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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那边的叔叔,指的当然是君爷了。
蒋母只着急孙子,孙女要是一块来,她腾不出手抱,答应:“那好,将小弟弟抱过来。”
蒋父听着这像什么话,亲自走过去抱孙女。可惜,君爷连他的面子都不买账。声明,要将南南抱回去,只能是她自己的妈来抱。
手里折着青菜头,蔓蔓咬牙切齿的,就知道自己的哥会为难她。但是,既然公公要看孙女,她总不能因为自己剥夺公公的权利。
气冲冲走到对屋,迎面见到君爷。
“她在房间里。”君爷指了下卧室的门,也不问她是否回心转意。
蔓蔓想与他争辩的话,没能来得及出口,就此泯灭在喉咙里。她哥是个很狡猾的人,想着是否有诈,她走进卧室时格外小心。
孩子搁在大床上放着,小手小脚慵懒地自由伸展,很是惬意。
小女儿这个样子她真没见过,平日里这孩子最喜欢是蜷着身子手脚让人看起来像条虾。
感觉到有人靠近,小南南又像刺猬似地开始缩手脚。
蔓蔓坐到床上,与女儿睁开的乌溜溜眼珠子对上。
小南南初见母亲,吓得应是把眼皮立马闭上。等了会儿,好像不见母亲有动静。小脸蛋开始放松下来,同时继续假寐。
蔓蔓嘴角抽搐:本以为女儿只是大脾气,原来和她哥是一样的小腹黑。
女儿走进房间里后,6夫人是把耳朵贴近房门,担心着里面的战火,然后又问儿子:“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这是她拼了命要生下的女儿,她不疼,不是等于白要她的命吗?”君爷想都不用想的答案,脱口就出。
6夫人摸摸胸口:“小时候囡囡不会这样。”
君爷觉得自己母亲,始终不怎么了解他的妹子,或许说没有他了解的深刻,轻声道:“囡囡小时候,鬼心眼一样多。而且,这爱安静的性子,两个人不是一模一样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小南南好像是大脾气,可她和她妈一样爱安静,这是很肯定的,不然不会整天拿一把黑脸唬着人家不要靠近。
蔓蔓出来时,没有把女儿抱出来,只道:“她刚睡了,不想人家吵,让她这样睡吧,我回去和她公公说。”
6夫人傻了有一会儿,不知道女儿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置气话。当她走进去看外孙女时,现小南南睡的很熟,根本没有哭闹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压根没有和自己妈吵闹。
蒋父见儿媳回来没有抱女儿,以为还在和南南生气,问:“蔓蔓,怎么说?”
“爸,这两天吵,她都睡不好,今晚6家没有客人,她能睡得安稳安心一些。i^她不像她哥,比她哥敏感多了。”蔓蔓说,“现在她睡了,我想就别吵她了。”
蒋父听见孙女是想睡觉,当然不会勉强孙女非得醒来和自己玩,却是和众人吃惊地听着蔓蔓这话,感觉不像和女儿置气。
蒋衍都奇怪媳妇怎么突然间神经通了一样,靠近媳妇,问:“南南做了什么?”
“和她哥一个样。”或是说,和她小时候有点儿像,蔓蔓当妈的,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都很吃惊。原来,这女儿真是遗传了自己的因子。
当然,这不代表她就此原谅了女儿闹脾气。不是都腹黑吗?她这个妈的腹黑程度能压不住刚出生的女儿?
蔓蔓用力地折断个菜头,一副势在必得。
蒋衍好奇地打量她会儿,接着微微一笑,没有掺和。
桌子椅子摆好,大家围坐起来打火锅。小东子故意隔着远远的,不想和小弟弟见面:太讨厌了,为什么是小弟弟过来而不是小妹妹过来,他十足怀疑是小弟弟搞了什么阴谋。
小西西被姥姥抱着,也不是很喜欢。因为蒋母喜欢拿指头逗着他下巴,让他不舒服。不会儿大声执拗地哭闹起来,只得由蒋父接过去。蒋父哄小孙子有一套,毕竟东子也是他带大的。小西西舒服了,朝爷爷笑一笑,红煞了蒋母的眼。
蒋母拿起筷子喋喋不休地说:不知道大儿子阿飞在监狱里过的好不好?
