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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觉思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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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素苇再难克制眼中汹涌的泪水,他飞奔到无人的小巷内,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却仍低低的泄露出想要嘶吼的欲望。


  “小芦苇……”


  亲昵而温柔的声音由背后传来,然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紧紧环绕。


  “赋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弥补?我要怎么做?你教我!教我!”


  “那就为他们谋求一切,直至所有百姓都重新衣食温饱吧。”李赋松爱怜的抚摸着秋素苇的发丝:“朕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愿意,你会是朕最好的左膀右臂。所以,为了弥补你的过失,你愿意重入朝廷为民请命吗?”


  带有一点的私心,李赋松轻声的劝诱着。


  “我这种人怎么配……”秋素苇微微地抽噎着。


  “你不相信朕的判断吗?”李赋松轻笑道。


  “可是……”


  “若秋大人心中忌惮玄某,玄臬自当依诺前来。”


  玄臬的声音响起,他缓步走上前来,二狗一脸严肃的跟在他身后。玄臬的目光没有迎向李赋松询问的眼神,只是慢慢的跪倒在秋素苇的面前,由袖间抽出那把曾经夺去他一只眼睛的短匕,双手呈上。


  秋素苇一时呆住,玄臬厉声道:“玄某曾说过,侍宁伊州安渡劫数,自会奉上性命以平秋府百人之怨,玄某绝不食言!”


  “臬!”李赋松立刻怒喝道。


  二狗也急得大叫起来:“丞相!您忠心耿耿又有诸葛之智,宗元境内有几人能及!没有了你,百姓要等多久才能再等到一个玄臬!”


  玄臬却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跪拜在地,双手一动不动的举着闪烁寒光的匕首。秋素苇怔怔的看着他,手缓缓的伸出,慢慢的握住了剑柄。


  “素儿(小伟)!”李赋松与二狗同时喝止。


  可是秋素苇依然拿过短匕,以手指轻轻地划过锋利的刀刃,目光定在玄臬覆掩纱布的眼睛上:“我当然恨你,怎能不恨?”


  玄臬昂首,闭上双目,一副赴死的决然。


  “可是……我们秋家又做过些什么?难道那些天怒人怨是你的过失吗?若我们真的无愧于心,行刑之时又怎会万人大快人心?若我们积德行善,无数百姓又怎会无人叫屈喊冤?这份失德之错,又怎能怨你?”


  秋素苇忽然奋力将匕首远远抛出,目光中闪动着从未如此清晰的清透光泽:“若说你一念之差令罪有应得的秋府覆灭,那我的一念之差却是无辜的黎民百姓受尽折磨。若你还需自刎谢罪,相较这下,秋素苇岂非五马分尸亦难辞其疚?”


  说完,他慢慢扶起玄臬,第一次以真挚的目光注视着玄臬的双眼:“秋素苇还望玄丞相可以原谅秋府上下所为,原谅秋素苇任性胡为之举,更加原谅秋素苇一念险亡宗元之罪。”


  语毕,秋素苇蓦然跪下,深深的向玄臬磕了三个响头。玄臬急忙扶起秋素苇,一时间百感交集。二人目光对视,玄臬不由哑然失笑:“也许你不相信,我有偷偷想过你或许会说出适才的话。”


  带着毫无介蒂的爽朗微笑,玄臬的目光中涌起了前辈对小辈的怜惜之情。而秋素苇,轻轻的、淡淡的冲他笑了。


  ***


  斗转星移,漫长的岁月磨去了世间悲欢离合的惆怅,留下的是几经沉淀的刻骨铭心。历史见证着时过境迁的萧索,印证着善与恶的真相。历史的鸿流之中,宗元皇朝又一次安稳的渡过了又一个十年。


  又是一年夏天,闷热的街道因毒辣的烈日而变得格外冷清,只有数之不尽的蝉儿在不厌其烦的唱着夏日的小曲。茶馆里坐着许多避凉的客人,嗑着瓜子,喝着凉茶,摇着蒲扇,闲话家常。


  忽然,几个平百打扮的壮汉推着两只大水桶匆匆而过,正在打算盘的掌柜立刻冲出门外,又气又恼的大叫一声:“张老板!”


