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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从前我还能去药铺上求坐堂的先生帮忙,现在我哪有这个本事。姨奶奶手里既然有杨老爷留下的方子,不如一起帮着小姐想想,什么时候能将杨家的大门重新撑起来,不光是重新兴旺杨家,还能治病救人,是多好的事。”
陆氏惊诧地看着牛氏,“这话你也敢说”
牛氏冷笑,人情世故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下人更清楚。
陆氏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匣子交给杨茉,“多亏那几年夫人掌家格外誊抄了些单方,否则…真不知要去哪里找,小姐妥善拿好了,日后也有个用途。”
杨茉打开盒子看里面的单方,看到清秀的字体,想到大太太对她的关爱一时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何必要等到日后才用。”杨茉擦掉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看陆氏。
陆氏一时不明白杨茉的意思。
杨茉看向旁边的沙漏,“时辰差不多了,”说着看向牛氏,“劳烦妈妈照顾我母亲。”
牛氏道:“小姐放心,只要有我们夫妻在,姨娘就会好端端的,”说着补充一句,“在外面我们和姨娘明面上并不来往,常家只要没有亲手捉住,就不会认定我带了姨娘进府。”
对上陆氏担忧的目光,杨茉有八成的把握陆氏出去之后不会做傻事,“母亲,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们而已。”说着起身拉住陆氏的手。
陆氏慌张地手指冰凉,却在杨茉的注视下缓缓点起头来。
送走了牛氏和陆氏,杨茉吩咐春和,“让人生个火盆带着,我们出去一趟。”
…
小丫鬟一路小跑到亭子前向常亦宛禀告,“三小姐,杨大小姐院子里出来人了”
不能让她们这样顺利出府。
常亦宛拿定了注意,提起裙角出了亭子,一路赶到路口,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影。
那蟹青色的斗篷就是刚才妇人手中挂着的那件,有谁会在大热天里穿斗篷出门,分明就是怕被人发现,才做了遮掩。
常亦宛顾不得其他,带着丫鬟几步上前。
那人微微侧头,似是发现了常亦宛,却没有停顿反而加快了脚步,常亦宛冷笑一声快走几步伸出手来拉住前面人的手臂,用足了力气将那人扯了过来。
那人转过身,手中的东西“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顿时溅起了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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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利用
常亦宛一路走过来就在思量,从前和杨家定亲是因杨老夫人的缘故,而今杨家成了如今的模样,却还要让五哥娶杨茉兰…凭什么,有了这样的嫂嫂,她日后哪里还能抬起头来,母亲性子绵软,她却咽不下去这口气,杨茉兰早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还能没皮没脸地想要做常家的五奶奶。
杨茉兰从前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现在更是罪臣之女,到底有什么资格。
只要让她抓住把柄,就会将杨茉兰打回原形。
眼见证据就要握在手里,常亦宛伸手死死地抓住不放,可当那人转过身来,常亦宛那迅速跳动的心仿佛就要从喉口飞出来,眼前的人不是陆姨娘,而是杨茉兰。
惊讶过后,常亦宛才感觉到脚面上一阵灼烫,身边的丫鬟已经叫起来,“火…快”
一盆热炭落在地上,上面的小块炭带着火星正好落在杨茉兰的衣裙和脚上,经风一吹,仿佛就要烧起来。下人急的跳脚,就要用手去拍,杨茉看准时机一脚踩了上去,结结实实地踏在常亦宛的脚背上。
火星灭了不少,再狠命碾一碾只剩下屡屡青烟。
常亦宛的心也如这火苗一般,被碾成碎末、化为乌有。欣喜、兴奋、诧异、愤怒各种情绪,一下子向她袭来,让她喘不过气,她伸手要去推杨茉,却发现软软的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杨茉自己将脚挪开。
常亦宛那只粉红色的缎子鞋已经被踩的一片模糊。
杨茉关切地抬起眼睛,“宛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烧到。”
那张脸上是单纯的焦急好像一点也不知晓被火灼的那一瞬,比不上脚踹过去的疼痛,常亦宛只想一掌扇过去,打烂杨茉兰这张友善的脸。
杨茉惊魂未定,忙去吩咐下人,“将宛姐姐扶去我屋里,再去和太太说一声,快让人来瞧瞧。”
几个下人一起将常亦宛送进杨茉兰的内室里。秋桐忙去吩咐丫鬟打清水来。
常亦宛靠在迎枕上,一眼就看到软榻里面那只红木镶贝盒子,她不由地坐直了几分,她猜的没错,那些人就是借着秋桐嫂子的事来给杨茉兰送东西。
