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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袍子被雨淋成深黑色,鬓角上也很湿润,身上一裹圆形同虚设,神态很自人却很狼狈。
周成陵坐圆杌上,杨茉盘算着他身上装了多少雨水,那些水脚印很清楚,袍子一角还淌水,他却没事人一样,仍旧端坐那里。
杨茉忍不住笑出来。
这人板起脸来看似吓人,其实内地里并不一定很难相处,至少她第一眼看到他时觉得是这样,不热情人并不一定六亲不认,她有她道理,或许这也是她说服自己理由,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情分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种感觉,每次直视他时候,总是觉得他能理解。
她感情上实是欠缺,大多数时候都糊里糊涂中度过,两世为人,竟然还扳不清楚这些,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周成陵看着她神游太虚,“你额头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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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雙权打赏平安符。
第二百一十二章乔家的谢礼
额头上?杨茉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梅香转头去看,这才发现,“小姐额头上蹭了墨。”
原来是墨。
周成陵道:“我还以为几日不见你却长了一字眉。”
明明才见过,再仔细想想,是有几天没见到了。这话有点让她脸红,杨茉转头看向梅香,梅香故意向旁边看着,装作若无其事。
杨茉伸手去拿干净的巾子递给周成陵,“擦一擦,我要给你做检查。”
周成陵抬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潮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刚洗过,连头发也比平常人要乌黑许多,清亮亮的。
周成陵接过杨茉递过去的巾子,很熟练地在脸上擦着,却很多地方没有擦到,因为碍着她在这里胡乱应付,杨茉看着好笑,转身去净了手。
反正都要帮他检查,不如就一手代劳,杨茉将巾子擦在他的鬓角上,只还有下颌、脖颈擦不到,让他抬起头却又觉得不好开口,不说话他却又没有往常那么善解人意。
她的手碰到他的扣子就缩回来,真奇怪第一次给他诊病的时候,她还施施然是个大医啊。
“抬下头。”杨茉压低声音。
周成陵顺从地仰起头,露出光滑的下颌,她的帕子就擦在他的脖颈上。
忙碌了半天,杨茉再抬起头来看,屋子里早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
大约是见她没有像第一次诊病那样动手,他倒是直言不讳,“不好查看?”
又不是头一次。
杨茉道:“不是,你衣服湿了,让人不好拿捏。”
衣服湿了,都贴在身上,当真是不好拿捏。
没成想他听到这话就笑了。笑声那么悦耳。
她再将巾子递给他,恰好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背,温热的碰触让她觉得有些麻痒,他将巾子按在她濡湿的下摆上,“光照顾别人,就不看着点自己,看了那么多病患,总不差我一个,好好看完,我送你回家。”
杨茉道:“贿赂我。我也不能说你完全康健。”
知道他不康健,她从来没有因此惧怕或是疏远他,而是比他更加若无其事似得。
“听人说现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方又多了一个。”
杨茉倒是没听说过这样的话。“是哪里?”
周成陵道:“听说是药铺一条街。”
……
梅香在窗外听到大小姐的笑声,虽然她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小姐的笑声让人听起来很温暖,在周爷面前,大小姐的心情总是很欢畅。
“周成陵。”梅香听到大小姐喊了一声。
直呼周爷的名字。那个板着脸的人,还能直呼他的名字,梅香缩回脖子,小姐总是胆子很大。
杨茉想要和周成陵再坐一会儿,可是看他湿了的靴子和衣服下摆,虽然没有到天寒地冻的三九天。她也不能让他这样冻着,这里没有衣服可以换,“回去吧!”杨茉低声道。“回去喝碗姜汤,裹着被子睡一觉。”
周成陵并不着急,而是看着杨茉,“没事,我不是软柿子。不至于这样。”虽然他没事,可看到她桌案上用完的大块墨和字迹满满的纸笺。灯光下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周成陵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周成陵走到门口背过身去,等着她丫鬟帮她穿好斗篷。
打理好了之后,他撑开伞,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和微抬的脸颊,他向前走一步挡住了前面吹来的劲风。
外面的冷风让杨茉打了个寒噤,紧接着她却又觉得暖和起来,周成陵向前跨一步,她也跟着小步走,不知怎么的他的肩膀好像格外的宽,一星雨丝也落不到她头上,否则她早该被淋的睁不开眼睛,韩娱之终极幻想。
掀开马车的帘子,周成陵转身去扶她,她这才提着裙子踏上马凳,一滴雨灌进她脖子里,她不禁缩了缩,他就将伞向前后倾了倾。
杨茉觉得周成陵今晚算是被淋透了。
进了车厢里坐好,马车开始向前驰去,脚湿了就有亮起顺着小腿爬上来,梅香忙塞了暖暖和和的毯子盖在杨茉腿上,杨茉拉着梅香坐到身边,将毯子盖住了两个人。
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杨茉忍不住撩开帘子向外看,看到马背上的周成陵。
他还真的要将她送回家。
……
乔文景一直在等着丁科带杨氏来。
丁科明明说了要去问杨氏,在他听了一晚上的哀嚎之后,他觉得他被愚弄了,乔文景正准备发火。
管事的来禀告,“来探望夫人的女眷到了。”
乔文景压制住怒气,“让小姐和管事妈妈去接应吧!”
