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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怀抱浓浓的爱中参杂着浓浓的痛，可是，她却麻木了一样，不会为他的痛而痛，不会为他的爱而悸动，挣扎不开他铜墙铁壁一样的怀抱，便木然的任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沉默了片刻再一起问她：“当年的事和这两年……两年的时间，真的让你已经对我没有了一点感情吗？”
感情？他的销声匿迹，让她都要忘记有他这个人存在过，他在她的生命里、生活里，变得那样遥不可及，他的绝情，让她也慢慢了绝了情，她犹豫了一下开口：“没了。”真的没了，何必要再问一次。
“没了，没关系。”楚凌川忍着心口的刺痛继续说：“我会努力，把我们失去的感情一点点找回来，我不会放弃。”
说到最后，楚凌川仿佛在立军令状，说完松开了她，起身看着她，素素皱眉，“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懂吗？”
素素说完，听到开门声，她的心紧了一下，是父母回来了，看来今天，真的是一团乱了，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了。
李月香和安国栋先后走到客厅里，看到站在客厅的楚凌川，都愣了一下，安国栋的脸沉了下去，李月香却不客气的道：“你来做什么？”
楚凌川望向了李月香和安国栋，不管家人什么态度，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对他，都是他该受的，依旧如故的喊：“爸妈，我回来了。”
李月香看着楚凌川就来气，这会儿回来有什么用，当初还劝着素素跟他和好，没想到，这一走两年，孩子出生了，满地乱跑了，他倒回来了，没好气的道：“别这么喊，我们可受不起。”
楚凌川不卑不亢的，却真心的道：“一日为父母，终生为父母，不管怎样，您二老都是我的父母，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李月香一下说不出话来，她本就不是苛刻的人，楚凌川这么一说，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黑着脸坐下，不搭理他了。
安国栋坐下，拿起了茶几上的保温杯，眸子不悦的望着楚凌川，他是早就从楚越阳口中得知楚凌川回来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进他家门，冷冷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是素素回答的，而后安国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你们谈的结果呢？”
素素正要说话呢，楚凌川却先声夺人，“爸妈，你们说我自私也好，霸道也罢，你们怪我恨都可以，不管怎样，我不会跟素素离婚。”
‘啪’安国栋重重地把保温杯放桌上，起身，指着楚凌川训了起来，“你少给我来这套，是不是觉得素素跟你在一起受的罪还不够！给我耍横，出去！”
安国栋吼完了，卧室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宝宝被吓醒了，素素也顾不上这里了，急急的向卧室走去。
楚凌川很想跟进去，不过，忍住了，挺了挺脊背，“爸，我不是耍横，我不会离婚，您就是拿枪毙了我，我还是这句话。”
“你给我离开我家，出去！”安国栋火大的撵人，楚凌川也不再赖着不走，他想说再见，可是家人的态度，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抬手，习惯性的冲安国栋敬了礼，“爸妈，我走了。”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很快就离开了。
李月香看着一脸怒气的安国栋，心想这老家伙，发起脾气还真的很威风，当然，不能对自己人逞威风，楚凌川现在是外人，冲他发火，多大都不足以消除他们心头的怒火，李月香赶紧把被子递到了安国栋手里，“老头子，喝点水，消消气。”
安国栋气得指着门口，继续嚷嚷着：“我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人，还有理了，一走两年的是谁，当爹都不知道的人，还有脸说不离婚！”
“是，你说的对，行了，人都走了，你也别发火了，吓坏了孩子。”李月香这么一说，安国栋的火气才压了下去。
素素则抱着孩子在卧室里哄着，小家伙从来没经历过大人发脾气呢，在睡梦中被吓到了，不过也很快不哭了，他窝在素素怀里，抬起小手摸摸他自己的小脑袋，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望着素素，一个劲的说：“帽帽……帽帽。”
什么帽帽？素素有点没反应过来，可小家伙指着卧室外面，又摸摸自己的头，继续喊着：“帽帽，帽帽……。”
她终于反应过来，她的小宝贝是在问她楚凌川哪儿去了，帽帽，大概是楚凌川的特征，带着大檐帽，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称呼，便说帽帽。
