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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便去吧!我不管你了!”说完大屁股一抬,往楼尖晃去。
霜冷转过头,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抬头,天紫朦朦的,月亮渐渐沉去,后夜也快过去了,周围还是浪声酒妖,霜冷木纳地徘徊在云头集,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几个不知明的堂口鬼子,和他肩撞着肩走去,有几个还冲他瞪眼睛,可霜冷依然默默地向前走着。
这人呐,说来也怪,非要想点什么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净,什么夹谷究,什么宝月,什么这个,什么那个,一股脑地涡得晕头转向,可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却有谁能说的清。但有一点他明白,这起鹫街的宝月,是条古怪的线索,为什么说古怪,这是霜冷打心里涌 起的莫名念头,不知为何,面对着宝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那种冲动有快乐、有亲近,甚至有痛苦,而且还有一种剪不断的千丝万缕,这一点他必须去证明,也只有破开宝月这迷障,他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想着想着,却一头撞在身前人的胸膛上,霜冷抬头一看,是大土。
大土苦着脸,强挤着笑容哼哼道:“主子,小心暗算……”说罢竟纳头倒在霜冷怀里!
霜冷大惊!一看大土的身后,直直插着三把短竹!正股股抽着血往外涌着!
霜冷暗骂自己是笨蛋!一手夹起大土闪进一家人声鼎沸的行院!内里正有百来个男女闹酒,台上排着十多个纳鼓的妖娘,人们也不管外头的风云,自顾寻着乐子。霜冷挥开所有阴戾,将心境提升至最敏感的境地,一时间所有的声音在他耳中排除着,直到他夹着大土往后院挤去时 !终于有一种声音被他抓住了!
他横眼望去!正撞上那声音的始作者!
斗笠人正抽出五寸短刃在人群中巧妙地切来!
这时鼓声大做!高潮重起!人们晃着杯中洒落的酒水和舞娘们淫猥着,霜冷一刹间矢去了斗笠人的踪影!但他知道他正接近自己!
大土已失去知觉,这短竹虽不是暗器的头子,却最令人头疼,插着流血不止,拔出又没法缝合伤口,而且处理不及时可能会感染,这汉子的命就算交代了。霜冷流下冷汗,右臂紧紧夹住大土的腰,想要换臂是来不及了,霜啼刀在人群中也派不上用场,他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很怪的念想,这一切,这一切他原始的动作和分析怎会是一个将军想出来的呢?!
不,不对!
霜冷感到一阵寒风锥来,随着鼓声达至最高潮!他身体微转,硬生生用左臂夹住来刀!顺势一带!将斗笠人甩向身前!同时间左腿微起鬼魅般连蹴出数脚!竟避过三个玩乐的人直击向斗笠人!
斗笠人也叫个了得!身子一旋堪堪躲过三脚!却在最后被蹴中腹腔!他闷哼一声!一把抓住霜冷的大腿!一刀扎了进去!就在这一声鼓的瞬间!两人已迫出十来招!
霜冷压下锥心的疼痛!左手撮指成刀!激电般劈向斗笠人的天灵盖!斗笠人脑袋一扭!右肩狠狠挨了一记!肩头锁骨的断裂声和着二声鼓同时爆响!与此同时!两人向相反的方向退去!
人潮依旧,鼓乐依旧,霜冷拔出腿上的刀刃,静待着斗笠人第二波功击。
在这杀戮的瞬息,他似乎唤回真正的自己,那是一个杀手永恒不变的特质,那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感观将他骨子里的一切暴露无遗!
三声鼓!
四声鼓!
五声鼓!
六声鼓!
来了!那是暗杀气满的脚步声,不像随着音律跳动的脚步声,那是杀戮之声!
斗笠人从人群中飚出!左手闪点般戳出锥针!直扎向霜冷的太阳穴!可在斗笠人的眼里!却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最冷酷无情的眼睛!那是霜冷快过一切的刀斩时迸射出的精芒,挑过了他的左手筋时才看到的!
八声鼓!斗笠人不甘心地嘴角一紧!“哈”地吐出一口绿浓!直喷向霜冷的面门!霜冷狞笑看着他最后的反扑移过身形!避开绿浓的同时,左腿飞扬着血水重重踹进斗笠人的腹肚!
九声鼓后,斗笠人撞开人群!直跌进边廊的席间!和那些红男绿女滚做一团。
霜冷放下大土,溅着血水飞腾上前!一记“膝压”磕碎了斗笠人的胸骨!