提到那个自己做了坏事被抓进监狱里的大哥,蒋梅都觉得是应该。如果蒋飞不再好好管教接受教训,说不定后来要杀了人才知道悔过,到时候面临的不是蹲牢狱而是直接吃枪子了。所以蒋家姐弟都清楚,蒋母故意提蒋飞,不过是想提醒他们姐弟俩要像蒋飞那样孝顺她。
蒋梅对此闷闷的,害怕自己弟弟生意见。从小到大,母亲的偏心,他们姐弟俩为此都吃过不少苦头。
蒋衍只顾着给父亲和媳妇夹菜,始终保持一种淡淡的微笑,贯彻了自己教导媳妇的方针:把蒋母那些不好听的话,当成左耳进右耳出。
赵文生向来当岳母的话是空气。
蒋母再次遇到冷场,心里气这一屋子的,都是自己的儿女孙子,却怎么没有个贴心的。终究是蒋父开了句声:“你不和阿衍说说他舅舅的事?”蒋母这才话匣子正常打开了。
“这回从我们老家来了几个亲戚,都说你舅舅是上五台山去了。”
五台山?
“文殊菩萨道场?”赵文生知识面广,听到五台山,先联想起文殊菩萨。
蒋衍听到自己舅舅可能是去了文殊菩萨所在地,都内心微微地吃惊。舅舅做事行为虽说经常在外人看来有些怪诞,不合逻辑,但是深刻了解黄济儒的人都知道,黄济儒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是没有用处的。
“人,只要平安就好。”蒋父说。
之前他刚接到黄济儒失踪的消息时,整天想着是不是黄济儒出事,若是出事,怕最伤心的要属被黄济儒小时候带过一阵的小儿子了。
蒋衍是挺担心黄济儒的,想着这大寒天的,风雪飘漫,大山不好登行,黄济儒常年有旧患缠身,黄济儒怎么就偏偏是挑在过年前去了五台山。
对此蒋母的说法是:“我那兄弟向来疯疯癫癫的性子,家里人都知道。据他们说,你舅舅临行前,有和一个亲戚提过,为的是万一后来有人问起四处去寻找他。结果,人家劝你舅舅别去,还被你舅舅说了一顿。”
黄济儒那性子,是天皇老子都管束不住的。蒋母对这兄弟也颇有微词。
人要做到黄济儒这般我行我素的,天底下没有能几个。
蔓蔓这是第几次听到人家谈论老公这个奇怪的舅舅了,听着心里却觉得奇怪,自己好像并不排斥这个神秘的老人家。
“哦,对了,还有件事。”蒋母记起,对小儿子说,“他们说你舅舅有收到你的信件,是给你回过信的,叫你留意着收。”
蒋衍登时一愣。想他这信是写了寄出去很久时间了,黄济儒真是写了回来寄回来,也应该早落到他手里。现在迟迟无消无息的,却说黄济儒早写了回信。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一群人急着找黄济儒,无非也只是为了两孩子的大名。
蒋父斟酌着与儿子儿媳商量:“孩子大名是要在孩子满月定下来的。如果阿衍的舅舅,还是到时没有任何消息。和6家合议一下,我们自己给孩子定吧。”
听到这话,蔓蔓牙齿咬住筷子头,一想到自己给孩子取的南南西西,要被那些什么恢弘伟大的名字代替,心里头很别扭。
6南不好听了吗?蒋西不好听了吗?她生生压住朝一群自诩文雅其实文绉绉的长辈咆哮的念头。
小西西似乎挺相应妈妈的号召,在人家叫西西的时候,响亮地哇唔两声。
“你看这孩子,好像要学说话了一样?”蒋父听到孙子这个不像哭声的叫声,欢快地大笑道。
切!不就是个小屁孩,个音像中了**彩一样。小东子不屑。
有孩子还是好,场上多僵硬的气氛,被孩子一哭一笑,都能给化解。蒋梅一面教育儿子要好好爱弟弟,一面问蔓蔓:“现在饭馆还开业吗?”
“开着。”蔓蔓说。
王学斌过年哪里都没有去,说过年后范慎原要回来,过年又是饭馆最好赚钱的季节,留在了公司领导员工加班。
“现在饭馆利润有多少了?”蒋梅问,想着像蔓蔓这样当老板也不错,不用出外上班,只需要在家带孩子和数钱。
“现在在扩大业务,赚的钱,要继续投进去市场。”蔓蔓愈来愈感觉到老板不好当,老板责任太大了,动则几百万的出入。她和养父温世轩看着大数目都心惊胆跳的,现在都是交给两个师哥去安排这些事。
“打算就这么做下去吗?有没有规划?”蒋梅问。
“规划是有的。他们是想做到国际上去,但是,需要一定时间。”蔓蔓觉得也挺无奈的,生意做到这地步了,按照范慎原的说法,弱肉强食,如果不展,迟早被人吃掉前功尽弃,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大,早已出她和养父温世轩经营一家小饭馆的想法。听蒋梅问了这么多,蔓蔓听出点苗头,反问:“二姐,你是想投资?”
