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老的眼微微地眯着,是把眼前秀丽的影子和记忆中那抹人影像皮影一样叠合。
像是有人在看着自己?
沈佳音秀气的指尖微微顿在了发梢,先是悄悄抬起眼睛,往斜角望过去。
叶老早是在她动作发生变化时闭上了眼皮,看起来一直在沉睡。
秀丽的眉轻轻迷惑地蹙了蹙,她掉回头,看向窗外。
风夹带雪粒子砸在窗户上,在玻璃表面留下大大小小宛如川水流过的痕迹,满目苍夷中却另有一番浪漫。
他和她隔着一道窗,四目相对。
乌溜溜的黑眼珠子转了转后,愣住了。
姚爷看着她傻住的样子,唇角情不自禁地微扬:这傻孩子,怎么犯傻的时候都惹他看着喜爱呢。
话说,那老色鬼叶老,居然趁人不注意,偷窥他的小不点梳头发?
姚爷的眼睛,冷冷地,朝那个装睡的老家伙射了一支冷箭后,心底冷冷一哼。
说回来,他的傻丫头原来在梳头发的时候,是这么好看的,看得他都目不转睛,只能专心致志,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好像从深山幽谷中化身出来的女神,会突然消失在他面前。
这孩子其实女人味十足,气质的清美,是美得不可方物。
这时候,她忽然微讶一声,跳下了炕床。是急急忙忙在屋里找大衣什么的,终是给她找到了一件类似雨衣的斗篷,抱着跑出了屋门。
屋外下着大雪,他站在窗外不想惊动她的美景,身上头上被雪覆盖了一层白。
看起来,像穿着绿色军装的圣诞老公公。
沈佳音跑到他身边后,两只手慌忙在他身上头上拍着雪,拍完,又给他头顶戴抱来的斗篷。
姚爷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串动作搞到都有些傻,等意识到她这是在做什么时,他跟着情急地扼住她的手腕,低声,有点咬牙:“沈少校,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我不需要你做保姆,你没看见我后面跟着勤务兵吗?”
跟在姚爷后面的勤务兵可愧疚了,在沈佳音的强烈对比之下,道:“首长,您就披着吧。我再去找一件给她。”
他这啥部下啊?
怎么一个比一个傻的。还找一件给她做毛?
那勤务兵可压根不觉得自己傻。这首长明摆着在这里看美人,现在美人出屋了,要陪首长,不是刚好两个人来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吗?不得再找一件给她披着?
姚爷“喂”一声没能喊住勤务兵,恼道:“都说不用,非要给我塞这么个人。”
傻丫头正觉奇怪:“首,首长这次,这次来,不是,不是没勤务兵吗?”
姚爷向来出来打仗,都只是以警卫员的名义带了额外的高大帅,不可能再带自己的勤务兵。何况,这出来打仗的,要个勤务兵服侍他做什么?他又不是老大爷。
这新来的勤务兵,是他刚去红军总部指挥所时,那里的领导硬塞给他的,说他需要个兵服侍日常。高大帅本身已是个官了,不可能服侍他日常。
归之是,红军总部的人,对他的期待很高。鉴于他在之前已经表现出的优异成绩,让他在接下来的演习中直接到总部帮他们指手画脚做参谋。他答应的原因很简单。跟他的这般兄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很累,如果他留在总部,他们最少能在总部休息段时间,暂时,在演习结束前不用再到最危险的地方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了。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让他的小不点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伸出的手,把她的小脑袋瓜搂到自己怀里,再把她拿来的斗篷盖住她脑袋上,说:“我冷你担心,你冷我就不担心?你这脑袋,怎么一根筋的傻呢,沈佳音!”
她脸微红:好像自己真的蛮傻的。
真是担心她在外面刮风受凉了,搂着她肩膀迅速回到屋内。
她挂起斗篷的时候,他自己用手在衣服上拍打掉雪粒。等他拍完,抬起头,看见她像个小女佣一样站在旁边垂头等着他。
“沈,沈佳音?”他是被她弄得,都快变成和她一样结巴了。
“首,首长,吩咐。”
“吩咐什么?!”
“首,首长回来,回来是要休息吗?我,我给,首长,铺床。”
刚念过她不要做保姆,这丫头的脑子感情是把他的话自动从左耳进右耳出。在她转过身要去铺床时,他将她的手臂一拎,道:“不用了。我是回来看你的。”
后面的那句话,直接让她脸蛋飞起云彩。
“回,回来看我?我,我好好的——”
“你好好的,我就不能回来看你?谁规定的?”他的指头戳她笨呆呆的额头,“我是你上司,我说能回来看你,我就是命令。你这是要违抗你上司的命令吗,沈少校?”
