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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蒋衍没有放过:“找那个教授需要找6上校吗?去医院直接挂号不成吗?”
“那教授不在医院工作的,在部队的研究机构,不出诊的。要找他看,必须找到熟人在中间搭桥,亲自上他家里。”既然弟弟问起,蒋梅一五一十告诉了,同时叮嘱弟弟不需要为这个事去得罪人,“你不需去找6上校了,反正名医不止他一个。”
蔓蔓听他们两人对话,脑子里盘绕着6君、6上校两个名,不由眼前蹦出那张冷得不像话的俊脸,这指的是那个君爷同志吗?要真是的话,若是她自己的事,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去碰这座冰山。
既然在这里遇到弟弟,蒋梅就不进学校了,开车和小儿子一块回家。
目送蒋梅的银灰色小轿车离开,蔓蔓真心说:“小东子真可爱。”
“你喜欢小孩子?”蒋衍从这话悟道什么,嘴角笑眯眯的。
不知是陷阱的蔓蔓点点小头:“喜欢啊。谁会不喜欢小孩子?”
抓住机会低头,在她耳畔咬住一句:“你喜欢,我们生一个足球队吧。”
脸蛋红了红,小拳头握紧,猛地往他肩膀一打:“你当我是母猪啊!”
——《大婚晚辰》——
只有两个人的小接待室里,温明珠坐立难安,这整整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一直在手心里翻转她摘下来的玉佩,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看都没看她。
6君,人称鬼面阎罗,一张俊脸多看两眼,会觉得是鬼戴的面具,让人不寒而栗。
“你家里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突然降下来的声线,让温明珠心头又打了个寒战,面上持着矜持,摇摇头:“我是独生女。”
紧接,沉默。
但温明珠明显感觉到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冷丁丁的视线在她垂低的闪避的眼皮子上扫过去,冰霜的俊颜无喜怒哀乐,绷紧的唇线吐出来的每个字却都是不容置疑的:“温小姐继续呆在我母亲身边,可以吗?”
意思是接受她了?看得出,现阶段6夫人离不开她!喜出望外的结果,让温明珠一张想假装矜持的脸破除了伪装,整张脸笑得露出了张扬:“我喜欢6阿姨,也很希望能一直呆在6阿姨身边为6阿姨解闷。”
6君垂下眼,什么话都没说,将玉佩还给她,摆下手。
有了突破性进展,温明珠没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再感到沮丧,这时候就得知趣乖巧地退出去。
走出门时,她相信:只要那个真囡囡永远不出现,只要抓住6夫人,这个位置她是坐定了!
为此,她摇了摇如柳的腰肢,换个方向,走去6夫人就诊的房间。
【27】极品
温明珠刚走,6司令的电话马上到。舒萋'
6君看了下关紧的门,走到角落里,掩低声音:“爸。”
“怎么样?”6司令劈头就问,“是囡囡吗?”
“爸和妈如果要对方做亲子鉴定可以,但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6君与父亲说话一样是冷静如斯。
“那你继续留下她,让她去你妈那里做什么?”看来6司令这通电话先从6夫人得到消息后打过来的。
“玉佩的款式确实和囡囡戴的一模一样,所以囡囡肯定是和她或是她的家人有关。”
明白了儿子是想顺藤摸瓜,6司令急着提议:“你问了她或是她家人没有?”
“没问。”6君两个字坚决、果断。
“为什么?!”6司令在电话里用吼的,他这和6夫人一样急,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找到有囡囡的线索。
“爸。”6君的声线里带了丝冷酷的隐忍,他决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半点委屈被人冒认,所以情愿拖长点时间再三确认,“爷爷说过,囡囡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
电话里头的6司令没声了,儿子做事他和老婆一百个放心,尤其是这几年来儿子的前途已经是他望尘莫及的。
确定父母会一丝不苟地照他说的去做,6君收了线,回想到刚刚坐在那里翻转温明珠的玉佩,心里头却不知为何总是冒出蔓蔓那张戴眼镜其貌不扬的小脸。
蔓蔓,叫蔓蔓,是姓什么?
为什么会整整相差两岁呢!