  推车的其中一人愣了愣,一看清来者是谁,马上露出心虚的笑容:“啊……是王老板啊……哈哈哈……”


  王老板三步并作两步,气冲冲的拍着那两个明显不是民间之物的大桶说道:“这三日明明应该是我负责运送秋丞相的浴水,你偏偏抢了这两只御桶!害我不能送水入宫!你什么意思!?”


  张老板哈哈一笑,憨憨的搔搔头:“你也知道秋丞相不久前救了我们一家六口免受不白之冤,我也是报恩心切,您就让我多送几日嘛!”


  “秋丞相也对我王家有恩!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轮到我家送水,你倒一下子抢了个干净!直接从含烟带月把皇上御赠的水桶给劫走了!没有皇上的印徽我要如何送水进宫!?你……”


  王老板气得手脚直哆嗦,张老板急忙讨好的上前连连道歉:“你也知道秋丞相从不接受咱们的谢礼,只是他偏好用汇入百花露珠的含烟带月的水沐浴,又恐劳民伤财,怎么也不肯让宫中太监每日运水。您说,平时用不着咱们,好不容易逐到个机会还不趁机报恩?别气别气,等下回轮到我家时,我让给你好不好?”


  “下回?下回都不知轮到猴年马月了!一家才送三日!京中受过秋丞相恩惠的又岂止百家!?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张老板一边唯唯诺诺的道着歉,一面暗中示意家人立刻把水桶运走,顿时把王老板气得更加暴跳如雷。


  茶楼中的众人乐呵呵的看着经常在京城街头上演的抢桶记,开怀而笑。


  一个身着异域打扮的少年好奇的问了一句:“听那二位爷的对话,这运水之事并非皇室之命?而是民间自发?”


  众人的目光落到那名少年身上,只见他身着黝黑的无袖皮制短衫,额头勒有牛骨雕刻而成的红色环额,脖间束有鹅卵石小大的玛瑙项链,腰间别挂月牙形弯刀,俨然一个彻头彻尾的西域人。同桌的三名大汉更是个个虎背熊腰,毫无宗元国人的特征。


  “几位是外乡人吧?”一个老者和蔼的笑着说道:“难怪会有所不知了。我宗元国千年历史以来,只有我朝出现左右二相同殿而立。而秋、玄两位丞相都是一等一的国之栋梁,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不思回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受的恩惠太多了,便自然而然想回报一些。”


  “是呀!”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插嘴道:“百姓多次联名奉礼都被他二人婉拒,所有大伙才想出这个主意。玄丞相爱好书画古玩,常游历大江南北的人便会自觉留意奇珍异宝、名笔丹青,若有好的,便想方设法购回京城,玄丞相虽不收礼,却会购买喜爱之物,大伙都变着法子的省去他寻宝之苦呢!”


  “还有秋丞相,他生性喜洁,每日辰时便会洗浴。以前他还是秋家小少爷的时候就喜爱用阴司口的含烟带月的江水,可是……”说话的男子一顿:“大约十多前年,秋府因谋反之名被满族抄斩,所幸秋丞相逃出生天,不然宗元就少了一位好丞相了。哎,过去的事别提了!幸好皇上惠眼识人,重新重用了秋丞相。虽然听说他辰时沭浴的习惯未变,只是再未听闻他由阴司口取水,大伙都知道他是不想劳民伤财,便自发为他取水。呵呵,皇上知道咱们百姓的心意,也知秋丞相断然不会接受,才悄悄赠下御桶二只,允许百姓用此桶运水进宫,秋丞相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想一想,根本就是皇上串通咱们老百姓瞒着秋丞相嘛!”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可是……”那西域少年忽然若有所指的说:“我却听闻秋家失德败兴、丧尽天良,更是图谋不轨、失尽民心。秋素苇乃秋家唯一后人,你们就不怕……”


  茶楼内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看向少年的目光中都夹杂起愤怒的凶光,更有脾气急躁者已经拍案而起,几欲冲上前来。


  “宗元皇帝还真是胆子大,”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少年不紧不慢的喝起了凉茶:“若在我高昌国,这类逆臣早已五马分尸,尸骨弃之荒野了。”


  “你个番邦蛮子胡说什么呢!?”


  “我们中原有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就算秋家有天大罪孽,这些年秋丞相也偿还够了!谁是谁非我们宗元国人自有定论,轮不到你一个外乡人妄做评断!”