叶老在旁边看着,听着,实在忍无可忍了:这臭小子,当着他的面骂他喜欢的傻丫头不说,现在竟是拿起了指头教训他喜欢的孩子?
该死的姚家的妖孽种,都这么自恋自傲的,看他怎么杀杀这臭小子的锐气。
“咳咳。”清嗽两声,叶老正式翻身坐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听到他声音,齐齐掉转头来看他。
姚爷的眉微微一扬,眸底泛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澜。
“丫头,过来。”叶老向傻丫头招招手,“这种头儿,我们不要也罢。”
傻丫头却只是眨眨眼,问:“为,为什么?”
“他这不是摆明了用上司的身份欺压你吗?”叶老冲她那颗笨脑袋瞪一眼。
哪知笨孩子是用一本正经的口气为欺负自己的魔鬼上司说起话来:“不,不是的,首,首长,对,对我,很,很好的,没,没欺负过我。老,老爷爷,您,您误会了。”
叶老岔气!
姚爷眉开眼笑的,同时朝叶老不屑地再放去一支冷箭:想用老人身份坑蒙拐骗他的小不点?没门!
他的小不点聪明着呢,哪会傻?绝对不会被他人的一两句话动摇对他的忠心耿耿。
姚爷的自恋,果断激起叶老的对抗心理。
“我说孩子,他哪里对你好了?他对你说话口气那么冲,对你拍脑袋又戳额头的,你脑袋不疼吗?”叶老激情地拿手拍拍炕桌,“孩子,你不会只是看着他漂亮的脸蛋,就鬼迷心窍魂儿都被勾了吧?这男人是个魔鬼,魔鬼来着,只是戴了张好看的人脸。”
这死老头,总算是说出对他们姚家人的心里话了。姚爷冷冷地,听着叶老一番义愤填膺的演讲。
傻孩子摇摇头:“首,首长好,是,是心肠好。我,我受伤,他,他帮我缝伤口。我,我遇到危险,他,他救我。他,他骂我,都,都是因为担心我,为,为我好。”
瞧这孩子一连串数落自己的优秀品质,姚爷听着都怪不好意思的。
叶老鼻孔里喷出一泡气:妖孽种,最会以花言巧语和手段诱拐女性了。一想都知道,这些事情,哪会需要一个正常上司事事亲为,为了一个普通部下赴汤蹈火,分明是个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
那勤务兵是说到做到,不知从哪里真的再找来了件斗篷,接着,这回算是聪明地提醒了上司,拍对了上司的马屁说:“沈少校刚醒来,不知吃饭了没有?”
确实,他离开时,专门交代了李俊涛要留个人在这,避免她醒来饿了渴了,想喝杯水都没有。如今这李俊涛不见人影,屋里除了这个老不死装死的,不见其他人,感情是把他的命令置于耳边风了。考虑到可能其他人都有公事的情况下,姚爷倒也没有急着追究副官的责任,喂饱他的小不点要紧些。
“饿了吧?我带你去厨房,你想吃什么自己挑。”边说,他边已拉着她的手出门,眼下,只要看到这老不死的在中间阻碍他和小不点,他心情就不爽。
沈佳音于是没来得及解释冯永卓已经帮她去找吃的了,就此被拉着出了门口。
叶老洞察出姚爷心里想什么,哼一声,躺回床上,继续装死。
雪已经下了有些时候,地上覆盖上了雪层,加上漫天飘雪,一男一女在此情此景里漫步,是有点儿浪漫。
他把她的手牵着,塞到自己的大口袋里,捂着。
五只指头穿过她细小的指头,紧紧地交叉住,好像系紧的扣子。
沈佳音从没有试过被一个人的手握的这么紧,所谓十指连心,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挨着他的心跳。
“沈佳音,你的脉搏跳的好快。”
“嗯——”
这傻孩子,只会嗯吗?他这是,这是在和她调情来着。
在他切着牙齿,犯着尴尬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时,她蚊子似的音量终于吐出:
“首,首长的脉搏,一样,一样快。”
听到她这答案,他微微一怔,紧接自己的脸是要烧起火苗:这孩子,能不能回答他都这么纯洁。让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最苦的,要属跟在他们后面的勤务兵了,肚子里的笑是憋的要死:怎么这上司和女人说话,两个人都像孩子似的?
