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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果然焦急起来,不时地看着常亦宛,总算在常亦宛开口之前想起,“古籍中也有肝肾同治的方子,只是在原有的单方中加几位利水之药,既然”抬眼看杨茉,“杨家大先生这样辨症,也可一试。”
辨错是杨家,对了他也有功劳。人人都是为自己着想,想说服郎中就要给他足够的好处,这一点杨茉早就想透了。
听郎中这样说,常老夫人面容和缓一些,“既然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郎中应一声,去旁边的案子上重新写方。
常老夫人笑着看杨茉,“没想我老婆子还有这等福气,也难得你能将这些记得清楚。”
“都是父亲教的,平日里不觉得,而今想起来”杨茉想起这世的父亲,不自觉地心中一酸,就是这种难过却让她更加打起精神来,就算为了故去的长辈,她也要更好地活着。
常老夫人也叹息,“难为你了。”
郎中写好了方子交到常老夫人手里,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坐上的杨大小姐,眼睛里满是羡慕。杨家的财物固然让人眼热,那些没有传外的单方更是无价之宝,之前大家还猜测,杨家被抄,许多疑难病症的单方不知都去了哪里,现在看来说不得都在杨家传人的身上。
…
开好了方子,常老夫人拉着两个孙女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去宴席。
“在湖上摆了花厅,昨儿特意拉来了香木船,”常老夫人笑着向魏夫人道,“祖上买这处宅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大池,夫人这次瞧瞧,也是好景色。”
女眷们说笑着到了湖边,下人也将香木小船备好了,大家先请常老夫人上船,陈妈妈刚要上前服侍常老夫人,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祖母、祖母。”
常二太太先转过身去,脸上不由地浮起慈爱的笑容,“瑾姐儿怎么来了。”
常老夫人向魏夫人道:“是我们二太太的心肝儿,六小姐。”
乳娘将瑾姐儿放在地上,瑾姐儿立即扑进常老夫人怀里,“祖母,我也要去大池上。”
常老夫人被磨的没有法子,吩咐陈妈妈,“将瑾姐儿带上,我们一起上船。”
常老夫人带着瑾姐儿,常亦宛和杨茉站在一旁等长辈们先上船。一阵凉风吹过,常亦宛打了个冷战。
杨茉低声道:“宛姐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常亦宛看向走在前面的魏夫人,再想想那香木船是父亲为了这次宴席,让人加急送进府的,母亲还亲手给她做了衣裙,为的就是让魏夫人喜欢上她,这样一想,身上的不舒服也一下子去的干干净净,“没事”
杨茉似是隐约看出了些许端倪,“我看魏夫人很喜欢宛姐姐”
常亦宛忙看向杨茉,“不要乱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杨茉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常亦宛生怕杨茉坏事,这才耐着性子,悄声道:“日后我再告诉你。”
话音刚落,下人来服侍常亦宛和杨茉上船,常家在池子中央搭了个圆圆的平台,整体起了亭子,亭中是八幅刻丝山水,两边具是大开的碧纱窗,如今都被撑起,暖风轻送,旁边的炉香袅袅飘散。
常家是大族,肃宗年间被奸党陷害几乎灭族,后因肃宗常皇后重获天恩常家几经波折才被朝廷重用,只可惜常家之前已经动及根本,肃宗常皇后又不愿提携外戚,常大老爷只做到从五品。
魏夫人坐在海棠色软垫上,常家究竟是大族,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这个道理。
常亦宛和杨茉在小桌坐下,刚坐下来,常亦宛开始东张西望。
“怎么了?”杨茉凑过去问。
常亦宛皱起眉头,“紫云这丫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没跟船过来。”
常亦宛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来禀告,“紫云肚子疼出去了,一会儿就跟着传菜的丫鬟上来。”
肚子疼,杨茉脸上笑意微深,说不得她抓到了那个和秋桐嫂子串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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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丢脸
