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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么梦中呢,有没有说过这样的梦话,会不会因为思量周成陵的病,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即便是她说出来,又是谁写出来?
程夫人没有看清楚,只觉得杨大小姐眉梢带着惊讶,神情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被吓到了。
程夫人试探着问,“有什么不妥?”
杨茉摇头,“我家也是世代行医,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本医书。”
那字条的纸有些皱,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上面的字稍稍显得潦草,杨茉心中有许多疑问,一下子全都冲在头顶,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程夫人笑道:“程家祖上在前朝编纂过各种书籍,家中长辈也是爱书如命,这才传下来,虽说是平日里不给人看,不过组训都是因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言下之意,程家有时也默许信得过的人来看书。
所以进这个藏书阁的外人除了她和周成陵应该还有别人,这字条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就更加不好推论。
周成陵?她见过周成陵的字,绝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周成陵,那么周成陵有没有看到?杨茉思忖片刻,抬起头看向程夫人,“夫人,我想仔细看看这本书。”
程夫人点点头,转身吩咐下人点一盏灯放在矮桌上。
杨茉趁着机会将书慢慢翻动,希望还能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却除了这张字条,什么也没有。
简单地将书看一遍,杨茉握着那张字条起身向程夫人告辞。
有了这一节,她已经无心留在这里看其他医书。
从藏书阁里出来,程五小姐忙迎过来送杨茉,“改日能不能去杨家看姐姐。”
如今的杨家不过是小户,但凡登门的都是求医,想要过去做客的,程五小姐还是第一个。旁边的程夫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杨茉笑着颌首,“自然好。”
程五小姐笑弯了眼睛,“便是这样一言为定,只要姐姐有空就让下人来知会,我们姐妹是必定去的。”
程五小姐很爽朗,这样的性子让人觉得和她相处十分舒坦。
…
杨茉回到家中,程家除了奉上诊金外,程家两个小姐还各自送了杨茉香囊做礼物,陆姨娘见了心中高兴,能有京中小姐愿意和大小姐结交,大小姐的名声也会好些。
“这么说侯三奶奶的病完全好了?”陆姨娘已经听到消息。
杨茉放下手里的茶,迎上陆姨娘的目光,“不好说完全好了,要看日后调理的怎么样,若是将来生育,恐怕还要费些周折。”
陆姨娘颇有感触,“这样已是不易,至少保住了程家的名声。”
在古代为名声而死的女子不在少数,前世杨茉兰和陆姨娘又何尝不是因此丧命。
梳洗过后,杨茉和陆姨娘坐在床边说话。
陆姨娘很是担心保合堂的事,“既然不让收徒,不收也就是了,何必要较真。”
陆姨娘的性子太过软弱,如果杨茉只是准备做个幕后的东家,从一开始她也不会闹出这样的动静,众人议论她收徒之事,一是当她是女子,二是根本没有将她当做堂医。
她若是就这样因此退缩,将来又要如何?
杨茉看一眼跳跃的灯火,笑着道:“姨娘放心,我已经想到了法子,”说到这里顿了顿,“不是旁人不愿意拜我为师,而是我不肯随随便便地收徒。”
陆姨娘不明白,这是又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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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赶不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出题
杨茉躺在床上睡不着,一遍遍地将手里的纸条拿出来看。
外面传来春和的声音,“小姐,还没有睡着?”