走到了厨房,里面居然一个炊事兵都不在,不知都干什么去了。姚爷只好搓搓手,替她揭开炉灶上的锅盖,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现成的食物可以充饥。另一头,勤务兵是打开那些橱窗,帮着姚爷翻找食物。
两个人找了一圈,现成的食物没有,半生不熟的材料倒是不少。
姚爷卷卷袖子,决定给小不点蒸点馒头面包。这点厨房功夫他还是能干的,不需要放盐放糖,只需要放水烧火。
“你,你往锅里放上水,再烧火。对了,先放上热水,会快一点烧开。”姚爷指挥起勤务兵干活。
勤务兵根据他的吩咐屋内屋外忙来忙去,一阵功夫,热水放好了,火烧开了,问他:“可是首长,没有三角架,怎么放盘子?”
这勤务兵像他,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只见过家里女人用做好的厨房工具撑起盘子蒸东西。
“首,首长,水,水要烧开了!”勤务兵兵荒马乱地叫。
姚爷一慌张,说:“关火,先关火!再找架子!”
“首长,怎么关火?这不是煤气炉!”
姚爷束手无策地站在了那,干瞪着锅里的水冒起了小泡。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秀手抓起一把长筷子,灵巧地在大铁锅里纵横交错地摆设,很快用几根长筷子摆起了一个坚固的支撑架,这时候再往上面放盘子,或是直接搁馒头面包都没有问题了。
所以说,家里有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姚爷这一刻心头激情澎湃。
包子馒头在巧手下,很快蒸好了。用筷子夹起一个花卷,将花卷递到他面前,说:“首,首长,尝,尝尝。”
这刚出炉的花卷多诱人,热气腾腾,再说,他到了这里后,一直忙碌,没机会吃上一顿热食。伸手拿了往嘴里马上咬一口。蒸的刚刚好,不软不硬,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头,吃上这么一口热食,简直是舒心到底了。
“小,小心烫,首,首长。”
烫死他都没问题。可是,饿着他小不点可就有问题了。猛然想起自己是带她来吃的,结果变成自己先吃了。姚爷的脸蓦地真的红了,把自己没咬完的花卷,整半个塞进她微张的嘴巴里面,道:“我这不塞给你吃,你还不吃呢!”
可怜的傻孩子被他这么一塞嘴巴,只能吃了哑巴亏。
在旁见到的勤务兵,终于是忍不住捂住喷口大笑的嘴巴夺门而出。
沈佳音是被迫咬了两口他塞来的花卷后,突然意识到里面夹杂有他的口水,脸蛋红得像朝霞。
“你脸红什么,沈少校?”看到她脸红,姚爷高兴得眼睛都笑眯开来,捉住时机不忘捉弄,对,要报回上回她说“做梦”的仇,“你睡着的时候,都是我给你灌的水,你水壶的水灌光了,只好灌我水壶的。”
听他说她这是不止一次吃他口水,沈佳音露出了女儿家的羞态,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嘴上,却不忘磕巴着解释:“那,那是,没,没办法的事。”
“那么,我吻你呢?”
吻?!
原来真不是做梦。沈佳音瞪了瞪眼珠子。
瞧她卡壳的模样儿,让他气恼了,说:“怎么?我吻你,你把它当成什么了?”
这傻丫头,如果再敢说一句是做梦的话,哼哼……。
傻孩子当然不会继续说是“做梦”这种傻话了,会说:“人,人工,呼吸。”
姚爷对她这个新答案,只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傻孩子,竟然是把他要法式长吻的计划都洞察秋毫。要是真来个法式长吻,真是向人工呼吸靠了。
对付绝顶聪明的傻孩子,姚爷自有一套赖皮的,轻轻扬着眉:“现在我和你说清楚了,不是人工呼吸,不是做梦,沈少校,你有什么话说?”
说?
要她说什么?
沈佳音束手无策。
看着这孩子哑巴的时候,他心情大爽,反攻了:“怎么?你不该回应我吗?”
“回,回应?”
他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等着。
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想明白了,一只手摸到他凑来的额头上,说:“没,没发烧——”
这孩子是故意在和他装傻来着。他恼火间,一只手捉住了她下巴,抬了起来,瞅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沈佳音,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面