是父子天性，还是只是孩子的好奇心，只是见了一面，就能记挂住，问她楚凌川哪儿了？她素素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看着孩子那双纯真而又明亮的大眼睛，她向孩子温柔的笑了笑，摸摸他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帽帽已经回家了。”
小家伙从她身上下来，素素也忙给他穿鞋，小家伙穿了鞋子，哒哒的向外面客厅跑去，跑到安国栋身边，拽住了他的手。
安国栋看到大外孙，原本怒气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慈祥的笑脸，将小家伙抱起来，宠溺的喊着：“小包子，刚才哭鼻子了？”
李月香听安国栋喊孩子小包子，不乐意了，“说几次了别喊孩子小包子，是小宝子，宝贝，不是包子，你有记性没有？”
孩子一出现，大家的心思也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没心情去生楚凌川的气，宝宝在安国栋怀里扭着身子，抬起胖胖的小手指着安国栋的卧室：“帽帽……帽帽……。”
李月香握着小包子的腿，笑着问：“什么帽帽啊？”
小家伙摸摸自己的头，又指了指卧室，一个劲的喊着：“帽帽……帽帽……。”
安国栋算是明白了，抱着小包子去了卧室，衣架上挂着他的警服和帽子，他故意问小包子：“告诉姥爷，要什么？”
小家伙伸手指了指安国栋的大檐帽，想抓还够不着，小手急的一抓一抓的，十分可爱，安国栋帮拿下了帽子，递给了小家伙，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对大檐儿帽感兴趣了。
小包子得逞了，挣扎着要下去，安国栋弯腰将他放在地上，小家伙抱着帽子向外走，可是帽子却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抓住了帽檐，把帽子拖到外面，一直拖到卧室门口墙壁上的一面镜子前，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拿着帽子往头上戴。
好容易戴上去了，可是帽子太大，遮住了眼睛，小手一推，帽子又掉了，他只得又重新戴一次，却是戴歪了，不过总算是戴住了，还没遮眼睛。
小家伙想站起来，可是一弯腰，一起身，帽子又掉地上了。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可爱，惹的素素和父母一阵的笑。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虽然帽子掉了，可是小家伙又弯腰把帽子捡了起来，而后把帽子扣在了头上，成功了，露出一个天使一般的笑容，转身，向素素他们走去。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帽子，给人感觉就头重脚轻，帽子还在他头上晃晃悠悠，随时会掉地上，样子滑稽又可爱。
“小宝子，过来让外婆看看。”李月香说着张开了双臂，小家伙走了过去，帽子也刚好掉地上了，小家伙怒了，站在那里看着那大檐儿帽子，而后岔开两条小腿，要往里面嘘嘘。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可使不得。”李月香赶紧把帽子拿起来，小家伙急了，伸着双手要帽子，李月香只得给他戴头上，还告诉他：“不能往帽子里嘘嘘知道吗？”
小家伙点头，素素则起身抱着他向为什么走去，不及时让他嘘嘘，指不定一会儿给嘘到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了。
素素跟家人围着孩子转的时候，楚凌川一个人回到了他和素素的家，久违的家，久违的一切。家在，人不在，家已经不成为家，到处都是尘埃，透着让人发冷的萧瑟。
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脑海里翻滚着的却是和素素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还有……那一夜，他发了脾气走人的情景。
他的心忍不住刺痛了一下，悔恨也在心底蔓延，愣了一会儿才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而后又回了卧室，打开窗户。
吸了一口气，他坐在了床边，而后重重地倒在了许久不曾有人睡过的大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发着呆，脑海里都是素素和孩子。
想着现在的素素，也想着以前的素素，对比现在，他才深深的感觉到，以前的素素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是充满了幸福和喜悦的，而且很亮，仿佛暗夜里的星星。
同时也充满了感情，有着点迷恋，有着点崇拜，还有着喜欢。甚至在他看着她的时候会脸红，脸红红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咬一口。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从她的眼中消失了，不见了，看着他的时候毫无感情，哪怕是怨恨都没有，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最痛苦和伤心的事，不是被爱的人恨，恨，起码说明还在乎，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说明，他在素素的心里真的一点份量也没有了。
