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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茉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所有发热的病患都要留在药铺。”
所有人束手听着杨茉说话。
“病患每日的脉案都要交来保合堂,从明天开始,每天辰初开始查看每个病患。”
保合堂里传来应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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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婊子不如
杨茉将脉案看完才坐马车回去杨家,陆姨娘将杨茉迎进屋子,让丫环将做好的冬衣拿来,“你整日里往外走,要多穿点。。”
望着厚厚的小袄,杨茉笑道:“穿这个戴幂离,还要套上保合堂的长袍,我怎么还能走得动路啊。”
陆姨娘不禁暗暗叹气,大小姐的性子从前不是这样的啊,若不是她一路跟着走过来,她真不敢相信就是一个人。
从前夫人就说,大小姐的性子是软弱了些,这点像她这个生母姨娘,她就盼着大小姐在夫人身边,将来有个夫人那样爽利的情性…
现在小姐变了,她又瞻前顾后起来,生怕就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将来小姐没有一个好归宿。
陆姨娘将官府来人的事说了,“衙门里来了吏员,说常家那边的财物还有些问题,那些药归还的古董还要请人鉴别。”
杨茉点点并没有很惊讶。
陆姨娘却诧异起来,“这是为何”
杨茉看向陆姨娘,“姨娘可还记得祖母在时的光景?我是为了那些财物要告常家,可是我也不光是为了那些财物。”
陆姨娘听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不是一个聪明人,有些事她弄不明白,还是只看表面上就好,免得大小姐和她解释半天,她也绕不过这个弯来。
看着陆姨娘小心翼翼的模样,杨茉笑着道:“姨娘不用担心,常家人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我们怕他们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听大小姐这样一说,她心里就安稳下来,想想都脸红,她好歹还是生母,除了照顾大小姐吃穿。别的她是半点帮不上忙,若是夫人在就好了,大小姐也不用这样辛苦。
陆姨娘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这病什么时候治到头啊,怎么有了徒弟每天去药铺还早了呢。”身边有人帮忙,不该是清闲的吗?
治病救人的事姨娘不知晓,这几天最关键大家要轮流守夜,她能晚上回家来已经是清闲了。。
洗完了澡杨茉准备去和姨娘屋里,才走出院子就听到墙外似是有人说话。
杨茉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妈妈,自从有了王振廷的事。她对外面传来的声音总是有些敏感。
李妈妈道:“我这就出去问问,兴许不是我们家的事。”
那是最好。
杨茉到了陆姨娘房里,李妈妈正好也看了情形。“是大小姐的几个徒弟要上夜,正好遇到了送来的病患。”
杨茉不禁奇怪,“上夜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她怎么半点不知晓。
陆姨娘这才想起来,“我还以为那些徒弟会和大小姐说”说着微微一顿,“自从上次家里出了事。那几个徒弟就轮流在门前上夜,说若是有消息就传进院子里来,让我们也有些防范。”
原来是这样,杨茉看向李妈妈,“看看谁在外面,让他回去吧。就说保合堂这些日子正忙着,不要再这样费精神。”
李妈妈应了一声就出去传话,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一时半刻也是走不开了,有病患找上门,如今正提着灯看症呢。”
是来找她看病的吧,杨茉道:“是谁在外面?”
李妈妈禀告,“魏卯。”
魏卯行事谨慎。就在外面看症是怕惊动她休息,何况天色这样晚。生怕再有白氏的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杨茉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外面好像渐渐静寂下来,门上的婆子不停地将外面的情形禀告进来,“还没有走呢,来看诊的是妇人带着孩子,孩子肚子疼,魏卯不好处理将人带去了保合堂。”
杨茉道:“可重吗?”
李妈妈道:“看样子还好。”
杨茉想要去外面看看,陆姨娘拉住杨茉,“衣服都换了,再说又有保合堂的先生们在,不是什么急症,这还有几个时辰小姐也要去药铺了,明儿一早去看也来得及,总不能天底下所有的病,你都要一手诊治。。”
杨茉看向李妈妈,“魏卯可能应付?”
