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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声顿时四起。
杨茉不好上前搀扶忙看向旁边的家人,还没等杨家人上前,丁二已经两手拱合,俯头到手接连三拜。
“丁郎中竟然跪一个女子。”
“丁家的脸面呦,今天算是丢尽了,日后还有谁会让他看诊,恐怕是真的不能再做郎中。”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跪拜一个女人。”
站在旁边的陆氏要靠着杨名氏才能站稳,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有名气的丁老郎中会跪拜大小姐,男人是天,除了跪拜君上、长辈,别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有的。
丁二的脸色比谁都难看,却颤巍巍地开口,“我和杨大小姐有约,若是杨大小姐治好了杨梅疮,我丁二从此不再行医,可我丁二一生行医问诊,从此不再坐诊如同杀我,特来求杨大小姐,谅我当日妄言。”
杨茉低声吩咐杨家家人,“快将丁老郎中扶起来。”
杨家家人上前搀扶,杨茉透过幂离看向丁二,“不过是意气之言,丁老先生不必做真。”她在现代时,两个科室的主任也有为一个病患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
丁二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让人搀扶着站起来,看向杨茉,“听闻保合堂招郎中,杨大小姐看我可合适?”
听到这话,杨茉不禁一怔,以丁老郎中的资格只要在家中就有大户人家上门车马接送去看诊,偶尔在药铺里坐堂,也是和白老先生一样给大药铺撑起门面,怎么可能去药铺中做寻常的郎中。
“丁二竟然要去保合堂做郎中。”
“真是疯了,还是一个女子做东家。”
丁二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不顾周围如何议论,只是看着杨茉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以杨大小姐的医术,别说是让他去保合堂做郎中,就算给杨大小姐做徒弟他也愿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抓姓柳的
丁二满脸的诚心,只要杨茉点头,保合堂立即添一个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的郎中。
杨茉看向丁二,“如果丁老先生愿意,就每月十日来保合堂坐堂。”她不能借着之前的赌言,趁人之危,从中捞好处。
丁二忍不住手颤抖,他自愿做个普通郎中,杨大小姐却给了他应有的脸面,多亏他今日下定决心前来,否则不如一个女娃娃,日后更要抬不起头。
常亦宁站在杨家对面的酒楼上向下望,虽然看不到杨家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得益于身边人的议论,他将现在的情形知道的清清楚楚。
“丁二给杨大小姐下跪了。”
“好一个女娃娃,敢让男子给她跪下。”
常亦宁开始怀疑,三年时间果然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旁边有人摇头道:“这样的妇人,可没人敢要。”
“休得乱说,”一个老者脸色微变伸出手指了指天,“你就不怕乱说话遭了天谴,杨大小姐你都敢妄论,真是”摇了摇头,“你是眼见就要科考的人,还是积点嘴德。”
“陈快嘴,你是说书上瘾了吧,哪里都有你插嘴。”店里掌柜忍不住走过来说那说书的陈五。
陈五喝杯酒半眯着眼睛,“听说杨大小姐是用自己的血来做新药的,你们说…若不是神仙下凡岂有这种的本事?”
陈家前聚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这几日京中流传杨家做出的新药是以杨茉兰的血做引,人血做药,那都是神仙传记里才有的,所以现在说起杨茉兰,大家都纷纷说是神医。
“听你这样说杨大小姐,莫不是日后还要讲段书不成?”
陈五弹拨手里的连花乐。转头将身边的孩子捞起来放在腿上,那孩子脸上满是麻子双眼大却没有半点的神采,如同蒙了层灰纱。
“这孩子如果有药治好痘疮,他老子也不会一串大钱就卖给我,”说着顿了顿让那孩子背个小段子,然后满意地点头,“要是一双招子不瞎,将来还指不定能考个功名咧,杨大小姐做出新药,不知救了多少人。你们说这不是神仙下凡是什么?”
