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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博迅速地抽出手掌心里捏着的一个纸卷,这是刚才那位大主教乘着为他进行祝福的机会,悄悄塞给他的东西。
虽然对于这位大主教素昧平生,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这位大主教绝对不会陷害他。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信仰父神的神职人员都不得不听从教廷的旨意,无论是佛朗士人还是得里至人,当他披上了教会的长袍,便意味着脱离了原有的一切,从此归依于父神的光辉之下。
而教廷一向以来都对得里至王国抱有警惕和戒心,更何况自己的监护人海德先生和教廷的关系一直非常密切。
瑞博记得离开瑟思堡之前的那个晚上,海德先生和他的那番长谈。
海德先生给予了他许多有益的指点,其中的一个便是,无论是在佛朗克还是前往其他地方,教会或许是可以信赖的盟友。
匆匆的一瞥,瑞博总算明白,刚才那个参谋部的军官为什么要急匆匆赶来向亨利德王子报告,而那位王子殿下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显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极为简单:“王死,佛朗士乱,速归。”
轻轻地捻转着纸条,变成丝丝缕缕的纸卷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那位王子殿下比起来,瑞博显然是一个更为出色的演员,但是当他看到巴世蒙大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瑞博立刻知道,至少有一个人没有被他的表演所蒙蔽。
那个眼神同样也告诉他,这位大公已然知道了这个消息。
看着巴世蒙大公彷佛不经意地靠近了亨利德王子的身边,瑞博知道不可预测的变化即将到来。
如果有人声称自己看到巴世蒙大公和亨利德王子并肩而行,肯定会遭到一连串的嘲笑,但是此刻这令人震撼的事实确实显露在众人眼前。
虽然和真正的并肩而行仍旧有一定的距离,不过这已然令大多数人感到震惊无比。
不过两方那些有点份量的部下却并没有显露出惊诧的神情,反而刻意地避开了一些,显然是为了尽可能地不干扰到两位大人物的交谈。
“佛朗克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巴世蒙大公问道。
虽然亨利德王子希望尽可能隐瞒这个消息,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既然巴世蒙大公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撒谎抵赖并非是好办法。
毫无疑问,巴世蒙大公只要一回到临时宅邸便立刻能够知道详细情况。
点了点头,亨利德王子说道:“菲利普斯亲王终于等到了他的哥哥的死亡,比雷斯和塔伦堡的驻军正开往佛朗克。”
“开往佛朗克?”巴世蒙大公问了一声。
“是的,或许菲利普斯亲王希望尽快占领佛朗克,然后再转道诺曼去对付他的嫂嫂。”亨利德王子缓缓说道。
巴世蒙大公稍微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以我对菲利普斯亲王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主次颠倒的事情,佛朗克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座没有主人的宫廷,它又不会长脚逃跑,何必如此急不可耐地赶去?我相信菲利普斯亲王不会搞错,和那座宫廷比起来,还未曾出生但是却已然获得敦廷祝福的那个婴儿才是真正的威胁。如果不是年老糊涂以至于发生了差错的话,我猜测菲利普斯亲王这样做另有图谋。佛朗克十有八九不是真正的目标,如果不是偷袭诺曼,就是绕过佛朗克控制附近的那些行省。前者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而后者则是稳扎稳打的打算。”
他如此详细的解释,显然也是一种筹码,曾经和瑞博相处几个月之久的亨利德王子,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微妙。
以往瑞博同样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和他说话,事实上每当瑞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也意味著有重要事情即将发生。
展示非凡的智慧是为了获得尊崇,并且最终转化为顺从。
不过此刻这位王子殿下确实需要一些指点,他顺口问道:“以阁下看来,佛朗士王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个问题呢,应该询问奥格魔法师,我并非一个预言家,看透未来并不是我的能力。”巴世蒙大公微笑着推辞道。
敏锐而又犀利的目光捕获到了那位王子神情之中的一丝不显眼的忧郁,巴世蒙大公立刻知道,那位能够看透未来的宫廷魔法师,肯定发现了些什么。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可以蒙蔽住预言师的眼睛,不过像此刻佛朗士王国发生的混乱,身为预言师的奥格魔法师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
“奥格大师是否看到了混乱和杀戮?”巴世蒙大公试探着问道。
稍微犹豫了片刻,亨利德王子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正是他感到疑惑不解的原因。
事实上,刚才在马车上获得那个消息的时候,奥格大师便立刻运用他所拥有的能力。
但是令人感到讶异的是,从那朦胧而又短暂的景象之中,奥格大师丝毫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血腥杀戮,更没有看到太大的混乱。
“没有混乱和抵抗,就意味着菲利普斯亲王并没有前往诺曼,同样也意味着那位王后陛下做出了妥协。如果我处在那个位置的话,最好的选择便是给予菲利普斯亲王摄政的头街。”巴世蒙大公说道。
“摄政王?”亨利德王子喃喃自语着,这确实是他原奉所未曾料想到的事情。
“毫无疑问,恰到好处的妥协是一种艺术。”巴世蒙大公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亨利德王子猛然间一震。
“你听到过同样的话?”巴世蒙大公问道:“想必是出自于年轻教导者之口,天才的商人原本就是最精通妥协艺术的专家,每一笔成功的交易都可以看作是一次妥协与合作。”