乔夫人病了好些时候,很多人都想要上门探望,正好今天是好日子,大家都递了帖子上门。
乔文景正盘算着要如何安排今天一整日。
管事的就又进门吞吞吐吐,“老爷,有人抬了案子,在我们家门口摆胭脂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摆胭脂?为何要摆胭脂?
管事的摇头,“我已经让人去清理,可是有女眷的车马到了,正好堵在胡同里。”
马车旁边只有行人能来往,偏偏那些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若是大力驱赶只怕会惊动马车里的女眷。
乔文景竖起眉毛。
不能再出事了,不能再出事了,乔文景如同惊弓之鸟,“快去……快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的事,怎么会接二连三都发生在他府里。
乔家门外,马车被堵在胡同里,也开始有人悄悄地向外看。
跟车的婆子在外面禀告,“有些女子在乔府门外,那些人……那些人门口摆胭脂,好像是将自己的胭脂放在乔家门口。”
这是为什么?
常大太太坐在车里听得这样的话,吩咐婆子,“快去打听打听。”
婆子应了一声,很快回来道:“太太,好像是出事了。”
下人说话吞吞吐吐。
常大太太越来越觉得不踏实,“到底怎么了?哪有女子这样做的,都是些什么人?”
婆子顿了顿,才掀开车帘的一角低声道:“都……都是些……看起来不是好人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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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要更三千,好困啊,先更两千吧,去呼呼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挨打
常大太太吓了一跳,“什么叫不是好人家女子?”难不成是她心里想那样?
那婆子道:“看起来都是娼妓。”
娼妓,果然是…
娼妓怎么会乔家门口。
马车外面传来熙熙攘攘声音。
“都撵出去,都是些什么人。”是乔家家人吆喝声音。
话音刚落,就是莺莺燕燕叫喊,“我们是来送谢礼,要不是乔老爷和夫人我们姐妹哪有生路。”
“是啊,是乔老爷和夫人让我们去保合堂。”
乔家怎么会让娼妓去保合堂。
常大太太手心里出了冷汗,吩咐婆子,“既然乔家有事,我们就先回去吧!”
婆子点点头,可是看到堵着车马…想要转头回去不止她家一个,婆子道:“夫人,堵住了,走不了。”
这些女人是故意选这时候来闹事,常大太太撩开帘子,立即闻到一股刺鼻胭脂味,现不止是她,前来探望夫人大约都已经听说了。
一群妓女到门口,这是京里从来没有事,前几日大家还议论保合堂治脏病,现话题一定会到乔家身上,一个孤女怎么也盖不过书香门第乔家。
常大太太有些头疼,不知道如何是好,现乔家处境,让她有一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感觉。
娼妓笑声从马车外传来,乔家那些看起来五大憨粗家人对这群女人束手无策。
这些女人只是将自己随身带胭脂拿出来而已,乔家家人上前抢夺,她们就会说一些难以入耳腌臜话,然后将手里胭脂撒了一地。
现不止是乔家恼怒,所有目睹这一幕人都替乔家羞臊。
乔家如今就像京里热闹勾栏院。
…
乔文景几乎将桌上所有物件都砸了细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互相看看不敢应声。乔文景一脚踹地上婆子身上,“都是些没用东西。”
婆子被踹脸色发青,只能哆哆嗦嗦地道:“老爷,您还是…您还是去问问夫人吧!”