说书人的话信不得,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将来听客多些罢了。大家这样想着,却心中不免对杨大小姐又生出许多好奇来。
旁边又有人说:“听说杨大小姐三岁就会背医书古籍。七岁就会诊脉了”
常亦宁听着这些话不禁脸上露出些笑意。
三岁会背医书古籍…七岁会诊脉…这些人说的是那个游湖都会在船上睡着的杨茉兰,那个他眼看着长大的杨茉兰。
想到这里常亦宁的笑容收起,本该是他屋里的人,却转眼之间如同陌路,他连人前提起她的权利也没有。
在她的眼里。他已经和这里的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常亦宁皱起眉头“杨家的保合堂招了丁二坐堂郎中,听说还要招小郎中、学徒和伙计呢。”
“一个女人开的药铺,谁去啊,也不会给很多分例。”
虽然这样说着,酒楼上的郎中们还是纷纷下楼去打听消息。过了一阵子人渐渐散去,常亦宁才从酒楼里出来。
就看到小厮找过来,“五爷。老爷请您快回去呢,说是今晚要去冯阁老府上。”
去冯阁老府上?常亦宁不动声色,开口道:“你跟父亲说,我今晚要去书院。”科考就在眼前,不论是闫阁老还是冯阁老府上他都不准备去。
“老爷说…和瘟疫的事有关。”
常亦宁停下脚步。慢慢思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安宁。看向小厮,“你先回去和老爷说,我一会儿就到。”只有从冯家听到的消息才是最真实的,他也很想知晓杨茉兰在疫区都做了些什么。
…
杨茉将在这几日的事简单地和陆姨娘说了一遍,陆氏紧张地握着帕子,“还好平安地回来了。”
杨茉点头,“姨娘这下也不用担心了。”
陆姨娘道:“往后咱们就好好开药铺,可不做这些事了,俗话说的好,平安是福”
杨名氏旁边听了就笑,“到底是你这一片慈母心肠,谁不念着孩子有个好前程,”说着看向杨茉,“从前保合堂的掌柜也愿意回来,再加上白老先生和今天这位郎中,不过是再挑选些伙计,就能重新开张了。”
杨茉和陆姨娘相视一笑,杨茉想起一件事,“姨娘可将院子准备好了?”杨茉没有回来之前已经让人带信回杨家,让陆姨娘租两个院子,让春和、秋桐和跟着她一起去通州的家人住过去,这些家人没有得过痘疮,痘疮又有潜伏期,为了避免他们在疫区时染上痘毒,还是分开住几日看看情形才好。
陆姨娘点头,“刚好咱们旁边的那家卖了院子搬走,买下那院子的人家又不急着住,就租给我们三个月才五两银子。”
这么巧,最近她做事总是顺风顺水,很容易就成了,在旁边租了宅子还方便她每日过去看情形,秋桐、春和几个也不会觉得太孤单,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买院子的一家人,姨娘有没有仔细打听?”
“都让人问了,”陆姨娘道,“文书也请人做的仔细,错不了。”
杨茉点点头。
陆姨娘已经将院子收拾好,春和、秋桐几个就搬了过去,杨茉屋子里剩下梅香伺候,梅香十分伶俐,伺候的十分周到。
杨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被褥间熟悉的香气传到鼻端,很是舒坦。几天来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全都松懈下来,杨茉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
冯阁老屋子里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常大老爷觉得汗湿了裤子,却也不敢起身走动,第一次到冯阁老家中听乔文景几个和阁老说话,他心里说不出的紧张,碍于儿子在身边,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佯装镇定自若。
冯阁老忽然掀开眼皮问道:“这几年朝廷欠药商的银钱有没有算好?到底欠了几个商贾?”
刚才众人议论的欢,摇椅中的冯阁老却一言不发,大家还以为冯阁老已经睡着了,谁知道冯阁老却突然问起来。
几个人一怔,随机乔文景道:“本来欠了好几家,可是…这一两个月都被那个叫柳仲的将朝廷欠款的条子从商贾手中收走了,现在朝廷欠的就是柳仲一家。”
柳仲。冯阁老慢条斯理,“他就叫柳仲?”
旁边的官员将一个商贾手中的欠条拿出来,“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叫柳仲。”
冯阁老凑着灯光看了一眼“嗯”一声,“奇怪,取这样的名字,兄弟排行分伯、仲、叔、季,仲行二,那不是随便取个名字叫了柳二。”
官员一脸恭敬,“商家取不出什么好名字,从前又没听说柳氏是什么大商贾,这次一查也是如此。不过是祖上卖地赚了大笔钱,柳仲少年承祖业,这次进京就是来谋前程…这样也就能说通了。至于为什么买药商的欠款条子…定是看上了为朝廷办事这条路,要不是这样,药商也不会推荐他给朝廷办药材。”
这倒是解释的通。冯阁老慢慢摇晃着手里的扇子,“我们有欠药商那么多钱吗?”
