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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大家谈起谣言会感到高兴。因为谣言可以刺激他们,使他们找个机会苦中作乐地打打哈哈。” 她也贡献一则趣闻,开头是:“我的儿子对我说——当然啦,这是很机密的——” 斯普若太太突然望望手表说: “哎呀,快七点啦!早就该让那孩子睡觉了。白蒂!白蒂!” 白蒂已经有一会儿没到阳台上来了,不过,没一个人注意到她不在那儿。 斯普若太太叫得愈来愈不耐烦了。 “白—蒂!这孩子到那儿去了?” 欧罗克太太发出宏亮的笑声道: “又在胡闹,毫无问题,世界大势总是如此,天下一太平,就要出乱子,” “白蒂!来,妈妈有事。” 没有应声。于是,斯普若太太不耐烦地站起来了。 “我恐怕得去找她了。不知道她会到那儿去了?” 闵顿小姐说她可能在什么地方躲着。秋蓬却根据自己小时候的经验说她可能在厨房。可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白蒂。她们到花园各处叫她的名字,也到房里到处找,那儿也没有白蒂的影子。 斯普若太太慢慢生起气来。 “这孩子真淘气,真淘气!你说她会不会是跑到马路上了?” 她和秋蓬一块儿到大门外面,向山上山下望望,只有一个小伙计把脚踏车放在身边,正和对面的下女谈话,除此以外,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由于秋蓬的建议,她俩越过马路。斯普若太太问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女孩。他们俩都摇头。后来,那个下女忽然想起来了,她问: “是一个穿绿格子衣服的小女孩吗?” 斯普若太太急切地说: “对了。” “大约一点钟以前,我看见她,同一个女人下山了。” 斯普若太太大吃一惊地问: “同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那女孩似乎微露不安的样子。 “这个——要我说,就是一种长相很怪的女人,是个外国人,穿着奇怪的衣裳,围着一个围巾似的东西,没戴帽子,面孔很怪——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明白。我最近看到她一两次。老实说,我觉得她好像不够正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最后一句是她怕人不明白,加上的。 刹那间,秋蓬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树丛中偷看的那副面孔,以及当时心里掠过的那种预感。 可是,她根本想不到那女人会和那孩子牵扯在一起。现在,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如此,她现在可没功夫想了。这时候,斯普若太太几乎要倒到她身上来了。 “啊,白蒂,我的孩子,她给人拐跑了。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是吉普赛人吗?” 秋蓬用力摇摇头。 “不,她是黄头发,皮肤白白的,很白。脸很宽,颧骨很高,蓝眼睛,离得很开。” 她见斯普若太太在目不转晴地望着她,便连忙加以说明: “我今天下午看见过这个女人——她在花园的树丛里偷望。有一天,卡尔·德尼摩在同她谈话。想必都是这一个女人” 那下女也插嘴道: “对了。她的头发是黄的。但是样子不够正常。她同那个人谈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懂。” “啊,主啊!”斯普若太太像呻吟似的说。“我怎么办呢?” 秋蓬一只胳膊抱住她。 “回到房里罢。先喝点白兰地定定神,然后我们再打电话报告警察局。不要紧的。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 斯普若太太温顺地跟她一同进去,一面低沉的,带着迷乱的神气说: “我真想不到白蒂会跟一个生人走的。” “她还小,”秋蓬说。“还不知道认生呢。” 斯普若太太软弱地叫道: “大概是个德国女人,她会害死白蒂的。” “胡说。”秋蓬坚定地说。“不要紧的。我想,她大概是一个头脑不正常的人。”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她绝对不相信那个沉着的金发女人会是一个不负责的疯子。 卡尔!卡尔会知道吗?卡尔会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几分钟以后,她对于这个就有些怀疑了。