直到这时!人们才知道!云头集的今晚,开始死人了。
第五话 九声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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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谈 霜冷迷月 之 自己
启笔
闭目有春秋,可在有心人眼里,春秋已过,初冬已来。
细细的雪花腾飘在云头集上空,绿雪、红灯、女人的彩带……
达字楼的顶端,霜冷并脚站在楼尖,迎雪伸舌,入口清凉。
放眼望去,蒸腾的云头集,乌朦有雪,北界的起鹫街,红灯未下。
“呼”!
医行的外伤先生从窗头探出脑袋,四下寻着霜冷,霜冷恋恋不舍的转下头,道:“有救了?”
先生愣了一记,寻声上望,风雪敷了他一胡子白霜,才道:“这小子,命大。”
霜冷嘴角微挑,点了点头道:“使人叫声飙子,把他接回去,务必小心。”
先生称是,觉然间哑道:“你的伤?”
霜冷拍了拍捆扎稳妥的大腿,喃喃道:“今晚能不能用上它,明个儿才知道。”说罢,飞身卷进漫天雪雾,了无踪影……
第六谈 之 自己
“霜冷是谁?”
“你小子活腻歪了!闭嘴!”
这两个声音从京师顺天的小巷中刺出,在漆黑的夜晚,份外令人感到突然。
两个人,两盏红灯,随着打更的梆子声,又各自喃喃着。
“我……我总觉得……他……”年轻的敲更人低着头呆呆地盯着手上的红灯道:“他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南边过来的人都说……他是义军中的英雄……”
年老的在前引路,也不回头,却听他从鼻子里哼了一气,道:“他是个魔鬼才对,这京里头,明说他名字的人都死绝了!这世道人心惶惶的,咱一个老百姓,别参合那些事了,说来……”老头子回头眯着眼笑道:“孩子明个儿就满岁了吧?”
年轻人抬起头,憨憨笑着点点头:“嗯!这更夜过了就回去合一眼,明晚大伯要过来吃酒呢。”
老头子嘿嘿笑道:“那是那是,说来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幸认个干孙儿,真是造化呢,哈哈哈哈哈~”笑声未泯,只听年轻人一声嚎叫!直瞪着老头子身前“噗嗵”一声坐在地上!老头子一回头!正碰上一张死人脸!那老头子哪见过离自己一寸近的死人面孔!寒毛倒竖下“噔噔噔”向后跌去!
古道,西风,街旁的烂槐树上,正晃晃悠悠地吊着个青紫的男人,两个更夫唬着脸嘴唇直打颤,噎声道:“刘……刘大人……”还没等说完,只听周围“噗嗵噗嗵”掉下十余个武士的尸体!
一阵寒风抚过,满街落叶打着卷向深黑的苍穹卷去,尽处,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走吧……”那黑衣人转过身道,风,正撩过他的长袍,那一刻,年轻人怔住了,在他眼里,那人并不高壮的身体,却透着一股震撼和慑人的味道!
仿佛,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的兜住他的灵魂。
“霜……冷?”他不自觉的喃喃道……
就是这样吧?对,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那个义军中在敌后的杀手,一定就是他!
“别!别杀他!我求您了!”
年轻人晃晃头,才看到老头子护在他的身前,而那不高壮的却高大的人已来到两人瘫软的身前,一双睛芒死死套中他们。
不会的……他不会杀好人!霜冷是英雄!他是为不公而出生的男人!他不会杀无辜的人!
年轻人心内拼命吼叫着!可颤抖的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他多想告诉老头子!他不会杀人的!他是好人!
“哧……”
老头子的鲜血在年轻人眼前耀出黑夜中最眩的色彩,随后,他叫道:“好人!”
就那样……眼前一黑……
不同的是,眼前是绿雪啊……
霜冷停在北界起鹫街的街口,漫天细雪,遮遮掩掩地抹着眼中的红灯,偶尔看到那红灯黑字,一双“宝月”惹起太多太多莫名的感受。他……蹲下身,捞起一把快化做水的雪凝,凑在嘴前,舔了一口,依然……入口清凉。
随后,他看到了雪飘后,迈来的身影。
一身唐紫的紧身武士服,印着麒麟瓦当的降色披风,长发背后下寸束辫的白头,横鼻的刀疤脸,一手六尺重剑……
“刻逅渡……”霜冷愕然道。
武士冷默的眯起眼盯着霜冷,随后蓦地迎雪大笑!直震的满街红灯碎裂!在霜冷心中,那笑声已让“宝月”二字灰飞烟灭!
