,雪情的父亲,也是这个集子里让人信赖的人。
霜冷渐渐恢复以往的镇静,随后任时间缓慢地走过,直到过了半时辰后,他才猛地一抬头!与此同时!大土也查觉到了什么,二人挥开人群,站立在云头面东的方向,那里曾是赫赫有名的襟头里,可如今已是一片往来客商交易的集市。
在昏暗的襟头里,轻盈而缓慢的脚步一声一声传来,而在霜冷耳中,那轻盈却像敲击在心头的闷鼓!声声沉闷,声声迫人!
这时二人身后走来的藏和“啊!”地一声尖叫!吓得上千人无不骇然以对!霜冷和大土只觉头皮发麻,以往经历的血雨腥风仿佛在这一刻微不足道,那重在心里的脚步,藏和的尖叫,几乎让二人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
直到来人的身影在昏暗中渐渐清晰,霜冷和大土才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
来人身量约在六尺之高,比霜冷高了一个头,宽大的拖地黑袍掩着手脚松松散散地飘在身上,黑袍中央印着一圈由五根人骨连接的图案,而最惹目的是来人的面孔,霜冷曾阅人无数,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丽的男人,他当然知道,用美丽来形容男子却有些诡异,但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根本不能用别的词来代替。这人一头黑色的长发中分在左右垂下,突显出他面目诡异的白晰,流星似的浓眉、高挺的鼻括,一张微抿的嘴似笑非笑,而那一双黑瞳颇大的眼睛,引得众人心中不自然地涌出悸畏,这双眼睛在民间传说中被称为“重瞳”,是说黑眼仁占的比例大,而眼白几乎看不到的意思,霜冷想到这不尽心下微紧,大土也不由喉头咕滚了一记。
黑袍人在霜冷和大土三丈前停下脚步,响起带有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道:“做为见面礼,区区雍虞,刚宰杀了云头刀手整三百人,为的是请霜大人移两步说话。”
霜冷和大土相视一望,同时读出对方心内的震撼!
整三百人!
如果这人不是吹牛,那么就是用了半个时辰杀了整整三百人!
霜冷皱眉道:“你想引开我后命你的手下来杀我身后的这些人吗?”霜冷指了指云头集的人们。
雍虞好奇地歪过脖子,审视着霜冷身后藏和的表情,纳了纳眉道:“难到藏和没有告诉你吗?界从,不会出动五个以上的人,面对一个人是,面对千军万马亦是。”
霜冷感到一阵莫名的窒息,对方的这一句话几乎让他落在了绝对的下风,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多余的想法会害掉性命,而估测不出对方的实力,则是致命的!霜冷跟本不会相信这个黑袍人自己一个人在半个时辰内杀死整整三百人!所以他犯了个错误,他无法看穿对手的实力。
雍虞的重瞳深深望着霜冷,随后道:“看来霜大人不会移步说话了,那么……”
霜冷一怔,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了出来!只见雍虞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而最让霜冷吃惊的是!这人跟本没有武术家持有的气场!甚至连一丝杀气都没有!
面对着这样一个敌人!霜冷首次泛起阵阵恐惧!
这时只听藏和一声尖叫!霜冷连寒毛都竖了起来,再听藏和尖叫道:“逃!!!大家快逃啊!!!”
霜冷不觉间倒退一步!突地看到那雍虞嘴角流露出的嘲笑,那有生以来的屈辱感刹时盈满心间!霜冷一震霜啼刀!鬼魅般蹿了上去!名震天下的“大雪切”抖着狂暴的刀劲向雍虞劈去!
而雍虞那一丝嘲笑在大雪切面前缓缓扩大,露出整洁的白齿笑迎而上!在霜冷惊骇之际!只见雍虞从黑袍中探出左手!就在这一刹那!霜冷眼前晃过雍虞左手提着的东西!手中霜啼刀蓦地偏斩开去!
隆隆巨响过后!待股股寒霜消散而去,霜冷半跪在地上,单手拄着霜啼刀纳头不语,而雍虞高举着左臂,身子右侧的空地上留下十丈远的刀斩深坑!
大土和云头集的男女老少一见雍虞手举的东西,在短暂的惊愕后,传来震天的哀声!
雍虞手里提着的,竟是憨子的首级!
霜冷手拄霜啼刀,一头白发迎风而动,他痛苦地直起身子,那突来的眩晕几乎让他向后倒去,他只好尴尴地再直起身子,垂着头喃喃问道:“为什么……”
雍虞嘿笑着将憨子的头颅扔在霜冷面前,道:“季胤说,你是我的天敌,呵呵呵……就像他与你是宿命的敌人一样。”
“那和憨子有什么相干,与三百位好汉有什么相干……”霜冷喃喃道。
雍虞宽大的黑袍抖了抖,像是在耸肩,他沉吟道:“你说这个世界怪不怪?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而我是个好奇的人,总想把事情弄的清楚一些,当然,我一生只对季胤有兴趣,看到他的精神被你折磨的样子,那种是什么……唔……”雍虞好奇地仰望星空续道:“是亢奋?哈哈……也许吧……”
霜冷呆望着憨子的头颅,喃喃道:“我们决斗吧。”
雍虞嘴角微挑,点了点头道:“可以,但在此之前,我要处理一个人。”
说罢!
雍虞闪电般蹿向藏和!与此同时!霜冷的霜啼刀也出手了!
雍虞哈哈一笑,回身突起黑袍的左侧,显是用内藏的胳膊抵挡斩来的霜啼刀!