李妈妈颌首,“就说不是急症,丁二先生正好在药铺,若是看不了再来接大小姐”
杨茉点点头,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她也就不用非要去看个究竟。
…
第二天杨茉才要上车去保合堂,就有一个嫂子端着刚正好的面食送来,“都是杨大小姐,我儿才好的快些。”
就是魏卯昨晚接诊的病患。
周围传来夸赞的声音,“有杨大小姐住在这里,我们看病都方便多了。”
“是啊,要不然这么晚了,去哪里请郎中,多亏了大小姐的徒弟,一贴膏药下去,我儿肚子就不疼了。”
杨茉不禁笑,哪有这样神奇,大家不过是夸赞保合堂罢了。
旁边的老婆子上前笑着道,“大小姐若是家中有什么事,只管知会一声,我们别的不行,还有一把子力气。”
没想到弟子们来上夜倒方便了来看夜诊的病患,杨茉痛快地应下来,让大家心里轻松,脸上也高兴。
上了马车,周围的声音才渐渐远了。
杨茉在保合堂门口下车,秦冲、魏卯立即上前,“师父,脉案都准备好了。”
杨茉点点头,穿上保合堂的外袍,带着几个弟子去检查病患。
时间不多,杨茉让魏卯几个轮流将病患的脉案念一遍,床上的病患盖着厚厚的被子打着哆嗦还眼巴巴地看着杨茉。
杨茉道:“今天开始治疗疟病。”
床上的病患忍不住问,“治好了疟病…就能…就能治好我的病吗?”
杨茉摇摇头,“不能保证一定治好,但是有痊愈的可能。”
病患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些笑容来。
杨茉吩咐完,立即就有弟子上前喂病患吃黄花蒿的汁液。
这样一个个病患看过去,杨茉走出保合堂去周成陵的药铺,药铺里的沈微言和坐堂医立即跟过来,药铺里还站着一个人,也是和其他郎中、伙计一样,穿着长袍蒙住口鼻,杨茉看过去,正好迎上周成陵的目光。
药铺里的一切都格外淡,只有他的模样格外鲜亮似的,被阳光照出淡淡的晕儿,颀长的身姿卓然而立,总是让人难以忽视。
杨茉忙收起目光,将精力放在病患身上。
她穿着保合堂奇怪的长袍,紧口的领子收在脖颈上,显得人更加纤细,难得的是她身边的人也愿意和她穿一样的衣服,京里药铺这条街上大家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杨大小姐的异于旁人的举止。
从开始的议论、不屑到现在的跟随,她仿佛并没有发现这样大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微笑,不卑不亢,不知哪句话就会让身边的人眼睛放光,脸上露出折服的神情。
这世上毕竟只有如此一个女子。
…
病患开始吃上治疟病的药,整个药铺一条街倒安静下来,杨茉看完最后的病患正要转身离开,病患支持着撑起身子,“杨大小姐,大小姐。”病患喘着气,声音有些发颤。
杨茉转过头来,他身后跟着的所有郎中都向病患看过去。
病患撩开脸上的幂离,众人看到那张不过才十几岁稚嫩的脸。
没想到这么大的孩子就染上杨梅疮。
“杨大小姐”绿珠抿了抿微裂的嘴唇,“杨大小姐,有句话我要跟您说,我若是病好了再说,恐会有人说我承了您的情,说的话未免不真,若是我就死在这里,心里又会放不下,阴曹地府里牵肠挂肚。”
绿珠说着靠在床上歇了片刻,“我们会来找您看症,是因乔侍郎家的下人来知会,让我们去保合堂闹起来,让您脸上无光,毕竟我们得的是脏病,而您是未出阁的小姐。”
绿珠的话说到这里,大家不由地互相看看,然后将目光落在杨大小姐身上。这话从前听了大家都会笑着议论,现在跟着杨大小姐治了几天的病,想想杨大小姐没有任何私心地救治病患,不由地愤愤不平。
“没想到大小姐会真的给我们治病,”绿珠感激地看着杨茉,“大小姐这份恩情,我们死也无法报答,更别提会害小姐。”
说到这里,绿珠冷笑一声,“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现在就让这世人看清楚,是否还有比婊子更不如的东西。”
比婊子更不如的东西,这话直接说到乔家。
谁都知道,杨大小姐给乔老爷治过疟病,没有杨大小姐,乔老爷早就一病不起,青楼女子尚知报恩,乔家这个书香门第做出这样让人不齿的事来。
绿珠说完话重新戴上幂离。
大家左右看看正悄悄议论,走出药铺又回转的郎中道:“乔家来请人去府中看症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家还真是不经念叨。