不喜欢了，甚至连夫妻情份都没有了，最痛苦的事，除了生离死别，大概就是如此了，被爱的人，从心里移除掉。
想着素素，便会忍不住想起了孩子，喜悦和激动中夹杂心酸和痛苦。从结婚，他就盼着有一个属于他跟素素的孩子，可是当这个心愿实现的时候，他却无法单纯的快乐起来。
他亏欠素素，也亏欠孩子。隐去痛苦，他还是喜悦的，他做了爸爸，有了他跟素素的孩子，可是，他不够合格。
人在素素眼里已经不是丈夫。
在孩子眼里不是爸爸。
他什么都不是。
想着，心口一阵的揪痛，他大吼了一声坐起来，缓解那疼痛，而后拽起了床单，利索的拆了被罩，他将能洗的东西都洗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
包括书房，他看着格子架上，那些东西，有太多他和素素的回忆，他送她的礼物，两人的照片，她买的小物件。
他伸手拿起了一个相框，那是他亲手做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特意嘱咐素素要放上两人的合照，看着照片上两人亲昵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心不知道第几次的痛了。
宝贝，我会等你回家，努力，让你回心转意。
*
礼拜天过去后，素素开始上班了，而楚凌川则乘坐飞机飞往了Q市看望父母。母亲看到他那一刻哭了，抱着他哭着笑着。父亲要面子，不哭，可是眼圈红了，背过身子偷偷擦眼泪，而他，眼中也都是泪水。
就像大哥说的，父亲的身体还不错，不过大概因为母亲的病操心担心，也许因为两年没见，他突然发现，父亲苍老了许多。
而母亲，后遗症并没有让她的身体行动有什么不方便，只是整个人看着没有以前那样精神。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不过很少主动去交谈。
楚凌川去Q市后，素素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可是熟悉的字迹让她知道信是谁写的，上完课坐在桌旁，她犹豫着要不要看，最后做出的选择是看。
她撕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笺，展开，读者信的内容，开头那熟悉亲切却又陌生的称呼，第一个落入了她的眼中。
宝贝：
很久没有这样喊你，可是在心底这样喊过了无数次，面对你的时候，我却没有勇气喊出口，只能喊着你的名字。
有些话，面对着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希望你心平气和的看下去，如果你撕了，说明你对我说的不喜欢我是假的。
素素本来打算要撕了，看到这句话后，硬生生的住了手，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后面写着：
宝贝，我知道，身为你的丈夫，我不合格，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无法守护你照顾你，安慰你，所有的痛苦、困难，哪怕是喜悦，我都不曾跟你分担分享，带给你了不少痛苦和伤害。
可是，我爱你宝贝，哪怕，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心里没有我的一点位置，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心满满的都是你。
我身上有很多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总会冲着你发脾气，训你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这一点，我会坚决的改正。
宝贝，离婚的事，我想过，而且想的很清楚，我无法答应你。你会觉得我不可理喻，觉得我自私，可是，我想过放手，因为我这样的人无法带给你幸福，离开我，你可以找一个疼爱你的男人。
可是，最终，我还是做不到洒脱的放手，我会努力改正我的缺点，努力建立我们的感情，努力维护我们的婚姻。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着我带给你的那些痛苦，也想到我们初相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强吻了你，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被扇一耳光的准备，可是，我想不到，你回反过来强吻了我，让我失去了反应。
第一次见面，我便对你一见钟情，忘不掉你，每天都会想着你，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你，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