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目睽睽之下,五爷也敢这样去握别家小姐的手叙两家交情?”杨茉的声音平担果然又被她绕了进去。
“茉兰,我不曾想过要和一个女子分尝此生,这两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我想要娶你为妻,与你同甘共苦,相敬如宾,我必然会博来功名,给你安稳、富足的一生。”
若是不经一番风雨。大约她就会被这番话感动,就此回心转意,就此听了常亦宁的安排。
“不能再折腾了。否则就一发不可收拾。”常亦宁见杨茉肯和他说话,这才松开手。
原来是怕她再和常家长辈冲突。
“五爷,您可知晓我祖母托付给常家多少银钱?真的只有区区一万两?五爷真的顾念旧情,就想想我祖母和父亲如何待五爷,我祖母托孤给常家。是满心信任,我既已离开常家,常家足该让我拿回属于杨家的东西。”
常亦宁忽然一笑,他何时向一个人说过这样情真意切的话,换来的不过是她口中的银钱,“茉兰。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杨茉想到上辈子的惨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最终让她下定决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那个每日里都会拳打脚踢的小人儿,她可以有别的选择,孩子也可以不必再以那样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常家上下,她宁愿为敌。也不再有任何的让步。
杨茉走开两步带着秋桐、春和径直向前走去,风豁然吹在常亦宁脸上。仿佛要给他留下耻辱的痕迹。
“世子爷,大老爷让您去前院,文正公世子爷来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样急着挣脱常家,文正公夫人给杨茉兰及笄,现在知晓杨茉兰出事,文正公世子爷亲自来到常家。
常亦宁冷笑一声,本来如同墨玉般的眼睛更加黑暗几分,一下子抹去了平日的从容,忽然变得阴鸷起来。
“就去看看,听他怎么说。”
…
常大老爷将董昭迎进堂屋。
董昭坐下来拿起茶来喝,常大老爷紧紧地看着董昭,静等着董昭说话。文正公世子爷从来没有来过常家,这次突然来访,让常大老爷有些惴惴不安。
董昭却没有说话的意思,板着脸摆出一副要久坐的架势来。
常大老爷更加揣摩不透。
“世子爷过来是”
董昭放下手里的茶杯,“听说大老爷在家中,便进来说说话。”
常大老爷睁大了眼睛,世子爷嘴上说要说话,可是却又一言不发,他不由地想到杨蟠的死,不是因为这个这个时辰,他也不会这时候在家,世子爷分明是话里有话。常大老爷想到这个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世子爷,”常亦宁的声音响起来,“您怎么有空来府中,”说着看向董昭的腿,“世子爷的病可好了?”
常亦宁脸上挂着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秀长的丹凤眼紧紧地盯着他,眼梢微翘,温和中透着阴凉。
董昭抬起头望过去,常少府他不是没见过,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现在神情中带了许凌厉,董昭并不在意,目光一贯的深沉,纵横沙场早就练就的威严淡淡地流露着,一举一动都稳如磐石。
“我陪世子爷下盘棋。”常亦宁笑着提议。
“免了吧,”董昭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说不得一会儿还有事。”
屋子里重新静下来,常大老爷摸不透这世子爷的心性,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在儿子身上,儿子却忽然也不说话了,只是坐在世子爷身边,也端起茶来。
不过才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常大老爷就满色苍白地逃出来。
常大太太正等在月亮门,看到大老爷脸色难看,低声问,“世子爷为的什么事?”
常大老爷摇头,“没说,只是坐着喝茶。”
什么也不说,却等在那里,分明是要看杨蟠的事如何了结。
“亦宁呢?亦宁可去了?”
常大老爷颌首,“亦宁也说不上话,”屋子里的气氛很奇怪。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常大老爷想到杨茉,“杨氏和御医怎么说?”
常大太太提起帕子掩住鼻子,“杨氏在查看杨蟠的尸体。”
常大老爷眼睛瞪的如同铜铃,“那个女人疯了不成?这时候敢自己送上门,又去查看尸体”哪个十几岁的女眷有这样的胆子。
“会不会看出什么?”常大老爷皱起眉头。
“您放心,”常大太太轻声,“有童御医在呢,童御医眼‘看着’杨少爷咽气。”
常大老爷笑起来,“童御医答应要这样说?”请御医来之前杨蟠分明已经断气。可如果太医院院使这样说,谁又会怀疑。
常大太太点头,“妾身没有安排。都是童御医自己要这样说的。”
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都是乔家从中帮忙,常大老爷得意起来,“我早就说要靠上乔家这棵大树,现在你可看到了好处?”