蒋梅手头上是有点钱,说拿来炒股炒房吧,现在经济形势都不好,风云万变,她又不是专职炒股炒房团,投进去的钱怕是要被人坑了。尤其前两年买的基金一直亏,亏到她现在拿着那基金心里头就悚。被人说是最稳当的基金况且如此,何况其它。思来想去,手头这点钱,还不如拿到蔓蔓这里。纵使亏了,也算是帮自家人一把,没的说,被比其他那些奸商给坑了要好。
蔓蔓想的却是,老公之前拿了蒋父一笔钱投进她饭馆里头。蒋父这笔钱,听说是祖产租出去拿到的钱,按理说蒋梅应该分有一羹。蒋梅再在她这里投资,该算个人追加,还是没有必要?蔓蔓绞了会儿脑汁,定夺不下。暗自拽下老公,问起之前饭馆分红,她打过去给公公的钱,公公是否有收到。
蒋衍早把这事给忘了,听老婆突然说起,才记起那是自己撒的谎。为这事,他早是想和媳妇坦白了,但是,对方执意不让他说。按理说,现在这事,也没有他这个中间人的事了。因为人家捞回老本后,已经撤资了。
撤资的原因,一方面有他不想再欺瞒媳妇做这事的缘故,另一方面,似乎对方也不想继续这么做。或许,从一开始,对方不过是想借他这个口,试探下饭馆的盈余能力。
年前最后那笔分红,他直接打回给了对方账户。这样一来,账面两清。
蔓蔓听老公说完这席话,愣了许久,提出疑惑:“你既然一开始都不打算和我讲明,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说了呢?”
蒋衍是有自己的考虑在的,眼见两孩子生下来了,他舅舅竟是去了五台山,他搂着她坐下来,慢慢说:“这个人,其实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她与我接触都是让她的手下与我碰面。我们认识,不过是因为中学时一次竞赛。后来抗洪的时候我遇险,我失忆的时候,接触到我的人又是她的人。”
“然后呢?”
“我感觉里,冥冥中,她似乎与我们都有点关系。直到我妈今天提起我舅舅去五台山,我突然想起,有人说她是从五台山下来的。”
“所以你明知道她神秘,你还和她保持联系,也不怕惹祸上身?”蔓蔓拿手掌心贴贴老公的额头是不是烧了。这种不理智的想法不像是老公有的。
蒋衍尴尬地笑一笑,一时倒是不好再详细解释这其中更深的缘故。能信任对方到一定地步,更不怕对方拿他账户走这个事,自然有深一步的理由,那就是不怕自己单位查。为什么不怕自己单位,当然是由于对方与自己上面的人,有十分可靠的牵连。
可以说,他前期在部队是靠了义父蒋中正在中间梳理人脉,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是到了后期,或是说从开始他进到部队学校钻研这个专业开始,已经早有人盯住他了,一直扶持他到现在。自己去调查这个背后支持自己的人,肯定是不道德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未能揭开这层面纱的原因。然而既然他舅舅都上了五台山,他相信,谜底近在眼前。
蔓蔓听他不再往下说,也就不再往下问。
……
五台山,冬季山上气温极低,漫天飘雪。
一只大鹰在天空中翱翔,穿越雪天,豪气冲天,接着双翼展开后,徐徐落在了一个老和尚伸出的手臂上。
与老和尚并肩而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偏是文弱,却身背挺直,如一支修竹般,立在群峰之中,气质高洁。他文秀充满智慧的眉宇,对着那鹰,宽容地打量着,道:“金大师,这鹰,我记得你养了很多年了。”
“是养了很多年了。”老和尚拍拍那鹰,放飞它,然后是之前取下了那鹰的鹰脚上捆绑的竹筒。用鹰来送信,恐怕,如今在世界上也算得上是堪称一绝了。
展开竹筒里取出的纸条,老和尚仔细阅读了后,对男子说:“不用担心,这信在路上了,保证十五六能到达京城。”
天太冷,男子与老和尚并肩走回庙中取暖,一边两人低声交流着话儿。
“古女士怎么说?”
“我也是前两天,赶在大年三十晚回庙里的。古女士的话,我都一一禀明回我师傅了。她想再打造两块玉佩。可这原玉怕是不好找,得让人亲自去趟缅甸挑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