虽然没能抓住陆姨娘,却看清楚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写什么,也能在祖母、母亲面前禀告。
外面传来余妈妈的声音,杨茉带着人迎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常亦宛看向翠竹,翠竹忙走上前来,有了翠竹的遮挡,常亦宛飞快地打开了红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张纸笺,常亦宛目光瞄过去,是单方,杨家的单方。
杨家单方多少人都没找到,没想到就在杨茉兰手里,门口的琉璃帘子响动,常亦宛忙将盒子送进了原处。
“怎么会烧到了脚。”
看到大太太,常亦宛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二话不说扑进了大太太怀里。
大太太小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只是略有些红肿,不碍事的。”
杨茉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依偎的母女身上,常亦宛急冲冲地来捉陆姨娘,有没有想到旁人也有舔犊之情。
常亦宛呜呜咽咽,“我哪里知道妹妹大热天里端个炭盆做什么。”
“小姐想给老爷烧些东西,怕污了府里,特意去路口放炭盆”秋桐话没说完,看到杨茉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
“要烧些什么?”常大太太温和地问,“是不是占卜不吉,还是梦到了什么?”
杨茉摇头,抬起眼睛看常大太太,温顺、乖巧的脸上露出愤愤的神情,“太太有没有听外面怎么说杨家?”
常大太太没想到杨茉会这样问,下意识地用手拍着常亦宛,半晌才道:“你们也长大了,该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外面的传言轻信不得。”
“外面说我杨家罪有应得,全是因平日里为富不仁才有这样的下场,杨家治病救人,每年施舍药材无数,怎么换来如今的名声,上次来给我量做衣服的婆子,更说杨家闹鬼,杨家上下都是因陆姨娘生下死婴才有如今劫难,陆姨娘生下的孩子患病,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子,何来祸胎之说。我父亲犯错,是因为官失职,和杨家祖上无关,祖母在世的时候就说,杨家秘传单方是因有不详尽之处,这些年辨症修方就是有一日要公之于众,以便大家互相参详,如今外面说我家没有将单方拿出而话及我祖母,”杨茉脸上悲愤,“重伤我长辈,我不能再坐视不理,我虽是孤女,却仍旧是杨家女儿,杨家传下单方百余张,我记得的并不多,这几日写下了些,刚才已让牛婆子带出去,送到曾在我家辨方论症的药铺上,供杏林中人参详、评判,那些单方是杨家世代行医经验,是非对错由人评说。”
杨茉这些话说出来,常亦宛也忘记了哭泣,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
屋子里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杨茉呼吸平稳,旁人却显得十分急促。
杨家百年传下来的单方,就这样放了出去。任凭杨大小姐说的简单,那些方子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你乱说,那些方子明明还在”常亦宛指向软榻里面的盒子,这时候就要当面戳穿杨茉兰的谎言,“方才我不小心打翻看到里面的东西,都是药方,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杨茉沉下眼睛仿佛很是委屈,“宛姐姐是不是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才不与我好了,自从我醒过来姐姐和我生分了许多,刚才进屋明明看到我和牛婆子说话,却不闻不问,像是我有什么秘密在遮掩,”杨茉说着挺直了脊背,“要不是有辱杨家长辈,我也不会下这样的决心,话说到祖母那里,恐怕不久就要映射到姨祖母,继而是常家,我怎么能让常家跟着受累,这才下定决心”
杨茉上前几步向常大太太行了礼,这才从榻内拿出盒子打开来,“刚刚我写了两份单方,一份公之于众,一份要烧与祖母,告诉祖母我了却了她老人家的心愿,我们杨家不是无信之人。宛姐姐不信,就看着我将它烧了。”
常亦宛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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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遇见
常大太太皱起眉头看向常亦宛,“你们一直姐妹相处,你何时这样多心起来,你妹妹如今处境艰难,你不好生照顾,倒给她多添烦恼。”
常亦宛想说却又说不上来,就如同冒着气的瓶子,一下子拴住,脸憋的通红,眼睛要冒出火来。
常大太太思量了片刻,似是在听廊下占风铎的声音,占风铎剧烈摇晃了一下,常大太太才开口,“杨家的事你处置没错,只是日后要和长辈商量商量,免得出去吃亏,”常大太太将杨茉拉到身边,“这次是你姐姐不对,只是…你就这样让人将方子带出去,会不会出差错?”