常大太太不可置否。“老爷在这里盯着,我还要回去后院安排。”
夫妻两个说完话各自分开。
…
常家的后院里,童御医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大小姐检查杨少爷的尸身。想着妙龄少女在翻看杨少爷的眼睑,他就一阵的恶心。
身娇体贵的大小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一个臭郎中,他的女儿都宁愿嫁给家事不如童家的穷举人。妻以夫为贵,能嫁给常五爷就该感谢祖宗八代积德,杨大小姐却搬出了常家。真是病的不轻。
童御医从心底默默地骂了一句。
杨茉却毫不知情地仍旧仔细检查着杨蟠。
“妈妈说杨少爷昨晚开始病的急了?那时候请的是哪位郎中来看脉?”
全妈妈目光一动,“昨晚杨少爷只是喊着疼,家中常来的郎中来看了看,仍嘱咐按方服药,是今儿一早才更重起来。”
“可有发热?”
全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侧头去看童御医。
童御医摇头,全妈妈立即道:“没。没有。”
杨茉直起腰,转头看向全妈妈,“你说病的急了,是从何看出?”
全妈妈眼珠翻向左边,似是在思考,“少爷觉得喘不过气来,脸色”说着又去看了杨蟠一眼,“就像现在这样,我这才去禀告大太太。”
全妈妈是将昨日杨蟠发病时的症状说出来,旨在将杨蟠的死怪在她头上,杨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杨蟠不是因病死的,恐怕是被常家害死。
如果是手术导致感染,杨蟠会先发烧,如果是肺上伤口血流不止,杨蟠应该咳血、呕血,床单不会这样干净,如果是胰腺炎致死,胰腺自体消化是十分痛苦的过程,杨蟠应该面目狰狞,可杨蟠嘴唇青紫,嘴角有泡沫状分泌物,眼结膜出血,脸上呈现的是窒息死亡的面容。
杨茉厉眼看向全妈妈,全妈妈有些心虚,不由地垂下眼睛,“童御医来的时候也瞧见了,我们…都不知晓怎么才好。”
怪不得达官显贵杀人,不过赔几个钱了事,她忘了还有童御医给常家撑腰。
“童大人来的时候,杨少爷果然还没有死?”
听到质疑的声音,童御医胸口忽然燃起一把火,从前让着杨大小姐是看在常家的面子上,现在…杨氏不过一个民女,岂能和他这样说话,童御医板起脸来,“杨氏,本官正要问你,昨日给杨少爷治病,用的是什么方子?可有依据?若是没有,将病患致死,你可是触犯了大周法度。”
————————————————————————
感谢kansisi同学的粉红票,
感谢书友130609220831461同学的平安符,感谢反求诸己同学的平安符。
给点粉红票,晚上加更啊,不然木动力。
没有评论神马的,好没意思啊。
第七十八章私情二更求粉红
常家内院因杨茉和童御医的话一下子热闹起来。
外院董昭静静地坐着,没有看到多大的波动,听说他来常家母亲是那样一副脸孔,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到常家陪着他坐着的是常亦宁,常大老爷出去之后连面也不敢露。
常家这样的本事,才阖家欺负一个小姑娘。
就算是报杨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这一趟他也不会不来,董昭缓缓地转动着茶保常家管事来回话,手里拿着白布,董昭似是不经意看到了,转头问常亦宁,“家中有丧事?”