身边得力的下人这时候不在,常亦宛不由地心中不快,抬起头看下人在天上放的风筝,
碧纱窗旁的幔帐摇摆,常亦宛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冷战。
杨茉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很是惬意,有很大一部分腹泻患者,先是感觉到寒意,然后会有阵发性腹痛,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暴泄,常三小姐现在全力演绎着整个病程的进展。
常亦宛主仆若是真的吃了秋桐嫂子那坛示好的酱菜,酱菜里大量的人体不能吸收盐类,进入她的肠道,造成肠激惹综合症,就算及时治疗也要腹泻半日,若是再有什么助力,定会在人前发作。
待到丫鬟送上来刚冰镇过的酸梅汤,杨茉拉住常亦宛的手,“今天天气真热,宛姐姐脸色也不好,小心中了暑气,喝些酸梅汤也好解解暑。”
在长辈面前不好失仪,尤其是未来的婆婆,半点都怠慢不得,要时时刻刻打起精神。常亦宛正觉得胸口憋闷,有些恶心,就顺着杨茉的话,端起了面前的酸梅汤,小口小口地喝下。
喝了些冰凉的酸梅汤,常亦宛不禁觉得有几分清爽,可是转眼之间,冰凉的从脚心冒上来一直钻进她的肚子里。
常老夫人那边已经笑道:“今儿人本就不多,小辈们也过来热闹。”
是想要魏夫人近距离地看看常亦宛才会这般的安排,杨茉站起身陪着常亦宛一起去了主桌。
今天吹的是东风,杨茉刻意避开了风口的位置,让常亦宛坐过去。
凉风习习,让人觉得心中通畅,可若是这人之前就吃错了东西,又喝了一大碗冰镇的酸梅汤,坐在那里可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片刻的功夫,常亦宛微微弯腰,鬓角上有一瞬间竖毛肌隆起,脸上有一丝难以遮掩的痛苦神情。
杨茉心中豁然愉快,捉到了,这样的简单,这样的顺利。
“宛姐姐,魏夫人在看你呢。”
常亦宛弯腰时,杨茉特意小声提醒,常亦宛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但是立即便坐直了身体。
常人不在意地闲话家常,常亦宛却像是有些度日如年。
杨茉和众位夫人一样,微笑着品茶吃点心,常亦宛眉头越锁越紧。
身体的不适让常亦宛萌生要退意,她眼看着一碗酸梅汤,伸手一拨就要向旁边洒去,不管是落在她和杨茉谁的衣裙上,她都有理由出去换衣服。
“宛姐姐小心。”杨茉先将酸梅汤挪开,从前都是常亦宛在众人面前照顾她,现在轮到她时时刻刻关照常亦宛。
丫鬟端上一碟点心,常大太太笑着道:“宛姐儿做的栗子糕,夫人尝尝。”
小巧的栗子糕是在印模上压出来的,常亦宛早上只顾得梳洗,哪有时间做点心,只怕是出自哪位厨娘之手。
“和我们平日里吃的不太一样,宛姐姐怎么做的?”旁边的杨茉轻声道。
清脆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引在常亦宛身上,常亦宛额头上有了汗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要假装笑笑,挤出的笑容却十分难看。
常大太太发现异样,看了一眼身边的余妈妈。
余妈妈快步走到常亦宛身边,常大太太趁着这个机会笑着和魏夫人说端上来的白茶,“都说夫人喜欢饮清淡的,特意让人少放了些茶叶。”
魏夫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挪向常大太太。
比起常大太太的沉静,常亦宛显得格外慌乱。
余妈妈才想要开口询问,常亦宛的手如蒲草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余妈妈的手臂。
见到这种情形,余妈妈低声向亭子里的夫人们回禀,“小姐身上不适,大约是着了凉。”
常大太太脸色一变忙起身,“快寻个郎中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丫头上前搀扶常亦宛,常亦宛咬住嘴唇,顾不得别的只是催促,“快,快回去岸上。”
…
“三小姐便溺了。”将常亦宛送去船上,余妈妈在常大太太耳边禀告。
从来都是好好的,怎么会赶在客人来的时候,常大太太微微颌首,表面上仍旧带着笑容,“昨晚帮我绣花底儿累着了。”
常大太太搬句话来遮丑,刚才谁都看到了常三小姐弯着腰,如坐针毡的模样。就算旁边的下人跟着极力遮掩,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笑料。
一个口口声声擅于做药膳的人,却在宾客临门的时候便溺倾注。
和常亦宛的狼狈相比,常大太太不露声色的圆场就更显得手段高明。