一声金鸣相交的脆响过后,霜冷盯着黑刨被斩开的一角蓦地一愣!雍虞“呵”了一声!收回防招几个起伏跳上一幢房楼的顶端,随后笑着隐进漆黑的夜空,最后传音道:“真是让人期待……难怪季胤会津津乐道……”
霜冷静静的站在原地,当大土跑过来时,他看到了霜冷双目中冰冷的寒芒。
第四十话 不速之客,雍虞的亢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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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话 五唯无界,找寻六道的宿命
飙子,一言不发。
只是冷冷地盯着桌上的头颅。
有一点很可恶,这张长桌就像一方莫名的供器,专为伤心的人准备着,至少在飙子眼里是这样,以前也有一颗脑袋摆在上面,那个人叫喆为然,是个爷们,也是知己。而今晚,同样是这张桌子,放着的是他亲弟弟的脑袋。
在场的诸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似乎在这一刻,憨子那双死不冥目的眼睛在默默传达着他最不可置信的疑惑,是什么,就只有雍虞知道了。
霜冷站在飙子的身旁,像尊冻住的雕像,这么多年,他本该看到飙子应该有的反应,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飙子就那么冷冷的站着,霜冷开始感到心寒,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彻骨之寒,仿佛在他身边的飙子已没了呼吸,像是一头沉默的猛兽。
有什么东西在脚底下涌了过来,霜冷知道那只是错觉,可以解释的只有飙子心中沉闷而缓缓流动的火焰,火山的喷发也是循序渐进的。
所以,霜冷轻轻抚上飙子的肩头。
飙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仿是有些回神,但是那起不了作用,飙子宽厚的肩头一卸!猛地转身拖着斩马刀向楼下走去!霜冷怎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身子一晃拦在飙子身前,沉声道:“她是唯一的线索了……”
飙子的丑脸在霜冷面前一下一下抽搐着,右手微微的颤抖牵动着斩马刀,整堂的人都听到了那复杂而不满杀气的敲磕声。
“飙子!!!”
一声刺耳的呼唤令大堂内的人为之一震!
飙子睛凸着双目,大张着嘴喘吸空气,许久才尴尴地转过身,小良颤抖的娇躯趁着恐惧的眼睛深深望着飙子,那双眼睛比起霜冷有着更大的说服力。
飙子可以宰人,可以闹个天翻地覆,但唯一不想得罪的就是他的老婆,小良。
飙子下唇一阵抖颤,双目一红终掉下泪来!“噗嗵”一声瘫坐在地,这么个心比天高的大老爷们竟像个小孩般捧头痛哭……
霜冷何不想痛哭一场,可是面对着飙子却哭不出来,那份哭不出来的痛苦或许更让人难以接受,他唯有逃避,幽幽看了一眼宝月、阿桃和小田,她们自然看出他眼中的求助,不幸的飙子是需要安慰的。
霜冷和云头五虎下了二楼,来到一楼大堂,在大堂中央站立的是大土,他紧紧看着缩在角落里的藏和。霜冷深呼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中央的一席,将霜啼刀放在桌上,痛苦道:“人若活着可以好说好谈,可一但出了人命,就是两码事了。说吧,究竟了为什么……”
藏和倦曲着又向角落里挤了挤,仿佛没有一刻、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她脸色青白,分外突出她那鲜红的嘴唇,在众人看来即诡异又心惊。
“知道‘日录’吗?”臧和盯着自己的脚趾喃喃问道。
霜冷点点头,道:“是宋代提倡的一种去恶仰善、改过自新的办法,就是每日记录自己的善行和恶行,以善抵恶,敦促自己时时警惕。”
藏和空洞地垂首道:“是的,提倡这一说法的是灵宝净明派。”
霜冷愕然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所谓何解?”
藏和摇头道:“是一个善扬道学的流派。”
霜冷疑道:“这些与界从有什么关系?”
藏和一字一字道:“跟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堂内一阵寂落!
霜冷看了一眼大土,大土也回望着他,两人均不明白藏和在说什么!这时末二上前吼道:“凭地废话!没有关系你说个鸡巴!你最好放老实点!”
霜冷心内一悸,末二的吼声在宽敞的大堂内激荡,配以藏和的苍脸赤唇更是诡道。
藏和仿是没有听见末二的叫骂,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中,幽幽道:“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而有关系又没关系,这就是界从……”
霜冷蓦地一震!!!
藏和说的不假,对于杀手来说,目标根本与自己没有关系!可是有没有关系又如何呢!
只有一个字,死。
这才是藏和最想说的。
藏和空洞的眼神似乎掉向了另一个世界,她续道:“所谓界从,其全称为‘五唯无界’,在野经上,五唯无界分别为天界、人界、地狱、畜界和饿界,这五界包罗人一生的无奈和蹉跎,是人反复和磨历的世界,可是……佛法说,这个轮回应该划为六界,即填补的修罗,但是界从认为,外来的宗教将修罗添入是不对的,他们诋毁修罗,甚至将修罗列为不稳因素,强调人的磨难由五界构成就已经是完满的了,所以他们攻击佛教的入侵,说佛教是中原的灾难,而在玄奘西去之路上,界从设下重重陷阱和杀手使之不能完满,但出乎界从意料之外,玄奘逃过了重重追杀,将天竺的大果经等佛曰带回当时的大唐帝国,至此,界从在宗教意义上就此落败,而且最可怕的是,界从在内部四分五裂,在几十年中,由宗教的正面意义轮为负面意义,在演变过程中,界从的五界已变成杀戮的意义了。”
在堂众人听完无不面面相觑,或许在他们来说,争斗和鲜血根本不会与宗教发生关系。
但是没关系就是有关系,这也是藏和先说明的一点。
霜冷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说界从发生了根本意义的改变,无论怎样,教意都是随人的改变而改变的,但界从的扭曲才是真正的原因!”
藏和冷哼一声,尖声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