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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那时候,他爸陆爸,还故意问了亲家一句:亲家公,有什么话要对我们陆君说的,没事,骂他几句都没有关系。
白建业对此温温吞吞地摇一摇头。
难怪,他老婆觉得他爸陆爸更像自己的爸。
岳丈大人不会和自己抢他老婆,是件好事吧。君爷指尖点点下巴颌想。只是,真的没有想到来到白家一看,原来他以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与世隔绝的圣人岳丈,是个如此富有情调的男人。
白建业在厨房里煲好了开水,给每个人都冲了杯山茶,用个大盘子端着玻璃杯出来。
高大帅一见,冲的最快,跑过去接过白建业的盘子说:“叔叔,你累了,快坐快坐。”
白建业与高大帅见面的次数更少了,不记得他是谁,迟疑着:“你是?”
怎么你比我女婿还殷勤?
不用说,高大帅接到了君爷不满的一记目光:瞧吧,瞧吧,对我老岳丈献殷勤做什么。你这家伙拍马屁不会看场合时间吗?
高大帅立马自动自觉地退到了君爷后面。
君爷端了把椅子给老岳丈,道:“爸,你坐吧。”
不要看君爷冷头冷脸的,但是,该尽到的义务礼节绝对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白建业微笑着坐在了女婿端来的椅子上,说:“你们也都坐吧。喝喝看,这是我们山里有人自种的茶,不是什么有名的茶,但是,味道不错的。”
几个人就此没有客气,各端起了茶杯喝一口。
舌尖恬恬淡淡的,带的是山里独有的山泉的气息。茶叶本身或许不怎么样,但是,只凭这冲茶用的水,都是最天然的,怎么喝都好喝。白露喝了几口。今天上山下山,确实把她渴到了。再看她哥君爷,全都是一咕噜,一杯喝完。想他们几个翻山越岭,爬的路比她更多,怕是累了。
白露想好站了起来,对父亲说:“我到上面给他们收拾下房间。”
不管他们今晚是不是在这里过夜,肯定是先要在这里找张床休息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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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与奇葩对峙
白建业点了头,开始琢磨着怎么给大家做午饭,因为这时间看起来也差不多该做午饭了。家里米是有,糖醋油盐是有,只是肉的问题,可能要到万大爷家里借一只鸡。由于他自己没养鸡,要吃鸡和鸡蛋时,都是从万大爷家里要的。
不敢耽搁,从父亲那里得到家里钥匙的白露走到二楼,经过陈巧丽一家借住的两间客房时,突然发现,这两间客房的门都打开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白露立马心里头生了疑问,走近两间客房门口探望,只见房间里的东西七零八落,东西都随意扔着,连行李箱都敞开没有锁。
这样一幅场景,很容易让人想起遭打劫了!
问题是,在白露紧张走回自己房间时,自己房间的门锁好好的,并没有遭到破坏。再仔细看,那两间客房屋里东西虽乱,可是门啊窗啊都没有遭到破坏的迹象。貌似,白建业回来时,屋门是关着的,反锁陈巧丽她们没有钥匙是不可能的,但是,到底是关着的。
这究竟出了啥事?
白露只要一想到这个老同学一家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不禁头疼。
不是打劫,肯定不是。白家村现在都与外界断了联系。谁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打劫了也没有地方去!
白露姐姐的推断是对的,只有可能陈巧丽自己一家自己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不管了,先帮她哥和君爷收拾房间。君爷有可能睡她的房,所以,她抱多了床被子枕头到自己房间。她哥的房间本来就设定好在她隔壁,昨天并没有开放给陈巧丽他们一家。打开门锁,见她哥的房间里面和她的房间一样,都是一早收拾过的了,只要将被子铺好,拿个枕头巾盖盖,擦擦桌子和窗台昨天下大雨累积的雨水,准备好双拖鞋。
在她忙碌的时候,楼下白建业其实对于突然消失的陈巧丽一家也有些疑问的。比如,他刚才进厨房倒水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里面有一篮子馒头。装馒头的竹篮子他认得出来,是万大爷家的,万大妈每次叫万达明往他这儿送东西,八成都是用这个篮子。
盖着竹篮的布早被人揭开了,里面的馒头,全部几乎都被人手捏过,不忍目睹。白建业见着的时候,都知道肯定是昨晚借宿在这儿的那家人干的,生怕万大妈见到生气,他只好将白布重新盖上竹篮。
结果,人家高大帅献殷勤,想自己给自己倒水,自己跑进了厨房里,一看桌子上放着个竹篮好像是早餐,一时多手掀了掀布看是什么,掀开一角往里头看了一下,都吓了他一跳。
妈呀,什么人那么残忍,连馒头都不放过,当泥人捏!