小船带着常亦宛向岸边划去,杨茉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池边站着一个穿淡色袍子颀长的身影,他隐约向亭子望过来,就在岸边施施然地向女眷行了礼,转过身慢慢走开,宽大的广袖在风中舒展,神态悠然自若。
常老夫人笑道:“大太太的小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夫人在这里。”
是常亦宁,杨茉将目光收回来,在她的记忆里,杨家没落之后,就很少见到常亦宁,直到委身做了妾室…
魏夫人想起常亦宁的婚事,有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大小姐,杨大小姐仍旧端坐着,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的波动,似是跟传言有些不大相同。
少了常亦宛,魏夫人笑着和杨茉说话,“我记得你和我们家的梅姐儿一般年纪,我们梅姐儿刚刚及笄。”
转眼之前她也到了及笄的年纪,杨茉颌首,“夫人好记性。”
魏夫人微微一笑,“我这条命还是杨家的方子才能维持,从前可是不敢出来见人的,”说着抬起头看向常大太太,“过两日董公府上要做道场,请我们去帮衬,大太太不若带上两位小姐一起过去,”说着看向杨茉微微一顿,“和我们梅姐儿也是个伴当。”
常大太太微微惊讶,“董府上做道场…莫非是董家三爷”
魏夫人叹口气,“自从战场上回来,伤就不见好转,这些日子更是重了,董家已经备了两次板子,这次办道场还请了京中不少的郎中去辨症,依我看只怕也是无力回天,可怜公爵爷只有这一个子嗣。”
第十二章吃亏
常大太太也露出惋惜的神情。
魏夫人道:“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来府上接你们。”
常大太太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魏夫人这才笑着换了话题,外面的太阳越来越热,宴席很快结束,常大太太亲自将魏夫人送出了门。
杨茉回到房里简单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裙,春和要上前服侍杨茉休息,杨茉摇摇头,“一会儿去看看三小姐。”
现在才是好戏开演的时候。
…
常亦宛的迎春园,丫鬟在套间里烧了木兰香,却仍旧掩不住奇怪的味道。
常亦宛苍白着脸让人搀扶出来,还没坐下一会儿,却又忍不住起身,常大太太皱起眉头,“郎中的药喝了怎么还不见起色?”
“宛姐姐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杨茉撩开帘子进屋,见到常大太太上前行了礼。
这个时辰,吃下去的只有早饭。
“宛姐姐之前说,紫云肚子也不舒服,”杨茉说着很认真地看向常大太太,“查出原因也好放心。”
常大太太颌首,吩咐余妈妈,“去将紫云叫来,问问她小姐是不是吃了不洁的东西。”
平日里大厨房做好了饭菜再由各个院子的下人来取,按理说大家吃的都一样,不可能单单常亦宛会如此。
杨茉看着浑身无力的常亦宛,“宛姐姐早饭吃了什么?”
常亦宛捂住肚子,恹恹地靠在迎枕上,“一碗梗米粥和一碟酱菜。”
酱菜,杨茉摇头,“我也吃的梗米粥,却是四盘小围碟,没有酱菜。”
说话的功夫,大厨房的厨娘进屋禀告,“三小姐这边是梗米粥和围碟,只给太太送了酱菜。”
常亦宛吃的酱菜从何而来?
缩在榻上的常亦宛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遮掩,“不是酱菜的事,是我喝了冰的酸梅汤,这才肚子痛。”
杨茉声音柔软,“喝酸梅汤之前姐姐就已经不舒服了,再说还有紫云…紫云是不是也吃了酱菜。”
不管怎么样,酱菜的来路最重要。
不知是谁从内室里找到了酱菜坛子,刚一搬出来,旁边的秋桐就惊叫了一声。
杨茉皱起眉头,就要去喝斥秋桐,却没想到秋桐苍白着脸瞧着那酱坛子发呆。
杨茉道:“这样没规矩,到底怎么了?”
秋桐忙上前来跪下,“太太,小姐,这坛酱菜奴婢看着眼熟,像是奴婢兄嫂家中用的,您瞧瞧,坛子地下还有个丁字,奴婢兄嫂要开丁记铺子,用了银子请村里的先生写的。”
秋桐兄嫂家的酱坛子怎么会在常三小姐屋里。
杨茉不去问秋桐,转过头来看榻上的常亦宛,“宛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姐姐识得秋桐的兄嫂?秋桐嫂子今早进府来拿秋桐的月例,这酱菜可是今日一早送进来的?”
常亦宛没想到杨茉会在母亲面前直言问她,当即一怔,目光闪烁不敢看杨茉,嘴上也是支支吾吾,“我不知什么丁家,是紫云拿的。”
秋桐咬起嘴唇,“我嫂子今早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