卡尔·德尼摩像别的人一样,似乎也感到迷惑,不相信,并且非常惊奇。 她们把情形说明白以后,布列其雷少校便担当起指挥的责任。 “斯普若太太,”他对斯普若太太说。“坐在这儿。喝点儿这个——白兰地。喝了不要紧的,等会儿,我就报告警察局。” 斯普若太太低声说: “等一会儿,也许有什么东西——” 她匆匆跑上楼,经过走廊,到她和白蒂的卧室去了。 过了一两分钟以后,大家听见她在楼上驻脚台上跑过的狂乱的脚步声。她像一个疯子似的,把少校抓着电话筒的手抓过来。原来布列其雷正准备打电话给警察局。 “不,不!”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她狂乱地呜咽着,倒在一把椅子上。 大家都围在她四周。过了一两分钟,她恢复了镇定的态度。如今凯雷太太的胳膊抱着她,她坐了起来,取出一件东西给他们看。 “我发现到这个——在我房里的地上。是包着一个石子由窗口扔进来的。你们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唐密由她手里接过来,把纸团打开,是一封短信,是一种外国人的奇特字迹,字体很大,很粗。 我们把你的孩子带走了;她现在很安全。到适当的时机,我们会通知你怎么办。你要是报告警察局,我们就要干掉你的孩子。不要声张。等候指示。否则——X。 斯普若太太微弱的哼哼着: “白蒂——白蒂——”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讲起话来。欧罗克太太说:“卑鄙的凶手!”雪拉说:“畜生!”凯雷先生说:“不像话!不像话!我一句也不相信!真是无聊的大玩笑!”闵顿小姐说:“啊,亲爱的孩子,小宝贝!”卡尔·德尼摩说:“我不明白。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其中最有力的是布列其雷少校的声音: “他妈的,真胡闹!这是恐吓!我们该马上通知警察局,他们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他再朝电话机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斯普若太太因为少校丝毫不顾她这个做母亲的主张,便大叫一声,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大声说: “但是,太太,我们非报告警察局不可呀。我们不能让你自己冒险去追踪那些无赖。这只是阻止你的一个粗法子。” “他们会害死她的。” “胡说!他们不敢。” “我告诉你,这样做我不答应。我是她的母亲,该由我做主张。”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就是抓到你这种弱点——像这样的感觉,这是很自然的。但是,我是军人,我是有阅历的人。你得相信我,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是警察的协助。” “不!” 布列其雷少校的眼睛对大家扫视一遍,看看谁和他表同意。 “麦多斯,你赞成我的办法吗?” 唐密慢慢地点点头。 “凯雷呢?你看,斯普若太太,麦多斯和凯雷都赞成。” 斯普若太太突然有力的说: “男人!你们都是男人呀!你问女人的意见如何?” 唐密对秋蓬望了望。秋蓬用低低的、不坚定的声音说: “我——我——赞成斯普若太太的话。” 她在想:“要是德波拉,或者是德立克的话,我也会有像她这样的感觉。唐密同其他的几个人的看法当然是对的,但是我仍然不能那么办,我不敢那样冒险。” 欧罗克太太说: “做母亲的人,谁也不敢这样冒险。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凯雷太太低声说: “你知道,我实在认为……这个——”说到这里,接不下去了。 闵顿小姐胆小地说: “这样可怕的事,是会有的呀。要是小白蒂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真对不起她。” 秋蓬突然说: “德尼摩先生,你还没有发表意见呢。” 德尼摩的蓝眼睛很亮,可是他的面孔像个假面具。他慢慢地,呆板地说: “我是外国人,我对于贵国的警察不了解。我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多强,也不知道他们办案快不快。” 现在有人到厅里来了,是普林纳太太。她的脸红红的,显然是由于匆匆赶上山来的关系。她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声音里面含有威严,傲慢的意味。她现在不像一个亲切的老板娘,而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大家把经过告诉她,七嘴八舌,杂乱无章。但是,她很快就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这一件事似乎要等候她发落了,她如今俨然是最高法庭。 她把那张乱涂的短信拿过来看看,然后还给斯普若太太。