高大帅在厨房的抽气声传到了客厅。白建业听见了高大帅那句疑问“是谁呢”。高大帅当然不会认为这种捏馒头的残忍行径是白家人做出来的,只能理所当然想着是谁。
客厅里,白队和君爷也都听见了高大帅的嘀咕声,疑问的目光于是都扫到了白建业那儿。
白建业反正想着迟早他们会和那家奇葩人见面,便和他们坦白了:“昨晚农家乐床位不够,往我这儿塞了一家四口人。我和白露早上起的早,出门早,他们还在睡觉。现在,他们好像不在家里,不过应该是要回来的。”
“什么人?”白队问,脸上浮现的表情,是忒有的白家人讨厌麻烦喜欢安静的表情。
白建业叹气,给儿子打了一针预防针:“虽然,农家乐说的时候,我已经想到可能不是那么好脾气的客人。但是,那农家乐是你张叔开的,不能拒而不帮。接了过来后,发现,这家人比我想象中更难应付一些。刚好,听说里头有一位,自称是白露的老同学。我后来并没有听白露自己亲口承认。”
白露姐姐的老同学?
君爷的脑子里猛然蹦出了一个人影。对了。上回他开车去接车子抛锚的老婆时,有一对奇葩母女,和老岳丈这会儿口述的人物形象符合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白露姐姐下楼来了,要下楼前,为她哥房间打开窗子流通空气时,能望到有个人匆匆往她家门口跑来。正是开农家乐的张叔。
能清楚地预感是陈巧丽一家什么事东窗事发了,白露姐姐急匆匆跑下楼接应。
只见张叔猛然推开白家的大门,望到白建业的时候,一脸的泫然欲泣像是要抱住白建业的大腿痛哭一番。
“怎么了?”白建业跳了起来,是被他这样子惊吓到了。
张叔扑过来,抓住他两条胳膊,同时,余光望到了白哲和君爷脸上,吐出:“这两人,是你儿子和女婿吧?”
“是。”白建业诧异,他儿子和女婿刚到,怎么,有谁想抓他儿子和女婿?
“我也是刚听万大嫂那边的消息传出来的。她说你儿子你女婿都是大夫是不是?”
“是。”
“那就对了!”张叔急得,要冲白哲等人跪下说,“白大哥,你一定要救我一命!”
白建业慌慌张张地扶着他,让他千万不要跪,有话好好说,说:“你跪做什么!病了更不能跪。什么病?要是我儿子能看的,我让他给你看。”
“不是我病!”张叔越说越急,一句出嘴的话都快变成七零八乱却还说不清楚。
“不是你病?你家里媳妇病了?老人病了?”白建业怎么猜都猜不出是谁病了,只能拉着张叔的手说,“我让我儿子马上上你家里去看看,你别急。”
张叔一把往回拽住他,不让他往自己家里走,喊:“不对不对!”
其余人,白队、君爷、高大帅都看着是一阵愣,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搞什么。
匆匆从二楼跑下楼的白露,见这情况,慌忙地喊了声:“爸,是住在我们这儿的那群人惹祸了!”
白建业听见女儿这一说,双腿猛地像在地上扎了根的木头,一动不动。
白队和君爷、白露却全是怕了起来,怕白建业突然受到冲击血压飙升。
“爸,你坐坐!”深知自己父亲最讨厌无缘无故被人拉下水了,白哲亲自扶了父亲坐。
白建业是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那家人在他这儿借宿,如果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他和张叔他们一块要负连带责任?
只要想想都多冤!冤到他一口血都想先喷出来!
因为无缘无故,那家人怎么可能出事,肯定是那家人自己惹出来的。
张叔这会儿嘴巴利索了,把事情经过说整齐了,手背抹着眼角说:“说是那个男的妹妹,从你们家楼梯滚下来了。你们不在,他们哭天抢地,说他们妹妹快死了没人救。”
快死了?