“在家中借住的客人没了。”
常亦宁故意说半句话,以为他还会遮遮掩掩地问下去,“听说昨日杨大小姐救了一个病人,可是同一个?”说完“咣”地一声将茶杯放在矮桌上。
文正公世子武将出身,脾气冷硬他早有耳闻,现在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仿佛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这模样分明是对常家后院的事上了心。
世子爷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杨茉兰?杨茉兰去董家给董昭治病?只那一次?他认识杨茉兰多少年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
“人是怎么死的?”董昭脸上有着浩然之气,说起话来也铿锵有力。
这样一问,将门口的常大老爷憋不住了,走进屋来,“还说不好,等着太医院御医来辨验呢。”
董昭站起身,“郎中辨验可是要请衙门的人来?那我们也去看看。”
常大老爷皱起眉头。
常亦宁轻笑,想起杨氏对他的疏离,不知道见到文正公世子爷又是什么模样,脸上是否会出现从前见他时的羞涩。
常亦宁起身,“我带世子爷过去。”
…
“昨日诊治杨少爷时不少郎中都在,要辨验。大人不能只问民女,要将昨日所有的郎中都请来,否则民女一个人说法不能作数。”
杨大小姐自以为医术好就能辩过所有的人,殊不知衙门顶上是青天白日,人人都要掂量自己的身份,一个闫阁老举荐的孤女,身上背着罪官家眷的名声,谁会站在她这边。再说,杨大小姐擅用奇怪的医术,这种医术大周朝没有几个郎中能认同。
童御医端坐在椅子上。吩咐身边人,“将昨天诊治的郎中都请来。”
常家去请郎中。
济子篆的药铺里早就聚满了人。
昨日杨大小姐用银管救活人的事在药铺一条街上传开了。
杨大小姐将杨家的秘方散了出来,又将治疟的方法传授给大家。这几日郎中们按照方子治好了许多病患,现在人人都想知道那银管救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济子篆讲了一番,众人也觉得杨大小姐的法子十分有道理。
没想到不过隔了一晚,杨大小姐救治的病人就死了。那些想要尝试这样救治病人的郎中顿时也急起来。
“济先生,太医院真的要治杨大小姐的罪?”
济子篆点头,“杨家已经让人送消息,让我们有所准备,当然是真的了。”
众人一阵哄闹声。
济子篆将药箱准备好,“我看一会儿常家的人就要来叫我们过去。”
有人庆幸。“幸好我没和众位一起去常家,从前生活不易,现在更是难上加难。这太医院管的也太宽了,难不成以后有病人病死,我们这些人就都要被拉去衙门。”
周围顿时传来嗤笑声,“这次你逃出去,下次说不得就轮到你头上。你不是正在想方设法治伤寒。”
都用古方来治病,那么从前治不好的以后也治不好了。
“济先生。您说这事怎么办?”一个昨日去过常家看诊的郎中向济子篆讨主意。
“我们就照实说,谁也不要说谎,到底看看是谁的错。”济子篆低声道,“不知各位如何,老夫是要这般做法。”
济子篆说着话,又有人道:“既然是辨验,老夫也去凑个热闹。”
众人听到声音让出路,沈微言扶着白老先生下了车走过来。
大方脉有白老先生,伤折科、疮肿科有济先生,这件事还不能说出个道理。
济子篆将白老先生让到旁边坐下,趁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济子篆进了内室,柳成陵将脸边的假须拿了下去,露出如同光滑如天鹅般高傲、光滑的下颌,狭长的眼角轻眯着,听到脚步声,随意地抬起头来。
济子篆上前几步,“都安排好了,去了常家,定然不会让太医院胡来,”说到这里济子篆微微一顿,“我不明白,少爷想帮杨大小姐,大可让人去衙门和太医院说一声,这些事就迎刃而解。”
柳成陵眼睛清澈,里面仿佛有清泉在流动,却因为至清显得十分冷淡,“动用人情关系,是袒护杨大小姐。杨大小姐本就无错,何须我这样插手。”
“我就怕杨大小姐太稚嫩,今天一早就独自去了常家…并不懂得这里的道理,就算我们过去,杨大小姐也是要吃亏。”
她么?柳成陵站起身,目光高峻,如同直耸入云的山峰,“济先生和太医院的人一样,太小看她了。济先生此去,定会有惊喜。”
…
童御医喝了两杯茶,正算计着闫阁老知晓这件事,脸上是什么神情。朝廷的旨意还能不能顺利发下来。
冯阁老虽然不屑于为难一个妇人,却应该也乐见到闫阁老因此受挫,此事一成他是大功一件。
“来了,”常家下人进门禀告,“在辨验的郎中来了。”
童御医清了清嗓子,吩咐下人,“请进来吧!”
“来的是白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