如果不是,他会追根到底去查了吧。
——《大婚晚辰》——
与初夏回到画廊的蔓蔓,这两天想到小东子,决定为这个和自己一样戴眼镜的小男孩做点什么。
“他很可怜。”蔓蔓与初夏商量,“如果找不到好医生,眼睛可能一辈子会瞎。”
“没有找到好医生吗?”初夏问。
“他妈妈说——”蔓蔓想到君爷同志的冰霜脸,眉头拧成个疙瘩。
说是这事得找君爷,初夏一样不乐见:“蔓蔓,我告诉你,你八成和这个人相克的,千万别找他。你想想,你上车时本来没那么严重,他收了我们五百块,结果把你搞进医院里烧了三千六百多。可悲的是他那群战友,帮他付了这三千六百多。我们还得欠这么多人的人情。”
蔓蔓点点小头:“我也这么想。”接着小嘴唇抿得紧紧的:“可小东子怎么办?”
“那位姚大爷帮不上忙吗?他是君爷的死党,照理说两人水平应该差不多。”初夏帮她将攻关目标转移到了姚子业,“我看这位姚大爷脾气要比君爷好,虽然他人也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
“要不是莫文洋说他自小订了亲,我都以为他对你——”初夏小心地斟酌,朝蔓蔓的大眼镜上望望,“是不是有兴趣?”
蔓蔓失笑:“怎么可能?他知道我们没有钱的,以他那家境,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没钱没貌什么都没有的?”
听到蔓蔓这话,初夏心里腹诽: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蒋大少不是破落户,会不会?
这一想,赶紧背过头去,呸呸两声骂自己乌鸦嘴。
话说回来,自从蔓蔓离开那个该死的温家,桃花运全开了。初夏心头小小地得意一把,自己终究是为好朋友做了件好事。
说曹操曹操来。
手机铃铃铃,蔓蔓一看来电是温浩雪,想假装不在,马上挂掉后先关掉机。
画廊门口,忽然传来几声砸锅卖铁似的叫喊:“蔓蔓姐,蔓蔓姐,蔓蔓姐啊——”
初夏张大的口能塞进颗蛋:把蔓蔓叫得像是要死要活的,除了极品温家人还有可能是谁?
幸好现在画廊里的搬运装修工作都已完工,下午客人没有,只有他们三个,不然这脸不知要丢到哪里去。
杜宇火箭式冲进她们坐着的茶水间,正式声明敌人来袭:“是温浩雪!——蔓蔓,你要不要躲躲?躲厕所里?躲厨房?”
“不用了。”蔓蔓淡定地站起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知道温浩雪早晚能找到她的。
衔着抹从容,蔓蔓走出茶水间。
在画廊里无所顾忌四处张望的温浩雪,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见到蔓蔓,被温明珠一家郁闷得要死的圆脸,如一阵春风吹过,荣光满面,这一刻真诚是笑到了心里去。
“蔓蔓姐。”一个箭步冲过来,伸出双手像抱玩偶搂住蔓蔓。
被堂妹如座小山压住,蔓蔓细眉小皱,是想:对方用这么大力气,肯定近来被什么事气得不轻。
扶扶大眼镜,蔓蔓从对方螃蟹式的手里挣出来:“浩雪,你找我什么事?”
温浩雪现在看到蔓蔓比起以往没有任何改变,心头安实了,笑吟吟的:“没有什么事不能来找你吗?”
“我要工作的,不像你还在读书。”蔓蔓认认真真地说。
“工作学习都一样要劳逸结合。”温浩雪接着很是得意地向她袒露一个信息,“我和学校说好了,提前过来北京准备考研,不用回去了。还有我妈,因为我妈的堂姐嫁人是住在北京的,所以要一块上来陪我帮我打好关系。——蔓蔓姐,你应该高兴了吧?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温浩雪、张秋燕这对狐狸母女要在北京生根,的确是个能让蔓蔓悲极生乐的新闻。
好在蔓蔓应对这对母女,是有点手腕的,小嘴角噙丝不痛不痒的淡笑:“我本来在北京就不是一个人,你不是说了吗?你这几天都住在明珠家里。”
温浩雪的脸,被蔓蔓口吐的石头砸中,满脸是青血。
蔓蔓、初夏、杜宇三个人,同时一悟:知道温浩雪的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杜宇——”
门口这会儿传来的喊声,让现场四个人都愣住。
“杜宇,你知道蔓蔓她在哪里吗?我打她手机她关机。”蒋衍一面大步走进来一面冲杜宇问,结果进来后一看,见到蔓蔓就站在杜宇旁边,而且蔓蔓另一边站的人是——极品温家人。
倨傲的眉角当即提起,冷丁的目光盯在温浩雪的圆脸:阴魂不散的温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温浩雪也是瞪足了双眼:这破落户怎么会在北京?而且穿着军装?