不知为何,白露姐姐等人的脑子里,并没有闪过真的某人快死了奄奄一息的场面,而是一群人逢场作戏像杀猪一样嗷嗷叫的场面。
白露姐姐等人的想象是正确的,只听张叔往下描述陈巧丽一家人的反应:“他们先打电话找我了。我只好带着我家媳妇,匆匆忙忙赶你们这里来。他们要我们马上打电话叫120,要送最好的医院。但是,我们现在村和外面都断了联系,别说打120,打了120人家救护车也进不来。”
这个时候,白露等人能想出陈巧丽一家的台词了。
果然,那时候陈巧丽当场就骂了:没有救护车!不会叫直升飞机吗!
张先生跟着骂:我妹妹的命,我告诉你们,直升飞机必须在今天之内到达,否则我告死你们全家全村!
白建业听着张叔的描述连连摇头:倒霉透底了,怎么惹的这家人!
话说,那个张明珠又不是个小孩子,是个成人了,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张叔这时还真不敢将陈巧丽他们一家针对白家人更难听的话当众说给白家人听。但是,张叔不说,白家人一样能想出来。如果那个张明珠真的出了点什么毛病,怕是要把问题全部扔在他们白家头上。
这绝对是这家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真是混蛋!高大帅往掌心里砸拳头。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去弄清楚究竟这张明珠的伤是真是假。
白家人马上尾随张叔,朝村里唯一的卫生所走去。
医院村里肯定是没有的,白家村人,一般小病小伤,都是在这家卫生所里看的。在卫生所驻扎的,是一位行医二三十年的乡村老大夫了。这位老大夫正好腰不利索,在家养着病,让他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的孙子回家帮他看守卫生所。白家村人,称这位新来的小伙子医生为小林医生,因为人家姓林,他爷爷被叫做老林大夫。
小林医生因为刚毕业,行医经历少,经验不够丰富。而陈巧丽他们一家,被迫先将张明珠送到这家看起来很简陋的卫生所时已经满肚子怨言了,再看这医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涩小伙子,想都知道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医学毕业生。刚好,被他们一家拿来捏。
白家人和张叔到达卫生所的时候,正好听到陈巧丽、张先生围着年轻大夫骂的场景。
张叔的媳妇张婶由于被迫留在这里陪病人,见这情况早躲一边去了。终于盼到老公回来,跑过来抓住老公的手,问:“救兵来了没有?”
张叔向她比了个手势。张婶见白家人来了这么多,心里头一下踏实了。他们家要死,也有白家人陪着了。
里头,被骂到委屈的小林医生火起来,说了句:爱看不看。既然你们不信我,把你们的病人搬走。
陈巧丽和张先生一听这话,直骂:没良心的!左右围住小林医生,一个是一个拳头,一个是一巴掌,朝年轻的小伙子头上脸上揍下去抽下去。
小林只好躲,拼命地闪。
一群人在不大的卫生所里绕起了圈圈。
白家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是白哲意识最清晰,见到屋里那张白色床上躺着个年轻女人,按理说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奄奄一息快死了的张明珠。可是这张明珠,似乎精神十分利索,两只眼瞪到大大的,看着自己家兄长嫂子打医生,而且嘴里一张一合好像在跟着骂。
白哲只要看这女人一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头对那些担心的人说:“她好好的,死不了。”
声音传到那三个你追我赶的人耳朵里,张先生的拳头停顿在了半空,陈巧丽望着白露姐姐的眼睛张的圆圆的。小林医生赶紧几步从这对夫妇的暴力下逃脱出来,跑到白家人面前,问:“你们是谁?”
“小林。”张叔出来解释,“这位是你白叔,你知道的。”
“我知道,白叔,你好。”小林对白建业行礼的时候,疑问始终绕在白家人身上。
“这位——”张叔紧接冲着陈巧丽一家搬出白队这个重量级人物,“是你白叔的儿子,同时是燕京大医院有名的大夫。”
张先生和陈巧丽的脸色同时一变。莫非这个人是因为听到他们妹妹张明珠出事了,专程从外面赶到村里的专家?
见到这对夫妇想歪了,白建业都跟着气歪了嘴巴,说:“我儿子是由于打不通家里电话担心我和他妹妹,和我女婿一块从外地赶回来的。”
张先生和陈巧丽气哼哼的。张先生冲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