杨茉“嗯”了一声,春和端着灯走进屋,端了杯茶递给杨茉。
杨茉摇摇头,“你去歇着吧,我看看书也就睡了。”
“小姐不要太劳累,这个家都要小姐撑着呢。”今天在府中听姨娘和婶太太说那些田产上的事,姨娘心性软弱很多事不能拿主意,大小姐日后不知还要操多少心。
杨茉点点头躺下来,春和吹灭了床头的灯,然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宁静下来,杨茉慢慢思量,会不会是这里还有一个穿越者?想一想却觉得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她之前不会没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她用西医的方法治病,古代人只觉得她惊世骇俗,现代人却立即会发现其中的端倪,早应该有所表示。
如果不是穿越者留下的字条,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茉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这样的事,她除了自己找到答案,不能与任何人商量。
第二天一大早杨茉就去摸枕头下的纸条,纸条还在,上面的字也十分的清晰,一时半刻她还想不明白,杨茉将纸条放在紫檀木匣子中。
春和、秋桐两个进屋来伺候杨茉起身,陪着陆姨娘一起吃过早饭,陆姨娘将庄子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原本都是常家在管,庄头不要说了,已经不是我们杨家从前用的,里面的佃户和长工变化倒是不大,不知道大小姐要怎么安排,是继续用这些人。还是”
杨茉道:“从前这些庄子也是祖母管的,我们不了解上面的情况,还是让庄头和庄上的管事过来家中,我们问问再说。”没弄清楚之前,贸然换人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佃户和长工,本来都是附近的百姓,变不变东家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关系,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一年辛苦下来有没有收入。
“长工和佃户的以前不能欠。别的可以慢慢来做。”
陆姨娘颌首。
杨茉道:“庄头那边好说,只要将近年来的账目要来算一算,看看进项和支出。就知道这人堪不堪用。”有些人勤勤恳恳本分地做好手中的事,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喜欢在账目上下功夫。
陆姨娘将杨茉吩咐的交代下去,然后将杨茉送上马车。
杨茉径直去了保合堂。
旁边药铺的伙计,见到杨大小姐的马车来了。都精神了几分,杨大小姐收徒不成,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杨茉径直走进药铺,然后写好纸笺拿给白老先生看,“先生,您看看我写的是否有误。”
白老先生看向纸笺。上面写着,病患五十岁,劳作、饱餐后发病。上腹疼痛三日加重就诊,腹部平软,胸口压痛,叩诊鼓音,肝肾区无叩击痛。偶有恶心,畏寒。发热,脉浮濡偏数重按不足,易怒,大便糖稀…
问,根据病情,本例病患可能的病有哪些。
再问,诊病后应用什么药方。
更问,用药后病情无缓解反而加重要如何处置。
白老先生看向杨茉,“大小姐这是要”
杨茉道:“先生让我想好要怎么择徒,从今天开始,每隔两日我就会在药铺门前公布一个病例,能仔细诊断的人便能进药铺和我学习,不但要写出病患可能有的疾病,还要写出应对的单方。”
杨大小姐这病例看起来简单,但是里面藏着不少的玄机,尤其是杨大小姐诊断的法子,那是普通医者不会用的,这样写出来一定会引起激论,杨大小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白老先生捋着胡子颌首,“这脉案写的清楚,依我看可行。”
只要白老先生支持,证明她现代和古代混用的诊断方法能站得住脚。杨茉将纸笺递给旁边的伙计,“让掌柜的腾写下来,贴在药铺门口,广为告知,想要进保合堂学习,先要答题辨诊,经过筛选。”
伙计应一声,忙将杨茉的话告诉江掌柜。
江掌柜不由地一怔,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随便拜师都没有人来,如今却要设下条件,这可不比征郎中、伙计啊,凭的是百年老店的名气和工钱,外面对大小姐本就议论纷纷,现在大小姐反而更这样做法,那些人如何肯来辨症。
江掌柜这样想却想到大小姐的脾气,看似软弱却很有主意,便接过伙计手里的纸笺,立即让人去抄写,不一会儿功夫,保合堂就将杨茉写好的考题张贴出去。
…
“听到没有,杨大小姐收徒还有条件。”
“保合堂门口贴着脉案,让大家去瞧呢,若是想要拜师,先要解出题目。”
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就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还从来没见过哪位先生这样收徒,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杨大小姐能写出什么题目。”
“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弱女子能写出什么题目来为难人,想到这里很多人跃跃欲试,“走,去解出来为难为难杨大小姐,看她是否有正解。”
“就是,不就是辨症吗?我们也羞臊羞臊她。”
一个女子敢给男人们出题,也太胆大包天。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们去了就是正中下怀,杨大小姐这样做就是要你们去看脉案,这样保合堂门前才会热闹,不管你们说对还是说错,出名的是保合堂,杨大小姐不费吹灰之力就利用了你们。”
听到这话,大家都觉得正是这个道理。
“都不去。”
“对,都不去,没有人去辨症,杨氏这出戏也就唱不下去,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
保合堂门前一片冷清,江掌柜有些暗暗着急,大小姐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行。
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当江掌柜失望时,有个小孩子拿着一封书函送到江掌柜手里,“让我送信的人说不是要拜师,只是要和杨大小姐论症。”
看来是有人要论症却不肯现身,借着孩子的手将书函送来。
江掌柜将信函送进去,杨茉头也不抬,“放在旁边吧!”