那些事她们怎么敢随便乱说。
乔文景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径直走进乔夫人屋里。
乔夫人已经听了下人禀告,正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现她头如同被重物压着一样,让她喘息不得,“怎么…办…才好?”
听得乔夫人虚弱话,乔文景压制不住火气,“你现问怎么办才好。我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娼妓是你引来?”
乔文景声音震耳欲聋。
乔夫人两眼冒着金星,看向乔文景,“老爷。先别急…对外就说有人陷害我们家。”
陷害,谁能想出这样陷害法子,还说煞有其事。
乔文景道:“我只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现不要招惹杨家。”王振廷案子像滩屎一样糊他屁股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擦干净,再来一件事,他就捂不住身上臭气,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他有意针对杨家。
到底是谁坏他事。
乔文景额头上青筋爆出。
“是府里下人…见到老爷吃亏…自作主张想到法子…我已经让人去遮掩…没想到”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就将他一个人当猴耍。外面如此。家中如此,他就是被人耍团团转。
望着床上妻子,乔文景将架子上兰花搬下来摔地上。吓得乔夫人整个人颤抖,“哪个下人?现就给我叫来。”
屋子里没有人敢动,乔文景抽出瓶子里掸子向旁边下人抽去,“还不去给我叫来,要我让人将你们都打死不成?”
旁边妈妈不敢再遮掩只好去将桂儿干娘压过来。
桂儿干娘进了门就哭鼻涕眼泪直流。“老爷…不是奴婢…是小姐吩咐奴婢去做…奴婢哪有这样胆子…都是小姐给银钱,小姐安排”
桂儿干娘还没说完。乔月婵从门外匆匆进来,刚要抬起头向乔文景否认,就觉得胳膊一痛,细细竹竿已经抽她胳膊上。
乔月婵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疼痛,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又是一下抽过来。
屋子里下人都惊呆那里,谁也没想到老爷会对小姐动手,乔夫人想要伸手去阻拦却没有力气,挣扎着向前却顿时从床上滚落地。
几个妈妈惊呼着上前,大家七手八脚去搀扶乔夫人,乔月婵想要上前,却被乔文景一下子抽后背上。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疼痛,如同被割裂了般。
一片混乱中,乔文景放下手里掸子。
“老爷,”管事妈妈进来禀告,“衙门里有人来了。”
乔文景手指用力立即将手里鸡毛掸子折成两段,转过头看一眼乔月婵,这才捏紧拳头从屋子里走出去。
乔文景一路来到前院堂屋,葛世通已经屋子里等着他。
“乔大人家茶很好喝。”葛世通称赞着手里茶。
乔文景一脸笑容,“葛兄喜欢,我让人奉上几盒。”
葛世通忙摇头,“您茶我可不敢收,”说着站起身,“乔大人您听过什么叫熬鹰吗?”
熬鹰?是训猎鹰一种方法,异人拿来进献给京中达官显贵。
“鹰是猛禽尚经不起几日不日不夜地煎熬,别提乔大人府上下人,早就将王振廷事供认清清楚楚,我将折子也早就递给了圣上,圣上一直让乔大人审王振廷是为何?乔大人还不明白?”
葛世通说着站起身来整理袖子。
“皇上是看乔大人多年劳苦功高,想要乔大人自拟请罪折,而不是等到现,”葛世通说着抬起眼睛,“等到王振廷耐不住告发乔大人,现乔大人就只能等着朝廷如何给乔大人定罪。”
葛世通话说抑扬顿挫,尤其是后两句盯着乔文景眼睛,目光十分愉,乔文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葛世通拿起茶来喝,仿佛依依不舍地细品,然后爽地说出两个字,“好茶。”
乔文景怔愣那里。
“老爷,老爷。”
葛世通还没有离开,乔府下人就惊呼着来禀告,“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葛世通扬起眉毛,向乔文景告辞,“乔大人繁忙,本官就不叨扰了。”
…
乔月婵不止是觉得胳膊疼痛,看着母亲上翻眼睛,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