这话问的,如果没有大家凑在一起说话做什么,乔文景和众位官员互相看看。
乔文景仔细思量,冯阁老向来装作对底下人的事“一概不知”,所以才在皇上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冯阁老明知道欠款却这样问,就是要他们一口否定这件事。
“没有,自然没有。”乔文景先出声,旁边的官员立即附和。
“都是那些商贾借着给朝廷办药谎报账目,送来的药缺斤少两,以次冲优”
冯阁老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下去仔细办吧,朝廷不能亏欠商贾,也不能被那些人蒙蔽,否则天子面前我也不好交代,”说着顿了顿,“柳仲的家世可查仔细了?”
旁边的官员道:“您放心,家谱都在我手上呢,祖上几代连功名也没捞到一个。”
冯阁老放心了,挥挥手,“去吧,去吧,都去好好办事,皇上还等着银子修上清院呢,没听说宗室营又要出祸了,道长说醇郡王妃这一胎是祸根,还和之前的那个孩子一样,生下来就要变成金色,就因为这祸根冲的皇上也没有子嗣。要建道观、法台、为天师塑金身才能避祸,现在法台还没建好,银子就捉襟见肘,眼见醇郡王妃生产就这几日…这可是皇上的大事,若是户部没有银子拿出来,御史、言官再闹,你们的官帽也别在头上呆着了。”
官员们急忙低头。
等到冯阁老走进内室,乔文景看看屋子里的官员,“还渗着做什么?该抓谁去抓谁啊。”
旁边的官员道:“明日就拟好罪名,让顺天府衙门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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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坐等上门
杨茉早早就起来吩咐下人去沈微言家看看,“看看沈小姐的身子如何?再送去些米粮,一个女孩子在家中多有不便。”沈微言被挡在京外,要过阵子确保没有染上疫病才能进京,正好她回来,就帮忙照应沈梦芸,也好稍个消息过去告诉沈梦芸,沈微言一切都好。
下人忙去安排。
杨茉吃过饭就去保合堂,之前和药商说好了今日进药材,掌柜和伙计早就过去等了,她去看看也好心中有个思量。
马车在保合堂停下,杨茉下车来,立即就听到有人议论。
“杨大小姐来了,瞧这就是保合堂的东家。”
这一条街开了不少的药铺,这样一议论大家纷纷走出门来看,杨茉让梅香几个护着向前走去,保合堂门口还贴着招伙计、郎中的告知,不少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站在前面的郎中道:“保合堂每月给的分例不少,伙计二两银子,郎中五两银子,坐堂郎中给十两银子呐。”
旁边人便问,“这样羡慕你怎么不去?你不是早就做了坐堂郎中。”
“我不行,人家保合堂的坐堂郎中是白老先生和丁老先生,谁能及得上,我去了不过就是个小郎中罢了。”
旁边就有人驳斥他,“跟着坐堂郎中也能学到不少。”
“学艺还嫌给的钱少。”
“就是,就是。”
有人议论是好事,证明关注的人不少,她就不用操心会招不上人来,杨茉走进药铺,药铺江掌柜立即迎上来行礼,“大小姐,您来了。”
杨茉颌首。然后环顾四周看保合堂的情形,药铺里的伙计将药柜擦的通亮,在上面贴了崭新的药签,旁边空着一排柜子,上面只写了两味药,一个是黄花蒿,一个是抗痘疮血清。
这是杨茉拿出的治疟症和天花的药方。
“这行药柜是给大小姐留的,凡是大小姐的新药方都放在那里,”江掌柜说着眼睛有些红,“咱们从前当家的都是这样安排。那柜子就是专门空出来给新单方用的。”
杨茉要拿回杨家的老字号,就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祖辈的心血。
杨茉笑着道:“让我写满这些药柜,不容易。”现代到底能有多少药用于古代她还不清楚。可是如今黑漆漆的药柜静静地放在那里,空着的药签等着她来写,她心中不禁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