  “你又怎么知道秋丞相这些年做过什么?凭什么批评他!?”


  一时间触犯众怒,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虽未上前痛揍此人,但怒目相向的浓浓火药味也令这一桌的西域人不由紧张起来。


  “王子,”一名壮汉悄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


  那名少年却放下茶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本王子的赌金输了。”


  ***


  皇宫内的百荷池畔,一个身着一品官服的男子正坐在凉亭的朱栏旁饮酒,和煦的暖风吹乱了他束于官帽内的乌丝,一旁的两个小宫女正在卖力的摇着蒲扇。


  “哟,连芦苇都躲到亭子里喝冰梅汤,看来今年的宗元真是热得离谱了。”


  男子缓缓回头,白了身着龙袍的来者一眼,一举手中的玉尊,淡淡的说:“微臣饮的是冷酒,并非梅汤,皇上看错了。”


  谁知李赋松奸笑着一下子把他端来的冰梅汤灌到了秋素苇口中,秋素苇险些呛到,只得大口咽下。


  李赋松得逞的大笑起来:“谁说朕错了?小芦苇口中明明就是酸梅汤。”


  秋素苇瞪了他一眼:“小芦苇?不小了,以后叫老芦苇吧!”


  “不成!”李赋松装模作样的皱着眉:“那朕岂不是一把老骨头?朕才不服老。”


  秋素苇懒得再与他争辩这么幼稚的事情,继续面向荷池,静静的赏起百态绽荷,嘴角含笑。李赋松轻轻的将他搂入怀中,有意无意的摩挲着秋素苇的双手,爱昵的紧握住。


  “很热啊……”


  “习惯就好了嘛。”


  “……”


  与秋素苇愈加沉稳的个性比较起来,李赋松倒是越来越显孩子气。也难怪,以前身边有个老气横秋的玄臬就够唠叨了,结果调皮可爱的秋素苇也变得越来越成熟,而且应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恒理,他的政论观点与玄臬越来越一致,累得李赋松身受双重攻势,可谓苦不堪言。


  秋素苇不知想到了什么,黛墨细眉不经意的一蹙,李赋松低头问道:“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那个高昌小王子哈密罗与你打赌之事……”


  “不必担心,朕对你有信心。”


  高昌国与宗元素来交好,百年一订互不侵犯条约。今年,正是自太上皇签订以来的又一个百年。


  本来高昌王子哈密罗是来续签条约的,谁知,生性调皮的他却非要与李赋松打一个赌,若他输了,就签字;若赢了,宗元、高昌两国百年一续约的规定便要从此终结。虽然提议儿戏,但结果却非同小可,李赋松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谁知哈密罗的赌约竟是:秋素苇以十年时光的努力,是否取得了宗元百姓对于秋家的原谅。


  然后,哈密罗便美孜孜的跑到京城里寻找答案去了。


  “若早知今日这般麻烦,当初朕回宫之时,你便不该阻止朕为你秋家洗脱冤屈。”


  秋素苇淡淡的笑了笑,微微摇头:“不必了……心怀愧疚才能更加努力为民,臣还是那句话,待百年之后,皇上再在秋素苇的墓志铭上澄清此事吧……”


  李赋松搂在秋素苇腰间的双手蓦然收紧:“别在朕的面前提起这些不吉利的事,那个字离你我还远,现在想它做什么?”


  秋素苇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时兴起,用力的捏捏李赋松的脸颊:“已经开始修帝王陵的家伙好意思教训我?”


  “朕不一样嘛,”李赋松痛得直哎哟,“朕要修个大大的陵墓,好跟某人合葬,至死不渝。”


  秋素苇怔了一下,随即脸蓦然一红,羞恼了起来:“我才不跟你葬在一起!”


  “咦?朕有说是谁吗?”李赋松故作惊异的眨眨眼:“有人想太多哦。”


  顿时,秋素苇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跳了起来,不依不挠的就对九五之尊一顿暴扁!李赋松全无龙威,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与之嬉闹,因为只有生起气来的秋素苇,才会又变回很多年前那个急躁又任性的小鬼。


  “高昌王子到——”


  秋素苇立刻住了手,一本正经的站到了一旁,十足的不苟言笑的严肃大臣模样。


  “别装了,”哈密罗冲他坏坏一笑,“我全看到了。”


  秋素苇立刻连耳根都变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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