“妥协?”亨利德王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给予菲利普斯亲王摄政王的头街,摄政王地位崇高却并非是真正的国王,用佛朗士王国的控制权交换来的是国王的空头街,不过这个空头街,足以让那位王后陛下保有圣骑士团的支持。而对于菲利普斯亲王来说,拥有摄政王的头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统治整个王国,既能够保全圣骑士团,又可以避免一场激烈战斗,令他的实力受到损伤。用摄政工的头街渐渐蚕食和控制那些能够威胁到他的势力,最终当一切都掌握在手掌之中的时候,无论是从肉体上消灭那位王后,还是依靠强大的势力施加压力,对于菲利普斯亲王来说,成为国王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听着亨利德王子所说的一切,巴世蒙大公微微点了点头。
“我早就看出来,你拥有着非常不错的天份,只可惜,你还显得有些稚嫩。”巴世蒙大公毫不客气地说道:“妥协的艺术在于各取所需,你忘记了一件事情,菲利普斯亲王的年纪已然不轻,我非常怀疑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他是否拥有机会享受国王的宝座。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误的话,那位亲王或许会做出一些以往任何一位佛朗士国王都不敢做的举动。”
“吞并势力强大的地方贵族的领地,解除一些贵族的爵位,对佛朗士的政治体制进行彻底的变革,摄政王的地位令他可以放手大胆地那样去做,我相信,所有的裁决令和审判书上的签名肯定来自那位王后陛下。共同承受巨大的压力,毫无疑问圣骑士团最终将成为那位亲王用来维护变革的工具,而那位王后陛下更是被牢牢地绑在他的战旗之下,只能够听从他的安排和指挥。”巴世蒙大公说道。
听到这些,那位王子殿下微微一愣。
“难道那位王后不会联合那些反对者对抗菲利普斯亲王?”亨利德王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聪明人不会随意放弃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妥协,愚蠢的人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随意变更主意。更何况,我相信一开始的时候,菲利普斯亲王不会做得那样明显,而那位王后陛下则会能忍就忍,等到菲利普斯亲王加大动作的时候,那位王后陛下恐怕已然注意到自己难以跳下那飞奔的战车。”巴世蒙大公说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亨利德王子顺口问道。
“现在该是我们摊牌的时候了,从菲利普斯亲王的布置看来,佛朗士王国很快便会被他所控制。历来消灭异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前往战场送死。”巴世蒙大公不紧不慢地说道。
“或许我们同样可以有所妥协。”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这位王子殿下仍旧不得不低声说道。
“我能够猜到你所希望的妥协到底是什么,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太过稚嫩。”巴世蒙大公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自始至终你都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又如何谈得上妥协?”
听到这番话,亨利德王子心中的怒气猛然间爆发,他甚至按耐不住想要拔出腰际的佩剑将眼前这位老者当场格杀。
“你想要些什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亨利德王子用异常阴森可怕的语气问道。
“得里至王国的统治权,不受到任何牵制,完完全全的统治权。”巴世蒙大公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谋杀了我的父亲?”亨利德王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辩解,不过你的父亲如果不是打算插手我的事情,我原本打算仅仅只是在自己的领地之中进行一些试验。但是你父亲的做法,让我明白如果无法掌握整个得里至王国,想要对得里至的基础进行任何改动,即便那仅仅只是在我自己领地之中进行的试验,也难以做到。那些感到不满的人会逃离我的领地,这对于我来说倒并不在乎,但是你的父亲指手画脚,并且进行的那些部署实在令我感到讨厌。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的父亲原本的计划是等到你拿着和平协议回到得里至之后,便将我所管辖的行省划到你的名下。你的父亲显然对于他控制局势的能力太过乐观、一点都没有给他的计划和我留一点余地。这无疑便是得里至传统发生作用的结果,他将他自己看作是长官,其他人是必须服从他命令的部下。但是非常可惜,我早在开始进行尝试之时,便已然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你父亲某个早晨的灵机一动,又如何能够和我几十年的部署相抗衡。”
巴世蒙大公的话,完全出乎于那位王子殿下的预料之外,事实上原本他以为,巴世蒙大公处心积虑想要谋取王权。
突然间,离别之时他的父亲得里至国王对他的鼓励和言语之间的暗示,再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现在想来,当初父王所说,要将得里至王国最繁荣最富庶的行省交给他管理,这毫无疑问足以今他相信巴世蒙大公所说的一切并非是在撒谎。
一时之间,这位王子殿下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在瑟思堡所发生的一切,居然在得里至王国早就酝酿已久。
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无论是那位年迈体衰的佛朗士国王,还是自己的父王,全都寻找了最不应该下手的对象。
瑟思堡年轻的继承人还好说,毕竟当时的他并没有崭露头角,更没有显示出其后那令人恐怖的实力。
但是巴世蒙大公却早已经在得里至王国倍受推崇。
就在这一瞬间,亨利德王子感到浑身无力。
“你的父亲并非是愚蠢,也算不上鲁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害死他的是他所深信的得里至的传统。我刚才已经说过,他将自己看作是军官,在得里至王国这座巨大的兵营之中,军官的命令必须被服从。但是他恰恰忘记了,我一直渴望着摧毁这座军营。现在我既然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就一定要将它彻底做完,我不希望在有生之年再看到,有任何一个人仅仅依靠三分钟不成熟的考虑,就肆意剥夺别人一生心血的事情存在。得里至不能够仍旧是一座军营,国王也不能够是不受到任何约束的军官,内阁更不能够只是宪兵和军事法庭的结合体。正是因为我想要改变这一切,所以我需要绝对的王权。真是一件令人感到讽刺的事情,想要摧毁一座兵营,就首先得占领这座兵营。”巴世蒙大公用略带自嘲的语调说道。
“阁下认为我和我的部下们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吗?”亨利德王子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