就这样放在旁边看也不看?
江掌柜忽然很佩服大小姐,大小姐每次都能这样泰然处之,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别人慌乱。
一封封的书函送来,杨茉手边积攒了五六封。
很多小郎中开始坐不住了。“是谁送的辨脉书函?”表面上都说不去辨症,可是背地里却将书函送去。
更多的人来保合堂门口打探情形,于是更多的人看杨大小姐开出的题目。
“叩诊是什么意思?”
“病患劳作、饱餐后发病。上腹疼痛三日加重就诊,腹部平软,胸口压痛,叩诊鼓音,肝肾区无叩击痛。偶有恶心,畏寒,发热,脉浮濡偏数重按不足,易怒,大便糖稀”
这比平日里药铺里的脉案写的要清楚。而且里面有很多大家不明白的说法。
“很多话都是为了扰乱视听,什么叩击痛,谁听说过。就看后面的脉象,胆胀者,胁下痛胀,口中苦,善太息。就是胆胀”
这么简单?就是胆胀?既然是送去辨症若是思虑不周,写的太简单。恐怕会让人笑话,平日里大家互相较劲,现在有了机会,谁都想比别人高上一筹。
郎中们凑在一起说话,整条街开始热闹起来。
…
杨茉帮白老先生抄完了方子,才停下来歇着,梅香立即递了杯茶过去,“小姐怎么知道那些人定会坐不住。”
她就是知道,入这行时间久了,还能不知道这行人的心思,不要说大学时大家因为一个病例题讨论的口沫横飞,就是工作时也常见争论的情形啊,若是没有人送来书函则罢,有人送来,别人就会坐不住,起了心思要一较长短,谁也不愿意输给她一个女子。
只要有这样的气氛,她就不怕辨症开展不下去,等她慢慢地将现代诊断学术语加进去,就会有人好奇,她那些别人没用过的诊断方法,到底是不是那么好用。
“大小姐,”江掌柜高兴地走进来,“有郎中自己送书函上门了。”
杨茉脸上露出笑容来,站起身去后院看陆贽的伤口。
陆贽已经能自己慢慢地在屋子里走动,适当的活动是防止肠黏连,杨茉吩咐梅香准备好了工具,消毒之后将陆贽的引流管撤下来。
陆贽每日依旧吃流食,看起来消瘦却精神很好,杨茉检查他的伤口,他的眼睛就随着杨茉的动作挪动。
杨大小姐穿了天青色的褙子,头上是景泰蓝的蝴蝶发簪,哥哥打趣他说,没有杨大小姐这样天降的神医,他早就走上了黄泉路,听起来像是戏言,还不就是实情。
杨茉道:“按照我说的,回去依旧要吃流食,不能过分活动,免得伤口裂开,每天都要来换药,七日之后就可以拆线了,”说到这里杨茉想起一件事,抬起头看向陆贽,“武举虽然快到了,伤好之前却不能骑马或是练习棍棒。”
被说中了心事,陆贽脸上不禁有些发讪。
第一百七十四章重审
杨茉道:“来日方长,养不好伤口,日后武举就更难了,得不偿失。”
杨大小姐的话总是很有说服力,陆贽颌首,“我会好好养着。”
这样就好,病人要回家,医嘱要写清楚,填好陆贽的病案,杨茉递给陆贽,故意绷着脸很是认真,“一定要按照我写的做,保合堂的郎中每日都会上门看伤。”
陆贽点点头,转头看看自己住了好几日的屋子,在这里经过了次生死,这里的一切在他心里都留下些许牵挂,尤其是保合堂里的小郎中,大家见面都会打趣几句,要不是杨大小姐是女子,他可能早就将她当做了兄弟般,想及这个陆贽不敢再抬头看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