跟在蒋衍后面第一次走进画廊的姚子业,对眼前这副火势熊熊的场面,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迷惑。
视线挪到新进来的姚子业,温浩雪猛地心头一乱:美男子!
感觉堂妹被什么惊到要晕倒,蔓蔓识相地避开几步。
蒋衍这会儿拉杜宇到一边耳语:“她怎么在这?”
“别提了。她和她妈都要长住北京了!”杜宇替蔓蔓“哎呦”拍下额头。
【28】欠教训
这群人如果想长住在北京,有的闹了。舒萋'
在见到温浩雪以后,蔓蔓现,男朋友的脸变得怪怪的,像毫不自觉中镀上了层银霜,冷冷漠漠的一层,尤其在眼中特别明显。
知道自己的家人在那次相亲会已得罪了他,蔓蔓眉间微澜,眼中同是捉摸不清的情绪。
不了解温家人,暂时摸不清状况,姚子业狭长入鬓的眉眼在几个人微妙的神情中流转飞来,稳重度势,不会轻易插言。
场内过于沉静的气氛,初夏受不了,问两个军官:“你们怎么来这里?”
被拉回了神智,望着蔓蔓蒋大少的脸春风回暖,说:“今天下午刚好有假,来带蔓蔓去看医生,开几服药调理脾胃。”
蔓蔓终是记起中午接的那个电话,是自己疏忽了,对他们说:“你们等等,我去拿个包。”
回身蔓蔓进了画廊的办公室拿包。
听到他们几个这番对话,温浩雪眼珠流转,在蔓蔓走出来时,手伸过去揽住蔓蔓的小臂,很热忱的样子:“蔓蔓姐,你是病了啊?我陪你去医院吧。不然我爸妈会念我不关心姐姐。”
初夏差点呕:你是关心蔓蔓的病,还是关心帅哥?
其他人当然都不想温浩雪跟蔓蔓去惹是生非,没想到姚子业突然插了句话:“我想没有问题,既然是关心姐姐。”
初夏等人瞪姚大爷,要吐血:你是眼睛真瞎还是假瞎,这点门道你都看不出来?
杜宇都不能确定,靠近老婆小声问:“你说这人不是看上温浩雪了吧?”
“不可能!”初夏小声激动地吼。
可姚子业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主要带病人去的姚子业都这么开口了,其他人不能表示反驳意见。
温浩雪在听见姚子业为自己说话时,心神更是一晃,或许人家真是看上她了,就不知这人是不是蒋大少一样,是个徒有其表的破落户,刚好,可以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进行观察。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拉着蔓蔓往外走:姐,有病不能耽搁,我们快走吧。
一行人就此离开画廊。
刚走到街边,温浩雪左看右看,是找私家车。男人有没有车,是第一个标志。
蒋衍趁机,先把蔓蔓拉回自己身边,保护起来。
慢腾腾,腾到拒温浩雪半步远的地方,姚子业咬文嚼字地问她:“你东西掉了吗?”
没有车啊。温浩雪眼底小小的失望,但或许只是没有把车开来?这么想,温浩雪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我只是想,我们该往哪里走。”
姚子业对她这句话,嘴角噙抹淡得似霜的微笑。
偏偏温浩雪没有看出来,以为他是对自己笑,自己也笑得得意无比:“不然我们拦辆出租车,去到那会快一些。”
“好主意。”姚子业缓慢地点下个头。
看来这男人不是没钱的。谁不知道,北京土地广,饶是她在家乡习惯出门坐车打的的,在北京打了几次车后,对钱包叫苦连天。
伸手截了辆黄色面的。姚子业率先打开前座的车门,对司机说了句话,没有坐进去,狭长流转的眼看向温浩雪。
温浩雪被他看得心里乱蓬蓬的:他这是为她开门呢?便是喜滋滋地迈开步子,从前座的车门钻进去。
其余三个人进了后座。
一路在车上,大概是怕说太多话会在男人面前失态,温浩雪少有的像是淑女一样安安静静的。
蔓蔓的眉头拧得个深深的小疙瘩,眼角偶尔扫在男朋友和姚大爷两张都默不出声的脸。
出租车大道小道转了一个小时,来到了某家部队医院。
见计程表时刻计算的路费神地往上飙,快近三百了,温浩雪体内的血液加:这男人肯定很有钱。
出租车靠边停下,计程表喀喀喀在打票纸,一时只留意一共多少钱的温浩雪,突然听到后边车门嘭的两声响,头往回一看,后面的三个人居然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