绿珠似是叹口气,“乔家也有再请人看症这一天。”
…
杨茉回到保合堂里坐下,江掌柜过来道:“乔家已经请济先生去看症了。”
能请济子篆先生,看来是外伤。
江掌柜想到乔家的作为不禁气愤,济先生能看好则罢,看不好乔家还不是要来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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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割鼻
乔府上,乔夫人捏紧了帕子却还发出刺耳叫声。
屋子里下人们都吓得脸色苍白,夫人鼻子自从摔了之后就一直不好,这几天肿胀加厉害,颜色都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好不吓人,太医院用了不少药却都不见好转,今天才去请京里大夫来看看。
“怎么还不到?”给乔夫人上药妈妈捏了一把汗,旁边小丫鬟早就不敢给夫人上药,只要夫人一叫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还要等一等,那边…京里近都治杨梅疮呢。”黄妈妈低声回道,这种事她可不敢大声说,保合堂治杨梅疮和小姐有关,传出去了必然会有失颜面。
旁边站着伺候丫鬟桐月偷偷地看了一眼夫人,想起和她一起进府宝月,就因被老爷看上,夫人醋性大发,让伢子将宝月卖去了妓楼,宝月没两年染上了杨梅疮,如今不知道烂死哪里,夫人只要提起这件事眼睛就会冒出光来,那样得意。
让夫人不舒服就是这个下场。
这几日大家提起杨大小姐治杨梅疮事,杨梅疮也能治,宝月就不会烂死了。
桐月心里一直不舒服,直到今天,终于有了一种说不出畅。
夫人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不是所有事都是她说了算。
府里人都隐约知道,怂恿娼妓去保合堂让杨大小姐治病是桂儿干娘出主意。
谁也没想到,杨大小姐带起了一整条街上所有药铺。现大家议论不是杨大小姐能治脏病,而是杨大小姐这个女子比男人还有本事。
这边请不来郎中,乔老爷一脸灰败地从外面回来,进了屋就将里面下人撵走了大半,然后留下两个管事妈妈询问。
“怎么回事?太医院来了怎么说?”
乔夫人不能张口,鼻子硬如同一块死肉。上面火烧火燎地疼,一直钻进她脑仁儿,里面翻江倒海,她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吃力。
“太医说今天请丁院判再来看看,宫里女官给上过药。”
乔夫人迷迷糊糊中勉强睁开眼睛,陡然看到乔文景胡子拉碴脸,乔文景明显消瘦了不少,像是亲自蹲了大牢,乔夫人想开口说话,却一张嘴就疼地叫起来。
乔文景觉得诸事不顺。每天要面对葛世通那个踢不动铁疙瘩,还有捉摸不透皇帝,还要维护冯阁老。内宅里又是狼哭鬼叫模样。
他真是受够了。
“再去请”
下人一时不明白,是去请耍
乔文景见屋子里所有人都没动,突然暴戾起来,“滚…滚…都给我滚去请人。”
下人看到这种情形慌忙不迭地出了门。
屋子里立即就传来碎瓷声音。
…
乔文景耐心就要消磨殆,乔家人终于将丁院判和济子篆请到了乔家。看着京城里两个名医到场,乔文景心顿时踏实了几分,吩咐人将幔帐拉开让两个人进去诊治。
丁院判和济子篆诊完脉随着乔文景去外面说话。
“怎么样?”乔文景迫不及待地问。
丁院判皱起眉头,“夫人怎么会伤这样重。”
乔文景道,“摔时候只是流了血,鼻子有些发红。家里郎中用了止血药粉,太医院来人也说请外科正宗来瞧,可是夫人伤脸上多有不便。也就忍了几日,谁知道就越来越重起来。”
“这是耽搁了,”丁院判看向济子篆,“济先生有什么好法子?”
济家祖上太医院任过太医,虽然现济家子弟不曾考进太医院。太医院上下对济家外科医术依旧十分认同。
济子篆摇摇头,“我从前医过这样病患。都是刮去脓血再取药杀掉恶肉,方可敷药让疮面齐复。”
这是外科郎中正宗治疗方法。
问题是乔夫人伤是鼻子,如果按照济子篆说治疗方法,要将鼻子割开除掉脓血,然后用药腐掉上面恶肉,那不等于将鼻子割掉,就算没有完全割掉,也要去个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