“夹谷究?霜冷?嗯?”刻逅渡嘲弄地挤眉弄眼,随后又是一气大笑,直到他心满意足才举指重剑,摇向霜冷,肩头一耸道:“叛徒!这一刻,对于你来说,是向刘七将军赎罪的一刻!怎么样?死在雪堆里不是你的夙愿么!”
霜冷晃了晃头,随着刻逅渡的笑音,腿上早已泛起痛感,可听到刘七二字时,脑中蓦地一片空白!
似乎……自己牵扯的太多了吧……
霜冷“嘭”地跪伏在地上!头触雪地狰狞着咬牙道:“究谷究!霜冷!霜冷!夹谷究!我到底是谁啊!!!”
刻逅渡哼了一声,看着霜冷,默然道:“你不是要去问宝月么?可惜啊……她要死了!”
嗡地一声……
霜冷跌跪着起身,眼中泛过慑人的寒芒,手间已多了一把霜啼刀,蓦地,却无力的垂下刀身,喃喃道:“告诉我,渡,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不停的想起陌生却又熟悉的往事,我若是夹谷究,那谁是霜冷?我若是霜冷,为何都道我是夹谷究?宝月又是谁?你告诉我!你他妈的告诉我!”
刻逅渡默然看着霜冷,也默然地听着他的咆哮,然后横过剑锋,道:“你为什么问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刻逅渡能答你?别蒜了!装傻的叛徒我看多了!可是我没想到!连宝月你都想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原第一杀手若是如此伎俩!宝月真是瞎了眼了!你他妈去死吧!”
风雪蓦地静止了一刹……
紧接着!霜冷只感到万道针锥的热流穿过自己的身体,嘴中一甜,扬着血雾跌出起鹫街!
刻逅渡“嗡”地闪过身形!六尺重剑似像刨开流星般划过一道绝妙的弧形!直劈向霜冷!
无数的片段盈绕在脑间……
霜冷……
夹谷究……
宝月……
“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
“你会忘记我!”
“我不会。”
“你会!”
“相信我……我不会。”
“你会失去人格,就为了你那荒唐的任务!”
“世界上没有不荒唐的事!”
“那么你就要为这荒唐将我忘记???”
“我说了……我不会……”
“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荒唐事?你答应我永不做的!”
“为了……”
“荣誉吧……”
“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去吗?”
“你还去吗?回答我!!
“啊!”
“是你啊!!!!!!”
霜冷单手拄地!霜啼刀在万均一刻包容了漫天雪霜!那反扑的冰雪力量将刻逅渡吹得一干二净……
“别!别杀他!我求您了!”
老头子压在年轻人身上,双手合在一起,在霜冷眼中,像是极乐的神佛,他干哑着嗓子去搀扶他,却见刻逅渡闪在他们身后,一刀紧着一刀……在那年轻人哭泣着信任着心目中最后的乱世英雄的神话、最后的光明信仰和期待时,被豁了头……
然后……
刻逅渡试着血剑,说:“你,是杀手,是没有人需要知道你的名字的。”
第六谈 霜冷迷月 之 自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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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谈 霜冷迷月 之 宝月
“冷么?月?把手给我。”
“不冷。”
“呵,呵,呵……”
“傻样,越吹越冷。”
“嗯……再等一会,就好了。”
“我们会冻死在这里吗?”
“不会,我答应你了,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能活着……真好……”
京,顺天城外十里许的森山,早披上了银装,冬雾,颇浓,老鸦,在吼。
大山南脚,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七千禁军勒马南山,马嚼子喷出的霜雾,更浓了。
这些大明中的王牌,脸上已挂着不自在,那雪也抹不掉的愤怒,倒像火山爆发,反把雪色烤着了,热腾腾的蒸气,人马的呵气,在这沟子里恍恍惚惚的,一道道黄盔人马,远处瞧去,却像一道道飘忽的妖火。
“妈了个巴子的!两万督骑竟劫不住一个霜冷!愣是让他溜进这鬼沟子里!老子告诉你们!今天拿不到他的脑袋!谁他妈的也别想回家热被头!”喊的这么凶的,姓房,领了三年兵,今儿个说真的,不想栽在这里,他满脸麻子,坑坑洼洼的,底下人叫他房麻子,上头叫他鬼房,说来说去,其实他长的就不像一个人,可是,就这么个不像人的东西,残酷的锦卫见着他也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