她以精明而且有威严的口吻说: “警察局?他们才没有用呢。他们要弄错了,可不是好玩的。这任务要自己担当起来,亲自去寻找孩子。” 布列其雷无可奈何地说: “好罢,你要是不愿意找警察来,只有这样才是顶好的办法。” 唐密说: “他们的阴谋开始不会很久。” “下女说有半个钟头。”秋蓬说。 “找海达克,”布列其雷说。“海达克是可以帮忙的,他有汽车。你方才说那女人的样子非常奇怪,而且是外国人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追查。来罢,事不宜迟。麦多斯,你也一起去,是吗?” 斯普若太太站了起来。 “我也去。” “啊,斯普若太太,事情交给我们办罢。” “我也要去。” “啊,那么——” 他只好让了步了。同时,他又发牢骚,他说: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毒辣呢。
三。 海达克中校不愧为海军军官,他很快就了解这种情况,这真是值得称道的。最后,他开着车子出发了。唐密坐在他旁边,后面坐的是布列其雷,斯普若太太,和秋蓬。斯普若太太老是偎依着秋蓬,不但是因为她和秋蓬特别接近,而且因为除了德尼摩以外,只有秋蓬才能认出那个神秘的拐子。 海达克中校的组织力很强,而且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把汽油灌好。他把一张本地的地图和一张更大的利汉顿地图扔给布列其雷,准备出发。 斯普若太太又到楼上去了一趟,大概是去拿一件大衣。
但是,等到她回到车上,大家出发下山的时候,她才从手提袋拿出一件东西给秋蓬看,原来是一把小小的洋伞。 她镇定地说: “这是布列其雷少校的房里拿出来的。我记得他有一天提起有这样的东西。” 秋蓬面露半信半疑的神气。 “你觉得会不会!” 斯普若太太的嘴唇形成一条细线。 “也许会有用的。” 秋蓬坐在车上,感到不胜惊奇。她想:一个平凡的年轻女人,在必要时,她那慈母的天性会发挥多么奇怪的力量。
斯普若太太这样的女人,在平时看见一把枪都会吓得面无人色,可是,要有人伤害她的孩子,她就会很从容地将他打死。
这一点,她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由于中校的建议,他们的车子先到车站。大约二十分钟以前,有一班火车离开利汉顿,将在此处停一停,那班亡命徒可能要搭那班车。 他们到了车站便分头寻找。中校去问查票员,唐密到售票处问,布列其雷去问外面的脚夫。秋蓬和斯普若太太到女盥洗室去查查,因为,也许那个女人会到里面改扮一下再去搭车。 一个个都一无所获。现在倒更难确定该怎么办才好。海达克中校指出,十之八九,那些拐白蒂的人有汽车等着。等到那女人一把她哄走时,就可以跳上去逃走。同时,布列其雷少校也再度指出,在这种地方,和警察局合作是绝对必要的。要有像那样的机构,才能和全国各地取得连络,查遍所有的道路。 斯普若太太只是摇摇头,嘴唇绷得紧紧的。 秋蓬说: “我们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的车子会在什么地方等呢?自然是离逍遥宾馆愈近愈好。不过,必须找一个人家看不到汽车的地方。现在,我们根据这个来想想当时的情形如何:那女人和白蒂一同走下山,到海滨游憩场的底下。汽车很可能是在那儿停的。你只要别忘记照管它,就可以在那儿停很久。另外可能停的地方,唯有杰姆斯方场的汽车停放场,那儿也是离逍遥宾馆很近的。还有那条可以通到外面的僻静的街道。”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此人个子矮小,缅缅腆腆的,戴着夹鼻眼睛,说起话来有点儿口吃: “对……对不起……我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但是……我忍不住要听你们刚才跟脚夫所说的话。”现在,他是对布列其雷少校说话。“当然啦,我并不是专门在听你们谈话。我是来看看一个包裹有没有寄到。如今样样事都这么耽搁。他们说,这是因为军队调动的关系。但是,有时候很容易损坏,所以就非常难办了。我是说包裹……所以,我偶然听到你们的谈话,这似乎是奇妙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