常大太太将错误一分为二,既不格外袒护常亦宛又不规避杨家的话题,这样绵软的处事,让谁也挑不出毛病。
常大太太说完吩咐余妈妈,“去老夫人那里回一声,别让老夫人担心。”
常亦宛的脚上好了药,这才不甘心地跟着常大太太走了。
杨茉吩咐春和,“将炭盆端来。”
就在院子的西边,杨茉长长祭拜长辈的地方,杨茉将刚刚抄好的单方一张张地扔进火里,院子里的下人张望着那越烧越亮的火光,杨大小姐是不懂得,还是真有如此魄力,竟然真的将杨家的单方这样交了出去。
只有看着火盆的杨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些单方是大太太誊抄的,杨家的原本藏方不知道又便宜了谁,那些人握着单方,无非是想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卖个好价钱,她若是也将单方藏起来,盼着日后能利用它们起家,岂不是也帮了他们。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与其她小心翼翼地怕被人惦记,还不如就散布天下,一来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功德,再者…也好让那些人知晓,真正该关注的不是那些药方,而是杨家…和她这个杨家唯一的后人。
…
杨家散方的事就像在油锅里滴了水,一下子就炸开来。
辨方、抄方、论方将京中所有的郎中都聚集在一起。
眼看着胡子花白的老先生和一个后生争论杨家药方中天麻的药性,差点晕厥过去,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青年才转身离开。
“京里郎中半数为了这些方子闭门在家研读,拒不出诊,这样的情景什么时候有过…杨家百年来不过散出十几张单方而已,百年大族,多少位杏林圣手,竟然没能比得上一个还没及笄的孤女。”英俊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着,紧追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却走得十分闲适,细长的眼睛里始终漾着淡淡的笑意,如同粼粼湖水,被风一吹,忽然之间就皱了。
“少府兄,”后面的人边招手边喊,“你可听到我说的话,我说,若是这果真出自那杨氏本意,她也算是一位奇女子。”
两个人上了马,径直到了常府门前,小厮忙上前伺候。
被喊做“少府兄”的人先进了门,转头问下人,“笔墨纸砚可都备好了?”
后面的人苦着脸,“我就不明白,那雕碑、刻字你怎么还没玩够。”
…
杨茉去给常老夫人请了安,常老夫人仔细嘱咐,“明日要出去宴席,准备身漂亮的衣服穿上,也好让人知晓我们家的娥眉不输旁人。”
杨茉笑着应下来,常老夫人身上的浮肿下去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奕奕,“你祖母总说你不好学,我哪知她是框我,那药方也是寻常人能背下来的。”
常亦宛也侧脸看着杨茉,整日里跟在她身后的杨茉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让她不认识了。
“今年也要及笄了吧!”常老夫人忽然笑着道,“年纪不小了,到了换发式的时候。”目光中含着深意。
常老夫人是在暗示她和常亦宁的婚事,按照前世的发展,常亦宁不会娶她,她只要等到常家悔约,她再提出搬出常家,一切便都会顺理成章。
杨茉故意低下头。
常老夫人靠在迎枕上,笑容十分慈爱。
从常老夫人屋里出来,陈妈妈特意引杨茉去花房,“奴婢要去掐些花枝,小姐眼睛亮,帮奴婢选选。”
帮陈妈妈挑了花,杨茉沿着另一条小路回去院子,刚走到八角亭子,就听到有人说话。
“你十四岁的时候便有恩师举你去国子监,你偏不肯,如今似你这般年纪的不少已经去了翰林院,你却依旧不动心,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真的拿着你的刻刀这样一辈子?也不怕人骂你短志。”
“我是看不惯,才三番两次的来劝你,你知道现在朝廷都握在奸党手中,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